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盡快讓她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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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們會繼續調查的,如果有新的進展,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們。”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失望,從未有過的失望。
葉嫵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幫警察,憤怒的目光,看得他們心裏發怵。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葉爸痛苦的捂著臉,“你們不是警察嗎?為什麽要放過一個殺人犯?”
“爸,別再說了。”葉嫵阻止了他,她的臉色慘白、可怕,但腦子裏卻前所未有的冷靜,“我們走。”
她不想再看見這幫人,不想再聽他們的狡辯。
嗬,這就是有權有勢的好處啊,隻要勢力夠強,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哪怕殺了人,犯了法,也能夠逃避製裁。
她的心冷得好似被寒冰冰封,每一寸血液都是冷的,每一寸骨頭都是僵硬的。
父女倆相互倚靠著,拖著艱難的步伐,一步步走出警局。
寒風迎麵刮來,卻抵不過心裏的寒冷。
“葉嫵,怎麽辦?你媽她白死啦!”葉爸一把掙脫她的束縛,蹲在地上,淚流滿麵地說道:“沒有證人了,沒有證據了,我們還能怎麽辦?”
她不知道……
利齒咬破唇瓣,她恍惚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
三年前的無助感,仿佛再次朝她襲來。
那種無手無策的絕望,那種心痛到快要炸裂的難過,排山倒海般,將她淹沒。
這一夜,對葉家而言,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回到葉家,葉爸痛苦地抱著葉媽的照片,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他愧對老伴,她死得那麽慘,可他卻連為她討回公道都做不到。
沒有證人,抓不了主謀,他今後拿什麽臉去見她?
壓抑悲痛的哭聲,從房間裏傳出,葉嫵怔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空洞。
“葉嫵,”陸言書打來電話,“我昨晚聯係了同學,他答應今天下午和你見麵,聊一聊有關伯母的案子,他說,雖然隻有口供不能作為決定性的證據,但是你放心,隻要有證人,就有成功的希望。”
希望?
失去血色的唇瓣幽幽上揚,嘲弄、冰冷的笑,在她的唇邊綻放:“沒有了,再也沒有什麽希望了。”
不會再有證人了。
“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陸言書緊張地問道。
“他死了,那個司機死了!他自殺了……”她低聲喃喃著,腦子裏一片空白,她什麽也記不起來,什麽也想不起來,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無盡的黑暗。
十多分鍾後,陸言書來到葉家,他不安地看著沙發中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女人,心頓時抽痛。
“葉嫵,”他啞聲喚道,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言語在這一刻變得蒼白,他說再多,能為她減輕痛苦嗎?
她的絕望,她的無助,他通通看得見。
可是,他沒有辦法。
“對不起。”他發過誓,不會再讓她難過,可他失信了,他沒能做到。
“不用再找律師了。”沒有證人,以那個男人的勢力,誰能對付得了他?“沒有這個必要。”
“葉嫵,你別傷心,你想想看,那名司機當時在審訊的時候,為了減輕判罰,不惜供出主謀,他那麽怕死,怎麽會選擇自殺?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警察一定會調查清楚,隻要查出來,也許我們還有希望。”陸言書蹲在她麵前,沉聲說道。
葉嫵渙散的瞳孔開始聚焦,沒錯,他不可能會自殺!他接受審訊的時候,她也在場。
隻是被警察警告,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的人,怎麽可能有勇氣做出自殺的行為?
一定是有誰想要他死,在暗中對他下了黑手!
那個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隻有他,隻有在c市隻手遮天的他,才能做到這種事,也隻有他巴不得證人死掉,隻要他死了,所有的證據就會消失,他將逃離法律的製裁!從此逍遙法外。
葉嫵微顫的手指猛地收緊,仇恨與憤怒在她的眼底凝聚。
陸言書眸光一暗:“葉嫵,你不能倒,你還沒有抓到主謀,還沒有為伯母報仇,你必須要堅強的麵對。”
他不能看著她再次陷入頹廢,不能看著她沉浸在痛苦裏。
那樣的她,看過一次就夠了。
就算是靠著仇恨支撐,也好過她渾渾噩噩的麻木生活。
抓到?
“真的能做到嗎?”她不太自信,那個人的手段太狠,一條接一條的人命,因為他被奪走,他卻沒有受到一點報應。
他,是她能對付的嗎?她可以嗎?可以為媽媽報仇嗎?
“葉嫵,有我在,你不是一個人。”陸言書用力握住她的手指,認真地凝視著她,望入她的眼睛裏:“你還有我!”
就算有他又能怎麽樣?他們加在一起,也無法與那個人抗衡!
他的勢力,他的背景,不是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可以去為敵的。
她曾經一心想著,將他送進監獄,可結果呢?現實卻給了她迎頭痛擊。
她恨他,可除了恨,她又能拿他怎麽樣?即使她恨不得他死,他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她自嘲地笑了,媽,女兒是不是很沒用?連為你報仇,我也做不到,連罪魁禍首,我也隻能看著他逍遙。
……
一如葉嫵的猜想,警察在肇事司機死後,沒能查到更多的線索,即使手裏握有口供,但因為證據不足,奈何不了裴錦塵半分,案子最終隻能被擱置,不了了之。
警方估計到裴錦塵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從頭到尾,不敢將內情公開,即使有記者拍攝到他出入警局,並且關注這起車禍,但這些報道還沒出爐,就被金帝強行壓下。
這樣的結果,殘忍到讓葉家人無法接受,葉爸仿佛蒼老了許多,背脊佝僂著,一遍遍擦拭葉媽的照片,發絲鬢白,就連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多了不少。
“爸。”葉嫵心頭一澀,爸爸又在懺悔。
他一直在自責,自責不能為媽媽報仇,不能看到裴錦塵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可爸爸有什麽錯?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的過錯。
葉爸好似不曾聽見她的呼喚,癡癡地看著照片。
葉嫵險些控製不住眼淚,是她!是她害得爸爸這麽痛苦,是她害死了媽媽。
如果她沒有愛過他,沒有和他在一起,這些通通不會發生。
“叩叩叩”,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葉家悲愴的氣氛。
將眼淚擦幹,轉身離開爸媽的房間後,她才跑去客廳開門。
“葉嫵。”茱蒂提著營養品,站在屋外,衝她揮手。
她的神色有些拘謹,自從上次在警局分別後,她一直沒敢來見葉嫵。
“嗯。”葉嫵淡淡的應了一聲,“進屋坐。”
將禮物放下,朱蒂局促地坐在沙發上,擔憂的目光緊緊粘著葉嫵。
“我去了醫院,護士說你和伯父出院了,所以我想著過來看看你們。”茱蒂解釋道,有些心虛。
她早就知道葉嫵出院的消息,隻是她的身份到底是老板的員工,發生那種事,她不太好來探望。
“謝謝。”葉嫵勉強擠出一抹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仿佛包藏著數不清的悲傷。
“伯父他的身體還好嗎?這些是我特地給他買的營養品,對高血壓的病人特別有幫助。”她指著腳邊包裝精美的禮物,給葉嫵推薦。
包裝上的字樣,是英文,絕不是國內常見的營養產品。
“你費心了,我爸他很好,這些東西用不上,你還是帶走吧。”她婉言謝絕了茱蒂的好意。
“我留著也沒什麽用啊,更何況,這是我的一番心意,葉嫵,你拿我當朋友,就別和我客氣。”茱蒂固執的不肯收回,說什麽也要把禮物交給她。
葉嫵不好再推脫,道謝後,將禮物收下。
“你今天來……”
“葉嫵,警局的事,我仔細想過了,”茱蒂忽然坐直,神色很是嚴肅,“老板他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的,你不知道老板他在暗地裏為你付出了多少,他怎麽可能找人傷害你的家人?這肯定是栽贓!”
她是來做說客的嗎?
葉嫵臉色一冷:“茱蒂,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不是的,你誤會老板了,老板他就算平時做事霸道了些,又很嚴厲,可他傷害任何人,也絕不會傷害你。”她起初也懷疑過老板,畢竟,老板對付人的手段,殘忍至極,但她還是願意相信老板,因為他對葉嫵是不一樣的。
“夠了。”葉嫵冷聲打斷了她的勸說,“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
說再多的好話,就能掩蓋他做過的這些事嗎?
不是他?不是他,為什麽肇事司機要供出他是主謀?他們有仇嗎?有怨嗎?
不是他,為什麽偏偏這麽巧,她和爸爸想起訴他,警方在懷疑他,調查他,唯一的證人就在拘留室自殺?
她不信,不信世上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如果你是來做說客的,那就不必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她不會動搖,更不會相信,雙眼驀地閉上,她疲憊的靠著沙發,“我有點累,想休息了。”
茱蒂頓時啞然:“那我下次再來。”
這麽明顯的逐客令,她怎麽會聽不出?邁開步伐,卻在玄關停下。
有些話她不能不說,有些事葉嫵她應該知道。
定了定神,她轉過身來,咬牙開口:“葉嫵,老板他是真心愛你的,你回國開店,是老板在暗中為你造勢,是他放出風聲,讓那些名媛去支持你的生意,你離開的三年,老板沒有哪一天,放棄過找你,他曾經買下的那塊地皮,本來是用作商業用途的,可他卻建了一座嫵園,柳如是這部影片,不再上映,老板他收回了版權,這部影片隻屬於他一個人擁有,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那次在公司設計的求婚驚喜,老板他……”
“不要再說了。”葉嫵斥責道,心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用力勒緊,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要再說了!我不想知道!”
“老板他愛你,他是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葉嫵,你應該相信他。”茱蒂鏗鏘有力的話語,徹底攪亂了葉嫵的心。
相信?她拿什麽去相信?
他愛她,她從不否認這一點,那天他為了救她中槍摔下懸崖的畫麵,她一刻也不曾忘記。
但她更無法忘記,他報複人的手段。
他的霸道,他的冷漠,他的可怕。
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媽她屢屢得罪他,甚至以死相逼,他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也許,他愛她,愛到任何擋在他麵前的攔路石,他都會狠狠踢開。
也許,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
身體緊繃著,帶著細弱的顫抖。
“我寧肯他從來沒有愛過我。”如果這就是他的愛,她寧願不要!
他的愛,就是害死她的媽媽?害得她的爸爸痛苦難過?
這樣的愛,她要不起。
茱蒂欲言又止,葉嫵她是真的恨透了老板,她認定老板是害死伯母的主謀。
“葉嫵,你不信老板嗎?”
“砰!”沒等葉嫵回答,臥房的大門忽然敞開,葉爸怒不可遏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客廳內的兩人被嚇了一跳。
“爸。”葉嫵慌忙站起來。
“你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剛才那些話,他都聽見了,這個女人是來為殺人犯說情的。
“伯父,我……”茱蒂有些懵,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想要解釋。
葉爸憤怒的瞪著她:“你走不走?”
看來,就算她說再多,也無法打動葉嫵和伯父。
茱蒂一咬牙,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葉嫵,老板他一直在調查這件事,請你相信他。”
如果老板是主謀,他沒有必要鍥而不舍的追查。
她相信老板是清白的,也希望葉嫵能夠相信。
“滾啊!”葉爸氣得臉龐脹紅一片,他嘶吼道,眼神似要吃人。
茱蒂不敢再繼續刺激他的情緒,隻能鬱悶的離開。
“爸,您別激動,快,吃藥。”葉嫵趕緊從茶幾的屜子裏拿出降壓藥,替他倒水,喂他服下去。
葉爸服過藥後,臉色有極淡的緩和。
“葉嫵,你不要再被她騙了,她說的那些話,你通通給我忘掉!”他怕,怕女兒會被這些話說動,怕女兒會鬼迷心竅。
“爸,我不會。”茱蒂是裴錦塵的員工,當然會為他辯解。
她也想信他,可她信不起。
有太多太多的證據指向他,她要如何去信他?
她肯定的答複勉強讓葉爸放了心,但當他看見茶幾旁擱著的禮物時,臉色再次沉了,“把這些東西丟掉。”
看著礙眼。
“爸,這些是茱蒂……”葉嫵想要解釋,不管茱蒂的身份是什麽,但這些都是她的一番心意。
“丟掉。”葉爸的態度十分強硬,見她猶猶豫豫的,竟親手抱著禮物,扔出房門。
昂貴的營養品嘩啦啦散落在門外的走道上,他看也不看,砰地一聲將門合上。
“你這是什麽朋友?今後少和她來往。”想到那些話,他心裏就堵得厲害。
葉嫵神色黯然,什麽話也沒說。
離開葉家後,茱蒂剛上車,就撥通了裴錦塵的電話:“老板,東西我已經交給葉嫵,她收下了。”
“是嗎?”喑啞低沉的聲線透過聽筒傳來。
“老板,葉嫵她的態度很強硬,我說了很多,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她今天來,除了作為朋友來探望,還因為老板的囑托,隻是後邊那些話,是她打從心裏想要說給葉嫵聽的。
“嗯。”裴錦塵漠然應了一聲,態度不輕不重,讓人捉摸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態度強硬嗎?
分明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忍不住感到失望。
她連半分信任,也不肯給他。
通話中斷,茱蒂哭喪著臉趴在方向盤上,老板他一定很心寒吧?如果是她,被愛著的人不信任,她會有多難過?
傍晚,葉嫵強撐著精神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餐。
父女倆沉默的吃著,隻有碗筷碰撞的細碎聲響時不時響起。
“葉嫵,上次我給你提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葉爸放下筷子,冷不丁問道。
今天的事,給他敲了一個警鍾。
他不能看著葉嫵一次次被這些說客糾纏,他不敢保證,女兒會不會被那些花言巧語蒙蔽、欺騙。
最保險的方法,是盡快讓她嫁給小陸,隻要她嫁了人,他也就能徹底放心了。
葉嫵心頭一震,爸怎麽又提起那件事了?
“小陸他人品好,對你也不錯,你嫁給他不會吃苦,他會好好待你。”葉爸沉聲說道。
“可我……”葉嫵抗拒的模樣,讓葉爸心裏的不安愈發加深。
她還沒有忘記那個混蛋嗎?
“這是你媽的遺願!葉嫵,你想讓你媽她連死也不能安心嗎?她死得那麽慘,我們不能把真凶繩之以法,已經夠對不起她了,你連她最後的願望,都不肯替她實現?”手掌啪地拍在桌上,他難言心裏的失望與憤怒。
他原本還想著,在過些時間,給女兒一點考慮的空間。
現在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
再給她時間,隻會讓那個人趁虛而入,讓他繼續派說客,來擾亂葉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