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男男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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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吃驚不小,但還不死心,忙問道:“天色有點黑,您二老可得認清楚啊!”
    楊大嬸說道:“錯不了啊,這個真不是我孫女,我孫女那麽醜,沒這孩子漂亮的。”我本來還擔心二老是盼著孫女還活在世上,便心存幻想不肯認屍,但那句“那麽醜”一下便把我的推測給打翻了。這真是孩子多了,也不怎麽在意了,居然總把孫女醜的話掛在嘴上,今天我都聽她說第二次了。
    費了半天勁,卻找錯人了,讓我覺得麵子無光,白浪費了這麽多警隊的資源。
    但劉言明卻顯然不這麽想,他說道:“這個棺材一打開便說明本地陰婚成風,這個不是楊大嬸的孫女,那她是誰?怎麽會被人當商品一樣賣掉呢?”
    他把村長又叫過來詢問情況,那村長為了能立功,很是配合.當聽了劉言明的問題後,便說道:“我們村這幾年陰婚流行,不隻是我們村,附近的幾個村子也是這樣,這女娃不是我們村的,那興許便是從旁邊村上買來的。”
    劉言明戴上手套,親自上前檢查屍體,最後說道:“這女童肚皮很硬,很可能是被人灌入毒藥害死的。”對屬下的一個警察囑咐道,“馬上聯係市法醫來村裏驗屍,我們可能遇上一個大案子了!”
    我輕輕地碰了一下薑三思,說道:“你看看人家,什麽活都敢上手,怪不得升得比你快,我看沒多久說不定他就成你的上司了。”
    薑三思哼了一聲,不理我了。
    劉言明處理好手頭的事後,走到我麵前,說道:“李專家,我看我們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就在村上過夜吧,如果不出所料,我們可能遇上了一個極其殘暴犯罪團夥了!”
    既然遇上了大案子,我也不能說自己不想住村子了,隻得點點頭,聽組織安排了,畢竟現在我也是官方的人。
    劉言明又命令全村戒嚴,在明天警隊的支援力量沒到前,封鎖出村的路,從現在開始隻許進,不許出!因為目前這案子可能牽扯到鄰村,如果村上有人去報信,怕是對方做了準備便不容易查出真相了。
    然後又找到村裏的一間空房子,把幾個鬧*事的全關押在裏麵,對那個煽動的花姐也連夜進行審理,這人我初步了解了了一下,便可以斷定是個以出馬包裝自己,行犯罪之實的騙子。
    我對劉言明暗暗佩服起來,這人對機會的把握確實有一套,大案的嗅覺也相當敏銳,這次有我相幫,怕是真會被他又破了一個大案子了。這麽一想,我又忍不住對薑三思冷嘲熱諷起來,誰讓他對我的技術不敢興趣的!
    當天晚上我就在村長家借宿,他家的居住環境在村裏還是數一數二的。其他警察則多擠在村裏的小旅館裏,又髒又臭,被子都不知多久沒洗了。我故意氣薑三思:“你明天離我遠點,到時你身上一定有虱子!”
    就這樣,還是有些警察沒地兒睡,便被安排睡著車上,輪流執夜班,封出村路口的也是隻能睡車裏。
    晚上我也沒有衝涼,直接上了床睡了,睡到半夜就聽到窗下好像有動靜,我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看,猛一推窗戶,卻發現是李遇求筆直在站在房門前。
    我問道:“你不睡覺,在這裏幹嘛?”
    李遇求說道:“給領導站崗啊,我得時刻保衛領導的安全!”
    我將他訓斥了一頓,責令他馬上回自己屋去睡覺。
    人要是太盡職了,也會讓人受不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但並沒吃到像盤龍村那樣的營養早餐。出了村長家後,我便發現劉言明等一幹警察已經早起來了,而支援隊伍也會在一個小時後趕到。於是上前詢問他連夜審案的情況,他想了一下說道:“觸目驚心啊,你都想不到為什麽會愚昧到這種程度了!基本是花姐以給人免費看事的名義探聽情況,其他人找機會作案!”但具體的情況他便不肯透露了。
    當支援警力進入村子後,馬上安排法醫去下葬現場進行屍檢,初步判斷,女童死於汞中毒,而且汞的分量很大,不存在誤食的可能,隻會是被人強灌進去的,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宗為了配陰婚,而進行的殺人案件。
    警隊已分出力量向旁邊的幾個村裏查找失蹤兒童的家庭,到了中午時,便發現近六個月內,已經有十個兒童去世,六個兒童失蹤。但是很奇怪的一點是,失蹤家庭去很少選擇報案。
    市裏對這案子非常重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兒童失蹤案件卻牽扯了這麽多事。指令負責此案的劉言明,必須從速偵破此案,需要的一切資源,市裏都優先支配給他。
    案子在有條不紊進行,抽絲剝繭地漸漸還原出案件的脈絡出來。
    法醫的工作量很大,附近幾個村的死亡孩子的墳可能都要去檢查一遍,不得不又從市裏調來了幾個還在實習期的新法醫。我目前在的這個村子,還有南山的一個孩子的墳墓沒有開啟過。經過了昨晚的事,雖然那戶人家也不想警察開棺,但卻不敢有什麽過激的行為了,但罵罵咧咧的話卻一直在說。
    此時有法醫在,而且市裏也有命令在,也便用不上我這個所謂的專家了,我於是隻跟著法醫小組四處看看地形,不用再去斷事了。但我為了驗證技法,還是會悄悄地在墳兩側撥下草來查看草根。
    南山的墳我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從草根判斷,墳中所葬隻是個男孩,也怪不得這家的父母會一直罵了。
    這個墳沒用多長時間也被打開了,驗屍的事我就不參合了,便又躲回到遠處。當那孩子的棺木被打開後,便聽到那法醫說道:“棺中葬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此話一出,我便見孩子的父母臉色一下就白了,剛才還在罵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我也驚訝非常,怎麽可能草木派技法不靈了呢,忍不住地說道:“這不可能,隻有男孩才對!”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那隻是從草根判斷的,可人家是親眼看到的,難道親眼看到的還會有錯?
    我的臉不由一下就紅了,那法醫也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開始驗屍。
    過了一陣,我覺得這事挺丟臉的,便想找個借口溜掉。卻聽到那法醫所帶的實習生說道:“哎呀,還真是男孩兒啊,真是神了!”
    我一愣,怎麽回事,事情出現反轉了?但也不可能啊,葬一個和葬兩個又怎麽可能會搞錯呢?
    法醫也有點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對陪同的警察說道:“棺中所葬兩人,都是男孩,不過其中一個是被套上假發打扮成女孩兒了。”
    我和孩子的父母都同時“啊”地驚呼,孩子的父母破口大罵:“這個挨千刀的花姐,原來是找了一個男孩兒來冒充女孩兒,卻足足黑掉了我十萬塊啊!”然後也不用警察追問了,竹筒倒豆子一樣,邊數落花姐,邊將花姐如何勸他們給孩子配陰婚的事都說了出來。
    我擦了把汗,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我用草根判斷不了墳中所葬是幾個人了,因為同性的反應是相同的,而在傳統墓葬中也不大可能出現同性葬在一口棺材之中的事。我心中暗叫“僥幸”,算是勉強沒有折了威風。
    剩下的事,就是警方和法醫的事了,我扭身離開,卻發現了李遇求崇拜的眼神。我也不去理他,找了一輛空的警車,上去睡覺去了。
    到得下午,各村反饋回來的信息也慢慢匯總了過來,相續有新去世的孩子墳中發現了男女童合葬的現象,女童的來曆尚在調查之中。另外一件特別的事是,發現了兩起男童屍體有中毒現象,也就是說這兩個男童並非病死或意外死亡,而是被人蓄意謀殺。
    這個新現象,警隊也就是一聽就過的事,既然有女童被謀殺,再出現男童被殺也就沒什麽稀奇了。但在村民中的反響可就大不同了,好多人一下就炸了,之前有夭折孩子的家長都對開棺之事存了抵觸之心,還有意隱瞞孩子的下葬之處。但聞聽到自己的孩子也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並不是病死之時,不但不抵觸了,還主動聯係警方,讓警方幫著檢查孩子是怎麽死的。
    一得到民眾的支持,事情的進展便順利了不少,等到下午三點多時,便傳來消息,楊大叔、楊大嫂的孫女在鄰村的一個男孩兒的棺材中找到了,那個男孩兒已經下葬了幾年,若不是家長主動交代,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發現不了。
    當線索一步步清晰起來後,便基本沒我的用武之地了。但發現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警隊原來是真不管飯的,雖然我能以睡覺頂挨餓,但也會有餓得睡不著的時候啊。
    我馬上拿出錢來讓李遇求去買吃的,隻要是有吃的、好吃的,不用講價,盡量買回來就行,姐現在也是億萬富婆了,吃飯的錢還是花得起的。
    過了沒多久,果然見李遇求碟子、碗之類的捧了一堆回來,還說村民不要錢。我忙訓斥他,不知道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嗎?
    李遇求委屈道:“我說了啊,可是他們說什麽都不肯要,說是李專家不敢得罪,花錢都請不到的,怎麽敢吃點東西還收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