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 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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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監獄長的辦公室。
“來,坐吧!”監獄長說道。“抽煙嗎?”
“我有,我從口袋裏抽出雪茄,你要不來一隻?”
“抽不慣雪茄,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啊!”監獄長說。
“還行吧。”
“那就多住些日子吧。”監獄長說。
“別,日子再好,也不如外麵好。”我說。
“還有幾天就出獄了吧?”監獄長說。
“星期五。”我說。
“來,下盤圍棋。”監獄長說。
“好啊!”我說。
“馮起承,真得謝謝你,今年我們監獄被評為模範監獄,你的功勞不小。”監獄長看著棋盤說。
“還是您領導有方。”我說。“執黑先行。”
“你覺得我們監獄配的上模範監獄嗎?”監獄長拿著棋子皺著眉頭。
“配得上。”我放了一粒白棋,“不好意思,你這塊地盤歸我了。”
你是個聰明人,思路不錯。監獄長說。
“碰巧了。瞎貓碰死耗子。”我笑了笑。
“往往聰明人竟幹傻事。”監獄長說。
“是啊,傻人幹傻事很正常。”我說。
“金錢不是萬能的。”監獄長用中指和食指把黑棋點在我的腹地。
“這棋放在這裏是自投羅網,是死棋。”我說。
“不是還沒死嗎?貌似是死棋。”監獄長說。
“監獄就是一盤死棋。”我說。
“非也,人生才是。”監獄長說。
“你好像很悲觀。”我說。
“不是悲觀,是豁達。”監獄長說。
“我不明白。”
“你還年輕,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我呆在監獄裏幾十年了,一共有三個犯人和我下過圍棋,你是其中一個。”監獄長說。
“那麽說來我很榮幸啊!”我說。
“那兩個也是和你一樣的聰明人,不過,他們兩個是今天和我下棋,明天就上路了,你懂得,去天上了。”監獄長指了指天花板。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不會吧?”
“你不用擔心,你和他的命運不同,你知道我和那個姓丘的下圍棋的時候在討論什麽嗎?”監獄長問。
“女人?是女人嗎?”我問。
“臨死的最後一個晚上,好像不適合討論女人。”監獄長說。
“那適合討論槍子?”我問。
“還是你腦子聰明,對,子彈,是子彈從太陽穴進去好呢,還是後腦勺進去好。”監獄長說。
“討論這東西有意思嗎?”我問。
“是啊,我也覺得沒意思,但那個姓丘的說從太陽穴進去後,子彈會拐彎。”監獄長說。
“他怎麽知道的?”我問。
“對,當時我也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他的卷宗裏並沒有說槍擊別人的太陽穴。”監獄長說。
“他怎麽說的。”
“他說他用槍殺了一個人,就是打的太陽穴,他說警察不知道,後來那個案子,警察抓了另一個人所謂的殺人凶手,然後那個人槍斃了,當然這是刑訊逼供的冤案,這個冤案我查了卷宗,這個冤死的當替罪羊的年輕人是打架鬥毆進來的。”監獄長說。
“你們警察太黑了。”我說。
“不是警察黑,夜路走多了,就覺得天黑得有道理。”監獄長說。
“還有一個呢?”我問。
“他圍棋下的好,是個圍棋高手,拿過冠軍的,所以我找他下棋。”監獄長說。
“你肯定是下不過他了?”我說。
“你小瞧我了,我也是圍棋高手。”監獄長說。
“那最後你們誰贏了?”我問。
“其實,我本來能贏的,但我故意出了昏招,他最後贏了,然後他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監獄長說。
“他感覺到你是故意輸的?”我問。
“是的,隨後他的眼神變得驚慌了。”
“驚慌什麽?”我問。
“他最後悟出了人生,他的圍棋從一開始就下錯了,雖然這對他來說很殘酷。”監獄長把棋落在棋盤的上角,“錯誤開始都是很小的。”
“你有什麽話想告誡我的嗎?”
“沒有。”監獄長說。
“你好像已經說了,金錢不是萬能的,是不是?”我問。
“你可以考慮這麽一句話,在某個時間點你是對的。”監獄長說。
“我覺得我已經夠低調的了。”我說。
“對於億萬富翁來說,是的,你做得不錯。”監獄長說。
“你好像知道點什麽?是陳小莉對你說的嗎?”我問。
“說什麽了?你能說清楚點嗎?”監獄長說。
“聽說你有個很漂亮的女兒?”我問。
“是的,很漂亮。”監獄長說。
“如果,你的女兒是我喜歡的那種,你介意她嫁給我嗎?”我問。
監獄長笑了笑,說,“我不同意,我會反對。”
“你不考慮考慮?”
“根本不需要考慮。”
“理由呢?我是犯人的緣故?”我問。
“不是,如果我再有一個女兒的話,我會認真考慮這門婚事。”監獄長說。
“你的控製欲很強,這或許是你的職業習慣吧。”我說。
“是嗎?我沒覺得,年輕人,你輸了,剛才那顆可不是一個死棋子,看到了吧,這叫布局。”監獄長說。
“也挺好,我在你這裏輸了棋,但會贏得整個人生的。”我說。
“但願你好運,我不希望以後再和你下圍棋了,不過,你的圍棋下得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好。”監獄長說。
“帶我向你女兒問個好。”我說。
“好,一定帶給她,告訴你一個秘密,她認識你,她會唱你那首歌。”監獄長說。
“什麽歌?”我問。
“你還給傻逼織毛衣。”監獄長笑著說,“走吧!”
“走了。”
風和日麗,野花在田野上肆意的開著。石濤把寶馬車停在路邊。
我脫了褲子,站在地上撒尿,水很快淹沒了一個螞蟻窩。
提好褲子後,石濤把雪茄放在我嘴裏。
我回頭看了一眼監獄,抽了一口雪茄,“永別了!”
“你開吧,起承。”石濤給我換了位置。
“把茅台拿過來。”我說。
“開車不能喝酒,警察會查的,何況你還帶著這頂花帽子。”石濤說。
“是嗎?那就低調一點,”我把帽子從頭上摘下來,“那就喝啤酒吧。”
“起承,安總給了我八萬塊錢,說是讓你先用著。”石濤說。
“好,放你那吧。”我說。
“我都安排好了,先去洗桑拿。”石濤說。
“好吧。”我拍了一方向盤。
下午洗浴城人不是很多,我泡在池子裏。
“怎麽樣?感覺如何?”石濤問。
我抽了一口雪茄,“還行吧!要是有個女的陪洗就好了。”
“起承,別急,等會洗完上去,先按摩一下,姑娘我都給你安排好了,絕對讓你滿意。”石濤說。
“什麽姑娘?”我問。
“都是漂亮的姑娘,身材臉蛋都是一流的,五個夠嗎?”石濤說。
“你說五個夠嗎?”我咬著雪茄說。
“不夠?那我再叫五個。”石濤摸了摸額頭。.
“這就是嫖娼了!”我說。
“你的意思是?”石濤問。
“警察叔叔會來抓嗎?我可是剛從裏麵出來的,拘留所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說。
“這洗浴城的老板和警察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再說就是抓了,無非是罰款而已。”石濤說。
“罰款而已?五千塊錢呢!我原來在碼頭抗貨,一個月還掙不到五千呢!”我說。
“如果被罰款,這錢我替你出了。”石濤說。
“女人很漂亮嗎?”我問。
“當然了,你看一眼就知道了,吃的喝的,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五米的大床,想怎麽滾怎麽滾,地毯也厚,明天早上我來接你。”石濤說。
“聽起來不錯。”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