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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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林唯凡就狠狠的壓在了林唯夕身上。
林唯夕嚇得悶哼一聲,然而林唯凡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胳膊一撈,林唯夕又原樣坐回了他懷裏。
“喜歡這樣?”林唯凡強硬地扳過林唯夕的臉,吻向她的嘴唇,不放過任何刺激她的機會,“你選了他,是不是我對你太溫柔了?”
“梵…”林唯夕徒勞地抓著林唯凡襯衣的一角,劇烈的掙紮讓汗水打濕了她額前的碎發,然後又沿著鬢角沒入下頜線的陰影中。
林唯凡一口咬在她的耳垂,林唯夕小小地哼了一聲,上牙不小心磕在下嘴唇上,咬出了一個淺淺的血口。
男人停下動作,盯著她嘴角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忽然低頭將血跡輕輕替她舔掉了。
就這樣一個微乎其微的甚至算不上正兒八經的親吻,弄得林唯夕渾身的神經高度緊繃,身子也僵硬的不像話。
“別怕,”頭頂上傳來低笑,“我不會殺你。”
他捏著她下頜,逼迫她看著自己:“叫我的名字。”
林唯夕卻隻是一口咬在他手上,將那橡膠手套撕扯開來。
他眸色漸冷,伸手將林唯夕側翻了過來。
被保護的極好的手掌細如白瓷,指節纖細而骨骼修致,這是一雙屬於鋼琴家的手,就算是指甲,也修剪的極為圓滑和整齊。
“哥!”林唯夕如貓咪般嚶嚀道。
林唯凡一震。
“這是你自找的,”他在她耳畔如是道,“你擺脫不了了。”
…
任如故的臉倒映在玻璃上,略帶些混血風情的漂亮五官,就算隻是一個模糊的倒影都有驚人的殺傷力。
蘇清揚困倦地衝著落地窗外的路燈打了個哈欠。
任如故若有所覺地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淡淡地把視線挪開了。
娛樂圈的混亂任如故早有所聞。
麵對公眾林唯凡能營造出敬業潔身自好的人設,但走到林唯凡這個位置,就算他不想看,娛樂圈這個表麵金碧輝煌的龐然大物也會迫不及待地給他展示腐朽衰敗的內裏。
單就林唯凡拍片時對劇情的挑剔,他就能把對方私底下玩的那套東西猜個八九不離十。
這也是他格外不喜歡林唯夕靠近他的原因。
可林唯凡畢竟是林唯夕的哥哥,他沒有辦法讓林唯夕離開他。“任先生,”坐在他對麵的女醫生溫柔地說道,她是一位穿著整齊套裙的職業女性,盡管眼角有遮不住的細紋,但仍然能看得出年輕時應該非常有魅力。
“把林唯凡的情況和我說說。”
“他有雙重人格,已經十年了。”
本以為坐在麵前的這位一臉禁欲氣息的男人能多少露出點驚訝的表情,結果後者隻是端起桌上的咖啡淺啜了一口。
一副等著你主動說下去的樣子,即便女醫生在圈裏閱人無數,一時也摸不準任如故的深淺。
女醫生是蘇清揚多年的好友,算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蘇清揚把事情在電話裏給她一提,她就二話不說同意了他的請求。
蘇清揚這個花花公子對女人是最浪漫貼心的,就算他劈腿說分手,跟他分手的女人都會嬌笑著說:“蘇少爺啊,他最帥氣了,大方又浪漫,做他的女朋友,可真開心。”
於是,不過三分鍾,任如故就知道了林唯凡的病情。
“他這種病,最好是有他最想接近的人在身邊陪他慢慢恢複,醫生反而除了給他鎮定劑以外沒有什麽用處。”女醫生緩緩說道。
“林唯凡的助理給了我們他新買的別墅地址,我們的人已經查到,夫人可能就在裏麵。”魏詳走過來耳語道。
“走。”任如故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阿揚!”女醫生叫住蘇清揚,欲言又止。
“改天請你吃飯!”蘇清揚拋了個媚眼兒,帥氣的在唇上比了個手槍的姿勢。
任如故坐在車裏,腦海裏一直回蕩著那個女醫生的話。
“雖然對那位林小姐…” “很不公平…” “但是…” “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他精神的崩潰來源於對自己身世的認知,他一直認定的親妹妹成了毫無血緣關係的女性…” “這十年,他的掙紮讓他生生分化出另一個人格,讓他卸下所有的偽裝,以一個陌生男人的心思,去接近她。”
“甚至…瘋狂的占有她。”
誰能告訴他,他現在應該怎麽辦?他應該把林唯夕找到,然後狠狠的拴在身邊,不允許林唯凡再靠近她一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到林唯凡的懷裏。
在她的心裏,林唯凡隻是她的哥哥,一個需要妹妹關心照看的哥哥,可他知道,林唯凡對她,並非純潔的兄妹之情。
林唯凡有良知的人格倒是恪己守禮,把一個溫良無害的好哥哥人設演的淋漓盡致,誰承想,人家還硬生生的分化出另一個人格,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打折親情感情牌,無恥的接近林唯夕。
有了於如意的前車之鑒,任如故突然有些猶豫不決。
萬一…林唯夕知道了林唯凡的病情,不顧一切的照顧他,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寬容和不在乎,允許她麵前埋著這顆定時炸彈。
“阿揚,”任如故緩緩出聲,“把楚小姐叫上。”
…
喉嚨裏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林唯夕下意識咳嗽了一下,結果把自己咳醒了。
眼皮好像千斤重,她竭力讓視線對焦,可暗沉沉的房間裏什麽也看不清。
林唯夕動了動手腕,發現自己還被鎖在床上,身體倒是沒有什麽不適,無論被罩還是床單都很幹淨柔軟,身上也是一條純棉的睡裙。
圖案是和小的時候一樣的皮卡丘。
她眯著眼睛環視了一周,終於在不遠處的一張小桌子上找的到了自己在夢裏也迫切想要的東西——一杯水。
隻是…
“…就算要鎖,這鏈子能不能、能不能長一點?”
林唯夕費勁兒地伸著胳膊去夠,林唯凡給的鎖鏈盡管不算短,可想摸到小桌子還是差那麽點兒距離。
林唯夕看胳膊不行隻好上腿,腳趾拚命伸也才堪堪能觸到玻璃杯的底座。
就在林唯夕絕望地打算放棄的時候,帶著薄繭的一隻手伸過來,舉重若輕地搭在了玻璃杯的沿口上,用三根手指捏住,把玻璃杯提離了桌麵。
林唯夕傻愣愣地順著那隻手往上看,一身黑色風衣的魏許從房間的陰影裏緩緩走出來。
魏詳的哥哥,魏許。
他不是和於如意出去度蜜月了嗎?
或者說那不叫走出來,而是憑空出現,就如同一片死寂的陰影忽然活了過來且擁有了人形,那一刻給人的感覺甚至是震撼大過恐懼的。
他把那杯水遞到林唯夕麵前。
“魏許?”
林唯夕瞠目結舌,她太吃驚了,以致於連慣常的禮貌用語‘先生’都忘了加。
房間裏沒有一絲燈光,從高處小窗投射進來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魏許一聲不吭,仍然穩穩端著那杯水,好像林唯夕不拿他就永遠會這麽舉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