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我不想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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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你怎麽可以這麽糊塗?”任如故搖頭歎息,“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看待,你怎麽可以…”
    “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哥哥!”於如意冷笑一聲,“你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你搶走!”
    情緒過於激動的於如意一不小心握住水果刀的手往裏邊偏了一點——
    “如意,你到底要做什麽?”黑眸觸及到於如意頸項上的那條鮮紅血痕,任如故驚得心都揪了起來。
    就怕於如意心裏一激動,刀刃會真的剜進動脈裏。
    “哥!你不是說,就算我傷害自己的身體,也無法得到你嗎?你還說讓我以後別再說愛你,不然就讓我消失。可是我怎麽做得到?”
    “…如果我以後的生活裏沒有了你那你要我怎麽一個人生活下去?我不可能不愛你!所以…所以我選擇消失!永遠的消失!”
    “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再討厭我恨我,怕我再破壞你和林唯夕之間的感情…隻有我消失,你才可以安心的和她在一起。哥,我希望你開心…”
    “如意,你不要這樣。”林唯夕走到任如故真邊,輕柔的安慰於如意,“有什麽話我們慢慢說,你不要激動,先把刀拿下來給我。”
    林唯夕說著,往前邁了一步。
    “你站住!不要再過來!”於如意歇斯底裏的怒咆,刀刃又沒入肌膚一分,而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她的心被滿腔的怒意和恨意占得滿滿的。
    “林唯夕,你有哪一點比我好了?為什麽你可以輕易的得到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一個人的?!我恨你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每一次我叫你小嫂嫂的時候我都恨不得你死!”
    林唯夕眸子沉了沉,回頭看著任如故。卻見他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於如意,眸底噙滿心疼與悔意。
    “如意,你知道哥很疼你,所以不要做傻事,乖,聽哥的話把刀放下來。有什麽話我們平靜下來慢慢談好不好?”任如故放柔了聲音勸道。
    “不!我知道一旦我放下來,你馬上就會和林唯夕和好。可是我怎麽可能接受她?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愛她,隻愛林唯夕!我不甘心!”
    “如意,哥很愛你!因為你是哥的妹——”
    “可是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我要你愛我,是把我當作你的愛人那樣愛我,而不是一個妹妹!”
    “我已經受夠了這一切!這十幾年來你雖然疼我寵我,但都是站在一個哥哥的立場上對我。可那不是我要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她悲痛欲絕的哀號著,有鮮紅的液體從她白皙的頸間滴落在雪白的被單上,暈染開來,紅得觸目驚心。
    “如意,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你說你到底要哥怎麽做?哥都答應你好不好?”於如意似乎因為受到太大刺激,神誌已經有些不清,如果再不想辦法把她穩住,很可能她真的會.....
    “哥,你不用騙我了。我知道你隻是在敷衍我。”於如意苦笑著,“任如故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於如意突地怒目圓瞠著狠瞪著任如故:“你騙了我二十幾年的感情!我....我不要再聽到你的聲音!你是騙子!”
    房內其他人見狀,紛紛對望一眼,眸底透露著同一個訊息——於如意很危險。
    “如意,哥不是騙你的,你說要怎樣才會把刀給我?哥一定照辦好不好?”
    “是嗎?”於如意唇邊揚起一個冷的笑,“我說什麽你都會做嗎?”
    “對。隻要你把刀放下。”
    “哈哈哈——”於如意自喉嚨中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然後視線鎖定林唯夕,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和林唯夕——分、手!”
    任如故並沒有說話。
    “你看,我就說了你是個騙子吧?你一定不會答應我的。因為你根本不在乎一個傭人家的孩子!”於如意見任如故無動於衷,不由恨聲喝問。
    任如故兩手死命攢緊成拳,咬緊牙根。上下唇張了張,卻仍舊吐不出半個字。
    “如果我們分手會讓你珍惜自己,我答應。”
    任如故用眼神詢問她,卻在她眼底觸到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我不想你為難。”林唯夕朝他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小夢夢!”楚瀟瀟追了出去。
    任如故轉身去追,卻突地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水果刀落地而發出的清脆聲響。
    於如意斜靠在床頭的身體正緩緩下墜,鮮紅的液體從她頸項的位置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如意!”任如故心碎俱裂的狂吼一聲,人已如狂風卷至病床邊接住了於如意墜落的身體。
    “如意!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這麽傻!醫生——快叫醫生啊!”他雙目發紅的回頭衝蘇清揚怒咆,顫抖的手按在於如意流血不止的頸項上,嘴唇哆嗦著無法言語。
    於如意逐漸失溫的手撫上他的臉龐,唇邊漾起一個陰冷的笑:“…哥...我…祝…福…你…”
    未完的話隨著她小手的無力垂下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如意很快就推進了搶救室,任如故也昏倒在了手術時門口。
    …
    別墅。
    林唯夕輕輕的推開房門,憂心的望著那抹癱軟在沙發前的身影,心痛如海水漲潮襲上心頭。
    從下午開始,這個男人就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就像一個患了失心瘋的病人,不會笑不會哭甚至不吃任何東西。
    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一絲原來意氣風發氣宇軒昂的氣概,有的隻是頹廢、消沉、低糜與心碎。
    不露身色的輕歎著,她走了進去。
    “阿故?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端了碗牛肉麵,你吃兩口好嗎?”
    “你先出去吧,我怕我會傷害你。”他嗓音嘶啞地道。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對她那麽殘忍…”
    “是我害死了如意。”
    林唯夕雙手捧住他因為痛苦而抽搐的臉,他憔悴的臉龐上,蒼白而失去光澤的唇緩緩地挪動,細細一看,是“對不起”。
    “出去吧!她從小跟我一起長大,而我還曾那麽的討厭她憎恨她試圖拆散你我!”
    任如故緊揪住沙發上的靠枕,用盡全力咬緊牙根不讓那股即將衝破喉嚨而出的怒火焚燒掉他僅存的一絲理智。
    她知道他需要發泄,不然他真的會崩潰。林唯夕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他說。
    任如故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大步跨入浴室。
    ‘嘩啦’一聲巨響從浴室清晰傳來。
    林唯夕錯愕了幾秒,而後緩過神來,爬起身衝向浴室。
    任如故像頭發怒的狂獅,正不停的一拳又一拳砸在浴室的鏡麵上。地上掉了滿地的碎玻璃,他的雙手滿是鮮紅的血液與細碎的玻璃。可他卻像是失去痛覺般仍不停的在鏡麵上發泄。
    林唯夕衝過去抱住他,他像個易碎的娃娃,林唯夕輕易地製止住了他的動作。
    “她從出生以後一直是我手心裏嗬護倍至的寶貝,就算是她做錯了什麽我也一直不舍得對她吼過半句。可是我…”
    他並沒有聲嘶力竭的吼叫,反而是隱忍的極為痛苦,額前的青筋條條綻出,像無數條荊棘束縛著他的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