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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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馨婉見寧恒遠不說話,於是自作主張的取了銀子,將大夫打發了出去。
    “什麽事都找外麵的人進府,你還有沒有把你爹放在位置上,就這麽點事,還需要外人出麵,難道我們尚書府就沒人了嗎?”林馨婉厲聲嗬斥這寧萱芷。
    神色微變,林馨婉再次轉向夏玉。“我問你,你身上的傷到底是不是曲令打的?”
    夏玉點點頭,在林馨婉嗬斥寧萱芷的時候,她心裏打著小算盤,看眼下的情景沒人幫著二小姐,自己認定了是曲令所謂,豈不是幫了大小姐?“夫人,奴婢沒有說話,曲令確實打傷了奴婢。”
    “你下去吧!”
    夏玉從地上站起身,她剛要走,卻見寧萱芷儼然擋在了跟前。“今日你們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們離開這裏的,你們說我與人苟且,我不跟你計較,倘若我再讓你們誣賴一個好人,那我還算什麽主子?”
    說著,寧萱芷從袖子裏取出一把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爹,打我出生起,我就沒有求過你一件事?今日我的護院因為被人陷害怕拖累院子裏的人,認罪受罰,這樣的委曲求全,卻讓人有機可乘,借此成為與我有染的憑據,我倒是覺得好笑了,一個滿嘴謊言的奴婢,倒是比我這個做女兒的話更值得信賴。今日你若不讓我把這事查清楚,那麽我就血濺當場,隻要我死了,便可稱了姐姐和大娘的心願。”
    匕首在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嚇得寧恒遠不敢在上前。“你冷靜點,我沒說不讓你查,我隻是說家醜不可外揚,你把刀放下。”
    “爹不答應,我絕對不會放手。”
    一直被劉福壓在床上的曲令聽到外麵的動靜,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他掙紮著要起身,無奈身上帶著上不是劉福的對手。
    “公子,二小姐能解決的,您就別出去了,您這傷......?”說著劉福就要掉眼淚,這是何苦來著,雖然馬總管已經手下留情,可這也是一鞭鞭打出來的啊
    “你要我坐在這裏,讓一個女人保護?”
    “公子,現在您出去隻會讓事情跟亂,二小姐在為你力爭,您就忍忍吧!”
    “誰要她為這麽做了?”曲令氣急,他提起一掌推向劉福。“不準擋我!”
    劉福飛身撲上,死死抱住曲令的腿。“公子,您不能這麽衝動,您要是出了事,我們怎麽辦?您要這麽出去,劉福也不想待在這裏,大不了我們撕破了臉,我也不想待在這裏了。他們要是敢對你動手,我劉福第一個要了那老刁婦的命。”
    曲令閉了閉眼,想不到事態會變成這樣,他把劉福攙扶起來。“你這是在逼我!”
    “屬下寧願受罰,也不遠看著公子再受半點委屈,而且屬下也相信二小姐能自保,所以才出言威逼。”
    曲令歎了口氣,他何嚐不知道寧萱芷的用意,可是這樣的保護隻會讓他覺得自己沒用。
    “自保的方式就是以命相波嗎?那我算什麽?”
    劉福楞了下,他抬起頭望向曲令,見他滿眼的苦楚,心裏一陣不忍。“公子,屬下不攔你,但是您要有個不測,您也別怪屬下做出些衝動的舉動。”
    此時外麵又傳來了驚呼聲,寧恒遠大聲的叫喊,讓曲令再也忍不住的衝了出去,從背後一掌拍向寧萱芷橫在胸前的手臂。
    噹!匕首掉落在地!
    寧萱芷沒想到身後會有人,她腳跟扭轉身子晃動,一個沒站穩,向後倒去。
    “小心!”曲令立即上前,就在他伸手要抱住寧萱芷的時候,一個黑影出現,將他打飛在地,寧恒遠怒氣衝衝的盯著他。
    就這樣,曲令看著寧萱芷摔落在地,他黑眸暗沉下來。
    “你出來做什麽?”
    從地上爬起來的寧萱芷衝著曲令喝道:“回你屋子裏去!”
    “小姐,小的......”
    “住嘴!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主子?這哪裏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點給我進去!”
    曲令也是倔強之人,他屹立在那紋絲不動。
    “你!”
    “這關乎小的名聲!”
    “嘖嘖嘖,一個奴才還想著名聲?嗬嗬,真是稀奇!”
    寧雅嫻見曲令出來,心中又生一計。她走到寧恒遠的跟前,挽起他的手,美目斜視著寧萱芷在他耳邊笑聲的說道:“爹,他兩這個樣子,您還相信他們沒什麽嗎?”
    一個是為保下人以死相逼,另一個顯然是為救心上人的莽撞男子,兩人眉目傳情,所沒有半點關係還真是叫人難以相信。
    “都別說了,劉福關門,不得任何一個人離開這個院子!”
    站在門口的劉福遲疑了片刻,還是去關了門,站在那的大夫是左右為難,他尋思著自己是出去還是留下,震蕩他躊躇的時候,寧恒遠卻讓劉福把他帶到了跟前。
    “你若是想活命最好閉上你的嘴巴,出了這扇門,你什麽都不知道明白嗎?”劉福仿佛看出了寧恒遠的心思威脅著大夫。
    可憐的大夫一個勁的點頭,他寧可一兩銀子也不要,也想著從這裏出去,哪裏還敢囉嗦。
    “帶他去下人房裏驗身。”
    寧恒遠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決定,他應允了寧萱芷的意圖,雙眸含怒的盯著曲令,心裏早已有了定論,不管此事如何收場,他都將要除掉這個人。
    曲令感受到寧恒遠的目光,他神情自若的站在寧萱芷身後,索性視若無睹的深情望著她的背影,正如劉福說的,大不了魚死網破,帶著寧萱芷遠走高飛。
    大夫被帶入下人房裏,夏玉卻遲遲不肯邁動腳步,她膽怯的向後退著。
    “鳳兒,你也是練過武的人,把她帶下去。”
    “小姐饒命啊!我還是女兒身,不能讓人看了身子的!”夏玉哭喊著。“大小姐,救我啊!”
    哭叫聲被關在了門裏,一聲聲叫喊從屋裏傳來,撕心裂肺卻換不回一個人的同情心。
    漸漸的哭聲消失在屋裏,大夫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寧大人,夏玉姑娘身上的傷並不重,雖然表麵有淤青,但其深度都是磕碰,並非武力所為。”
    寧恒遠嘴角抽搐了兩下,真是一場好鬧劇啊!“馬總管,拿銀子送大夫出府。”
    大夫走得急,連銀子都沒要,出了院子一溜煙的就往府外跑去。
    鳳兒把夏玉從屋子裏拖了出來,她寒著臉把人拉倒寧雅嫻的跟前。“大夫剛剛在屋子裏驗了傷,夏玉姑娘的傷並非是武力下的重創。”
    “不用你這丫頭說第二遍,我耳朵好的很。”
    寧雅嫻此刻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她真是錯信了這個賤婢的話。一步步逼近夏玉,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臉身後的林馨婉都有點害怕這樣的寧雅嫻。
    “你騙我!”
    夏玉搖搖頭,她一步步向後退著。“不,不是,小姐,您聽我說。”
    寧雅嫻感到自己被一雙雙嘲諷的眼睛注視著,她猛地抬起頭望向那雙清冷的眸子,怒喝一聲,抓起夏玉的已經用力撕開。“我不信!”
    “不要啊,小姐,求求你,不要!”
    夏玉尖叫著揮舞著雙臂,她躲無可躲,藏無可藏,隻聽著衣服被撕裂,尖銳的爪子在身上劃過,風吹過肌膚時的寒冷,一切的一起都在告訴她一件事,她將體無完膚,無衣遮蔽,她無法再活在這個世上,她的清白全毀了。
    所有人都看著眼前這不堪的一幕驚呆在那裏,寧雅嫻的瘋狂讓人不敢認同。
    夏玉雙手捂著自己的胸部,倒在地上,長發淩亂,渾身都是被指甲撕破的傷痕,淚眼模糊而空洞,就是一個被扯壞的娃娃,沒了聲息。
    天哪!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整個院子都因這殘忍的一幕扭過頭去。清白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麽的重要,不要說有人苟且,僅僅是被人摸了手親了嘴都已經是認定了他是自己的男人,何況是這樣赤果果的展露在眾人麵前,這還讓她如何活下去。
    寧雅嫻垂著雙手,她丟掉手裏的破布,盯著地上的夏玉恨聲說道:“都是你這賤婢,辦不好事,還想挑撥我與妹妹之間的關係,今日不打死你,我如何向妹妹交代。”
    寧雅嫻四處望去,瞥見水缸邊的鏟子,於是走了過去,毫不猶豫的拿起鏟子朝著夏玉的腦袋砸了下去。
    寧萱芷是第一個衝上前去,她穿過鏟子的下方抱住寧雅嫻的腰,用力將她頂了出去。
    這時,有人也驚覺到大小姐再次發瘋,紛紛上前幫著寧萱芷壓製住寧雅嫻,不讓她做出更恐怖的事。
    就在這亂哄哄的情況下,誰也沒人留意到躺在地上的夏玉,之間她搖搖晃晃站起身,她茫然的注視著四周,忽然急速跑了起來,衝向了涼棚的柱子。
    “不好了,夏玉自盡了!”
    一個黑影在叫聲中竄到了夏玉的跟前,一把將她的身子拖了回來,才免了一條人命。
    夏玉躺倒在黑影的懷抱裏,眼淚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落下,為什麽不讓她死,她這個樣子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把她拉下去,要死,也別死在我這裏。”
    冷酷的聲音從夏玉的頭頂傳來,寧萱芷冷漠的眼神刺痛到了夏玉,她掙脫開曲令的懷抱,用力給了他一巴掌。“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害我?”
    一句驚天的話語再次把兩人推向高潮,誰都不曾想到這個小小的婢女在想什麽,她指著曲令與寧萱芷聲聲質問。“為什麽要這麽樣對我,我做了什麽你要這樣?”
    一件衣服蓋在了夏玉的身上,林馨婉低垂著眼眸淡淡的說道:“穿上再說話,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爹,孩兒請您主持公道,還曲令一個清白。”
    大夫的證明,無意是最好的證據,曲令有沒有重傷夏玉,不言而喻,寧萱芷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為過,可是有人偏偏就是不讓她得了這個心願。
    脫衣給夏玉穿上的林馨婉,走到寧恒遠跟前,她瞄了寧萱芷一眼,從容的說道:“大夫的話固然可信,那也隻是證明曲令沒有重傷夏玉,這又能說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