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的人,不能隨隨便便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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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圈頓時紅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被人笑話土包子難過,還是因為,她被人當作被包/養的女人,又或者是因為,這個地方,他還帶其他人來過。
視野一片朦朧,她知道自己應該裝出什麽事也沒發生,走過去,打斷她們的談話,拿了手機再走,可她根本沒勇氣上前,雙腿好像定格在了樓梯的台階上,邁不開,動不了。
她們的談話還在繼續,但她不想再聽了,牙齒用力咬住唇瓣,扭頭衝下樓梯,一路疾跑,從大堂穿過,剛走出大門口,一股瑟瑟的寒風迎麵刮來,刺得她麵頰生疼。
眼眶裏的淚花止也止不住,一個勁往下掉,她不停的擦,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把她帶過來。”車裏,裴錦塵注意到餐廳門口默默落淚,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鋒利的眉梢驀地皺緊。
她為什麽哭?
joy急忙下車,走到葉嫵身前,“葉小姐,上車吧。”
不管她是因為什麽,在大馬路上掉眼淚,都不合適,萬一附近有狗仔,明天的娛樂報紙不知道會怎麽寫。
“嗯。”她哽咽地應了一聲,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想要將那股淚意壓下。
手背不停擦拭著小臉,把臉蛋揉得紅彤彤的,直到情緒稍微平複了些,她才慢吞吞坐進車裏。
剛進去,下巴就被人用力掐住。
銳利如刀的視線,掃過她臉上斑駁的淚痕,沉聲道:“怎麽回事。”
刻意忽略掉在見到她的眼淚時,心裏泛起的一絲疼痛。
“沒什麽啊。”她強顏歡笑,還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就是剛才被裏頭的香煙味熏了一下,有些難受。”
“我說過,我不喜歡女人說謊。”這麽拙劣的借口,她以為自己會輕易相信?
“真的沒事。”葉嫵倔強的不肯說出原因,她已經夠丟臉了,如果這件事被他知道,隻會讓她更加難堪。
“嗬,”一抹譏笑在唇邊綻放,他鬆開手,似是沒興趣再深究,身體輕靠椅背,“開車。”
joy愣了愣,隨後才啟動轎車,朝前方駛離。
葉嫵委屈的捏緊拳頭,腦袋一直低垂著,心裏很是難受。
是她自己不肯告訴他的,可是為什麽,他不再繼續追問後,她反而會更難過?
車廂內的氣氛,詭異到令人窒息,回去別墅的這一路上,他們倆彼此沉默,一個幽幽凝視著窗外街景,一個則在偷偷抹著眼淚。
joy也被這股氛圍感染,連呼吸也下意識放輕。
轎車在別墅外停下,葉嫵開門下車,本來想等他一起進屋。
裴錦塵坐在車裏,看也沒看她,命令道:“你先回去。”
“那你呢?”她低聲問道,他不和自己一起進屋嗎?
男人淺薄的眼皮微微抬起,“我去哪裏,需要向你匯報?”
一股惱怒在葉嫵的心窩裏熊熊燃燒,不問就不問,有什麽大不了的!她跺跺腳,氣惱的轉過身,直衝進大門,一路衝上二樓,連鞋也沒脫,推開臥房的門後,直挺挺倒在大床上,臉深埋在被褥中,咬著被子,無聲嗚咽。
都欺負她!都欺負她!
不就是不會點西餐的餐食嗎?有什麽可笑的!有什麽好大不了的!
捏緊成一團的拳頭,用力揮打著被子,仿佛這樣,就能讓心裏的痛苦減緩一些。
別墅外,joy坐在車裏,欲言又止的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上緘默不語的男人。
“調頭回餐廳。”他啞聲吩咐,嗓音冷得仿佛結了霜,全無半點溫度。
黑色的法拉利在車水馬龍的街頭飛速行駛,街燈急速後退,不到四十分鍾,再度來到海洋餐廳。
餐廳外迎賓的侍應,被去而複返的豪車驚了一跳,急忙上前,想要為他打開車門。
後座的車廂緩緩搖下,露出了裴錦塵那張俊美無儔的麵容:“我要見你們老板。”
侍應愣了愣,見他臉色陰沉,忙小心翼翼的問道:“裴總,您有什麽事要見老板?”
“嗬,這裏還輪不到你來和我講話。”他冷笑一聲,“叫他過來。”
“您稍等。”侍應仿佛意識到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急忙進了餐廳,把這消息告訴餐廳經理。
裴錦塵的大名在c市人人皆知,不僅是他在娛樂圈呼風喚雨的實力,還有他神秘的黑道背景。
經理親自從餐廳裏出來,請他到辦公室坐下,殷勤的為他端茶,送上甜點。
峻拔的身影慵懶坐在沙發中,手指間的香煙明明滅滅,他坐在這兒,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仿佛也隨之凝固。
joy老老實實站在他身旁,不敢說話。
“調你們的監控錄像。”一邊等著海洋餐廳的老板出現,他一邊命令。
經理實在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麽,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隻能將餐廳的監控錄像帶取來,一大盒紙箱裏,裝滿了今天一整天的監控畫麵。
“一個小時前的。”手指微微一抖,煙灰簌簌落在地上,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深不可測的神情,卻為他增添了幾分危險氣息。
經理翻找著錄像帶,正在這時,接到消息的餐廳老板李總,氣喘籲籲的推門進來,身上的西服有些褶皺,白色襯衣衣領上,還殘留著曖昧的口紅印記,一看就知道,剛從美人鄉裏趕來。
“裴總,您來小店用餐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正好,小店這幾天研發了新的菜式,不如給您弄一盤嚐嚐新?”他剛進屋,就與裴錦塵套近乎。
裴錦塵神色不變,漫不經心看著經理翻找錄像帶。
見他一言不發,李總心裏愈發不安,他朝經理看了幾眼,無聲詢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把這尊惹不起的大佛惹怒。
經理連連搖頭,他也是一頭霧水。
找了足足有好幾分鍾,才終於將那盒錄像帶翻出來,拿來筆記本電腦,在裴錦塵身前的玻璃茶幾上放下,插入光盤播放。
視頻中,清楚的播放著一個小時前,他與葉嫵用餐的片段,薄唇微啟:“快進。”
經理趕忙調整速度。
“停下。”
畫麵頓時定格,屏幕上顯示的,赫然是葉嫵重返餐廳後,孤零零站在樓梯口,還沒上二樓的身影。
“放慢。”他微微直起身體,湊近屏幕。
從慢鏡頭中,可以看到她在樓梯口忽然停下,始終沒有上去的樣子,而在正前方的餐桌旁,則有兩名女服務生。
裴錦塵眸光微微一閃,“放大畫麵。”
經理忙乎得臉上熱汗淋漓,裴總到底要做什麽?
畫麵被放大,尤其是那兩名女服務生的身影,被擴大到十倍。
“我要找的人,是她們。”裴錦塵修長的手指指著屏幕上那兩名年輕的服務生,沉聲吩咐。
“還不快點把人給裴總找來?”李總狠狠瞪了經理一眼,怒聲催促。
經理忙不迭跑出辦公室,在員工休息室,把那兩名闖了禍的服務生找到,帶著人,重返房間。
“裴總,人到了。”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雙腿有些發軟。
兩名女服務生根本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麽下場,甚至,她們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裴錦塵唇瓣微微上揚,精湛的下顎輕輕抬起,“說吧。”
他慵懶優雅的姿態,讓兩個女人看得有些失神,滿目驚豔。
大名鼎鼎的裴總竟在和她們麵對麵說話!
這種事,她們做夢也不敢想象。
“還不快點說話。”李總眼前一黑,險些沒被這兩個沒眼力的員工給氣死,她們難道看不出裴總來者不善嗎?都這種時候了,還在發花癡?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說……說什麽?”其中一名女服務生茫然問道。
手指輕輕敲了敲電腦的屏幕,清脆的碎響,仿佛敲擊在所有人的神經上,讓他們的神經下意識繃緊。
“老板的意思是,讓你們重複一遍,當時說的那些話。”joy揚起公式化的笑容,好心提醒。
兩個女人這才注意到,電腦上定格的畫麵,正是她們在背後說葉嫵壞話時的。
但當她們留意到樓梯處,站著的女人後,紛紛大吃一驚。
她怎麽會在那兒?那她們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全都被葉嫵聽到了?
臉色頓時慘白如紙,她們不安的站在原地,臉上的激動,被恐慌取代。
“我,我們什麽也沒做。”另一名女服務生矢口否認,不願承認自己有說過什麽話。
沙發上的男人一句話也沒說,但身上散發的冷冽氣勢,卻令人無人忽視。
joy搖搖頭,笑道:“兩位女士,我勸你們最好實話實說,畢竟,你們當時說了什麽,隻需要找唇語專家來解讀,一樣能知道。”
這話是威脅,同樣也是警告。
“裴總,我,我不是故意的。”一聽到唇語專家,兩名服務生頓時慌了陣腳,“我不知道葉小姐她在那兒,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那麽說。”
“都是你,是你在背後說葉小姐沒教養,是土包子!這些話都是你說的,我才什麽也沒說。”另一名服務生立即將過錯推到同伴身上,想要保全自己。
“你別隨便亂講話,明明是你說歐蜜兒和裴總來過很多次,還說葉嫵是靠著背後有金主,才能進咱們餐廳。”
“是你!”
“是你!”
……
兩個女人互相指責,隨著她們彼此曝光對方,真相是什麽,不用多問。
李總氣得渾身直發抖,他怎麽會聘用這麽愚蠢的員工?
裴錦塵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手中隻燃燒到一半的香煙,眉梢上挑,“李總。”
“裴總,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這件事,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李總心髒一顫,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將姿態放到最低。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老板,根本不敢得罪眼前這位,他一句話,自己這餐廳就得關門停業,收拾行禮滾蛋。
即使裴錦塵早已上岸,不再插手黑道,但他在道上的威懾,以及以前積存的人脈、關係,依舊能讓許多人感到害怕。
“很好,”裴錦塵微微頷首,“我喜歡聰明人。”
“那是那是,”李總賠著笑,見他神色略微緩和,立馬扭頭,狠狠瞪著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員工,“從今天起,你們被開除了,馬上滾蛋。”
“什麽?老板,你不能開除我!”女服務生一聽要丟掉工作,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苦苦哀求著,想要保住工作。
李總嫌惡的揮揮手,經理立馬走到辦公室外,叫來餐廳保安,把這兩個女人架走,從後門扔了出去。
被拖走的女人不甘心的嚷嚷著,但房間裏,沒有一個人,因為她們可憐的下場而動容。
將煙蒂扔到地上,裴錦塵拂袖起身,優雅的係著西裝紐扣:“李總,同樣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也不想聽到什麽風言風語。”
“裴總你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傳出去的。”李總拍著胸口應下。
“好。”他抿唇輕笑,大步流星帶著joy在李總和餐廳經理的陪同下,離開餐廳。
“裴總,您慢走啊。”轎車緩緩啟動,李總還站在路邊,揮手送別他,直到車子消失在街頭後,他才卸下臉上殷勤、狗腿的笑,雙目噴火的瞪著身旁的經理,一巴掌扇了過去:“廢物!看看你請的都是些什麽人,今天還好沒惹出什麽大麻煩,不然,你和我就等著喝西北風去吧。”
經理挨了一巴掌,唯唯諾諾的不敢反駁,隻能無辜的站在原地,任由老板發泄。
車內,裴錦塵單手撐住腮幫,啞聲道:“我不想看到她們在c市找到任何工作。”
joy背脊一涼,老板這樣做會不會太趕盡殺絕了?
“老板,要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那兩個嘴碎的女人已經得到懲罰,再這樣做,不是要斷了她們的生計嗎?
“有膽子做,就要有勇氣承擔。”他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欺負的。
想到她孤零零站在樓梯處,聽著別人的辱罵與詆毀,無聲落淚的畫麵。
心裏的冷怒,遏製不住的往上翻湧。
駭人的戾氣在眉宇間湧動,她們應該慶幸自己是女人,否則,僅憑她們嘴裏說的那些話,後果絕不是這麽簡單。
回到別墅時,葉嫵已經睡下了,傭人走到玄關,從他手裏將外套接過。
裴錦塵一邊扯著襯衣的紐扣,一邊上樓,腳步很輕,推開臥房的房門,借著陽台外從玻璃滑門投射進來的斑駁月光,看見了她側躺在大床上,身體蜷縮成一團的身影。
眸子裏的冷意逐漸散開,走上前,靜靜站在床邊深深凝視她。
她似乎睡得並不安穩,哪怕在夢裏,眉頭也一直緊鎖著。
手指鬼使神差的伸出來,撫上她微皺的眉心,似是要將它撫平。
“唔。”葉嫵不舒服的翻了個身,拿後背對著他。
如果換做是以前,任何女人敢這麽做,他定會翻臉走人。
眸光幽暗叵測,幾分鍾後,他才收回手指,轉身進入浴室,草草洗漱完,換上一件幹淨的棉質睡衣,掀開被子的另一角,躺了下去。
健壯的手臂將她的身體攬到懷裏,似乎是察覺到溫暖源,葉嫵嚶嚀一聲後,主動往他懷裏又靠近了幾分,臉蛋輕輕蹭著他的胸口,隔著睡衣,他也能清楚感覺到她溫暖的體溫。
腹部有熱流急竄而上,明明已經生出想要的渴望,但看著她眼角掛著的幹涸淚漬,他竟下意識將這股衝動壓下。
第一次變得君子起來,什麽也沒做,和一個女人同床而眠。
朦朧的月光將大床籠罩,斑駁的光暈中,一男一女緊緊相擁著熟睡的畫麵,美好得宛如一幅畫。
次日清晨,葉嫵隱隱約約感覺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的碎響傳來,她似乎還聽到了關門聲。
肚子餓得直叫,葉嫵剛下樓來到餐廳,意外的看見裴錦塵正優雅的坐在餐椅上翻看著報紙。
她愣了愣,昨天晚上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她怎麽一點也沒感覺到?
“起了?”深邃的眸子微微輕閃,在瞧見她濃黑的黑眼圈時,眉頭不易察覺的微皺起來。
隻是將那兩個女人趕出c市的懲罰,似乎太輕了。
“嗯,你沒去公司嗎?”她慢吞吞挪動到餐桌旁,奇怪的問道。
這都快九點多了,他還在別墅沒有出門,怎能不叫她感到奇怪?
裴錦塵危險的眯起雙眸,聽到她這似是趕人的話,心裏莫名升起一絲不悅。
“我沒去公司,你很失望?”還是說,看見自己在家裏待著,她很不舒服?
“我有這麽說嗎?”她隻是覺得奇怪。
她的否認,讓他陰沉的心情瞬間上升,眸中凝聚的冰冷寒霜,仿佛也變得柔和起來,漫不經心道:“劇組殺青,相關的宣傳工作,茱蒂會替你安排。”
“哦。”他忽然說起正事,葉嫵也不自覺嚴肅幾分。
異常可愛的反應,讓裴錦塵心頭發笑,勾勾手指:“過來。”
她麵露迷茫,從椅子上起來,走到他身邊。
隻見他優雅的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銀白金卡,夾在指縫間,遞給她。
“什麽意思?”她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滿心戒備,甚至還有些惱怒。
“金卡。”他揚了揚眉毛,“你會需要它的。”
公司暫時沒有給她安排接手廣告,雖然有許多珠寶商在向公司問價,想要請她代言,但都是兩三線的小品牌。
他既然決定要捧紅她,讓她頂替歐蜜兒成為公司的另一名當家花旦,自然要給她準備最好的,一旦接下小品牌的代言,她的定位很難再有所提升。
在一線大品牌的代言沒有正式確定前,她參加任何活動的服飾、首飾,將由她自費,既然跟著自己,他就沒有理由讓床伴為金錢煩惱。
“跟了我,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待遇。”他強勢的拽住她的手腕,將金卡放到她手心裏,不容她拒絕。
“我不會要的。”葉嫵倔強的抬起頭來,直直盯著他,仿佛一隻豎起渾身利刺的刺蝟,“我自己有錢。”
拿了他的卡,那她算什麽?為了錢出賣身體?被他包/養?
耳畔仿佛又回蕩起昨晚海洋餐廳,那兩個女人的對話,葉嫵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潮,再次被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