第八十章 開棺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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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誰傳出來警方要開棺檢屍,那幾戶剛葬下小孩兒的人家全都跑了出來,瞧著村中的警察人數不少,便又回家叫一堆親戚,拿著鐵鍬、鎬頭、木棒殺了回來,將墳圍上一圈,大喊著誰要讓他家的孩子無依無靠就和誰拚命。
我還在和劉言明、薑三思審理村長的事,我要的信息村長已經全交代了,至於村長又交代什麽工作和作風上的問題,那可不歸我管了。等有人來報告,村民聽說了消息,已經召集了人,說是警察無端要平人墳墓。
我眉頭一皺,不由憂心起來,我都沒和警察明確說要開棺,連走露消息都無從談起,村民又怎麽就覺得我們去開棺呢?這其中必然是有人挑撥。為了避免事端繼續擴大,我便提議村長的事先放一放,先把村中孩子墳墓的事搞定。
薑三思對這事比較有經驗,便和村長說,現在給他個立功的機會,和警方合作,讓村民知道警察隻是來查案,不是刨墳掘墓。村長忙不住點頭應承。
我到如今還沒有和劉言明、薑三思兩個大隊長說過自己的計劃,但很奇怪的是,倆人居然都沒有問我下一步要做什麽。於是三個人召集了警隊的大隊人馬,先殺向村西頭的墓葬群。
村西頭果然聚集了好多的村民,但我看來大部分還隻是來看熱鬧的,拿著家夥想對抗的也有十幾個。薑三思先讓村長去和村民勸話,村長便苦口婆心地對村民說:“鄉親們,警察同誌們隻是來辦案的,要查犯罪分子,不是來平墳的,大家不要誤會,也不要衝動啊,一切都聽警察同誌們的安排……”
熟人的這一番說辭果然讓村民的躁動情緒平複了不少,那幾個手拿家夥的便也向外退出幾米遠,讓出了墓葬。
我看時機正好,便也不和劉言明、薑三思解釋什麽,直接就走到了那孩子的小房子式墓葬之前,用手電筒照著查看。此時天色還有蒙蒙的亮光,能看到人,但看不清人的表情。
突然我聽到人群中有個人高喊:“就是她,她不是警察,她想刨墳!”
便見剛才拿著鐵鍬的一個人大叫道:“好啊,你看你就不是好東西!”便舉著武器衝了過來。
這個變動把我嚇了一大跳,我是女先生不假,但我會對付鬼,可不會對付人,這一鐵鍬真打中我的話,我估計又要回病床上躺上幾年了。剛才為了防止死者的親屬衝動,警察並沒有靠前,而且我上前查看也是自作主張的,薑三思和劉言明想要上前接應已經來不及了。
眼見那鐵鍬便要打中我,卻見斜裏衝出一個人,用胳膊一下把那鐵鍬架開,然後抓住那人胳膊便把那人扭翻在地。
我驚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剛才出手救我的卻是我的那個警衛李遇求,想不到他一直跟在我的後麵。
人群又不知有誰喊道:“警察打人啦——”
這一煽動,其他拿著家夥的親屬全都舉著家夥衝了上來。李遇求卻毫不退縮,上來一個就放倒一個,有一個壯漢想和他來硬的,卻被他一拳打在臉上,當時就暈了過去。
不過一兩分鍾的事,我再看時,隻見十幾個人全趴在地上不斷呻*吟,李遇求卻像沒事的人一樣站在那裏。
劉言明見狀馬上喊道:“這些人襲警,全給我銬上!”說著和一群警察一哄而上,把那些人全給上了手銬。
人群有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少婦見狀便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哭鬧:“警察同誌啊,你們不能抓他們啊,他們都是好人啊……”
我便上前問道:“好人?好人為什麽要打警察?”
那老太太被問得一下止住了哭:“不是,他們是誤會了,以為你們要刨墳……”
我再問道:“你們又是什麽人?”
老太太說道:“墳裏葬的是我的孫子,我是他的奶奶,她是孩子的媽媽。”
我繼續追問:“墳裏有什麽特別的東西,為什麽一看見警察就覺得是來刨墳的呢?”
老太太和那少婦相互看了一眼,半天沒說話。我便說道:“你不說,那就是這些人隻是想找個理由襲警了,那就隻好先帶回去再說了。”
少婦急了,忙說:“不是,不是,是有人告訴我們,警察來了就是讓我們過世的孩子不得安寧的,所以找到借口來刨墳,把孩子屍體給拋出來。”
劉言明聞言怒道:“是誰造的謠?”
少婦好像有點猶豫,不想說,但被一嚇,才說道:“是村上的花姐,他下午來我家這麽說的。”
我冷笑,果然是她,這人不簡單,怕是背後還有別的什麽事,不過這事我就不管了,讓警方去處理吧。
我又對老太太和少婦說道:“這可怪了,我們本來隻是來找失蹤孩子的線索,可你們卻這麽害怕我們刨開墳墓,我卻起疑心了,不會失蹤的孩子被你們葬在裏麵了吧?”
“沒有,沒有!”“冤枉啊!”二人一起搖手,慌忙表白。
我冷笑一聲,直接走向那個墓葬,現在我要做什麽,相信沒人再會阻擋我了,不然便顯得心中有鬼了。
我倒不會無緣無故真去刨墳,如果墳裏真的隻是一具孩子的屍體的話,那警察也一時不好解釋,我這專家就是給警察惹不必要的麻煩了。
我把水電筒接給李遇求幫我拿著,我便圍著那座左右查看,剛才李遇求亮了這麽一手,相信也沒人再敢上前對我下手了。
我一會兒遠看,一會兒近看,一會兒又彎腰查看,趁著沒人注意之時便從墳左拔下一根草來,用身體擋住別人的眼光,在手電筒下查看。這招是我從張楚山那裏學來的,據說是草木派風水的絕技,就是憑草根來斷墳中之人的性別、年紀。
訣中有雲:男墳草根帶白樸,女墳草根隻帶泥。男墳草根直到底,女墳草根曲漂泥。老死墳頭生硬草,少死墳頭生嫩枝。
我將那手中的草根隻看一眼,便從那嫩草的散須根中判斷出,墳左所葬之人為一女童,而這家人死的卻是一個男孩,那這墳中的女孩是哪來的呢?
我心中不由冷笑,又去墳右也悄悄地撥下一根草來細細查看,卻果然是直須帶白點的草根,那就可以斷定墳右所葬為一男章,也就是這家去世的孩子了。
我趁人不注意時將手中的草全都丟在一邊,然後大聲地說道:“我隻問你們,為什麽這墳中所葬的是兩個孩子?你們家到底是死了幾個孩子?”
少婦明顯慌了:“沒有啊,沒有啊,我家隻有兒子死了,隻葬了一個的……”後半句聲音明顯小了,任誰都聽出來她心虛了。
我冷笑道:“你們本地流行配陰婚,莫不是你兒子死了,便讓人去殺了別人家的女孩兒給你家兒子當媳婦吧?”
少婦嚇壞了:“冤枉啊,我們隻是買了屍體,沒有殺人……”
她旁邊的老太太忙推了她一下,卻還是晚了,少婦已經承認墳中是葬了兩人了。
村民們哄地一片喧嘩,都說警察還真是火眼金睛啊,就這麽看看就知道裏麵葬著什麽人。
剩下的事已經不用我說什麽了,劉言明馬上命令屬下刨墳開棺查看,同時讓人去把村東的楊大叔、楊大嬸找來認屍,看看是不是他們失蹤的孫女。
劉言明指揮大家在熱火朝天的忙活,薑三思卻在給我獻殷勤。他不知從哪借來了一把椅子,搬過來放我在我麵前,說道:“李專家,快坐下休息一下吧,您可辛苦半天了。”又不知從哪摸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來遞給你,“您渴了吧?快喝一口潤潤喉。”
我坐在椅子,喝著他遞過來的礦泉水,好奇地問道:“怎麽對我這麽好呢?我記得今天一大早誰吼我不按時上班來著!”
薑三思笑道:“您老就別記仇了……”
我一口水噴了出去:“我老?你才老呢!”
薑三思賠笑道:“是,是,是,我老,您可年輕著呢!”
我哼了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麽事求我?”
薑三思嗬嗬笑道:“我就想學學剛才斷墳中男女的那一招,如果我學會了,以後辦案可是少了好多麻煩,有些時候不刨人祖墳當然是最好了。”
我恍然大悟,解釋道:“原來是想學這個啊,這個是張楚山教我的,是草木派風水的絕技,這一派很特別,據說有一部分絕技是在盜墓賊手中掌握著的,得真傳的盜墓賊隻根據植物的長勢便可以判斷出土下哪裏有金銀陪葬。”
一聽說是風水,還和盜墓的有關,薑三思一下就失去了興趣。瓶蓋也沒給我,便背著手去劉言明那裏幫忙去了。
我怒道:“真勢利,用不著就不理我了!”便也起了身去了那墓葬現場。
此時棺木已經刨出,警察們正用撬棍開棺蓋。
過了一會兒,隻聽一個警察叫道:“哎呀,還真是一男一女!”
各種欽佩的眼神都投在我身上,我心中自然有些得意,便叫來楊大叔、楊大嬸上前認屍。
這二老年紀大,手腳也不靈活,被人攙扶著走向那棺材前。有警察用手電照著那女童屍體的臉,讓他倆辨認。
二老左看看右看看,楊大嬸驚叫道:“不對啊,這不是我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