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坦白,人是他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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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陸言書從小一起長大,他善良、溫柔,又有愛心,說他買凶殺人?她第一個不信!
她努力忽略掉心頭那抹異樣,努力想要無視陸言書被帶走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她認識的陸言書,是不可能犯法的,他有大好的前途,為什麽要幹出這種事?
也許是他們倆的安慰,陸爸的情緒似乎恢複了一絲冷靜,但他的心,卻是亂的、慌的。
發生這種事,他做夢也沒想到。
兒子怎麽會被警察給帶走?
醫院裏,陸媽被緊急送往手術室急救,陸爸焦急地在門外來回踱步,葉嫵和葉爸一直陪著他,不少賓客也在手術室外等待。
一個小時後,醫生出來:“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一時腦供血不足引起昏厥。”
陸爸總算鬆了口氣,身軀搖搖晃晃地靠著牆壁,好似隨時會跌倒。
萬幸啊,萬幸啊。
還好她沒事。
陸媽被轉移到普通病人休養,陸爸急匆匆離開醫院,去了警局,老婆沒事,可兒子還等著他去救。
葉爸陪著他一起去了警局,葉嫵則主動承擔起照顧陸媽的責任。
賓客們逐漸散去,臨走時,他們還在談論這場前所未有的婚禮。
“伯母,你一定要撐住,你放心,陸言書他會平安回來的。”她坐在床邊,低聲說道。
不管她是否願意嫁給陸言書,他對葉家的付出,她不能忘,現在他有事,她應該代替他,照顧他的父母。
手指用力揉搓著太陽穴,她的頭抽抽地痛著,像是被針刺著神經。
他到底被卷入了什麽案子?警察為什麽要逮捕他?
不,她不信他會做出買凶殺人的事。
可是,他被帶走前的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
心裏又慌又亂,還有絲絲不安。
不要胡思亂想,他不可能犯罪!
葉嫵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翻騰的思緒拋開。
她應該相信他的,這其中多半有什麽誤會。
“叩叩叩”,病房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葉嫵斂去麵上的複雜,為陸媽掖了掖被角後,才拖著沉重的身體出門。
“葉小姐,您好,我是調查科的科長,這是我的證件。”兩名陌生的警察站在屋外,其中一人將一份工作證遞給她。
“有事嗎?”她凝眉問道,態度很是冷淡。
這些警察沒一個是辦實事的,媽媽的案子,他們草草了解,如今又把好人當成罪犯抓走。
她很難對他們有什麽好的態度。
“你母親的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希望能請你到警局幫助調查。”科長禮貌地說道,要不是他們比刑偵隊的晚到一步,或許不用特地查她的行蹤,跑來醫院找人。
不過怎麽樣,她是死者的家屬,按照規定,理應有知情權。
“有進展了?”葉嫵心頭狂喜,失聲驚呼。
“是的,犯罪嫌疑人在今天被逮捕,證據充足,他不可能再逃脫法律的製裁,如果你有時間,請和我們走一趟。”科長邀請道。
“等等,你說今天?”人是在今天被捕的?
葉嫵如同雷擊辦整個愣在原地,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
她咬緊牙關,在心裏自我安慰。
肯定是她想多了,這兩件事怎麽可能扯上關係?絕對是偶然。
坐在警車裏,她的神色仍有些恍惚。
陸言書離開前的那一聲抱歉,還有他涉嫌卷入的案子,以及警察來找她的事,這一切,都讓她無法不去懷疑。
真的有這麽巧嗎?
葉嫵,你在想什麽!
她氣惱地擰緊眉頭,難道你在懷疑他嗎?你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精美的妝容遮擋不住她愈發蒼白的臉龐,她僵硬地坐在後座中,消瘦的身軀因緊繃而微微發抖。
她剛踏入警局的大門,就聽到爸爸不可置信的驚呼:“這不可能!你們在騙人!小陸他怎麽會害死我老婆?我不信!我不信!!”
“爸!”葉嫵臉色大變,將身後的調查人員拋下,狂奔向聲音傳出的那個房間。
“砰”,房門被她大力撞開,屋子裏,激動的葉爸正和刑偵警察激烈的對持。
“葉嫵,你來得正好,你聽聽,這幫警察居然胡扯,說小陸害死了你媽!”葉爸一見到她,立即走上前來,抓著她的手,想要大聲說道。
他沒辦法相信這種事,小陸會殺人?開什麽玩笑!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警方是不會下定論的。”刑偵隊長有些無奈。
“不可能,你們肯定搞錯了。”葉爸說什麽也不肯相信,這麽可笑的事,讓他怎麽去接受?“小陸他是個好孩子,你們別冤枉了好人。”
他在陪著親家來到局裏,就被警察分開,他被帶到這兒,說什麽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這就是他們所謂的重要事情?
隊長隻能長歎口氣,轉頭看向葉嫵,她看上去似乎比這位老人要冷靜許多,也許她能和自己進行交涉。
“這位小姐,我們能單獨談談嗎?”他詢問道。
“沒什麽好談的!你們這幫警察冤枉了好人,還想和我們談什麽?”葉爸顫聲質問。
“先生,”隊長不悅地皺起眉頭,“我們手上握有的證據,足夠證明當初被害者被無辜撞死的主謀,正是陸言書,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鏗鏘有力的話語,猶如核彈般,炸響在葉爸和葉嫵的耳邊。
她的腦子裏一片絮亂,他在說什麽?主謀?陸言書?
“不會的。”她用力搖晃著頭,“不可能是他。”
他對媽那麽好,怎麽可能害死媽媽?
“你們是不是抓不到主謀,所以隨便找個人頂包?”她下意識問道,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這位小姐,你不要汙蔑警方的執法能力!”刑偵隊長臉色驀地沉了,“這份錄像帶,是嫌疑犯在事後,與肇事司機的家屬金錢交易的錄像,”他指了指桌上放著的一份錄像帶,說道:“這份證據清楚的表明,嫌疑人所犯的罪行!”
錄像帶?
葉嫵心頭一震,顫動的眸光死死盯著桌上那份錄像。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恍惚地朝桌子靠近,冰冷的手指猛地將錄像帶抓住。
“小王,你把錄像帶放出來吧。”刑偵隊長朝身旁的下屬吩咐一句後,繼續說道:“看完這盤錄像,真相就會大白,我希望你們作為死者的家屬能夠冷靜的麵對現實。”
犯罪嫌疑人由他親手逮捕,而且抓捕的現場就在他和這位葉小姐的結婚典禮上,她的心情他能理解,但真相就是如此,即使她無法接受,也必須接受。
警員將錄像帶拿走,放進房間的影碟機裏,十幾寸的電視上,有影像正在浮現。
葉嫵如同石化的雕塑般,渾身僵硬地站在桌邊,雙眼死死瞪著屏幕。
她不信,他們一定是在撒謊。
影像啪地一聲出現,那是由一個隱秘的攝像頭拍攝下的視頻。
視頻裏,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屋子,似乎是客廳。
鏡頭正對的方向,有一個男人正彎腰將什麽東西放到桌上。
當他重新直起身體時,容顏清晰無比的出現在畫麵中。
這張臉,她看了十多年,絕不可能認錯。
葉嫵的心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擊中,鑽心的痛從胸口漫上喉嚨。
一定是她的錯覺!不然,她怎麽可能在視頻上看到陸言書的身影?
他將桌上的東西放下後,又說了什麽,然後才離開。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葉嫵和葉爸沉重的喘息蔓延。
“我們請了唇語專家進行解讀,這是他們寫的報告。”刑偵隊長將一份打開文件遞到葉嫵手邊。
葉嫵的眼珠子機械的轉動,一行行文字映入眼簾。
臉部痙攣,她的嘴唇哆嗦著,竟是一個字也沒辦法吐出。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他!
“除了這份由肇事司機的家屬偷偷拍攝下的視頻,我們還掌握了犯罪嫌疑人與肇事司機在車禍前的通話記錄。”刑偵隊長心有不忍,但這就是真相,“警方所握有的證據,足夠證明他才是指使司機撞死被害者的真正主謀!”
“不可能。”葉爸歇斯底裏地嘶吼道:“主謀不是裴錦塵嗎?那個混蛋司機不是這樣說的嗎?”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主謀不是裴錦塵,而是小陸?
他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關於這一點,警方也很疑惑,刑偵人員正在對嫌疑人進行審訊,也許他會告訴我們答案。”刑偵隊長攤了攤手,以現目前的證據,他們暫時還沒弄清楚肇事司機為什麽要指證一個無辜人,但個中緣由,必然與陸言書脫不了幹係。
葉嫵捏緊拳頭,耳膜轟鳴著,她的腦子猶如刀絞般疼痛。
陸言書才是害死媽媽的真凶?這是真的嗎?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有什麽理由害死媽媽?
不會的……
她不敢相信,可眼前的這份文件,還有那份錄像,卻容不得她逃避。
如果不是他,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視頻裏?他為什麽要給司機的家人一筆錢?為什麽要說,讓她們離開c市,出去避避風頭?
“砰”,房門再度被人推開,一名警員急匆匆走了進來,他剛想匯報什麽,但屋子裏詭異的氛圍,令他倍感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什麽事?”刑偵隊長擰眉起身,跟著警員離開。
微微敞開的房門外,隱隱約約傳來兩人的對話。
“真的?他招供了?辦得好,我馬上過去。”
招供?誰招供了?是他嗎?
葉嫵想要跟上去,她想親耳聽他說,這件事不是他幹的。
“小王,這裏先交給你,陪葉先生和葉小姐坐一會兒,我有點急事。”刑偵隊長交代幾句後,轉身離開房間。
葉嫵想叫住他,可語言功能這一秒似是喪失了。
萬一他承認了呢?萬一他真的承認,媽媽是他害死的,那她應該怎麽辦?
“葉嫵,你說,這些都是真的嗎?”葉爸臉色慘白地朝她看來,嗓音細弱,他的眼裏有害怕,也有恐懼。
他不是瞎子,擺在眼前的證據,他看得到。
可是,小陸他怎麽會幹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啊。
“……我不知道……”葉嫵慌忙搖頭,她不願相信,可她的理智卻在一遍遍告訴她,這些都是真的,他才是害死媽媽的真凶。
房間裏死一般的安靜,葉爸站在門後,一個人念叨著:“不會是小陸,真不是真的。”
忽然,一陣嚎啕聲在走廊上炸響。
誰在哭?
葉嫵恍惚地走出門,便看見一大幫警察站滿了走道,人堆裏,她看到陸爸第一次失去了理智,他大喊著,痛哭著,神色猙獰得可怕。
“我兒子不是凶手!”
“言書,你不能承認啊,你告訴他們,你沒有做過!”
“你說啊!你怎麽可能殺了葉嫵她媽,你說話啊!你解釋啊!”
“你為什麽要承認!”
【轟!】
耳膜一陣嗡鳴,神誌被炸得七零八落。
她踉蹌,幾乎站不穩。
他在說什麽?
“請你冷靜!快,把人帶出去!不能讓你妨礙審訊。”刑偵隊長一把將監控室的門帶上,指揮著下屬做事。
“言書,你不能承認,不能承認啊。”陸爸奮力掙紮,他的兒子不會是殺人犯,他沒有做過,為什麽要認?
四名警察才將他強行帶走,場麵混亂不堪,葉嫵隻覺手腳冰冷。
她傻傻的看著,就像是在看一場與她無關的鬧劇。
腦子無法運轉,太多太多的思維在腦海中穿梭,她沒辦法思考,沒辦法冷靜。
他承認了?
不,這不可能!
“葉嫵。”
誰在叫她?葉嫵渙散的瞳孔幽幽轉動,一抹黑色的身影正從前方朝她筆直地走來。
僵硬的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抱住。
“我們走。”裴錦塵沉聲說道,她的情況很不對,不能再把她留在這裏。
“他們說,我媽是陸言書害死的。”葉嫵動也不動,她抬起頭,盯著他,仿佛找不到家的孩子。
迷茫、無助。
“怎麽可能呢?”對,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她猛地掙脫他的懷抱,跌跌撞撞地衝開人群,想要進入那個房間。
她要問他,問個清楚。
裴錦塵眸光暗了暗,陸言書,你該死!
她衝進門,立即有警察攔住她,不讓她有機會碰觸到正在接受審訊的男人。
“讓我進去。”她掙紮著想要擺脫警察的糾纏。
她隻是想弄個明白。
“張局,麻煩你幫我一個小忙。”裴錦塵悄然拿出電話,撥通了局長的手機。
沒過多久,張局便從辦公室趕來,大手一揮,讓下屬放開葉嫵,特許她進入監控室,觀看審訊過程。
裴總這回給他送來了升職的機會,這點小忙說什麽他應該幫幫。
葉嫵猛地衝到桌邊,緊緊盯著監控屏上的畫麵。
與張局打過招呼後,裴錦塵這才邁開步伐跟著進屋。
葉爸恍恍惚惚地過來,站在門口。
十幾平的小房間,擠滿了人。
“陸言書,你為什麽要指使周某撞死被害者張秀蘭?”刑偵隊的警員正在對陸言書進行審訊。
他的雙手被拷在椅子的扶手上,身上白色的西服淩亂、褶皺。
為什麽?
葉嫵死死摳著桌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畫麵中的男人。
“……”陸言書隻是沉默。
不能說,隻有這件事,他不能說。
如果被葉嫵知道原因,以她的個性,肯定會自責,他不能再傷害她。
“好吧,你不肯回答動機,我可以不問,”警察跳過了這個問題,“你是怎麽找到周某,又是說服他的?”
“他是我曾經的病人。”陸言書啞聲說道,“我知道他得了絕症,而且已經在發病期,我告訴他,隻要他幫我做事,我就給他家人一筆錢,讓他的家人可以過上好日子。”
“是你讓他自殺?”警察繼續逼問。
“是。”沒有隱瞞的必要,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陸言書苦澀地笑了,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曾經,他發了瘋地妒忌裴錦塵,他的命那麽好,擁有了一切,為什麽連葉嫵他也要搶走?
既然搶走了她,又為什麽不肯好好的對待她?珍惜她?反而要傷害她?
明明他們有著相同的母親,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可他卻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而自己呢?卻是一個需要讓心愛的女人去祈求他來幫助自己渡過難關,逃脫法律製裁的可悲男人。
憑什麽?憑什麽?
他無數次問過自己,他不甘心,他怎麽可能甘心?
“為什麽?”警察一邊記錄,一邊詢問。
為什麽啊……
陸言書的神色有一瞬的迷茫:“隻有他死了,我才能擺脫嫌疑,案件才能了結。”
而那個男人,就會一直頂著主謀的罪名,永遠無法再得到葉嫵的心。
“所以,你承認是你教肇事司機說謊,偽造證言,指證裴錦塵?”警察揪住這一點不放,冷聲問道。
“……是。”短暫的沉默後,他艱難地開口。
他想將一切通通推到裴錦塵的身上,他隻是想讓葉嫵對那個男人死心,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好。
他差一點就做到了。
可惜,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