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679 電梯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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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嫻伊說。
    “是嗎?”我朝她身邊挪了挪。
    “馮先生,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那個,這才9點多一點,我想和你聊聊。”我說。
    “明天吧,我今天有點累了,回去吧。”嫻伊說。
    “再說兩句話行嗎?”我說。
    “好吧,你有話趕緊說,”嫻伊打了一個哈欠。
    “我覺得你聲音挺好聽的,很特別,很有磁性。”我說。
    “是嗎?”嫻伊從床上下來,坐到椅子上,拿起一盒摩爾香煙,抽出了一顆煙來。
    “要打火機嗎?我這有,”我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
    “不用,”嫻伊從抽屜裏拿出打火機。
    嫻伊看了我一眼,眼神變得極其冷漠,她並沒有用打火機點煙,反而把嘴上的煙拿了下來。
    “明天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問。
    “呦,不行,明天我有個約會。”嫻伊說。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一起喝喝咖啡如何?”我說。
    “這樣吧,你把手機號碼給我。”嫻伊說著抽出抽屜拿出紙和筆,遞給我。
    我把電話號碼寫在了上麵,“你的電話呢?”
    “有你的電話就行了,我跟你聯係吧。”嫻伊把香煙放進了煙盒裏。
    “你平時都忙什麽?”我問。
    “不忙什麽?”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也沒做什麽工作。”嫻伊又打了一個哈欠。
    “好,那我後天給你打電話吧。”我說。
    “好啊。”
    “那我回去了。”我說。
    “我不送了。”嫻伊麵無表情的說。
    我出了嫻伊家的門,心裏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尼瑪的,老子找一個女人上床就這麽難嗎?老子還真不信了?真是他娘的見鬼了。
    手機響了,是陳小莉打來的。我歎了一口氣,接了電話。
    “起承,你現在在哪了,你趕緊到楊柳月家來一下,我在她家樓下了。”
    “好,我這就過去。”
    二十多分鍾後,我開車到了楊柳月樓下。
    陳小莉拍了一下車窗,“把車停在樓後麵去,上我的車。”
    我把車停好,上了陳小莉的車。
    “什麽情況?”我問。
    “你知道我下午遇到誰了嗎?”陳小莉說。
    “遇到楊柳月了?”我說。
    “不對,你再猜。”陳小莉說。
    “遇到楊柳月她媽了?”
    “不對,你再猜猜。”
    “我的姑奶奶啊,你能別讓我猜了好嗎?能不能直來直去的?女人怎麽都這麽麻煩呢?”我說。
    “哎,怎麽了你?你還不耐煩了?你發什麽脾氣啊?”陳小莉說。
    “有話你就說啊,我腦子這兩天不行了,好像有點神經衰弱。”
    “我下午在超市看到楊柳月的隔壁鄰居了。”陳小莉說。
    “對嗎,你讓我猜什麽?我能猜出這個來?還是直來直去好,尼瑪的直來直去,多好的詞啊!哎,你看到她鄰居又怎麽著了?”我說。
    “那個女的在超市買東西,買了好多東西,買完東西就上了車,我看到車裏有一個戴著帽子的女人,很像是楊柳月。”陳小莉說。
    “你的意思是說,楊柳月隔壁的那個女人是和楊柳月一夥的?”
    “對,我懷疑那天那個女人對我們說謊了。”陳小莉說。
    “就是說楊柳月一直還住在這樓上?”
    “對,非常有可能。”陳小莉說。
    “那你下午怎麽不一直跟著她們呢?”
    “我下午有任務走不開。”陳小莉說。
    “那我們就上樓去看看,不就行了。”我說。
    “如果楊柳月不在家呢?”陳小莉說。
    “那就把鎖撬開啊。”
    “我讓一個開鎖的師傅過來了。”陳小莉說。
    “那好啊。”我說。
    一輛助力車開過來,一個老頭把車停在樓道口,把工具箱拿了下來,工具箱看上去很重。
    “開鎖的師傅來了。”陳小莉說。
    我和陳小莉,開鎖師傅上了電梯。
    楊柳月家的門很快打開了。開鎖師傅給我們配了一把鑰匙,然後走了。
    屋裏一片漆黑。
    “我把房間的燈打開。”我摁了一下開關。
    “起承,不要開燈。”陳小莉說。
    我急忙把燈關上。
    陳小莉打開手電,四下裏照著。
    “進臥室看看。”我說。
    臥室裏的被褥疊得很整齊,看不出有沒有人住過。
    陳小莉又返回客廳,用手在餐桌上擦了一下。
    “桌子很幹淨,沒有灰塵。”陳小莉說。
    “去廚房看看。”我說。
    陳小莉進了廚房,用手電照著垃圾桶,然後翻了幾下。
    垃圾桶裏有方便麵的包裝紙,還有果皮紙屑。
    陳小莉打開冰箱的門,裏麵塞滿了食物,“楊柳月果然在這裏住。”
    “會不會這房子是其他人住呢?”我問。
    “應該不會吧。”陳小莉說。
    我想了一下,走到客廳,看了看鞋架,鞋架上麵的鞋全都是楊柳月的。
    “原來楊柳月一直潛伏在家裏。”我說。
    “是啊,我們還到處找她呢!”陳小莉說。
    “她現在去哪了?我們要不要再這等她呢?”我問。
    “起承,你在這等,我要回刑警大隊開刑偵分析會。”陳小莉說。
    “她要是一夜不來呢?”我說。
    “不來你就在這睡吧。”陳小莉說。
    “這屋裏黑燈瞎火的,她要是來了,會嚇著她的,我還是去樓下守著吧。”我說。
    “好吧,今天晚上你必須要把楊柳月抓到,這是開鎖的師傅配的鑰匙,你拿著吧。”陳小莉說。
    “我有點餓了,想吃點東西,反正我有鑰匙,我下半夜再摸過來。”我說。
    “好,我開完會就立刻趕過來。”陳小莉說。
    陳小莉走了,外麵的雨也停了,我開著車,蹓躂到公司附近的一家燒鴨店。我把車停在公司門口,下了車,我突然看到萬蓉蓉站在公司的大門口。
    這麽晚了,她來公司幹什麽?要不喊她一起吃東西吧,我走了過去。
    萬蓉蓉進了電梯,我急忙跑過去,把電梯攔住。
    萬蓉蓉看到我進來,立刻把臉扭到一邊去。
    電梯亮著的按鍵是頂樓,她去頂樓幹什麽?
    “這麽晚了,你去頂樓幹什麽?”我問。
    萬蓉蓉看了我一眼,然後把身子側向一邊。
    這次我看到她臉頰上有淚痕。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我問。
    萬蓉蓉還是不吭聲。
    電梯到了頂樓,萬蓉蓉出了電梯。
    頂樓是一個平台,據說是用來停直升飛機的。萬蓉蓉朝樓邊上走去。
    “你去哪?”我問。
    “你別跟著我。”萬蓉蓉說。
    “你想幹什麽?”
    “關你屁事?”萬蓉蓉說話的口氣還是那麽衝。
    “我請你吃飯怎麽樣?”我說。
    “你別跟著我,我惡心。”萬蓉蓉說。
    “你懷孕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說了這句話來。
    “你媽才懷孕呢!別跟著我。”萬蓉蓉說。
    “我怕你跳樓。”我說。
    萬蓉蓉突然轉身朝回走,她走到了電梯門口,然後進了電梯。
    我急忙跟著鑽了進去。
    電梯的門緩緩的關上了。
    萬蓉蓉摁了一樓。
    突然電梯裏的燈黑了,嘩啦一聲,電梯朝下墜去。
    我的心咯噔一聲,感覺心髒掉到了肚臍眼下麵。萬蓉蓉尖叫了起來。
    “咣當,”電梯又停止了下落。
    萬蓉蓉又開始尖叫了起來。
    “不要喊了,再喊電梯就掉下去了,這可是三十多層啊!”我說。
    萬蓉蓉不出聲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別說話,”我摸了摸口袋掏手機,發覺手機忘在車上了。
    馮起承,怎麽辦啊?要不要按報警的按鈕?;萬蓉蓉說。
    “等一下,把你的手機掏出來。”我說。
    “我沒帶手機。”萬蓉蓉說。
    “那壞了,我也沒帶手機,等一等,我有打火機。”我說。
    “那你快拿出來。”
    我拿出打火機,擦亮了火,我看到萬蓉蓉渾身哆嗦著。
    “靠電梯邊上站著,膝蓋彎曲。”我說。.
    “怎麽辦啊?怎麽會這樣啊?要不要按報警器?”萬蓉蓉說。
    “我來摁一下試試,”我說。
    “不會掉下去吧?”萬蓉蓉說。
    我小心翼翼的挪到另一邊,摁了摁報警器,“一點反應都沒有,靠,這玩意壞了?”
    “怎麽辦啊?快想辦法呀!”萬蓉蓉拽著我的胳膊快要哭出來了。
    打火機滅了,電梯裏又黑了。
    “怎麽滅了呢?會有人來救我們嗎?怎麽辦?”萬蓉蓉說。
    我把打火機擦亮,“冷靜!冷靜!”
    “你讓我怎麽冷靜啊?我不想死,我還這麽年輕!”萬蓉蓉說。
    “我他嗎的更不想死。”我說。
    “你真沒帶手機?你是不是騙我的?”萬蓉蓉說。
    “這事能開玩笑?你怎麽這麽多廢話呢!”我說。
    “你別對我那麽凶好嗎?”萬蓉蓉說。
    “我凶了嗎?我它嗎的對你凶了?”我說道。
    “你真是個流氓。”萬蓉蓉說。
    “我流氓?好,我是流氓。”我說。
    萬蓉蓉突然抓住我的衣領,“你個流氓,我給你拚了。”
    我急忙摟抱住她。
    “你放開,你個流氓,你要幹什麽?”萬蓉蓉踢著我的腿。
    “你給我閉嘴!”我說著把她抱摔在地上。
    “你想幹什麽?你想強jian我?”萬蓉蓉喊道。
    “麻痹的,老子今天就強jian你怎麽了。”我騎著她的身上,把她雙手死死按在地板上。
    “你要是敢碰我,等我出去,我告訴我爸,非要你的命不可。”萬蓉蓉說。
    “大小姐啊,等你出去?你覺得我們現在能活著出去嗎?”我說。
    “你放開我!”萬蓉蓉說。
    “如果二十分鍾後,這電梯掉到一樓,我們兩個被摔死,那這臨死的二十分鍾你想幹什麽?”我把打火機擦亮。
    萬蓉蓉沉默了。
    “說啊,現在還有19分鍾,18分鍾!”我說。
    “你想幹什麽?”萬蓉蓉說。
    “我想啊,你懂得,”我用膝蓋把她的兩腿分開。
    “你做夢去吧,你個卑鄙的流氓,你放開我!”萬蓉蓉瞪著眼睛,雙腿掙紮著。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一定要冷靜,你要是再亂動,這電梯真得會掉下去。”我說。
    萬蓉蓉咬著嘴唇不說話。
    我放開了她的雙手,從她身上下來。
    萬蓉蓉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著頭。
    打火機已經滾燙了,我不得不暫時熄滅。
    “現在幾點了?”萬蓉蓉問。
    “現在應該有十一點半吧,我到公司的時候,好像是11點五分。”我說。
    “應該沒有11點半,如果沒有人發現我們,那麽等到明天早上9點,還有大約10個小時。”萬蓉蓉說。
    “8點半應該會有人來上班,這麽算也就是9個多小時。”我說。
    “那麽說9個小時後,我們就會獲救。”萬蓉蓉說。
    “理論上是這樣的,問題是,這部電梯要在9個多小時的時間裏,保持非常穩定的情緒。”我說。
    “隨時會掉下去嗎?”萬蓉蓉說。
    “隨時。”
    “如果真是從這麽高掉到一樓,我們真會被摔死嗎?”
    “我覺得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我們雙雙去見閻王爺,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我們有一人去見閻王爺。”我說。
    “那麽說我還有百分之十的概率還能活著?”萬蓉蓉說。
    “不,百分之十的概率,我們會殘廢。”我擦亮了打火機。
    “腿斷掉嗎?”
    “腿,肋骨啊,胸啊,胳膊,脊梁骨,尾骨,腳趾頭,腳指甲,反正隻要是硬的地方,都會斷掉。”我看了看下身。
    “不過我覺得你的心髒會首先碎掉,碎成那種芝麻粒。”萬蓉蓉說。
    “我的心沒那麽硬。”
    “你的心是鋼鐵做的。”萬蓉蓉笑了笑。
    “你笑起來挺好看的。”我說。
    萬蓉蓉瞥了瞥嘴,“現在幹什麽?”
    “現在我們什麽也幹不了。”我說。
    “你看著我幹什麽?”萬蓉蓉說。
    “都死到臨頭了,你還不讓人看?”我說。
    “我不想死,起承,你想想辦法,你不是點子很多嗎?”
    “這電梯都是銅牆鐵壁,耗子都進不來。”
    萬蓉蓉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從這上麵能出去嗎?我看電影裏,很多人都是從這上麵出去的。”
    “那是電影,這上麵出不去。”我說。
    “你又沒看,你怎麽知道就出不去?”萬蓉蓉說。
    “我有個毛病,進電梯後,我喜歡看上麵的天花板,這電梯我早就看過了,進口貨,一整片鋼板,子彈都打不透。”我說。
    “你喜歡看電梯的天花板?”萬蓉蓉問。
    “我這人怕死,所以平時包裏都會有螺絲刀,老虎鉗什麽的。”我說。
    “包呢?”
    “看到你一激動,忘在車上了。”我說。
    “電梯通風口呢?”萬蓉蓉說。
    “我早就看過了,不行。”.
    “打火機的火越來越小了。”萬蓉蓉說。
    “是的,我們不得不麵對這9個多小時的黑暗,如果運氣好的話。”我說。
    “哢嚓!”電梯突然朝下墜落。
    萬蓉蓉抱著我的胳膊尖叫著。
    咣當一聲,電梯停止了降落,門縫裏有光線進來。
    電梯安靜了,我聽見萬蓉蓉的喘息聲。
    “你抓疼我了。”萬蓉蓉說。
    這時我才意識到右胳膊攬著萬蓉蓉的同時,我的右手抓在了她的胸上。我急忙將手拿開。
    “我喊了,”萬蓉蓉衝著電梯門縫喊道:“有人嗎?救命啊!救命啊!”
    萬蓉蓉喊了十幾聲,外麵也沒有回應。
    我看了看天花板,“萬能的上帝啊,求求你再救我一次。”
    “說什麽呢?再救你一次?”萬蓉蓉說。
    “是的,上帝已經救過我一次了。”我說。
    “這次看來懸了。”萬蓉蓉說。
    “上帝既然救過我,那麽再多一次也無妨啊。”我說。
    “起承,我聽到電梯上麵有動靜。”萬蓉蓉說。
    “我早就聽到了,那是纜繩斷裂的聲音。”我說。
    “啊?不會吧,那纜繩不是鋼絲做的嗎?再說我們兩人也不重啊!”萬蓉蓉說。
    “電梯也有重量啊,現在電梯已經傾斜了,失去了平衡,說明有的纜繩已經斷掉了。”我說。
    “那怎麽辦?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萬蓉蓉說。
    “錯,掉下去,就是深淵,無窮無盡的黑暗,像一顆流星一樣,無聲無息。”我說。
    “不是說下麵還有十八層地獄嗎?”萬蓉蓉說。
    “沒那麽好的運氣能掉進地獄裏的,地獄人滿為患了,就是榨油鍋也要排很長的隊,不過,貌似會被下麵的人扔出來。”我說。
    “為什麽?”萬蓉蓉問。
    “因為我們都是吃地溝油長大的,會汙染油鍋的。”我說。
    萬蓉蓉笑了笑,“死到臨頭,你還有心開玩笑。”
    “哎,錢多有毛用,錢多花完了又能怎樣?還不是一縷煙塵。”我說。
    “聽,上麵還在咯吱的響,起承,我好怕啊!”萬蓉蓉靠著我的胸膛。
    “他在上麵忙著呢!”我說。
    “誰啊?誰在上麵忙?”
    “死神,催命的死神,他在割繩子。”我說。
    “我害怕。”萬蓉蓉緊緊地抱住我。
    “你猜死神長得什麽樣?”我說。
    “肯定很醜吧,醜八怪,不是人,他可能是嫉妒人類。”萬蓉蓉說。
    “可別這麽說,死神聽了會生氣的,他可不是醜八怪,是帥鍋一玫。”我說。
    “對,絕對的帥哥,帥爆了。”萬蓉蓉說。
    “聽,上麵沒動靜了。”我說。
    “看來他聽到了,上帝保佑啊!這電梯千萬別掉下去,對了,起承,如果真掉下去,有一個人在下麵當個墊子,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就會有一個人生存的可能性,就很大吧。”萬蓉蓉說。
    “你的意思是說,你在下麵做我的墊子?”我說。
    “怎麽會是我呢?為什麽你不能做墊子呢?”萬蓉蓉說。
    “好吧,那你爬到我身上來吧。”我說。
    “怎麽能用爬這個字呢,多猥瑣啊,你應該請我坐到你的身上。”萬蓉蓉說。
    “好,大小姐,請你坐在我身上。”我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萬蓉蓉說著一屁股坐在我的懷裏。
    “你還挺重的呢!虧得我有思想準備,要不被你這麽一坐,我就成肉泥了。”我說。
    “胡說,我才一百零幾斤重,算你運氣好,我上個月減了三四斤呢”!萬蓉蓉說。
    “小姐啊,你能別摟我這麽緊好嗎?”我說。
    “那不行,萬一你滑一邊去了,那我就慘了。”
    “我是泥鰍?你放鬆一下好不好?”我說。
    “不行,我得抱緊你。”萬蓉蓉說。
    “哎!不對啊,你以前看我一眼都覺得惡心,好像我一身都是屎似的,現在卻摟這麽緊,你什麽意思啊?”我說。
    “現在為了活命,顧不了這麽多了,就當你是個大蔥,醬油瓶什麽的吧。”萬蓉蓉說。
    “我有感覺了。”我說。
    “有什麽感覺?”萬蓉蓉說。
    “我下麵有感覺了。”
    “你壞死了,馮起承,你得把那玩意縮回去,不然掉下去會傷著我的。”萬蓉蓉說。
    “你以為我是wu龜,說縮進去就縮進去,你這麽一個大美女,一屁股坐在身上,誰能受得了。”我說。
    “都快要死了,你還琢磨這事?”萬蓉蓉說。
    “就是要快死了,才想著活動活動。”我說。
    “你縮還是不縮?”
    “這得有個過程啊。”我說。
    “萬蓉蓉揚起胳膊,”把頭發的發簪拽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我縮,我一定縮。”
    “小樣,我戳死你。”萬蓉蓉說。
    “天哪,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馮起承,我現在覺得你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以前真的是我不好,你受委屈了。”萬蓉蓉說。
    “沒什麽委屈,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這不算什麽。”我說。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我可以給你家裏人帶個信。”萬蓉蓉說。
    “讓我留遺言嗎?”我問。
    “對,留個遺言比較好。”萬蓉蓉說。
    “對這個世界,我真的無話可說。”
    “怎麽會呢?比如死了以後埋在什麽地方,火葬要燒幾成熟?”萬蓉蓉說。
    “四成熟,帶點血絲最好,再撒點胡椒粉,那味道就絕了。”我說。
    萬蓉蓉沉默了。
    “想什麽呢?”我問。
    “想我媽了,如果我死了,我就能見到我媽了。”萬蓉蓉說。
    “你媽怎麽了,不在了?”
    “嗨,跳樓了。”萬蓉蓉說。
    “真的假的?為什麽跳樓?”我問。
    “我爸逼死的。”萬蓉蓉說。
    “怎麽回事?”
    “男人都沒有好東西,我媽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萬蓉蓉說。
    “你父親有外yu了?”我問。
    “嗯,我父親把我媽拋棄了。”萬蓉蓉說。
    “那也不能跳樓啊!真是太傻了。”我說。
    “我懷疑我媽是被人他們推下樓的,當時,他們三個人都在樓上。”萬蓉蓉說。
    “謀殺?”我問。
    “我感覺是的。”萬蓉蓉說。
    “那你跟警察說了嗎?”
    “說了,警察說沒有證據。”萬蓉蓉說。
    “不過,我看你父親不像那種趕盡殺絕的人,你想多了。”我說。
    “我好累。”萬蓉蓉說。
    “你趴在我身上睡會吧,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上帝幫過我一次,我相信他還會幫我的。”我說。
    “為什麽上帝還會幫你?”萬蓉蓉問。
    “因為上帝在我身上下了血本,如果我死了,上帝那可就虧大了。”我說。.
    “但願如此。”萬蓉蓉頭貼著我的胸膛。
    我閉上眼睛,萬蓉蓉身上的體香讓我陶醉,這小姑娘應該還是個chu女吧,死了就太可惜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
    我睜開眼睛,感覺光線刺眼。電梯口站了一堆人。
    我看著懷裏的萬蓉蓉,她坐在我身上,還在睡,頭發披散著,胳膊摟著我的脖子,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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