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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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福吃驚的張著嘴,他汗毛直立,渾身都是冷汗,臉上布滿了緊張與驚恐。“二、二小姐,涼棚被人動了手腳。”
    寧萱芷後背拔涼,這個下毒手的人手法太過高超,竟然讓人神不知鬼不覺。
    “噓!不要聲張!”
    劉福點點頭隨即又快速搖起頭來。“不,這不成!”
    “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張揚出去隻會讓這嫌犯有機可乘。”寧萱芷沉思了片刻,把劉福打發了回去。
    桂竹站在旁邊,盯著發呆的寧萱芷,忽然見她用力的撞向涼棚。“小姐!”
    寧萱芷倒在地上,頭被撞破了一大塊,鮮血直流。
    “來人啊,快來人啊!”
    桂竹大叫著,她一邊用帕子捂著寧萱芷的傷口,一邊流淚。“小姐,這是何苦呀!”
    寧萱芷看了桂竹一眼,暈了過去!
    ‘落月閣’裏人頭攢動,清風坐在寧萱芷的床邊,眼裏滿是悲憤,幸好他回來得快,及時處理了傷口。要是晚上那麽一天半天的,就算他有再好的藥膏也無濟於事,這張精致的小臉蛋就算完了。
    桂竹的叫聲,引來了院子裏巡視的護院,有人前往別院稟報了寧恒遠,‘落月閣’涼棚無故倒塌,二小姐重傷!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院子,劉福倍感意外,之前不是才說不宜聲張,怎麽才一會的功夫,尚書府裏裏外外就沒人不知道了?可是二小姐分明好好的,怎麽就被傳出了受重傷的消息?
    雖然疑惑,劉福還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林馨婉,此時,大夫人正在與寧雅嫻坐在屋裏喝茶聊天,林嬤嬤從裏屋走了出來,撞見了劉福。
    “你說寧萱芷受傷?這怎麽可能?”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剛剛聽得消息便過來稟報,老爺與四夫人已經趕往‘落月閣’,好像當時青伶姑娘也在,現在正被‘落月閣’的人扣著。”
    劉福是個聰明人,“寧萱芷受重傷”這消息一出,他腦筋一轉,立即摸透了半分,把事簡練一說,即不得罪林馨婉,又能把問題推到了青伶身上,一舉兩得。
    寧雅嫻有些坐不住了,這青伶是怎麽回事?剛剛把她從鬼門關了拽了出來,這回又一頭栽了進去,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去‘落月閣’打探消息,我們隨後就到。”林馨婉看了寧雅嫻一眼把劉福打發了出去。
    “娘,這涼棚怎麽會突然倒塌?該不會是您的主意吧!”
    “放肆!”林馨婉怒喝了一聲,寧雅嫻咂咂舌,心裏還是存著這樣的念頭。要是寧萱芷就這麽死了,她還樂的開心,哪管是誰做的。“近些日子外頭有人處處針對尚書府,這件事或許與他們有關。”
    “可是青伶她現在被扣押在‘落月閣’,此事怎麽說得清?我看四姨娘定是會揪著這事不放,把責任推到了青伶身上。”
    “哼!你房裏的丫頭,跑去‘落月閣’做什麽?昨日才剛剛領罰,今天就能活蹦亂跳,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跟你爹解釋吧!”
    寧雅嫻張著嘴,本來還有話想說的,此刻隻能啞口無言,她沒想那麽多,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故,五十棍下,好好的男兒也要躺上大半月,何況是一個女子。
    “娘,您替孩兒想想辦法吧!爹現在眼裏隻有狐狸精和賤卑的丫頭,要是再出是,我豈不是就……娘!”
    寧雅嫻拿出撒嬌的本事,扯著林雅嫻的手臂央求。
    “這事回頭在說,你先與我去趟‘落月閣’。”
    “不要!”
    林馨婉瞪起鷹眸,寧雅嫻撇撇嘴,隻好跟著她一起來到‘落月閣’
    尚未進入廂房,哭聲就從裏麵傳來!林馨婉心裏咯噔了一下,該不會真的鬧出了人命。這寧萱芷雖然是庶出,可也是寧家二小姐,還是王爺的心上人,這人死了,怎麽交代?
    “大夫人,怎麽不進去?”
    心裏剛剛想到王爺,這人便出現在身後,林馨婉硬是擠出半點悲傷的樣子轉過身,衝著衛煜行了禮。“王爺,您來了!”
    “本王來的不巧,每次來尚書府,這‘落月閣’多少會出點事,真讓本王驚嚇連連。”
    林馨婉的臉抽搐了幾下,衛煜這番話說得平淡如水,可這話裏的分量卻讓人心裏打顫。
    “夫人先進屋,本王還有事,稍後再來看望二小姐,希望到時候,夫人能給本王一個解釋,這尚書府的內院究竟是怎麽了?”
    寧雅嫻就像是被忽略的透明人似的,衛煜看都沒看她一眼,便離開了‘落月閣’。
    “娘,這王爺也甚是奇怪,我們尚書府的事關他什麽事?憑什麽要給他一個解釋和交代?”寧雅嫻此時把當初自己對衛煜的一片癡心給拋在了腦後。
    “你懂什麽,他計較的不是尚書府,而是‘落月閣’。”林馨婉沉沉的歎了口氣,王爺介入,這事可就沒有那麽好打發了。
    “老爺,芷兒怎麽樣了?”林馨婉一跨進屋內喊了起來,她著急地來到裏屋,看到床上躺著的寧萱芷,露出悲傷難過的神情,把清風擠開坐在了床邊,握起她的手,說道:“孩兒啊,你醒醒,大娘來看你了!”
    “夫人,二小姐剛剛睡下,身子並不礙事,您且讓她多多休息。”
    林馨婉聽到身後清風淡淡的語氣,立即站起身。“好,我不打擾她休息。”
    坐在一旁的溏心悄悄的抹著眼淚,靠著寧恒遠,過度的悲傷讓她好幾回喘不上氣,令寧恒遠看著十分揪心。“我送你回院子歇息,清風道長也說了芷兒沒事。”
    “妾如何能不擔心?這傷若是好不了落下疤痕,可讓她怎麽活呀!”
    “老爺,芷兒的傷勢?”
    “稟夫人,二小姐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這臉上的傷可能會留下疤痕。”
    “什麽?”林馨婉感到一陣暈眩,被寧雅嫻扶住。“清風道長,連你的藥膏也沒有用?”
    “貧道隻能盡全力去醫治。”
    “我們先出去吧!”寧恒遠扶起溏心,衝著滿屋子的人說道。
    林馨婉上前想要扶寧恒遠,卻被他甩袖避開。寧雅嫻最後一個離開裏屋,她站在寧萱芷的病床前,盯著她額頭上的血口子,得意的笑了起來。“真是天助我也,小賤人,我看你現在還能拿什麽來跟我爭。”
    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寧萱芷睜開雙眸,耳根子終於可以清淨了不少。
    寧恒遠、溏心、王爺、林馨婉和寧雅嫻,都來過了,這些人當中誰會是凶手?
    寧萱芷眨了下眼,沉沉睡去。
    一行人來到離‘落月閣’最近的別院,溏心臉色蒼白,剛跨進院門,腳底一軟滑倒在地上。“我的肚子,好痛啊!”
    溏心一喊痛,瞬間讓寧恒遠沒了主見,他站在那裏不知所措起來。
    “老爺,快把人抱進房裏啊!”
    “哦,哦,好!”
    寧恒遠抱起溏心大步走入廂房,清風隨後跟了進來,其他人被明月帶到了客堂上。
    “怎麽樣道長?肚裏的孩子可有危險?”
    “大人,四夫人之前可有什麽受傷?”
    寧恒遠被問的一愣,他搖搖頭。“我一直都在院子裏,保護的很好,一點重活都不讓她幹,怎麽會受傷?”
    “剛剛貧道替四夫人檢查過,這胎兒不正,不及時糾正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嘶!這怎麽可能?”
    “麻煩老爺先避諱下!”
    清風把寧恒遠趕了出去,他一手抵在溏心的肚子上,慢慢左右推搡著,緩解溏心的疼痛。
    “四夫人,臨盆在即,你可不能在有任何的閃失了!”
    溏心想起那日與寧萱芷在屋中喝酒一事,輕輕點點頭。“也就那麽一次,二小姐也嗬斥過我,今後不會了。道長,這孩子能順利出生嗎?”
    “四夫人安心。”
    聽到清風的保證,溏心嘴角露出一絲喜悅,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象著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一定會很幸福。
    清風待溏心熟睡後,才背起藥箱走了出去,來到客堂上,林馨婉端著瓷杯喝著茶。“道長,溏心的身體如何?”
    “我已經跟老爺說過,四夫人臨盆在即,任何擦傷跌傷都要小心應對。”
    “是這樣的?我也是生過娃的女人,這都快臨盆了,怎麽還要加這麽多小心?是不是溏心的身子有問題?”
    林馨婉故意看了眼寧恒遠,話裏帶著刺,似乎有意在說溏心的身子有缺陷。
    “這點請大夫人不用擔心,四夫人的身子沒有問題,隻是有點體弱,多些運動,仔細調理便無礙。”
    “哦,原來是運動太少呀,老爺回頭我有空來陪陪溏心,帶她在院子裏走動走動,這樣也好有利於生產。”
    “夫人還有這樣的閑心嗎?這種事交給明月來做就好了,我希望夫人能親自徹查‘落月閣’涼棚倒塌的事。”寧恒遠像是保護小雞的母雞一般,把林馨婉與溏心隔離開來,這樣的明顯讓林馨婉心裏發酸。
    “老爺心裏可有什麽答案?”
    “‘落月閣’的人抓了青伶,涼棚的倒塌是因為她重拳擊打柱子而引起的。一個弱女子哪能有這樣的力氣,所以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老爺明鑒,青伶這丫頭嘴是厲害了些,不過她瘦弱無骨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打斷立柱的,這事,我會親自調查,老爺盡管放心。”
    寧恒遠點點頭,隨即把目光轉向了一邊的寧雅嫻。“此事暫且這樣,另有一事,我還請夫人審斷。”
    寧雅嫻被寧恒遠看得心裏有些發毛。“爹,你為何這麽看著我?”
    “你去過刑司房?”
    “沒,沒有!”
    寧恒遠冷哼一聲,他甩袖站起身。“刑司房的兩人我已經關了起來, 夫人連同這件案子一起審了吧,誰那麽大膽敢在內院公開賄賂,放過青伶,找出這個人,嚴加懲治。”
    林馨婉站起身,恭送寧恒遠離開。寧雅嫻呼出一口長氣,她真怕剛才爹說出她的名字,好在讓娘審理此案。
    “娘,我……”
    “這次,我不會袒護你,你爹剛才的話,你沒聽清嗎?嚴加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