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遇鳩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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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李秋水與無崖子於大理隱居,遍搜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收藏在無量山深穀裏的石洞中,名之曰“琅嬛福地”。
    後來二人鬧翻,李秋水遠嫁西夏,無崖子被孽徒丁春秋打傷,墜入懸崖,終身殘疾。
    李青蘿是二人之女,她嫁到姑蘇王家後,就搬空了石洞裏的秘籍,放在重建於曼陀山莊的一座“琅嬛玉洞”裏。
    曼陀山莊的琅嬛玉洞以及慕容家燕子塢裏的還施水閣,就是此世藏量最豐富的武學寶庫了。韓烈武功漸長,欲博取眾家之長,來統合自己的武學體係,以提升自己的武學境界,同時也是收藏癖發作,故此才把主意放在此處。此前已經說明過,對於黑吃黑這種舉動,韓烈沒有任何抗拒之意。
    反正這些秘籍總不會是那些擁有者們心甘情願奉上給人收集,所以韓烈再進行二次轉手接收的話,毫無愧疚感,絕對心安理得。
    此等重地,自然是受到嚴密把守的,不過此時大門被人給打開了,韓烈腦子一轉,笑了笑問道:“是你女兒在裏邊麽?”
    李青蘿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她心底剛剛還在許願,暗道女兒千萬不要被這惡賊給發現,誰知這就要迎麵撞上。
    她扭頭低聲苦請道:“求求你你放過她吧,她還隻是個小女孩而已。”
    那可由不得你了,我十分喜歡小蘿莉。韓烈不屑地抿了抿嘴,沒有理會她,直接彈指將她點倒,又製住了她的啞穴,抬步邁入其中。先是一條長走廊,沿著石級,拐了幾道彎,行了十餘丈後,頓時豁然開朗,眼前赫然就是一處占地寬闊的石室。室中一名少女,正背對著韓烈,手上正捧著某本秘籍在翻閱。韓烈輕功高絕,即便並未刻意去控製,也不會發出任何動靜,故而待韓烈站到少女背後時,她還渾然未覺,依舊在那埋頭於書卷。
    少女的皮膚如羊脂白玉般細膩嫩滑,泛著微紅的光澤,一對耳朵小巧玲瓏,惹得韓烈食指大動,忍不住輕輕在她耳垂上舔了一口。
    接近時,一股沁人心扉的芳香滲入韓烈口鼻,韓烈不僅心神皆醉:“這是所謂的處子幽香麽?說起來,跟木婉清和鍾靈第一次的那晚上,似乎也聞到過,不過當時的氛圍緋色無邊,他心思根本無法沉澱下來,過於急色,並沒有太在意,沒想到竟然這麽好聞。”
    王語嫣猛然受驚,不禁發出“啊”的一聲尖叫,腳下一個不穩,直直朝右側方跌倒,往另一排書架撞去,眼看就要碰到書架的棱角。
    輕輕一搭,王語嫣的身子便重新站直,但她的身軀依舊在輕輕顫抖,在韓烈的眼中看來,猶如一頭直麵猛虎的小羊羔。
    少女的容貌的確是極美的,氣質清純冷豔,雙眸隱含淚光,臉上滿是驚怖與訝然,一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裏好好珍愛憐惜,韓烈齜牙咧嘴地露出微笑,向這少女發出問候:“你好,王姑娘,初次見麵就我忍不住親了你一口,很不好意思。”
    往後縮了縮,王語嫣下意識擦了擦耳垂,肌膚白裏透紅,目光弦然欲泣,恐懼地望著韓烈。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十分動聽,如同珠落玉盤:“你別過來,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在我家裏?”
    韓烈笑道:“王姑娘不用怕,是你媽媽剛才帶我過來的。”
    王語嫣不信道:“你撒謊,我媽媽最討厭的就是有男人到曼陀山莊來,而且這裏是家裏的禁地,我媽媽怎麽會帶你這個外人來。”
    韓烈指了指出口,道:“你媽媽就在門外,你可以去問問她。”
    看他那渾不在意的模樣,王語嫣不由得將信將疑,韓烈讓開身位,作勢請道:“王姑娘可先去陪陪你媽媽,我待會就出來。”
    擔心母親,王語嫣隻好小心翼翼地,後背貼著石壁從韓烈旁邊慢慢挪了出去,隨即慌忙地跑向洞口。
    從懷裏掏出一塊疊起來的帛布,韓烈手一抖,旋即如狂風卷殘雲一般襲掠過整間石室。
    當韓烈打包了所有秘籍,走出玉洞時,王語嫣正伏在她母親身上,手足無措地低聲哭泣,而李青蘿口不能言,拚命地打著眼色想示意她逃跑。
    不知是王語嫣看不明白還是不願拋下母親逃走,總之,她對李青蘿的目光視若不見。
    韓烈背著包裹,走到兩人身前三尺,王語嫣抬頭望著他,怯生生地朝他說道:“你想幹什麽,快解開我媽媽的穴道,我表哥是中原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姑蘇慕容’的名頭,想來你也聽到過。你若是對我們不利,我表哥知道了一定會來給我們報仇,到時候可不會放過你。”
    瞧她那可憐兮兮,強自鎮定威脅他的模樣,韓烈讚同地點點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姑蘇慕容的手段確實是大名鼎鼎。”
    王語嫣連忙道:“你知道就好,那還不快點幫我媽媽解開穴道,速速離開我家裏。”
    輕輕一笑,韓烈搖搖頭:“我拒絕。”
    王語嫣本以為韓烈畏懼了表哥的名頭,愣了下:“什麽?”話音未落,她身子飄起,視線陡然倒轉,已被韓烈攔腰扛在了肩膀上。
    韓烈一指虛點,以破空指勁解開李青蘿身上的禁製,然後“啪”的一聲拍了下王語嫣的翹臀。
    王語嫣又是一聲驚呼,雙手連連拍打韓烈後背,滿臉通紅,喊道:“你,你怎麽敢這樣,快點放我下來!”
    咂巴嘴嗬嗬笑了笑,韓烈對她撓癢癢般的動作毫不在意,自顧自邁開大步朝向來路,嘴上說道:“這是給你點教訓,敢拿你表哥來嚇唬我?正要叫他過來,老子正欲尋覓天下各路高手來印證自身武學,還就怕他慕容複不敢來。”說完不再理會她的掙紮叫喊,指著李青蘿讓她頭前開路。
    李青蘿早已膽寒,根本不敢違逆這個如同魔王一般強橫的男人,再加上女兒被製,她隻得聽命行事,在韓烈驅使下宛如奴婢般順從。
    沿途,曼陀山莊的仆從手下裏,隻要是身具武功,不幸遇到韓烈的,都被他以破空勁力給直接點破氣海,再不能練內功。
    待至岸邊,整個山莊內王家的人馬,基本上都已經廢掉了,李青蘿不由得目眥欲裂,卻無可奈何。
    令李青蘿牽來一條小舟,韓烈扛著王語嫣跳了上去,對李青蘿道:“去燕子塢,聽說慕容家還施水閣的藏書也不遜於你琅嬛玉洞,當去看看。”
    人倒黴的時候,如果看到另一個平常討厭的人也跟著倒黴了,心中就不免會覺得好受許多。
    聽到韓烈還要去燕子塢禍害慕容家後,李青蘿頓時一喜,此時就生出了這般心思,立刻應聲,開始賣力地搖動船槳,駛往燕子塢方向。
    …………
    慕容家燕子塢雕欄畫棟,占地極廣,不過有帶路黨隨侍在旁,韓烈很簡單就找到了燕子塢裏的還施水閣所在。
    後花園,一汪人工挖掘的湖泊以水道接往太湖,湖中心閣樓上書“還施水閣”四個大字。
    將李青蘿與王語嫣母女放在樹蔭之下,韓烈道:“在這歇息著,等我出來,莫要聒噪,若引得慕容家注意,便是害人害己。”
    二人哪敢違抗,相擁背靠樹幹,連連點頭。
    韓烈滿意地笑了笑,一步緩緩踏出,拉出殘影,瞬間便身至閣樓門前,朝裏邊歎道:“大師,分別多日,別來無恙否?”
    憑空而起的勁風刮開緊閉的水閣大門,韓烈步入其中,登上樓梯。樓上一位寶相莊嚴的中年僧人,正雙手合十,波瀾不驚地朝他說道:“吐蕃山僧鳩摩智,參見韓公子法駕,多日不見,公子風采依舊,不曾想竟有緣在此處重逢,小僧實乃幸甚之至。”
    揮了揮衣袖,韓烈同樣還了一禮,臉上笑眯眯:“明王說的沒錯,我倆的確頗有緣分,不瞞明王,今日我又是跟明王打著同樣的主意而來。”
    鳩摩智全神戒備,保持著微笑:“既然如此,那小僧提議,不妨各取所需,公子覺得如何?”
    韓烈咧嘴笑道:“明王的提議是極好的,不過明王是來此借閱,我卻更貪心些,想要把樓中所藏全部遷到我的莊園裏。”
    鳩摩智不由為難道:“慕容老先生曾於小僧有恩,公子若要盜取秘籍,小僧雖力有不逮,卻不能視而不見。”
    韓烈側過身子,仰天長歎,故作高深地說道:“明王智慧過人,怎麽識不破那慕容老兒的險惡用心?他慕容氏乃鮮卑族燕國後裔,數百年來念念不忘複國野心,暗中籌謀,在江湖武林中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少林寺七十二絕技,我亦逐一遍觀,皆不愧其名,都是世上頂尖的武功寶典。”
    頓了頓,見鳩摩智臉上微微色變,韓烈笑了,繼續道:“尋常人等,這七十二門絕技隨便練成一兩門就足以縱橫江湖了,但是這世上,即便是數百年一遇的資質絕佳者,也無法同時身具多門絕技。少林玄澄大師,兼修二十三門絕技,一身修為超凡脫俗,被譽為少林寺兩百年來武功第一。可是他在一夜之間,突然筋脈俱斷,成為廢人,真是可悲可歎,超凡脫俗隨風去,神功散盡映佛門。明王,你道這是為何?”
    鳩摩智對韓烈所言所語將信將疑,但卻猛地驚醒,心道:“此人武功絕頂,看起來言之鑿鑿,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慕容先生傳我秘籍時,的確未曾提醒過我或有隱患,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還是這……”
    不等鳩摩智想清楚,韓烈再道:“少林寺七十二絕技,每一門都有自己的獨特煉氣運勁之法,或走太陰,或走太陽,兼修之下,真氣在經脈內運轉調動時難免會有所衝突,便容易造成暗傷。若是隻修習少林派七十二項絕技的使用之法,其傷隱伏,雖有疾害,一時之間還不致危及本元。但如果修煉者急功近利,學會多門絕技之後,又欲融會貫通,將其並而為一的話,那就免不了大難臨頭,危在旦夕了,明王可莫要自誤。”
    鳩摩智學會少林派七十二絕技之後,覺得功法種類太多,不如將若幹功法相近者合並,但並來並去,甚感心煩意躁,頭緒紛紜,難以捉摸,難道韓烈所言並非虛話?他不禁腦子飛轉起來,想到:“那日他與我邂逅相遇,將這些絕技秘訣送了給我。一來是報答我傳他‘火焰刀’之德,更想和我交換《六脈神劍劍譜》;二來是要我和少林寺結怨,挑撥吐蕃國和大宋相爭。他慕容氏便可混水摸魚,興複燕國。”
    韓烈見狀,悠然自得:“明王本為高僧,這些道理並不複雜,隻因被爭勝之心蒙蔽了雙眼,故困頓不得出,在下不才,欲效佛門舊事,當頭棒喝點醒明王,同時印證自身所學,還請明王不吝出招賜教。”
    鳩摩智壓下諸般心思,終究不甘自己一生所學,被韓烈點評得恍若一場笑話,他再度雙手合十,彎腰行禮道:“還請韓公子賜教。”
    韓烈不再說話,直接擺出五形拳起手勢:“這是我自創的一套拳法,還請明王共同品鑒。”說話間,韓烈突然搶身,左手屈成爪,做虎爪,上探而出,以“黑虎掏心”,紮向鳩摩智胸膛正中,這一抓拿,來勢極大,就像一條真正的猛虎出閘,鳩摩智隱約似乎聞到一股腥味撲鼻而來。
    韓烈如虯龍般的手臂上,筋骨齊鳴,真氣隨著氣血的運動而順勢勃發,平地起風,空氣啪啪作響,竟好似被炸藥引爆了。
    拳勢未至,罡風刮皮,鳩摩智被韓烈的勁氣所逼,登時怒喝一聲,使出少林絕技大金剛拳法,正麵迎敵。
    韓烈要實驗完善自己的武功,而鳩摩智則知道火焰刀對韓烈沒有什麽太大效用,所以兩人盡皆暫時摒棄了以無形真氣遠距離作戰的方式,而是要以硬碰硬的近距離肉搏戰來決定這場比鬥的勝負。
    何謂金剛?答言無能截斷者。以故名曰金剛。密宗裏,有力士手持金剛杵,象征能夠摧伏外道、擊敗邪魔的力量。
    大金剛拳既然以金剛為名,自然不是等閑武功,其拳勢古樸,遒勁雄強,凶狠果決,在鳩摩智這一代高僧手上使將出來,威力驚人,發力時沉穩厚重,拳勁剛猛無匹,同樣顯現出無邊威勢。迎上韓烈的拳勁罡風後,真氣衝撞之下,泄漏的氣勁將周圍的護欄牆柱炸得紛紛碎裂。大金剛拳韓烈同樣有研習演練,自然明白它的根底,交手之後迅速便抓住破綻,鳩摩智隨之吃了幾下暗虧,立刻又換了一套般若掌,韓烈同樣一一熟練地招架住。
    兩人交手三十餘招後,韓烈手臂一轉,宛若一條蟒蛇,大臂回拉,小臂反抽,拳頭猛地升上最高點,刹那間又忽然落下,速度倍增。
    嘭的一聲巨響,鳩摩智知道自己的無法躲避,隻好硬抗,以一招“霸王扛鼎”托舉接下拳力。
    口中狂噴出幾道鮮血,鳩摩智連連後退,直退九步才堪堪止住身形,他擦了擦嘴唇,想說些什麽,突然感到體內真氣如潮,在各處經脈穴道中衝突盤旋,似是要突體而出,卻無一個宣泄的口子,當真難過無比。他伸手亂抓胸口,內息不住膨脹,似乎腦袋、胸膛、肚皮都在向外脹大,立時便要將全身炸得粉碎。他低頭察看胸腹,一如平時,絕無絲毫脹大,然而周身所覺,卻似身子已脹成了一個大皮球,內息還在源源湧出。
    不曾想,與韓烈一番對戰,竟引發鳩摩智身體裏積蓄的隱患發作,內力大暴走,不再受他意念控製,馬上便會爆體而亡。
    韓烈立刻上前,鳩摩智怒火攻心,一掌向他拍來,不過他此時痛苦非常,哪裏有什麽章法,韓烈輕而易舉地便將其掌風一導,伸手一抓,便捏住鳩摩智膻中穴,運起北冥神功。鳩摩智猛覺體內鼓蕩不出的內息有了一個偌大的宣泄口,瞬間便瘋狂地朝外湧去,本來他內息膨脹,全身欲炸,這下一瀉千裏,登感舒暢。他心中大喜過望,登時極力催動配合,內力如水庫開閘、泰山壓頂,以傾江倒海之勢淌進韓烈體內,讓其大呼過癮。
    數息過後,韓烈鬆開手掌,盤腿坐下,好一會才將體內吸取而來的真氣全部收服,不過還要閉關一日,才能將這些真氣凝練完畢,化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