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妻子話被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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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旭堯到看守所會見淺田羽愛其實有兩個目的,除了希望在她身上了解一些關鍵線索之外,更重要的是想確認她是不是曹靜的女兒,因為他被妻子給騙傷了,再也不敢盲目相信她的話。昨天,嚴旭堯向妻子沈筠索要了曹靜生前的幾張照片,現在與淺田羽愛的容貌仔細觀察對比了一番,驚奇地發現這二人眉目之間果然十分神似,於是對她們血緣上的母女關係不再懷疑。
嚴旭堯整理了一下思路,律師在會見當事人的過程中遇到沉默不語的情形是比較棘手的。因為律師是和當事人站在一邊的,如果當事人不開口說話,那麽律師就無從獲得想要知悉的東西。
嚴旭堯看了一眼周琛,周琛說道:“嚴旭堯,我想你心裏一定很多問題,所以這次主要由你來問吧,我昨天已經把該問的都問到了。”
嚴旭堯覺得必須按照談話策略接著問淺田羽愛下一個問題,直到她開口為止,於是他提高了聲音說道:“淺田小姐,我們是你的利益代言人,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有任何顧忌心理。關於你涉嫌故意傷害、尋釁滋事罪一案,我們已經查閱了卷宗裏的證據情況,包括你在公安機關的供述。我們發現你的供述與全案證據情況相矛盾,有許多案件細節沒有澄清,你能跟我們講一下當時的事情經過嗎?”
淺田羽愛仿佛將麵前的兩位律師當成了空氣,對嚴旭堯的問話依舊不予理睬。
嚴旭堯不知道這個女孩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於是上前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關心安慰道:“淺田小姐,你身體哪裏不舒服嗎?對了,這張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嚴旭堯的手剛接觸到淺田羽愛的肩膀,女孩的身體突然一陣顫抖,整個人好像遭遇了極其恐怖的事情,蜷縮著不住地往後退,但是她的身體被固定在座椅上無法挪動。女孩的情緒突然失控,雙手揪住自己長長的頭發使勁兒撕扯,嗚嗚地哭了起來:“你們都不是人,你們想要害我……我要逃跑……你們纏著不讓我走……想把我拉下水裏淹死……我好害怕……”
淺田羽愛的激烈反應完全出乎嚴旭堯的意料,她剛才說的那番語無倫次的話也讓他陷入了疑惑,於是急忙接著問道:“淺田小姐,請你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剛才說的他們是誰?是那些被你打傷的人嗎?他們為什麽要害你呢?”
淺田羽愛的聲音有些言語不清:“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不是人……是魔鬼……我為什麽要去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的腦子好亂……”
淺田羽愛的身體瑟瑟發抖,一直歇斯底裏地哭泣著,口中不斷重複著剛才那番話。
女孩這樣模糊詭異的表述讓嚴旭堯和她之間的交談變得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無論嚴旭堯怎樣安撫勸慰,淺田羽愛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嚴旭堯在來看守所之前也聽周琛聊過幾句這個女孩的狀態,沒想到她的狀況會這麽遭,後麵的律師會見工作顯然無法繼續進行了。
周琛歎了口氣說:“我昨天見她時她就是這個樣子,開始我和她談論一些瑣事時她還算正常,一提到那件案子就變成這樣子了。我們別再她身上浪費時間了,其實我已經想好下一步怎麽做了,一會兒咱們詳細溝通一下。”
嚴旭堯點了點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無法在這個女孩身上獲取更多的線索。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淺田羽愛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嚴旭堯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說道:“或許等你情緒穩定的時候,我們再來談那件事兒比較合適。現在你可否在這委托書上簽個字,請你相信我,我保證所做的每件工作都是對你有利的。”
淺田羽愛用手擦了擦眼淚,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委托函,當她看到“淺田橋”這個名字時眼睛突然睜圓:“你們是淺田橋委托的律師?”
“難道有什麽問題嗎?”嚴旭堯問道。
淺田羽愛詫異地說道:“他不是早就死了好多年嗎?”
“什麽什麽,你說淺田橋已經死了?!”嚴旭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尼瑪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委托自己的是一個亡魂嗎?嚴旭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淺田羽愛點點頭說:“淺田橋是我的父親,已經死去好多年了,我出生後從沒見過他。”
“你等等……”嚴旭堯感覺腦子有些亂,“你不是九歲那年被淺田橋領養的嗎?你怎麽說沒有見過他?”
淺田羽愛一臉茫然,對嚴旭堯的話有些不理解:“領養?我……”
嚴旭堯問道:“我說的這些是有證據證明的,案件事實你不認就算了,但你怎麽連這些基本身份信息也都不認了?”
淺田羽愛說道:“我不明白你說的事情……淺田橋是我的生父……我的父親是七十年代初中日關係回暖那段時間來華的……我母親說他回國之後就沒有了音信……後來我母親說他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知道的,我現在隨我母親的姓氏唐,而不是那個日本姓氏……”
什麽,不是繼父而是生父?還尼瑪七十年代初?按照這女孩的說法,那她的年齡豈不是比自己還要大了?!嚴旭堯被她給說蒙了,這都是哪跟哪啊!簡直是裝瘋賣傻、一派胡言!嚴旭堯覺得這個女孩一定是畏罪心理在作祟。
嚴旭堯望了一眼旁邊一眼不發的周琛,對方同樣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顯然淺田羽愛的這番話語也讓他震驚不已。
淺田羽愛說道:“你們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說的都是真的……淺田橋已經死了……”
嚴旭堯的頭皮一陣發麻,覺得這間會見室也有些陰森森的。他此前就覺得這個委托不靠譜,沒想到會出現這麽一檔子事情,那個林蕾是怎麽搞到這封授權委托函的,難道說是淺田橋亡者歸來?嚴旭堯搖搖頭馬上否定了這種荒誕想法,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他是絕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
嚴旭堯努力平抑了下自己的情緒,提醒女孩說:“也許是你的其他朋友以你繼父的名義為你委托律師,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隻要你本人同意我為你辯護,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剛才周律師已經說了,你無論是否同意接受委托,這些都不影響我們之間的代理關係。”
淺田羽愛點了點頭,然後在委托函上簽名按了手印,說道:“請問……這樣就可以了麽?”
嚴旭堯接過來說可以了,準備順手把委托書裝進包裏。
周琛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淺田羽愛的簽名,突然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兒,於是急忙攔住嚴旭堯,又把那封授權委托函抽回來仔細查看,果然發現剛才女孩的簽名有問題。
淺田羽愛的字體雖然比較連筆,但是仍然辨認出她寫的“唐思源”三個字,而不是她的日本名字“淺田羽愛”,也不是她的中文名字“唐羽愛”。
周琛好奇地問她說:“唐羽愛,你還有其他的名字嗎?”
女孩一臉茫然,“我叫唐思源啊,沒有什麽其他的名字。剛才你提到了的羽愛,這麽多年來,我也一直在尋找她,可始終沒有音信,難道你知道到她的下落嗎?”
周琛的震驚程度無以複加,於是接著問道: “你也在尋找她?請先告訴我唐羽愛是誰?”
“她是……”女孩欲言又止,“我現在不能說,否則你告訴她後她就又跑了。你必須把她帶到我這裏前我才告訴你。我知道你可以的,你幫幫我好嗎?”
嚴旭堯望著眼前詭異的一幕,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尼瑪真是驢唇不對馬嘴啊!
人常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人可以說謊,但是眼睛會暴露真實的想法。嚴旭堯看著女孩充滿希冀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嚴旭堯從公文包裏拿出今天上午剛從檢察院複印的材料,找到了她的戶籍證明信再次核對了一下,其中姓名那一欄上麵清楚地寫著“淺田羽愛,曾用名:唐羽愛”。嚴旭堯又翻出築波音樂學院和濱海大學的學籍證明信,上麵記載情況與戶籍證明信上一致,而且又都有照片進行比對,絕對不會有差錯的。嚴旭堯心裏不禁納悶了,不知道她自稱的“唐思源”這個名字從何而來。
嚴旭堯和周琛對視了一眼,二人麵麵相覷。
嚴旭堯望著唐羽愛一時陷入了沉思,女孩的眼睛很大,卻沒有她這個年紀應有的靈動秀氣。嚴旭堯與她對視時,她的目光散漫無神,顯然注意力的焦點並不在嚴旭堯身上,當然也不沒有在周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