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朝堂之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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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朝堂之上(下)
    赫連成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清醒了過來,他坐起身,看到了擁抱著睡在另一張床上的赫連辰蕭和江楚吟時,重重地咳了一聲。驚醒了夢中的兩人。
    “父皇……您,醒了。”赫連辰蕭坐起來,看到赫連成正看著自己,並沒有什麽羞愧的神色,隻是將上衣披上,將害羞不已的江楚吟用被子裹緊,用自己的身子擋住。
    “你的母後……她……”赫連成依稀還記得前晚發生的事。
    “父皇,母後她確實已經不在,您要節哀。”赫連辰蕭穿好衣服,他打算告訴赫連成他昨天所做的布署。“父皇,兒臣有件事已經先斬後奏。”
    “你的母後……她在哪?”赫連成顯然沒有聽到赫連辰蕭說些什麽。他的情緒還是不穩定。
    “父皇……”赫連辰蕭走到赫連成身邊,蹲在他的膝蓋旁邊,握著他的手掌。“您聽兒臣說,兒臣今天打算對朝臣們宣布,由兒臣來監國,父皇,您就好好休息。”
    “子盈,她還好嗎?”赫連成呆滯的目光看著赫連辰蕭,並沒有理解赫連辰蕭對他說話的意思,還是一味地沉浸在對皇後去世的震驚中。
    赫連辰蕭微歎一口氣,他輕撫著赫連成的手背,輕聲地對赫連成說著:“父皇,您放心,母後她現在很好,隻是睡著了,還沒有醒。”
    赫連成聽到皇後無事,情緒似乎穩定下來。他沉默了一陣,便好像恢複了正常:“辰蕭,你母後怎麽還不來見朕。”
    “母後身體不適,沉睡不醒,”赫連辰蕭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希望此刻父皇見到她生病的樣子。”
    “唉……”赫連成唉口氣:“你的母後就是這樣,總是要求最完美。”說完便看向密室上方的窗口,那裏射進來清晨的陽光。思緒已經不在赫連辰蕭的身上。
    “十七王爺……”沈葉站在密室門外,隔著門向赫連辰蕭說著。
    “說吧。”赫連辰蕭站起身來,看著清智依然沒有恢複的赫連成。眼中透露出銳利的光芒。
    “朝臣已經都在朝堂上等待著皇上上朝。”沈葉通報了朝堂上的情況。
    “知道了。沈葉。”赫連辰蕭筆直的身軀勻稱修長。
    “屬下在。”沈葉在密室外微躬著身子。聽著赫連辰蕭的命令。
    “你帶著親衛軍,將朝堂的各大進出門口把守嚴格。沒有本王的命令,你們不可隨意變動。”赫連辰蕭命令著沈葉。
    “遵命。”沈葉收到命令後,依然立在密室外,沒有離開。等待著下一步的安排。
    “派你的心腹,把守好密室,要有人在密室內隨時待命,皇上不準一刻離開親衛軍的視線。”赫連辰蕭口吻淩厲地說著。
    “王爺請放心,皇上要是出了半點閃失,王爺唯屬下試問。”沈葉立下了軍令狀。
    “你下去吧。”赫連辰蕭揮退了沈葉。轉身來到赫連成的身邊,“父皇,兒臣去上朝。您要好好休息。”
    赫連成依舊看著密室上房的窗子,愣愣地說:“還記得你母後,和朕玩捉迷藏,躲進了這密室裏,要朕好一陣著急,就是這窗子,朕偷偷爬上這窗子,看到你母後就坐在這床上,等著朕來找她。蕭兒,你說,你母後是不是也躲在這宮裏的某個地方,還等著朕去找她?”
    “父皇,你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母後她現在不能見您。兒臣有事要辦,父皇您好好保重。”赫連辰蕭叮囑著赫連成。不過,一切都是頹然。赫連成仍舊一句話也沒有聽見。自顧自地想著,說著。
    “朕哪兒也不去。”赫連成自言自語,“你母後一定在與朕玩捉迷藏,她會來找朕,就像當年朕找到她一樣。”
    赫連辰蕭不再說什麽。他回頭看看,在幔簾之後,已經穿戴停當的江楚吟,“我要去早朝,你留在這裏照顧父皇。”
    “王爺,讓楚吟同您一起去上朝。啊……”江楚吟急急地打開幔簾。卻沒注意腳下,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身體直直地向前傾去,險些摔倒,幸好赫連辰蕭穩穩地將她接在懷中。
    “小心,總是這麽馬虎。”赫連辰蕭溺愛地看著江楚吟驚魂未定的臉。不過,馬上眼神就向下移去,看向她少係了兩顆扣子衣領,從上麵的角度看起來,正好可以看到那聳立的雙峰。
    江楚吟看到赫連辰蕭的眼神不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領口,發現春光外泄,忙用雙手將那裏捂住,緊張地係起鈕扣。
    “你想要同本王一起上朝?”赫連辰蕭有點吃驚。
    “是。”江楚吟點頭。她迫切地看著赫連辰蕭。希望他的同意。
    “赫連國的祖訓,你不會不知吧。”赫連辰蕭看著江楚吟,“女子不得幹政。”然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江楚吟。
    “當然知道。”江楚吟料定他會這樣說,早就準備好對付他的辦法。“赫連國的祖訓說,後宮女子,外戚,內臣都不得幹預朝政。隻是,小女子,隻是您十七王爺的一名家臣,既不是後宮女子,也不是外戚,更不是內臣。這三點一點都不符合,所以小女去上朝是不違反祖製的。”
    赫連辰蕭歪著頭,看著江楚吟,沒想到她早有準備,這沒有難倒她。
    “另外,楚吟也隻是以一名家臣的身份侍候主子,跟隨主子入朝,在朝堂大殿屏風後麵等候主子退朝,這有什麽不妥。”江楚吟連以什麽身份入朝,什麽理由跟在赫連辰蕭的身邊都想好了。
    “看來你是蓄謀以久。”赫連辰蕭端起手,一手抱在胸前,一手來回地撫著下巴,玩味地看著江楚吟。
    “不是,不是,王爺。”江楚吟急了,“楚吟可以對天發誓,這絕不是蓄謀。”怎麽把她說得像後宮裏的嬪妃那樣,蓄謀陰謀一般。
    “本王看起來,沒有什麽理由拒絕你的要求。”赫連辰蕭似笑非笑地看著急得臉色通紅的江楚吟。
    “真的?您同意楚吟同您一同早朝?”江楚吟還在懊悔剛剛的要求。被赫連辰蕭誤會成是陰謀,現在又聽到赫連辰蕭同意的聲音。驚喜萬分,不過馬上又應該過來:“你,你捉弄我。”
    “你臉紅的樣子真美。”赫連辰蕭沒有理江楚吟的控訴,而是更進一步的挑逗著她。羞得江楚吟轉過臉,不再看赫連辰蕭。
    “是時候走了。”赫連辰蕭整理了一下朝服。對著江楚吟說。
    朝堂之上,兩銅鶴立於通向皇位階梯的兩側,香煙嫋嫋地從鶴頭處漂出,赫連國的皇位,一張巨大寬敞的檀木椅擺方在大殿高高的台子之上,階梯正對著皇椅沿伸到大殿之上。皇椅後麵是一張巨大的屏風,兩側是通往後宮的通道,也是皇上平日上朝的入口。
    大殿兩側站立著等候多時的臣子們。鮮紅的地毯,鋪滿整個大殿。
    “皇上怎麽還沒來……”朝堂中本應該是肅靜的大殿中,朝臣議論紛紛。
    “就是啊,昨天就說是身體不適,今天已經遲了這麽久,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小聲的議論裏有置疑,也有不安。
    “誒?你看,這殿門外,怎麽多了親衛的把守?”一個臣子眼尖,看到了親衛軍的走動。
    “是啊,出了什麽事?”其他臣子聞聲向外望去。被親衛軍的出現感到更加的不安。
    了解內情的董書敖,蔣綰,還有前一晚被七王爺召進府的明式鴻,吳仰何,都默不作聲。心裏了然,看來十七已經開始行動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七王爺,您應該清楚吧。給大家夥說說,別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提心吊膽。”夏侯蘭,向赫連謹發問,他是夏侯常侯爺的弟弟,在都城裏任職,說得好聽一點兒是參政議政,說得不好聽,就是分封王在都城皇帝手裏的人質,如果哪天你反了,那你親人的性命可就最先哢嚓了。
    這個白癡,七王爺心裏咒罵著,簡直就是個火藥筒,什麽事情非要把要捅出來,不過臉上卻什麽都看不出來,他轉過身清清嗓。
    其他的臣子們原本都不敢問赫連成,但夏侯蘭這個直筒子,竟然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赫連謹,那就聽聽他是怎麽說的。他必竟是皇子,說話是有準確性的。大臣立即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他說。
    “各位大人,本王也隻是父皇的兒臣,也是要為朝廷效力,今日之事本王確實不清楚。還是等到皇上來了,一切就明了了。”赫連謹故意說到皇上,他明知道今天赫連辰蕭很可能會替代皇上來早朝卻說是皇上,想引起朝臣們更多的疑慮。
    臣子們見七王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發生,便把方向轉向了十三王爺赫連少卿,不過赫連少卿沒說話,隻是擺擺手,意思是說,不要問本王,本一概不知。
    大家失望不已,不過就在猜疑不安正彌漫在大殿的空氣中時,一道內臣的聲音響起:“十七王爺到。”接著赫連辰蕭從側殿走了出來。
    “怎麽是十七王爺?”“是啊,怎麽會是他?”“皇上怎麽沒來?”朝堂之議論紛紛。
    赫連謹早就料到會是赫連辰蕭出來,所以沒有太大的驚奇,他側目看了看赫連少卿,少卿的臉上全是驚詫,他沒有想到,出來的回是赫連辰蕭,他怎麽會替父皇上朝,這麽大事,怎麽不和他商量一下,昨夜怎麽也不見他一麵。
    “肅敬!”一旁的內臣尖銳的嗓音回蕩在大殿的上空。大殿之中的大臣這才停止了議論。看著走出側殿,並沒有坐在龍椅之上,而隻是站在龍椅一旁的赫連辰蕭,所有的疑問都要等待他來解決。一時間,朝堂恢得了往日的肅慕。
    “各位,這是父皇的親筆詔書,”赫連辰蕭交一個卷軸高舉過頭,給朝堂之上的所有臣子們看清楚。
    “益全海,你給各位大人讀一遍。”赫連辰蕭將詔書交到殿上的內臣手上,要他宣讀。
    “是,王爺。”益全海接過詔書,端正站好,將這其中的內容宣讀出來。大體的意思便是,朕由於身體不適,無暇顧及朝政,暫由赫連辰蕭監管。特任命赫連辰蕭為監國一職。
    此詔書一出,立即引來了滿朝文武百官的議論。
    不過赫連辰蕭並沒有打算和他們解釋,他接過詔書,就算是接受了這個任命,再接下來,兩個內臣,從一旁擺出來個比龍椅小一倍的檀木椅子,就放到龍椅一旁的空地上。
    赫連辰蕭手握詔書,走到椅子前,準備坐下,算是完成監一職的授予。
    “等一下。”說話的又是夏侯蘭,他站了出來:“十七王爺,你得告訴我們這些臣子,皇上到底去哪兒了?”
    江楚吟站在屏風後麵,聽到一個陌生且魯莽的聲音響起,心下說不好,不怕七爺,也不怕十三爺,他們都是皇子,也都了解他們的個性,知道他們出牌的方式,也好應對。但就怕不知深淺的家夥,直來直去的亂問一通。
    “夏侯蘭,”赫連辰蕭並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他一邊根據聲音判斷出是誰,一邊走到椅子前,轉身坐下了。他完成了監國的授予禮儀,他從坐下這一刻,便是赫連國的監國,軍政要事,都要經他同意才可以通過。
    “你為什麽要問皇上的下落。”赫連辰蕭坐奪椅中,淩厲的目光直視著夏侯蘭的雙眼。
    剛剛還覺得禮直氣壯地,置問赫連辰蕭,此刻被赫連辰蕭這麽一盯,自覺得好像很是理虧,聲音便自動低了三分:“臣也是為其他的臣子們問問。大家都很關心皇上的身體。”
    “本監國替皇上謝謝過各位大臣們的關心,不過現在皇上還在清養之中,不宜與各位見麵,過段日子,皇上身體恢複,本監國的任務自然就完成。”赫連辰蕭回答了夏侯蘭的話,回答得不清不楚。夏侯蘭沒有得到什麽實質性的答案,悻悻地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各們大臣,還有什麽事情,要報請本監國知道,”赫連辰蕭見夏侯蘭不再鬧下去,便掃視大殿裏每一位大臣,在心裏對每個進行篩選,劃歸了範圍。
    夏侯蘭,歐陽成,東方義,司徒連,這幾個都是分封地侯爺們的家屬,屬於七爺的範圍,明式鴻,吳仰何,昨夜被七爺召進府裏,也是七爺的人。這朝中真正屬於他赫連辰蕭的言臣的也就隻有董叔敖和蔣綰。雖然這大內的親衛軍沈葉,還有城中南北大營裏的長騰,執金是他十七的人,但他們並不能出現在朝廷的朝堂之上,也沒有議事時的發言權。
    “監國大人,”此刻七王爺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