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〇章 李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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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水不斷上漲,一個浪頭過來便把我拍到水下。幸好的我水性好,閉住氣等著浪頭過去,再從水中一下鑽了出來,慌忙換上一口氣。
    身周再看,前後左右都已經是白茫茫一片,遠方的那幾隻羊早已經飄了起來,眼見是不活了。
    幾個人影在浪裏起起伏伏,應該是楊小白、王鋼蛋等人。
    我起初還能遊動,後來去連遊水也已經吃力。
    我不知道這些年無底洞中到底蓄了多少水,如今噴湧而出,原來的水岸線沒多久便被淹沒。泄洪閘早已鏽死,但好在沒有關住,不斷有水從閘門流淌出去,隻是從地上湧出的水明顯快過泄洪的速度,水麵還在節節攀升。
    我遊著遊著便已經體力跟不上了,不由趴在一節樹枝上,大口喘著氣。
    水還在上漲,眼見已經離原來指揮部的舊址越來越近,很有可能便會被淹沒。
    我見離岸邊越來越遠,怕是沒等遊到便會溺水。回頭看時,隻見剛才落腳之地居然平地起了一座小島,居然就是帶我們遨遊大海的浮島。
    細看時,卻發現水的出處就是浮島的底部,估計是那浮島底下的淡水水域被一起釋放出來了。浮島此時正在水中起伏,被下麵的湧出的水托著,鼓起一浪接著一浪。
    在那浮島之上有幾個人頭閃動,好像是剛才逃出的幾個人已轉身折了回來。
    也許眼下隻有回到浮島才是逃生之地。
    身後一個浪頭拍過來,我頓時被拍到了水下。
    水麵上浪頭不斷,但水下卻平靜了不少,我睜大眼睛,卻看到一隻大龜正向我遊過來。
    我不由來了精神,這是張九嶺啊,忙潛泳過去抓住龜殼,然後用手指了指浮島的方向。那大龜馬上掉頭,帶著我向那浮島遊去。
    水下也有潛流,但好在大龜深知水流特性,幾次都繞過潛流最急之處,直接潛到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一道亮光從上射下來,竟然是我們潛到島下的水井下麵。因為多次震蕩,井口已經變形了,但好在我的身材比較瘦,便從下往上直竄而出。一出水麵便大口喘著粗氣。島上也多處見了水,而且島還在斷地搖晃著。
    我從腰間摸出雷公鐵,照著井邊的岩石砸去,立時石頭簌簌而下,井口竟大了一倍不止,大龜馬上從島上浮了上來,我將它大龜抱起,慢慢地向山頂爬去。
    到得當初的營地所在地,果然見到大多數人都抱著大樹,在此躲避。
    沒過多久,薑三思與李遇求也爬回了浮島,眾人才算到齊了。我讓王鋼蛋清點了一下,果然所有的人都在島上。
    這場大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水麵才不再上升,浮島也平靜了下來,不再來回搖晃。此時不隻遠方的指揮部,連更遠的公路也都被淹了,隻是看上去被淹沒得並不深。水庫的泄洪能力有限,雖然水位在慢慢下降,但一時半會兒卻無法將水位降到安全線之下。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水汽,但水庫的水量已經趨於平靜,我也被折騰得全身像散架了一樣。起初我還是抱著大龜在躲避,後來幹脆將大龜扔在腳下,等待這場變故的結束。
    眼見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薑三思說道:“婷妹,你看看你的手機還有電嗎?能不能打個電話求助?”
    這一番折騰我們早都筋疲力盡,能夠回來這裏說明我們已經脫險。我拿腰間的手機一看,卻已進水關機了,便將電池拆了下來,將手機裏的水甩了又甩。說道:“進水了,不知還能不能再用了。手機裏麵還有不少釣魚台上的照片呢,不知還能不能導出來。”
    目前裏麵照片的價值明顯要高於手機本身,就算那些在釣魚台上各種耀武揚威的照片不能公諸於世,但也值得個人珍藏一輩子了。
    楊小白、錢蓉、毛哥等人還在抱著樹四張西望,這個地方他們不熟,也便無從判斷我們是不是到達了安全區域。
    我本來還指望指揮部能來支援我們,但目前來看連指揮部都已經招了災,怕是已經自顧不暇。
    劉言明在我們幾個人中的水性最好,他便想下水遊出去試試。
    我和薑三思急忙勸阻住他。我說道:“雖然指揮部救援不了我們,但他們也會去外邊救援的,別人在救援他們過程中,必然會注意到我們,再等等吧!”
    過了半個小時,果然有幾輛大車拖著皮艇前來指揮部救援,有人也一並向水庫中觀察,當發現水庫居然多出了一座島,而島上不斷有人在搖手求救時,馬上派出皮艇向我們開了過來。
    水位還在不斷下降,水岸邊也不斷地往回縮,當我們被皮艇救出水庫時,指揮部裏的水已經全退去了,隻是一些角落裏還殘留著水漬。
    臨時指揮部也很快恢複了秩序,我們被請到院外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裏休息。
    我便直接往指揮部的院子裏走,馬上被警衛攔了下來,我馬上說道:“我就是指揮部裏的人。”
    警衛馬上讓我出示通行證,可我現在別說通行證了,連身份證都落在了“見鬼工作室”的船上。我向院子裏望去,雖然偶爾有幾個指揮部的人出現,但我並卻不認識,現在手機又打不了電話,沒法讓劉守等人給我出來做證。
    一時還真沒有辦法,我不由斜頭向李遇求看去,自釣魚台的這事之後,我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現在既然正規渠道進不去,那便不如來硬的。
    李遇求馬上心領神會,上前對那警衛說道:“兄弟在這裏做多久了?不瞞你說,林指揮和黃指揮在這裏主持工作時,我便是在這裏當警衛的,而且是守無底洞口的。”
    那警衛馬上肅然起敬,敬禮道:“前輩好!”那時的無底洞工程是最高機密,能擔任那裏的警衛不說萬裏挑一,但千裏挑一還是不為過的。
    李遇求用沒傷的胳膊一搭那警衛的肩膀,說道:“兄弟,借一步說話。”
    那警衛轉身的工夫,我直接閃身進了指揮部,直奔大廳而去。這一下那警衛可不幹了,忙推了李遇求一把想要去追。
    李遇求雖然隻有一隻手,但也不是那麽容易擺脫的,上身一側卸掉來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把他一下又拉了回來。
    那警衛怒道:“你快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這李遇求這暴力男可比他不客氣多了,沒等他出手,便一個擒拿加背摔將那警衛撂倒在地上。
    門外的其他警衛馬上發現了這裏的情況不同,舉著電棍便向這裏衝了過來,薑三思從釣魚台事件後也有點膽大包天,馬上上前將那人攔下說道:“我是刑警隊隊長薑三思,有什麽事和我說!”
    拿電棍的警衛吼道:“狗屁隊長!”
    薑三思怒道:“你敢襲警!”一個腳拌便將那警衛扔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電棍也不知甩到那裏去了。
    毛哥不由瞪大起眼睛,覺得一切很不可思議,本來他心中還存著一點兒當初被劉言明打倒時的恨意,如今卻已經什麽怨氣都沒有了,因為這幾個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他恨不起來了。
    他雖然聽到我們管薑三思和劉言明叫“薑隊”、“劉隊”,但並不知道他倆的警察身份,不由對這幾個保鏢的暴力傾向目瞪口呆。
    我趁著混亂,溜進了辦公大樓,那裏的門口有個麵孔識別的打卡機,我的信息也輸入過這裏,隻要我能打卡成功,便能證明是這裏的人。馬上又有警衛叫了一聲,向我走過來。我也不著急,忙把臉湊過去,雖說最近的夥食不錯,但我的臉也應該也不會肥到識別不了。
    但打卡機卻“滴”地一聲響,顯示“不能辨別”,
    那警衛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
    這回我不由真的急了,忙把臉上的頭皮和汙漬抹了一把,再把臉湊上去。
    那警衛已經抓在了我的肩膀上,卻聽到“叮咚”一聲響,打卡機上顯示身份識別成功。
    那警衛不由露出驚訝之色,忙將手收了回來,疑惑地問道:“你是專家組成員?”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當然是了,係統顯示還會有假?隻是我的通行證沒有在身邊,但我有急事!”
    正說著,一個二十初頭的小姑娘從辦公樓的大門前走過,警衛馬上叫住她,詢問她是否認識我。
    那小姑娘上下打量我,有些遲疑不定。
    我見那小姑娘眼生,便不等她說話,先說道:“你新來的吧?”
    那小姑娘馬上點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剛來一個月,還沒過實習期呢。”
    我點了點頭,問道:“劉代指揮今天在的吧?我找他有事。”
    小姑娘問道:“您是?”
    我說道:“我叫李婷妹。”
    小姑娘恍然大悟地樣子:“您就是李專家啊,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您呢!”
    警衛一聽我真是這裏的人,馬上放鬆了下來,但為了萬無一失,還是陪同我一起去了劉守的總指揮辦公室。
    我敲了敲門,沒等裏麵回話,直接推門進去。
    劉守正坐在辦公桌上查看一堆打印的資料,看門被推開,不由眉頭便緊皺起來,上下打量我。但我剛從水中撈出來,樣子說不出的狼狽,連打卡機都一下識別不出來,別說他了。
    劉守正要發火,卻覺得我有點麵熟,他扶了扶眼鏡繼續打量我,突然驚喜道:“婷妹?”
    我笑道:“哈哈,我都變成這樣了,劉指揮還能一下認出來啊。”
    劉守臉上的笑容一下綻開,說道:“快進來!快進來!你啊,每次都讓我大吃一驚。”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我說婷妹,這水庫的水不會又是你招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