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婚禮上的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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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教師節這天是國內的法定節假日,大清早,街道上便出現了不少路人的身影。
    早上七點,婚慶公司的化妝師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葉家,她身後還帶著幾名助理。
    客廳裏,不少親戚特地從外地趕來,這會兒正在聊天說話。
    葉爸佩戴著紅花,穿得西裝革履站在臥房中,明明該是喜慶的日子,但他的臉上卻全然看不出任何的喜悅,反而是滿臉怒容。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做什麽?你看看外邊,親戚們都在,難道你還想讓他們看笑話嗎?”他壓低了聲音質問道。
    葉嫵臉色蒼白地坐在床尾,短發蓬鬆、淩亂,猶如一具行屍走肉。
    這些天,她做過無數次努力,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該做的,她都做了,她隻是不想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隻是不想讓這段錯誤的婚姻,傷害到更多的人,她錯了嗎?
    “好啊,你真是我的好閨女,”葉爸氣急敗壞地指著她,“你長這麽大,爸求過你一件事沒有?當初你想踏入演藝圈,行!我和你媽都依你,你在巴黎三年,一次也不肯回家,好,我們也同意,現在爸就想讓你媽高興一回,就想讓你聽話一回,就這麽難嗎?”
    從憤怒到懇求,葉爸軟硬兼施,現在說什麽也由不得她任性。
    賓客到了,迎親的人也快到了,她連婚紗也不肯換上,這門婚事難道要變成一場鬧劇?
    “爸,我……”她啞聲開口,想要做最後的掙紮,但看著爸爸氣紅了眼,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葉嫵,就當爸求你,求你了成嗎?”葉爸噗通一聲跪下,眼淚奪眶而出,“你答應爸吧,爸求你了。”
    這是老伴的心願,他不能讓老伴在地底下失望。
    更何況,小陸他是個好的,嫁給他,葉嫵一定會很幸福。
    “爸——”葉嫵臉色驟然大變,身體從床沿滑落,她伸出手想要把葉爸扶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房間外,聽到動靜的親戚正在大聲詢問。
    “老葉,化妝師都來啦,你快點開門啊。”有人起哄。
    善意的笑聲順著門縫傳了進來。
    “葉嫵,你看看他們,你真想讓我和你媽老了被人看笑話嗎?”葉爸不肯起來,他用力拽著葉嫵的手,逼著她答應,逼著她妥協。
    怎麽辦?
    爸爸懇求的目光,房外等待的親屬……
    葉嫵無力的閉上眼睛,心抽痛得快要死掉。
    “我嫁。”低不可聞的輕喃滑出唇齒。
    裴錦塵,我努力了,我堅持了,可我沒有辦法了。
    你為什麽不出現?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來?
    化妝師奇怪地看著毫無喜色的新娘,她從業多年,還是頭一回碰見,結婚的日子,新娘半點笑容也沒有,整個人死氣沉沉的,讓人心底發毛。
    葉嫵如同木偶般,任由她們為所欲為。
    潔白的婚紗披在她的身上,短發纏著銀冠,美麗的妝容,遮蓋住了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龐。
    “葉小姐,你真漂亮。”一名跟妝的助手忍不住讚美道。
    她恍若未曾聽見,鏡子裏那個穿著婚紗的人,是她嗎?為什麽她笑不出來?為什麽她心裏會這麽難過?
    不想嫁人,她不想嫁人。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逼她?
    手捧花被人塞到掌心,葉嫵的身體機械地被人扶起,腳步虛浮,腦子裏嗡嗡的,有些頭重腳輕。
    “砰!”禮花在房門外被人打響,彩色的緞帶飛揚著落下。
    “新郎官來接新娘子咯。”親戚們圍攏在陸言書身旁,熱鬧地烘托著氣氛。
    他穿著白色的西服,優雅得宛如童話裏的王子,似乎是被打趣得難為情,他的臉頰微微泛起些許紅暈。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看著他。
    明明氣氛這般火熱,可她卻好像遊離在另一個世界。
    “葉嫵,我來接你了。”陸言書發了一遍紅包,才走到她身旁。
    他溫熱的大手包著她的小手。
    葉嫵恍惚地想要後退,葉爸眼疾手快地走到她的另一邊:“葉嫵!”
    不能逃,不能讓爸丟臉。
    她任由他牽著,在人群的包圍中下樓。
    小區裏,不少鄰居正站在樓下,見新人下來,急忙歡呼。
    十一輛款式相同的轎車排成一排,停在小區外的路邊,粉色的氣球被人放飛。
    陸言書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這一體貼的舉動,再度換來現場眾人的火熱回應。
    可她卻好似雙耳失聰,步伐停在原地,無神的視線越過人群,看著遠方,像是在尋找著什麽人。
    他沒來……
    他為什麽不來?
    “葉嫵,上車吧。”陸言書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她的視線,握著她手腕的手黯然收緊。
    她在找誰,他知道。
    可今天是他和她的好日子,她看的,注意的,隻能是他。
    鑽進車廂,關上的車門隔絕了外邊火爆的氛圍,車廂裏很安靜,隻有坐在副駕駛座的攝像師,全程跟蹤拍攝。
    陸言書就坐在她身邊,車列緩緩啟動,朝著萬豪酒店駛去。
    熟悉的街景正在倒退,當市中心那棟巍峨聳立在藍天白雲下的建築映入眼簾,葉嫵渙散的瞳孔竟迸射出一抹決絕的光芒。
    她要逃!她不能就這樣嫁給他。
    陸言書一直在留意她的動靜,順著她注視的方向看去,臉色微微一冷,然而,這抹異樣的情緒稍縱即逝。
    “葉嫵,伯父他在後邊那輛車上,他今天很開心,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伯父那麽歡喜的樣子了。”手臂繞過她的後頸,圈住她的肩頭,低聲輕語。
    衝動的念頭像是被冰凍住。
    她的眼前飛快閃過爸爸跪在地上懇求她的畫麵。
    那抹光芒逐漸暗淡,眼眸中隻剩下無邊無盡的黑。
    陸言書暗暗鬆了口氣,這樣就好,隻要她乖乖的,嫁給他,就好。
    她現在的難過,將來他會加倍去彌補,去讓她快樂。
    車隊行駛過市中心,金帝大廈的輪廓被拋在後方,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消失不見。
    酒店外,一身盛裝的陸爸陸媽正在忙碌地招待賓客進場入座。
    當車隊抵達,兩位老人笑得合不攏嘴。
    “葉嫵,我們該下車了。”陸言書衝她伸出手,想要牽著她下去。
    可葉嫵卻紋絲不動,她麻木地坐在座位上,思緒渾渾噩噩。
    “葉嫵。”葉爸見婚車遲遲沒有動靜,臉色微微一變,抬腳走了過來,他敲了敲車窗。
    “下車,好嗎?”陸言書忽略掉心頭的那絲酸痛,她無聲的抗拒,他如何感覺不到?有那麽一瞬,他甚至想答應她,想終止這場婚禮,可下一秒,他就將這種念頭強行壓了下去。
    不可以,走到這一步,不論是他,還是她,都不能回頭。
    葉嫵緩緩側過頭,看著窗外麵露焦急的爸爸,垂落在身側的手臂幽幽抬起,冰冷的手指終是放在了陸言書的掌心。
    “砰砰!”禮花在兩人下車時綻放,陸爸陸媽站在酒店外的台階上,滿臉笑容。
    陸言書牽著她步入酒店,三樓的大廳,今天被他包下,二十幾桌的客人,已經坐在席上。
    泛著銀光的舞台兩側擱置著歐式的白色花束,象征愛情的粉色幕布,用彩帶圈緊,正中央心形的裝飾上,寫著這對新人的名字。
    舞台前方的花房被火紅的玫瑰花團團包圍,整個現場,宛如一個花的海洋。
    曾經,也有過一個人,為她製造出最浪漫的場景。
    那天,也有好多嬌豔欲滴的鮮花擺在她的眼前。
    他說,要她嫁給他。
    可是說著這句話的人,今天為什麽不肯來?不是說不許她嫁給別的男人嗎?他怎麽還不出現?
    裴錦塵,我就快嫁人了,你看見了嗎?
    站在夢幻般美麗的花房裏,葉嫵渾身發冷,紅豔的唇彩上,是她用力咬出的齒印。
    葉爸將她僵硬的手臂勾在臂彎中,等待著婚禮開始。
    十二點整,現場的燈光徹底暗了下去,西裝革履的司儀帶著公式化的笑容踏上舞台。
    “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今天你們來參加葉嫵小姐與陸言書先生的結婚慶典。”
    掌聲轟鳴,眼前一張張或陌生或熟悉的容顏,全都掛著祝福的微笑。
    “現在,讓我們隆重地歡迎新郎登場。”
    白色的聚光燈轉向舞台的左側,陸言書優雅地步上舞台,滿是深情的目光隔空看向葉嫵。
    他的眼仿佛放著光。
    “新郎,你即將娶到新娘,現在的心情怎麽樣?”司儀將話筒遞到他麵前,問道。
    “很緊張。”陸言書低聲回答,他是如此緊張,如此害怕。
    她會完成這場婚禮嗎?她真的是屬於他的嗎?
    “看來新郎官等不及了,現在,請新郎走向你最美麗的新娘,去找她吧。”
    美妙的音樂聲響起,他深深吸了口氣,將心裏的複雜情緒壓下,揚唇朝她走來。
    溫和的容顏許是因為緊張,略顯緊繃。
    越來越近,葉嫵倉皇地想要往後退,葉爸頓時握緊她的胳膊,警告的目光朝她投去。
    步伐頓住,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刺目的白色光暈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她竟有些看不清他的樣子。
    “新郎,你現在最想做什麽?”司儀大聲問道。
    陸言書抿唇輕笑,膝蓋及地,他單膝跪在地上,布滿柔情的目光,專注地凝視著她。
    “葉嫵,嫁給我。”他欠她一個求婚,可現在,他補給她。
    雙手捧著紅色的戒指盒,緩緩打開。
    美麗的鑽戒散發著璀璨的光芒,猶如夜空中最閃耀的星辰。
    “嫁給他!嫁給他!”賓客們從椅子上站起,大聲起哄。
    葉嫵沒有動,她靜靜站在原地,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播放的音樂已經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她,開始有人低聲嘀咕。
    “新娘怎麽還不說話?”
    “不會是有什麽問題吧?”
    “葉嫵在搞什麽鬼?”
    ……
    窸窸窣窣的談論聲,絡繹不絕地傳入她的耳中,舞台下方的陸爸陸媽也微微變了臉色,心情莫名的不安。
    葉爸狠狠瞪了葉嫵一眼:“你做什麽?忘了我說的話嗎?”
    他壓低聲音,怒聲問道。
    幽黑的瞳眸微微顫了顫,她艱難地抬起手臂,每動一下,好像都要用盡她所有的力氣。
    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靠近鑽戒,陸言書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才忽然放鬆。
    就在指頭即將觸碰到鑽戒的刹那,大堂外,一陣淩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猛地響起。
    “是警察?”
    “我的天,警察怎麽跑這兒來了?”
    現場徹底亂了,這兒正在舉行婚禮,怎麽會有警察出現?
    伸出的手指收了回去,她錯愕的看著身穿製服的一大幫幹警一擁而入。
    “同誌啊,我們這兒在辦喜事呢,你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陸媽急忙跑到門口,凝眉問道。
    “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刑偵隊長冷哼一聲,手指指向仍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神色晦暗不明的男人,“我們要找他!”
    無數雙眼朝陸言書看來,錯愕、驚訝、怔忡,他們想不通,警察為什麽會來,又為什麽要找他。
    葉嫵徹底懵了,雙眼突兀的瞪大。
    發生了什麽事?
    陸媽更是臉色慘白:“你們找我兒子做什麽?”
    “他涉嫌買凶殺人,這是逮捕令。”警察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上邊還印有公安廳的公章。
    “嘶!”抽氣聲此起彼伏。
    買凶殺人?沒有人敢相信他們的耳朵,沒有人能相信眼前這一幕。
    陸言書怎麽可能殺人?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兒子他不可能做這種事。”陸媽尖叫道,竟有些站不穩。
    “警察辦案講的是證據,作為家屬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到警局詢問,把人帶走。”隊長大手一揮,身後的警員立即衝進大堂。
    賓客們慌忙後退,椅子倒在地上,尖叫聲,驚呼聲,淩亂地交雜在一起,現場一片混亂。
    陸爸和陸媽拚命想要阻撓,但警察卻把兩位老人強行帶到邊上,不讓他們妨礙執法。
    賓客們被這無法想象的驚變震住,無法回神。
    警察衝進花房,將陸言書的雙肩死死按住,冰冷的手銬拷上了他的手腕,雙手背在背後。
    葉嫵一臉茫然,她弄不懂,弄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們說他買凶殺人,說他犯了法。
    可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對不起。”被警察強行從地上拽起來時,陸言書竟幽幽笑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一字一字緩聲說道。
    沒有掙紮,沒有反抗,他坦然的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葉嫵的身體不住顫抖,為什麽要道歉?
    “真的對不起。”陸言書雙眼無力地閉上,這一天還是來了。
    就差那麽一點,就差那麽一點他就能娶到她了。
    這是命嗎?
    “為什麽?”葉嫵恍惚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為什麽要道歉?”
    到底發生了什麽?
    “請你放手。”警察不給陸言書說話的機會,推著他往大堂外走。
    他的胳膊從她的掌心緩慢抽離,葉嫵傻傻地站在花房裏,捧花掉在地上,淩亂的花瓣孤零零灑滿她的腳邊。
    陸言書一次也沒有回頭,他的背影逐漸遠去,像是要走出她的世界。
    “言書啊——”陸媽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警察死死攔住她,不讓她靠近。
    陸言書心尖狠狠顫動,他不敢去看老人痛不欲生的樣子。
    對不起……
    辜負了你們多年的培養,對不起,讓你們為我痛苦難過。
    愧疚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低著頭,一步步從老人麵前走過去。
    “不!怎麽會這樣?別帶走我的兒子,他不可能殺人的!”陸媽發了瘋似的拍打著眼前的警察。
    陸爸鐵青著一張臉,看著兒子被帶走,他的理智險些崩潰。
    但他到底是男人,是活了半輩子的男人,他知道,自己不能亂,他要穩住局麵,他要給兒子請律師,他要把兒子重新帶回來。
    “不可能的。”陸媽哭得不能自已,噩耗擊潰了她,身體踉蹌著,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她想要掙脫束縛,想要跑到兒子身邊,想要阻止他們帶走他。
    天旋地轉,她的身體搖晃幾下後,竟昏迷倒地。
    “老婆!”陸爸嚇得齜目欲裂。
    愣神的賓客也在這一瞬回過神來,慌忙朝陸媽圍攏。
    葉爸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直到這會兒仍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
    婚禮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賓客們跟著趕來的救護車陪著陸媽去了醫院,葉嫵和葉爸也在車上。
    “老婆,你千萬不能有事,兒子還在等著你呢。”陸爸強撐的鎮定,這會兒即將轟塌,兒子被抓,老伴又變成這副樣子,他沒辦法冷靜。
    “老顧,這事肯定是誤會,小陸他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絕不會幹出違法犯罪的事。”葉爸著急地安慰道,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他絕不相信警察的話。
    涉嫌買凶殺人?小陸他是個好孩子,做不出這種事。
    “是啊,伯父,你別慌,我也相信陸言書他是清白的。”葉嫵低聲說道,混沌的大腦,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
    她和陸言書從小一起長大,他善良、溫柔,又有愛心,說他買凶殺人?她第一個不信!
    她努力忽略掉心頭那抹異樣,努力想要無視陸言書被帶走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她認識的陸言書,是不可能犯法的,他有大好的前途,為什麽要幹出這種事?
    也許是他們倆的安慰,陸爸的情緒似乎恢複了一絲冷靜,但他的心,卻是亂的、慌的。
    發生這種事,他做夢也沒想到。
    兒子怎麽會被警察給帶走?
    醫院裏,陸媽被緊急送往手術室急救,陸爸焦急地在門外來回踱步,葉嫵和葉爸一直陪著他,不少賓客也在手術室外等待。
    一個小時後,醫生出來:“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一時腦供血不足引起昏厥。”
    陸爸總算鬆了口氣,身軀搖搖晃晃地靠著牆壁,好似隨時會跌倒。
    萬幸啊,萬幸啊。
    還好她沒事。
    陸媽被轉移到普通病人休養,陸爸急匆匆離開醫院,去了警局,老婆沒事,可兒子還等著他去救。
    葉爸陪著他一起去了警局,葉嫵則主動承擔起照顧陸媽的責任。
    賓客們逐漸散去,臨走時,他們還在談論這場前所未有的婚禮。
    “伯母,你一定要撐住,你放心,陸言書他會平安回來的。”她坐在床邊,低聲說道。
    不管她是否願意嫁給陸言書,他對葉家的付出,她不能忘,現在他有事,她應該代替他,照顧他的父母。
    手指用力揉搓著太陽穴,她的頭抽抽地痛著,像是被針刺著神經。
    他到底被卷入了什麽案子?警察為什麽要逮捕他?
    不,她不信他會做出買凶殺人的事。
    可是,他被帶走前的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