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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神秘的電話
    以往隻嫌他們時間呆得不夠久的老人，今天反常的催著楚諾跟冷寒夜快點回去，一路上拉著楚諾說些悄悄話：“夫妻兩吵架難免的，但是堵氣不能過夜，過了夜就變質了，楚楚，外婆看得出來寒夜還是緊張你的，你要好好握住你自己的男人，別跟你媽一樣！”
    外婆雖然老了，卻仍耳聰目明，從冷寒夜一臉焦急的找到這裏，她就猜到了夫妻兩人吵架，看著兩個男人對峙的場麵，立即巧妙的在餐桌上清晰的勾勒出三人的關係，不讓寒夜誤會楚諾跟司徒景。
    楚諾不想讓老人擔心，順從的說道：“放心吧外婆，我們不會有事的！”
    外婆安心的點頭，又走向等在車旁的冷寒夜：“楚楚的任性你做丈夫的要包容一點，她現在懷孕，懷了孕的女人脾氣大，生完孩子就好了。”
    冷寒夜微微的點點頭：“放心外婆，我們沒事！”
    目送著楚諾跟冷寒夜離去，司徒景攙著外婆走回家去。
    一路上，老人腳步蹣跚，嘴裏擔憂的念叨著：“當初雲湘就是跟林霄雲吵了一架，跑回娘家，結果從此兩個人就分開了，俗話都有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不堵隔夜氣。哎！”
    “外婆，你想說什麽？”相處了這麽多年，司徒景知道老人會說這些話，並不僅僅是在發牢騷而已。
    老人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高大的年輕人，歎了口氣：“小景啊，其實外婆最希望你做外婆的外甥女婿，可惜，外婆隻有一個外甥女兒！要不然，你做外婆的孫女婿？”
    司徒景失聲一笑，搖了搖頭感歎道：“外婆，你真是隻老狐狸。”
    “怎麽這麽說外婆！”老人家佯裝不悅。
    “您老不會以為是我搞破壞，才害他們吵架的吧？”司徒景說得一臉委屈。
    老人理所當然的聳聳肩：“難道不是麽？”
    “冤枉啊！”
    “那楚楚怎麽會跟你在一起？而且還呆了一整夜！”
    “這你都知道！”
    “哼，你以為外婆是老糊塗嗎？大清早的就有人在山坡上看到你，跑過來跟我說了！”
    司徒景驚歎：“原來外婆還在村裏布了眼線！”
    “別跟外婆耍嘴皮子，說吧，你是不是還喜歡楚楚，沒有死心啊！”兩人走回了家，老人扛了長凳擺上陽台，又泡了兩杯茶過來，看樣子是要跟他促膝長淡。
    司徒景歎了口氣坐下，看著眼前明媚風光，遺憾道：“是啊，隨時都準備著把她搶過來。”
    老人被嚇得瞠目結舌，大力一把拍在他背上：“混小子，你找死！”
    “外婆，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你認識冷寒夜才不過區區幾個月，就這麽護著他，您老太傷我心了！”司徒景捧心做痛心狀。
    “這跟時間可沒有關係！”老人在他一旁坐下，認真的盯著眼前各方麵條件都質優的年輕人，惋惜道，“這種事要靠緣份，你找了她這麽多年，卻在她跟寒夜在一起後才找到她，注定了你們沒有做夫妻的緣份。”
    老人說的話帶動了司徒景的思緒。
    關於這個遺憾，一直存在司徒景的心中，他也曾經做過這樣的假設，假設他能及時出現，在他們相遇之前，或者一起出現，是不是楚楚就會選擇跟他在一起？
    然而每回一這樣想，他就忍不住嘲笑自己，身為黑幫老大的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卻為了一個小時候的承諾而死心蹋地的等著那個女人，結果等到她已經嫁人的消息，卻還不死心的一直守候，期待著‘假設’中的奇跡出現。
    “小景，外婆給你物色幾個媳婦，都是咱村裏的村花！”
    “啊！”想不到外婆會有這一招，司徒景立即搖頭道，“不麻煩了，外婆！”
    “別小看咱們村，這些姑娘都在大城市裏發展，好不容易快過年了才回家一趟，到時候外婆會打電話通知你，不可以不來！”
    司徒景苦著一張臉報怨：“外婆，你不想我破壞楚楚跟冷寒夜，也別用這方法打發我呀！”
    “哪是打發，你這沒良心的小子，外婆是替你發愁，快三十的人了，哎……”
    “外婆，我想起來車場還有工作要做，先走了哦！下回再過來陪你吃飯！”
    “臭小子，溜得倒挺快。”
    看著撒腿跑的小子，老人的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這些年幸虧了他的陪伴，讓她思念外甥、外甥女的心得到了一絲填補。
    “外婆怎麽會不疼你呢，在外婆眼裏你就就跟佳佳一樣，是楚楚沒福氣，錯過了你這樣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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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路上，楚諾安靜的注視著窗外，看著迅速掠過的一道道風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夜不歸宿，就是跟司徒景一起度過的？”想著那個男人挑畔的眼神，冷寒夜忍不住出聲。
    楚諾沒有回頭看他，也隻是淡淡的出聲問道：“那你又是跟誰度過的？葉清舞嗎？”
    冷寒夜深吸了口氣，保持冷靜的回答：“我找了你一整夜！”
    楚諾緩緩的睜開眼，轉過頭去看他，果然從他臉上找出了疲憊的痕跡，她抿了抿唇，沒打算說些什麽。
    “從公寓、到橋洞、醫院還有林家，全都找遍了，後來才想起……你可能會來這裏。”冷寒夜一一例數著自己一整夜的行程，腥紅的眼證明了他一夜未眠。
    楚諾苦澀的一笑。
    原本她還想大吼大叫的無理取鬧一翻，可聽他這樣冷靜的訴說完之後，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交待：“我有去橋墩，遇到了景，然後他帶我來這裏，在村子前後走了圈。”
    鬆了口氣！
    聽著她平靜的交待行蹤，冷寒夜重重的鬆了口氣。
    兩個人都是一夜沒睡，一路上，兩人沒再繼續交談，前一夜車內的一幕誰也沒有提起，誰都想避而不談，又或許誰都希望對方先開口。
    回到公寓，兩人還是清醒著，例行公事般的漱洗完，楚諾先一步躺上了床。
    看著被子隆起的大床，冷寒夜突然覺得安心了許多，昨天晚上進門看著空蕩的床，他居然有股心慌的感覺，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林楚諾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每個時間每個定點，她該出現在哪裏，她應該在做什麽，在他的腦海裏已經形成了定格。
    她的任何變動，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讓他變得焦燥不安。
    他走過去，在她身旁躺下，聞著她跟自己身上一樣的沐浴香，伸手將她擁抱入懷，吻了吻她柔嫩的耳垂，低聲要求道：“以後別再消失不見了好嗎？”
    懷裏的人兒久久都沒有動靜，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不願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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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那一夜，兩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他對她的態度依然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改變，可或多或少的時候，他會變得跟以前不一樣，有些神秘，有些行蹤不定，而且出差也變得頻繁了起來。
    楚諾從來沒有查人行蹤的習慣，雖然覺得有些可疑，可報道上沒有他的緋聞，也沒有再碰見他跟葉清舞有什麽親密舉動，除了偶爾幾天的出差，雖然有時候會回來的很晚，可至少每天晚上都會回家。
    楚諾不想把自己搞得一驚一乍神經兮兮，每天也隻是平靜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什麽都不想去改變。
    這段時間唯一改變的有兩件事：林霄雲出院了，目前在家裏靜養，日迅由林海諾接管！另外，冷母似乎跟夏陽經過了一翻深談，更年期不見了，開始暗示楚諾搬回家住，沒有說得那麽明顯，或許是老人家抹不開麵，覺得自己反複無常在小輩麵前失態。
    楚諾不想把自己跟冷寒夜之前的問題暴露在更多人的麵前，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測跟關切，於是謊稱自己已經住習慣了這裏，周圍的鄰居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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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暖陽，溫和的午後！
    楚諾安靜的澆著陽台上的花，這是她前陣子買的，為了讓自己能夠有更多的事做，不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然而有時候，就算她避著不去理會，事情也會主動的找上門。
    “滴鈴鈴……”
    客廳裏的電話響了。
    這陣子每隔幾天，大概都是這個時間點，客廳裏的電話就會響起。
    楚諾緩緩的走過去接起，聲音如往常般溫柔婉爾：“喂，您好！”
    “你這個沒脾氣的懦弱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給你提供了這麽多線索你一個都不去查，你是想眼睜睜看著你的老公被別的女人搶走嗎？他現在正跟那個女人在旋轉餐廳吃著午餐，吃完之後會去商場陪那個女人買衣服，晚一點還會去看電影。”
    “謝謝你為我做這些，不知道我該怎麽感謝你？”楚諾恬靜的問。
    “哼，我隻是看不慣那個女人那麽囂張罷了，你現在就可以出發到商場門口等著了，我保證不出半個小時你就會看到他們手挽手的並肩走來。”那頭的聲音頗有些得意洋洋。
    “可是，我下午要去醫院做產檢！”楚諾為難的蹙眉。
    “你……”
    楚諾好心的勸告道：“不用麻煩為我提供這些資料了，我相信他！”
    “你以為我是吃飽飯沒事幹，刻意想破壞你們夫妻關係的無聊人士嗎？”那頭的聲音已經近乎咆哮。
    楚諾歎了口氣：“那你又是為什麽呢？”
    “不知好歹，哼！”
    喀嚓！
    嘟嘟嘟！
    電話那頭隻剩下一片盲音，楚諾也跟著放下了電話，拿起一旁的記事本，簡單的記錄著：11月23日，旋轉餐桌午餐，商場購物，電影院。
    翻開前一頁，11月20日巴黎歌劇院銀座夜宵悅來賓館
    11月16日皇尊娛樂會所
    11月13日……
    她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將這些記錄下來，隻是下意識就這麽做了，或許她也希望哪一天，這個匿名人所說的一切能夠得到證實吧！
    寒夜，這個時候的你，真的是在和葉清舞在旋轉餐廳用餐嗎？
    雖然表現得並不在意，可每當這通電話打來，她還是會忍不住胡思亂想，等到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才能真正的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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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寒夜一本正經的翻看著雜誌，而此刻坐在對麵的葉清舞卻是一臉愉悅的翻著菜單：“誒夜，你也給點意見嘛，這餐廳裏用的都是英文法文，人家很多都看不懂。”
    “看不懂就問人！”
    “那多丟人，都怪你啦，帶我來這麽高級的場所吃飯！”葉清舞一臉報怨。
    冷寒夜放下雜誌，勾著唇一臉興味道：“是誰說等咱有了錢，一定要吃遍w城各大美食，去最貴的餐廳點最貴的菜的？”
    “你還記得啊！”葉清舞一臉興奮的放下菜單，看著主動提起回憶的冷寒夜，心底暖洋洋的，隨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以為你已經把關於我的一切全都封印起來，再也不打算翻開了！”
    冷寒夜勾了勾唇，飲了口紅酒：“既然決定了要繼續下去，自然要把之前的一切都解封，重新記起。”
    葉清楚抿了抿唇，一本正經的看著冷寒夜，認真的對上他的視線：“夜，重遇之後，我好像還有沒正式的跟你道過歉，現在我誠懇的跟你說聲：對不起，那樣任性的離開你，是我的錯。”
    “過去不愉快的事就別提了，我們說好隻回憶開心的！”
    “嗯！”葉清舞開心的揚起笑容，然後扳著手指數道，“一、二、三……”隨即雙手合十，默默的祈禱。
    冷寒夜疑惑的看著她奇怪的舉動：“在數什麽？”
    葉清舞一臉興致勃勃：“我在倒數，還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我們就……”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要開始點餐了嗎？”服務員適時的走了過來，打斷了葉清舞的話，葉清舞立即將手邊的菜單交到冷寒夜手上，半命令半撒嬌道，“你點！”
    冷寒夜取過來翻了幾頁，流利的點了兩道主食，幾道配料，隨即合上菜單遞還服務員。
    “對了，公司新進的一位儲備秘書一直針對我，你要幫我治治她！”葉清舞開始報怨起來，她現在的職位是總裁秘書助理，跟一般的秘書都會有接觸，期間總會有些小摩擦，可她自認個人魅力還不錯，隻要過一陣子大家都能和平共處，可就有那麽一位，不管她怎麽做她都不順眼，老愛跟她作對。
    針對？
    冷寒夜挑了挑眉，對這種女人之間的小爭鬥完全沒興趣。
    “夜！”葉清舞見他不痛不癢一臉事不關已，立即不依不撓的嘟唇。
    “叫什麽名字？”冷寒夜勉為其難的開口。
    “好像姓程，叫……程子倩！”葉清舞邊回想邊念出那個的名字，頗有咬牙切齒的衝動，“哦對了，英文名字叫alice！”
    alice
    冷寒夜淺飲的動作頓了頓，因為這個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現在耳邊的名字而發愣，程氏集團的大小姐進入了冷氏，究竟又有什麽目的？
    報怨完，葉清舞又將這事拋到了腦後，看著一盤盤送上來的料理，立即十指大動了起來。
    “哇，好好吃！”她笑得眯起眼，像隻偷吃了蜜糖的老鼠般滿足。
    冷寒夜微笑的看著她，清純任性的葉清舞，始終沒有任何改變，依然是直來直往的令人欣賞，此刻她的笑容，與當年那個紮著馬尾的少女一樣甜美，唯一改變隻是舉手投足間的韻味，成熟女人與少女之間的區別。
    “夜，你的衣服都是林楚諾搭配的嗎？”吃著吃著，葉清舞又找起了話題，“不好看，深色的領帶應該要跟淡一點的襯衫才配，待會去商場我去幫你挑一條。”
    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領帶，想起每天早上先他一步醒來為他搭配好掛在衣架上的楚諾，微微的有些失神。
    葉清舞看著沉默下來的冷寒夜，心底微微一揪，勉強揚起笑容輕嗤道：“怎麽，在想她了？是不是覺得跟我一起約會很對不起她啊？”
    冷寒夜淡淡的掃了眼吃得差不多的桌麵，自顧自的叫來服務員結帳：“吃好了就走吧！”
    葉清舞一臉不悅的跟著他身後走了幾步，隨即又逼自己恢複樂觀的態度，走上前去挽起他的手。
    冷寒夜回頭看她，她衝他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笑：“是情侶的話就因為要手牽手，難道不是嗎？”
    冷寒夜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出現跟林楚諾在一起的畫麵，她總是靦腆的，在他示意之後，緩緩的挽上他的手臂，像個青澀的小女人，依偎在他身旁。
    下一站商場，再下一站是電影院。
    現在是中午12點，晚上八點的時候，就可以見到她了。
    她應該會跟昨晚一樣準備了雞湯給他，因為他說好喝，她微笑著說明天再給你煮。
    冷寒夜焦燥的看著時間，從來沒像這一刻般，那麽的想念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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