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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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大娘,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與芝林齋作對,讓他人有機可乘!”
寧萱芷臨走的時候給林馨婉留下忠告,這看似並不好聽的言辭,卻讓林馨婉心頭一震,望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反複琢磨著她說的話。
寧雅嫻躲在門外,她見寧萱芷從屋裏出來,隨意擺弄著長腿,心裏想著著一會看到小賤人摔個狗吃屎的模樣該有多好笑,卻不知當她得意的抬起頭時,寧萱芷正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你看我做什麽?”
寧萱芷嗬嗬兩聲跨出了門口,踩在寧雅嫻的腳背上走了出去。
寧雅嫻呼痛的叫了起來,她含恨的追了上去,扣住寧萱芷的肩膀硬是將她翻轉過來麵對自己。“你!”
“姐姐,這是做什麽?還想再被踩一腳嗎?”
寧雅嫻眼波流轉計上心來。“我知道妹妹心情不好,我這做姐姐的也不跟你計較,看娘一早叫你過來,也沒什麽好事,本想過來安慰你幾句,哎,誰知你不識好人心,真是浪費了我一片苦心啊!”
寧萱芷衝著寧雅嫻規規矩矩行了禮說道:“多謝姐姐關心,不過我還是覺得咱們之間還是生分些好,免得到時候你還得因我帶上一頂反賊的帽子。”
“妹妹,果然還是生氣了!不過這也難怪,早前不就有個叫秦諸的人棄你而去,這次又發生這種事,我真不知該在怎麽勸說你才好,這男人嘛,本就喜新厭舊的,妹妹可別因為一個下人而傷了神。”
寧萱芷忍下心中的鬱氣,她淺淺一笑。“聽姐姐這麽說,似乎對男女情懷之事甚是了解,想來大娘教了姐姐不少吧,回頭我也跟大娘討教一二。”
說完,寧萱芷勾起嘴角,眉開眼笑的扭著腰肢往湖心亭走去。
寧恒遠從宮裏出來,直接前往兵部,京城衙門的牢獄之中已經關不下任何人,所以太子殿下要求兵部弄出一個地方用來關押反君人士。這著實讓他頭痛不已,另外明日便是寶寶滿歲,本想著大操大辦,但因為這反君之事不得已隻好取消,惹得溏心甚是難過。
心煩氣躁下,寧恒遠整日掛著一張臉,沒少惹背後被人說閑話。
兵部,幾位大人等著寧恒遠拿主意,他揉著額頭轉向蘇翰林。“將軍有什麽高見?”
蘇翰林老神在在的坐在那,他待在兵部就是個掛名,沒什麽事可做,現在突然被點名,倒也精神了些。“寧大人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既然是太子的意思,我們要是不騰出一個地方來,恐怕上頭歸罪下來,我們都交代不了。
寧恒遠點點頭。“這地方是一定要圈的,隻是這麽多犯人關押在一起,我怕夜長夢多啊!”
蘇翰林冷笑一聲。“大人何足畏懼,有太子殿下在,這區區幾百個犯人在又有很關係,你可別忘了他們都是反君人士,砍了頭,這地方自然就空了出來。”
話音剛落,坐在邊上的其他幾人低聲笑了起來。
寧恒遠一陣尷尬!
蘇翰林的用心一目了然,太子自動請纓本就是最失策之舉,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的笑話,現如今搞得滿城繚亂,怨聲四起,想必聖上早有耳聞,遲遲不下達旨意,恐怕是另有所圖吧!
處理了公務之後,寧恒遠返回尚書府。
馬總管在大門口接應,他上前掀起轎簾,待寧恒遠落轎之後,緊隨在旁說道:“老爺,夫人讓老奴過來問問,明日便是小少爺百日,您有什麽打算?”
寧恒遠一愣,這當口,林馨婉還能想起這事,有何用以?“大夫人有什麽想法嗎?”
“夫人倒是跟老奴提過,眼下京城混亂,聖上憂心,大肆操辦會落人閑話,要是老爺同意,就在別院擺下酒席,我們自家人熱鬧熱鬧便是。”
寧恒遠遲疑了下,應聲稱好。“大夫人既然這麽說,你就這麽去辦好了。另外去挑件好點的物件,替我包了送過去。”
打發了馬總管,寧恒遠輾轉來到‘落月閣’,見寧萱芷不在,便在客堂說落座下來,讓人去找,這幾日在宮裏可沒少聽關於芝林齋的傳言,這傳言萬一是真的,那他寧家豈不就是反賊之首了?
寧萱芷跨入廂房拜過寧恒遠之後,讓人送來茶水。一邊親自斟茶,一邊暗中留意他的神情,見他故作鎮靜的臉龐,手指卻在發抖,於是小聲問道:“爹是不是有心事?”
“這反君人士鬧得滿城風雨,你可不要說你不知道!”
寧萱芷放下瓷杯,低垂著頭,纖細的手指沿著杯沿旋轉著。“我不聾也不瞎自然是聽得到看得到,可這事不歸爹管,您又何必去操這份心?”
“哼,你當這事這麽簡單,聖上沒有指名道姓讓我參與,可太子主動請纓,這等同於是把我們給牽扯進去,林家世代效忠與天子,我想躲也躲不開啊!”
“爹,太子如此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抓人,遲早是要惹出事端的,百姓的怨聲可是一日比過一日,這豈不是剛好正中反君人士下懷?民意一起,加上背後推手,京城岌岌可危啊!”
寧恒遠雙眸一睜瞪了寧萱芷一眼說道:“休得胡說,當今天子豈是這麽容易被絆倒的?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是!爹爹教訓的是,孩兒知錯。”
寧恒遠歎了口氣,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他時不時斜眼盯著寧萱芷,欲言又止的樣子,叫人看著心煩氣躁。
寧萱芷看在眼裏,偏偏不主動開口去問,借著茶水微涼為由離開,被寧恒遠叫住。“我問你,這芝林齋跟你到底是什麽關係?”
果然是為了此事而來,寧萱芷好奇的打量著寧恒遠,她翹起紅唇,放下茶壺,走到寧恒遠的跟前落座。“爹還是不相信孩兒嗎?芝林齋與孩兒確實有緣,但要說有多大的關係,孩兒講不出來,”
“芷兒,要真如你所說,還是早些與這個什麽芝林齋斷了關係,宮裏的傳言不足信,但要是被聖上知道難免不會有所懷疑,所以......”
“爹,別怪孩兒說話不好聽,反君反的到底是誰?您可琢磨透了?芝林齋不過是一方豪紳,它為何要去反君,反了對它又有什麽好處?”
寧恒遠遲疑起來,寧萱芷的話觸動了他心弦。“你的意思是......”
“爹,反君反得未必是天子,當今天下在聖上的治理下國泰民安。”
寧恒遠猛地睜大眼,他望向寧萱芷,雙眼一拍大腿立即起身。“我明白了!反君反的是太子,那此刻太子豈不是很危險?”
“孩兒隻是猜忌!爹也不必操之過急,暗中留意就是了!不過太子現在的所作所為一旦引起民憤,這位置就難保了。”
寧恒遠點點頭,他像陣風似得卷出了‘落月閣’。
寧萱芷望著寧恒遠的背影,露出一絲算計的冷笑。
於此同時,‘常青閣’中,林馨婉背著手站在一婢女麵前,來回走動著。良久她讓婢女退下後,修書一封,飛鴿傳入宮中。
直至黃昏後,鴿子的叫聲從院子裏傳來,李嬤嬤把書信送到林馨婉的跟前。“夫人,老奴還是覺得此事有蹊蹺。”
林馨婉在看過書信之後,焚燒殆盡。“小賤人所言並非沒有道理,老爺也不是個混人,太子要是倒台,我們林家大業也將付諸流水,你出府一次,把消息送過去,讓他們留意蘇翰林。最有希望替代的人隻有三皇子。”
宮裏!
齊皇後反複看著從宮外傳來的消息,一手團捏扔進了火盆。她陰沉著臉,一個小小的反君人士也想改帝命,好笑!
“來人!”
從殿外匆匆跑進一個小太監。
“擺駕絮芳殿!”
噠噠噠!
從殿外又匆匆走上一人,花白的發絲,一聲黑紫宦服,滾著銀邊。見到齊皇後立即下跪請安。
“王公公,有何事?”王貴看了邊上小太監一眼,齊皇後把人遣退後說道:“本宮還有事,你有什麽話就快說。”
“娘娘是不是準備去‘絮芳殿’?”
齊皇後咯咯笑起來。“有你這老狐狸在,本宮還有什麽能瞞得住你。怎麽去不得?”
“去不得啊!”王貴長跪在地上。“老奴剛剛得知,太子殿下大開殺戒,將屍體懸掛城牆以示眾人。”
“什麽?”
齊皇後大喝一聲,她甩袖往淩雲殿走去。
血淋淋的屍體高掛在城牆上,死者麵目可憎,瞪大的雙目仿佛含著怨恨,死不瞑目的瞪著的地麵,血順著屍體滴落在沙土上,很快將地麵染紅一片。
從城外走來兩人,頭戴鬥笠,束身緊服,舉目仰望城門,風從身旁吹過,帶著城門上的屍首左右搖擺,其中一人冷哼出聲,舉步向前走去。
“站住!”
守門的官兵見兩人背插長劍,神情可疑立即上前。
“王爺在此,你也敢攔!”
一聲怒喝把守門官兵嚇了一跳,在此打量,依舊沒看出個所以來。“哼,小小毛賊敢冒充聖王,來人啊,給我拿下。”
聖王乃當今天子的胞弟,豈會是如此潦倒?不由分說,守門的官兵一聲大喝,從城裏跑出幾人,長槍指向兩人。
武修剛要拔劍相迎,被衛煜輕輕按下。“你們是秦牧手下?”
“大膽狂徒,敢直戶將軍名諱。”
衛煜輕鬆化解對方的攻擊,一腳叫人踹翻在地。“本王沒功夫跟你們在這裏唧唧歪歪,維修教教這些人什麽叫做狗眼看人低。”
武修得令後,將麵前的官兵阻擋到一邊,衛煜趁此機會進入城門,一邊一個撂倒上來阻擾的人後,徑直上了城牆。
秦牧背著手在房裏踱步,懸掛在城牆上的屍體已經有大半日,多次向太子求情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長此下去恐有變故。
砰!
身後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從外麵走入一名身著粗布頭戴鬥笠的男子。秦牧立即從牆上抽出長劍指向他。“來者何人?”
男子一腳擋開指來的長劍,脫下鬥笠露出一張英挺冷峻,帶著嬉笑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