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 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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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進會議室後,立刻響起一陣掌聲。
    “熱烈歡迎馮總帶領我們走進新時代。”二胖說。
    “領導說兩句。”馬莉說。
    “好,我說兩句,很高興能再次跟大家一起共事,說真的,我真沒想到
    還能和大家在一起,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的兄弟姐妹了。”我說。
    “可惜呀,就是周小娜和杜詩雲不在。”馬莉說。
    “剛才王飛對我說,”二胖站起來,“能不能中午吃頓羊肉泡饃,大家都挺懷念禮品公司時,你請大家吃的羊肉泡饃。”
    “這開會呢,怎麽就惦記起吃的來了?”胡羽佳說。
    “我來說說假日酒店的事。”我說。“假日酒店這棟大廈建成好,就會成為本市的地標,成為城市的一個中心,還有,還有。”我突然覺得這假日酒店恐怕是永遠蓋不起來了,胡富民早晚有一天會被抓的,這棟摩天大樓就成泡影了。
    “起承,怎麽了?你接著說呀,還有什麽?”胡羽佳說。
    “還有,就是,就是,我打算中午請大家去吃羊肉泡饃。”我說。
    我說完,一陣哄堂大笑。
    “我有個建議,假日酒店以後給每個客人提供一碗羊肉泡饃。”二胖說。
    又是一陣笑聲。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先去辦公室休息一會,大家可以先討論一下。”我說。
    “你臉色是不太好看,去休息吧。”胡羽佳說。
    我回到了辦公室,突然感覺這一切似乎很荒謬,成立一個項目指揮部幹一個也許就根本不存在的事。
    胡羽佳敲門進來。
    “你沒事吧?”胡羽佳問。
    “對了,你現在開的車還是那部寶馬嗎?”我問。
    “是啊,怎麽了?”
    “那車最好別開了,前兩天有犯罪團夥專門盯開寶馬的女人,謀財害命。”我說。
    “我就是上下班開。”胡羽佳說。
    “我有個小小的建議,你最好雇兩個保鏢。”我說。
    “雇保鏢幹什麽,我又不是明星?”
    “你爸這麽有錢,我怕別人綁架你,讓你爸交贖金。”我說。
    “起承,怎麽了你是?我明白了,你以前被綁架過,對,楊柳月也被綁架過,所以你心裏有陰影。”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擔心你。”我說。
    “謝謝領導關心,我沒事的,以前我是你的領導,現在好了,我成你的手下了,還是你的辦公室主任。”胡羽佳笑了笑。
    “要不,我們換過來吧,我還是喜歡你當我的領導,我記得第一天進你辦公室的時候,你桌子上放了一本《生命不能承受之輕》,好像那天你是讓我給你擦玻璃的。”我說。
    “你擦玻璃很專業。”胡羽佳又笑了笑。
    “男朋友找好了沒有?”我問。
    “算是有一個,我在法國留學的一個同學,人還在法國。”胡羽佳說。
    “好啊,哪天等他來,我請你們吃飯。”我說。
    “給你說個事,李向陽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這名字挺熟悉的。”我說。
    “你真忘了,跳樓的那個大學生,我堂哥和孫老板還打賭他跳還是不跳呢。”胡羽佳說。
    “我想起來了,毛哥和孫老板上去勸他,我也上去說了,說了一大堆話,他總算回心轉意了,他母親有病沒錢才跳樓的,現在他怎麽樣?”我問。
    “死了。”胡羽佳說。
    “死了?怎麽死的?不會又跳樓吧?”我問。
    “哎!讓你猜對了,又跳樓了。”
    “啊?怎麽還跳?”我問。
    “是我堂哥告訴我的,李向陽又失業了,女朋友也離他而去,他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我堂哥親眼看到他站在樓頂,也是有很多人圍觀,這次我堂哥沒有再去勸他,然後他就跳了,就這樣,一切就這麽結束了。”
    “哎,我上次還勸他呢,讓他不要放棄,”我搖了搖頭,“他最後還是放棄了,放棄了自己。”
    “我覺得這就是命,他的命就這樣,所以我覺得,人自己的意念很強大,別人的勸說也隻是暫時的。”胡羽佳說。
    “是啊。”我看了看窗外。天空中有一架銀白色的飛機飛過。
    回到家,楊柳月盤腿坐在沙發上織毛衣。
    “你給誰織毛衣?”我問。
    “還有誰,你呀。”楊柳月說。
    丈母娘從廚房出來,“起承,你爸讓我問你在不在家,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我和他已經斷絕父子關係了。”我說。
    “那可不行,我不答應。”楊柳月母親說。
    門鈴響了。
    父親帶著一個陌生中年男子進來,兩人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這就是我兒子馮起承,”父親介紹道,“這是劉鄉長,就是管我們村的鄉長,起承,劉鄉長聽說你兒子出生了,特意帶著土特產來看你。”
    “我兒子早就出生了。”我說。
    “兒子出生這麽大的事,你應該通知我們一聲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劉鄉長說。
    “別這麽客氣,坐吧。”我說。
    “不了,我還要去開會,也沒帶什麽東西,下次我再給你帶點棗來。”劉鄉長說。
    “好,那就不留你了,”父親說,“你慢走。”
    劉鄉長走了。
    “老頭,你這是搞什麽?他怎麽給我送禮?什麽意思?”我問。
    “意思大了,你看這一籃子棗裏還有禮金呢,”父親說著從籃子裏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這裏是五萬塊錢,是給你的。”
    “這錢可跟我沒任何關係,你說清楚了,怎麽回事?”
    “你不是和斐書記是好兄弟嗎?我就把這層關係給他說了,其實他也打聽到了,他這人不錯,幹鄉長都五年了,想法也挺簡單,屁股想朝上麵挪一挪。”父親說。“毛裏鄉還有一個鄉長,也想認識你,讓我給擋回去了,這人在群眾中的口碑不好,脫離了人民群眾的幹部不是好幹部。”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事我不管,錢你給他送回去。”我說。
    “行,行,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這錢我先收著,找機會給他。”父親說。
    “你要趕緊給他,這事辦不成,你收了人家錢,人家會給你拚命的。”我說。
    “拚什麽命,不就是五萬塊錢嗎?我還真看不上呢。”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