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毛骨悚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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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快離開這個地方吧,太危險了!”袁雅顫聲說道,“這血腥的屠殺場麵我已經受不了了……”
    “這些人助紂為虐,死有餘辜……”嚴旭堯的表情很冷淡,又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站起身繼續朝前走去。
    袁雅無奈,隻好咬著牙繼續跟了上去。
    兩個人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原本以為已經接近中央墓穴了,誰知越走越深邃,墓道曲曲折折看不見盡頭,隻是空氣的質量漸好,讓人怦怦的不安心情稍稍安穩。
    嚴旭堯皺起了眉頭,覺得自己走得這條墓道似曾相識,於是在一個拐角處停下來,摘下口罩深呼吸了口空氣,將手電筒光束調亮,臉貼近石壁仔細察看,果然發現石壁上有一個十字記號。
    那個十字記號是嚴旭堯在何晴家地道裏探索時為避免迷路而留下的,現在看來蘇含卉說的沒錯,這墓道在地上雖然隔了座山嶺,但在地下卻是相同的!
    這種墓道開鑿放在現代都是個大工程,但兩千年前的古人已經完成了,穿山傍海,可謂巧奪天工,這絕對是一個塵封千年、未被發現的春秋大墓!
    嚴旭堯按照自己之前留下的記號一路前行,大約又用了十多分鍾,來到了一間石屋,就是在這間石屋,他與何晴度過了荒唐的一個多星期。
    嚴旭堯在石屋附近的牆壁上摸索著,找到一塊方磚往裏麵一推,石屋的大門在轟隆聲中緩緩打開了。
    袁雅見嚴旭堯對這地方頗為熟悉,疑惑地問道:“這個地方,你以前來過?”
    嚴旭堯沒有回答,因為他的目光已經被石屋裏的一個情況吸引了。這間石屋一共有一扇石門和兩扇鐵門,除了剛才打開那扇石門之外,房間裏剩下的兩扇鐵門也全被打開了。嚴旭堯記得當時自己隻打開過其中一扇,另一扇鐵門由於是倉庫級的堅固防盜門,根本無法打開,但是現在卻也被打開了,不,應當說是被炸開了!
    嚴旭堯徑直走向那扇被炸開的房門,發現這也是一條通往遠處的墓道台階,不過這個墓道不是水平方向,而是垂直方向,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地底深處。
    鐵門與台階間有一個三十平方米左右的空地,地麵上砌著大理石,四周圍著十數根漢白玉欄杆,欄杆的頂部是麒麟、獨角獸等動物形象。嚴旭堯握著手電筒,用光束掃射著周圍的景象,赫然發現一根漢白玉欄杆旁背靠著一個人!
    嚴旭堯大吃一驚,由於太過突然,他的胳膊一抖,手電筒險些攥不住掉到地上。袁雅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啊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嚴旭堯揉了揉眼睛仔細觀看,剛才由於光線昏暗,精神緊張,以為剛才看到的是一個人,而實際上是一具黑色的屍骸。為什麽說是一具屍骸而不是屍體呢,因為那人應該死去了很久,身上的衣物早已隨著肌肉而腐化風幹,隻剩下了骨骼骷顱。
    袁雅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嚴旭堯,身體微微顫抖著,目光中充滿了駭然。
    嚴旭堯走到這具屍骸旁蹲下身子打量著,發現屍骸身高大約1米65左右,骨骼纖細,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腳下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這是一個女人,但為什麽會死在這裏,現在還是一個謎。
    嚴旭堯站起身來,正準備走開時,目光突然瞥見女人手指上一個戒指,頓時心髒被錐子紮了一下,身子搖搖欲墜,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啊,你……你怎麽了?”
    袁雅見嚴旭堯毫無征兆地癱倒在地,還以為他受到了什麽東西襲擊,不禁華容慘變,整個人頓時慌了,跑上前伸手攙住了他。
    袁雅注意到,嚴旭堯的神色慘然,目光直直地盯著一個方向,她順著嚴旭堯的目光望去,也見到了屍骸指骨上的鑽戒。
    那是一枚造型很獨特的鑽石戒指,戒指形狀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石榴花,上麵鑲著一顆1克拉的鑽石,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晶瑩剔透,閃爍著幽冷的光輝!
    嚴旭堯認識這枚戒指,它叫“花璿”,是當年他跟沈筠結婚時托朋友從南非帶來的鑽石,又花了將近萬元請人定製的。
    當然,這“花璿”的名字也是他起的。盡管這枚戒指並不值多少錢,但因為是請朋友專門定製的,在設計上別具匠心,獨出一裁,是他們愛情的見證,所以,在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了。
    八年前的婚禮上,嚴旭堯在所有親友的見證下,親手將這枚戒指戴在了妻子手指上。從那以後,沈筠就沒有再摘下過,她對這枚戒指的喜愛程度,可見一斑。但是,沈筠後來卻把這枚戒指弄丟了。
    這枚戒指戴在手上十分明顯,可以說,給女人的美麗增輝不少,嚴旭堯已經習慣了妻子戴戒指的樣子。然而,七年前,他從海南出差回來之後,發現沈筠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嚴旭堯當時就問妻子戒指怎麽不戴了,當時她支支吾吾的也沒說清楚,大概意思記得是說因為懷孕生孩子,老戴著那東西不方便,所以就摘下來了。那時妻子剛生完孩子不久,嚴旭堯的注意力全被那個新到來的小生命吸引了,就沒有再深究這件事情。但是自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枚戒指。
    然而,如今這枚戒指卻出現在了地底深處的一具屍骸身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嚴旭堯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嚴旭堯注視著這具女性屍骸的特征,發現她的身高與沈筠相當,身材苗條纖細,但是骨盆偏大,這明顯是生育過的特征。結合屍骸手指上的戒指,由此判斷,這個女人應當是個已婚母親。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在嚴旭堯的油然而生,這具已經死亡多時的女子屍骸,好像才是真正的沈筠!
    嚴旭堯痛苦地抱緊了頭,回想著自己與沈筠生活的點滴,無法解釋眼前見到的這一幕場景。如果說這具屍骸是沈筠,而那個與他同床共枕了那麽多年的女人是誰呢?!
    難道沈筠真是孿生姐妹中的一個,而外麵那個“沈筠”實際上是徐心月?!
    嚴旭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這是一個早就應當察覺的事實,可這麽多年來始終被蒙在鼓裏,就連枕邊人換了他也不知道,真是可悲可歎,十足的一個傻子!
    袁雅此時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戒指,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驚叫道:“嚴……嚴旭堯,這不是沈筠的戒指嗎,我之前見過,印象深刻……怎麽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沈筠?!”
    嚴旭堯艱難地抬起頭來看了袁雅一眼,袁雅的話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讓他心中殘存的僥幸徹底消散,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咬牙說道:“袁雅,難道你也覺得這是真正的沈筠?!這他媽倒底是怎麽回事,七年前在我出差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就讓你這個沈筠的好姐妹永遠待在這裏陪著她!”
    袁雅並沒有因為嚴旭堯的恐嚇而懼怕,她怔怔地注視著麵前的屍骸,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哽咽著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沈筠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我察覺到了異樣,但是始終沒有找到證據確認。對於沈筠的性格突變,我以為是她變心了,豈料她早已經遇害了……沈筠,我……我錯怪你了,我對不起你……”
    “袁雅,你肯定這具屍骸就是沈筠嗎?”
    嚴旭堯紅著眼睛問道,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心中震驚、悲痛、憤怒、疑惑等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無以複加。
    “我肯定這是沈筠,絕對錯不了。”袁雅神情淒楚地說道,“七年前,沈筠在一家婦幼保健院產下一名男嬰,後來張建國帶著人將沈筠從醫院帶回,逼問她龍形吊墜項鏈的下落。據說,龍形吊墜項鏈最初在鄔雷的手上,但除了韓雲之外沒有人親眼證實過,鄔雷犧牲後那東西就下落不明了。所以,張建國一度懷疑,韓雲提供的那個消息是假情報,目的是借助濱海的地下勢力鏟除異己。他懷疑那東西還在你父親嚴尚華手裏,所以將沈筠安插在你們家暗中監視。”
    “袁雅,你所說的這些事情經過我全都知道。”嚴旭堯的目光中難掩悲慟,頓了頓說道:“我不關心什麽龍形吊墜項鏈,我隻想知道沈筠生完孩子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為何會死在這個古墓裏?是不是張建國那個畜生害了她?!”
    “說到沈筠遇害的事情,繞不開那件龍形吊墜項鏈!”袁雅陷入了回憶,“後來,張建國不知從哪裏得來了情報,說鄔雷臨死前最後見的人是沈筠,一定是鄔雷將龍形吊墜項鏈交給了沈筠。張建國得知這個消息後大怒,認為沈筠背叛了他,於是把她關了起來,我曾試圖營救,但沒有人知道她被關押的地方。當時,非但沈筠不見了,張建國也消失了。但在此之前,他指使何晴將沈筠所生的孩子處理掉,意思就是秘密殺掉。但是,何晴沒有忍心下手,委托我將孩子送到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避禍,就是南京一家兒童福利院。”
    “但是,沈筠被張建國帶走後第二天就回我家了,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嗎?”嚴旭堯冷冷地問道,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