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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牛排要吃五分熟，是因為帶血的肉往往比較好吃。
    精細的食物自然也好，不過雖然享受，但是總少了一種大快朵頤地滿足感。少了那種可以用力咀嚼的，撕扯的，磨牙吮血的，原始的饜足。
    身體的樂趣也一樣，總是越低俗越有勁，精神要往高處走，肉體卻是越墮落越快樂。
    葉采葵發現許奕陽其實有另一麵，那一麵的他攻擊性其實很強，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經驗主義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原始直接，就像是大自然裏的雄性野獸一樣，充滿了支配對方的想法。
    生機勃勃、衝動易怒，絕對不肯把主動權交給別人。
    許奕陽原來是這樣的人……
    葉采葵發覺，許奕陽並不是她一開始以為的那麽簡單。
    這個男人也有他的陰暗麵。
    就像是陽關越強烈的地方，陰影就越濃重。剝去那一層人類世界的偽裝，當我們暴露出動物性的那一麵，我們的本性無法遮掩。
    怪不得他開車那麽虎氣，怪不得他喜歡賽車。
    許奕陽是熱愛著征服的男人。
    他可不是什麽情竇初開的小狼狗，他是一隻小野狼，裝作乖順的樣子，但是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便要做支配者。
    葉采葵對他的包容，便是自願把主動權交給他。
    ……
    葉采葵的身體很柔軟，許奕陽就像是海盜迷失在飄著霧氣的大海裏。
    遠方有人魚的歌聲，迷惑著戰士在此處休憩，一不小心就把這大海當做了家鄉，再也走不出這團迷霧。
    咬一口她柔軟的胸脯，葉采葵忍不住叫了一聲。
    迷霧散去，許奕陽炙熱的眼凝望著葉采葵。
    他的動作激烈，逼著她和他一起下墜。
    葉采葵這才知道，這個海盜根本就沒有迷失在濃霧裏。一開始許奕陽就是衝著這片海域來的，他是一個能擄走美人魚的海盜。
    ……
    葉采葵覺得自己被騙了。
    許奕陽根本就不像是什麽情竇初開、慌亂不安的少年。他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羞怯都沒有，他對待自己的欲望那樣的直白坦蕩，就連表達□□的方式都是那麽耿直。
    後廚裏黃色的燈光暖暖的，照耀在許奕陽年輕的肉體上。
    許奕陽的肉體那樣生機勃勃，即便是充滿了欲望，也絲毫不讓人覺得卑鄙。他的身體和他的精神一樣，總是向上和積極。
    他的手伸到她身後，解開葉采葵的裙子。
    裙子滑落在地上，露出葉采葵腹部的傷疤來。
    她沒有遮掩，也不打算遮掩，就算知道這樣的自己興許會嚇到許奕陽她也無所謂。
    可她早就準備好了，準備好後半生不再虛偽的活。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情緒不怎麽激烈，個性不怎麽鮮明，有過去，有傷疤，愛過也恨過，靈魂和肉體，都有被生活摧殘過的痕跡。
    可是她還是活下來了，無論別人怎麽評價她，說她刻薄或是冷漠，她都無所謂。別人願意喜歡就喜歡，討厭就討厭。
    他們討厭她，憎惡她，詛咒她，那就隨他們去。
    但是誰都沒有資格審判她。
    “很難看嗎？”葉采葵問。
    許奕陽搖搖頭。
    他的目光停留在疤痕上，也不閃躲。
    “怎麽回事？”
    許奕陽的手掌輕輕地落在葉采葵的腹部，順著那如同蜈蚣一般可怖的疤痕，緩緩地滑動，那粗糙的觸感有些癢又有些疼。
    “做了手術。”葉采葵回答。
    “什麽手術？”
    “腫瘤，切了一半的子宮。”
    葉采葵語氣平淡，像是在說別的事情似的。
    “這就是你離開他的原因嗎？”
    葉采葵搖頭。
    “當然不是。”葉采葵輕蔑地笑了笑道：“我可不是那種自我犧牲的女人，分手之後才發現生的病。早知道就多留一個月，怎麽也得讓公司把醫療費給我報銷了。”
    葉采葵說得越是輕描淡寫，就越是讓許奕陽覺得胸中刺痛。
    “他知道嗎？”
    “不知道。”葉采葵失笑。“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聊別的男人嗎？”
    “不要。”
    許奕陽沒有再多問，而是跪在地上，輕輕地吻著她的腹部，然後分開她的雙腿，呼吸著她曖昧的氣息。
    他扶住葉采葵的腰，抱著她把她放在了流理台上。
    一隻高跟鞋落在地上，葉采葵的腳晃了晃。
    “我應該早一點找你的。”許奕陽說。
    狂熱的吻，粘膩的汗水，室內逐漸升高的溫度。
    女人的溫柔是交出自己，向另一個人打開通向自己內部的大門。
    愛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它可以讓兩個完全不同的生命，擺脫孤獨的□□，刹那間填補兩人之間的溝壑，讓我們重新找到與自然的連結……
    忽然，許奕陽又拉起葉采葵的衣服，把她裹起來。
    “怎麽了？”
    “我們回家。”許奕陽說：“去你家。”
    葉采葵無奈，沒想到許奕陽這個人還這麽注重儀式感。
    兩個人牽著手跑出餐廳上了車，都很著急。
    許奕陽迅速發動車子，都來不及看儀表盤。
    他一臉嚴肅地開著車，即便葉采葵柔軟的手滑進了他的衣服裏，他已經血脈噴張，卻表麵上卻還是維持著冷靜。
    “你再這樣，開不回去了。”許奕陽聲音沙啞地說。
    葉采葵探著身，咬著他的耳朵，手又往下滑，滑到他的雙腿之間。
    “那開快一點啊。”
    晚上車子不多，許奕陽把車子開得很快，前麵的紅燈亮起，可是許奕陽卻沒有刹車，直接闖了紅燈。
    葉采葵雖然也著急，但是還沒有著急到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地步。
    “你這是做什麽？剛剛那個路口有拍照的。”
    許奕陽還是不說話，車速依舊很快。
    “怎麽回事？”
    葉采葵察覺到許奕陽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剛才他雖然表情冷靜，但是眼神卻渾濁炙熱，隻不過是在盡量克製而已。
    而現在，許奕陽卻是如臨大敵一般地嚴肅。
    許奕陽把方向盤握得很穩，車速依舊很快。
    “刹車失靈了。”他麵無表情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