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敢情我跟他搞了那麽多次,都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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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源這個反應,讓我看得迷惘,我似乎察覺到他和謝雲同時遁入了另外一個磁場,這讓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默默地旁觀著。
在怔滯幾秒後,張源大步流星跨出電梯,他揮手示意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工程師,隨品博的技術人員先走一步。
一轉眼,大廳裏隻剩下我們三人,三角鼎立。
在不過短短幾秒卻讓我感覺長達半個世紀的沉默煎熬裏,謝雲總算開口打破這沉默的梏桎,她朝著張源伸出手去,她一臉淡淡職業的微笑:“張總你好,歡迎你到品博來指導我們工作。”
身體明顯僵了僵,張源這種平時炫酷拽炸天的人,竟然是遲疑一陣才朝謝雲伸出手去,他輕輕碰了碰謝雲的手,又像是被蟄住般急急移開,他的嘴裏麵冒出來的話居然是:“幾年不見,你還好?”
謝雲抖了抖肩,說:“還好,張總有心了。”
停了停,謝雲的語氣中客氣濃烈:“不如張總到我辦公室去,小坐一會,喝喝茶?”
張源又是遲滯,但他很快說:“當然好。”
看著這般不裝逼,啥事都能順著坡往下爬的張源,我總覺得就像是一場恍如隔世的夢。
我雖然不是說聰明得能上天,可我也不蠢啊,看到這裏,我的心裏多少敞亮了。
如此看來,謝雲和張源之前,不可能是針鋒相對的關係,而是男女之間那種微妙的風起雲湧。至於這種微妙去到了何種程度,我暫時猜不到。
不過忖量一下,謝雲雖然現年35歲,但歲月並未帶給她多少的痕跡,若然不是她的幹練利落,基本上是沒有客戶能把這個年紀與她聯係在一起,大部分的人隻會覺得她最多二十八九歲吧。就算謝雲粉黛不施,她頂著個大素顏,站在業務部那一群脆生生的小姑娘中,她依然是一個紮眼的存在。她的美,算不上是驚世駭俗,卻總能讓人眼前一亮。而且,她那些淡然自若的氣質,也是加分項,對於這種女人,我一個女的看著都挺欣賞,男的更不在話下吧。
若然張源和謝雲,曾經有過牽扯,那不得不說張源他這人雖然裝逼,但這方麵眼光倒是好的。
我正在走神分析著,謝雲她仍舊向我展示了她良好的職業素養,她一邊兼顧著與張源客套,一邊還不忘招呼我說:“小唐,你也一起來。有些工藝上的事,我還沒了解得多,我就怕被張總問倒,貽笑大方。”
被謝雲這番話拽回,我趕緊收斂一下自己那些發散的思維,笑答:“好的。”
真心的,我第一次那麽強烈地感受到,被領導罩著的感覺有多爽。
進了謝雲的辦公室之後,張源一改之前對我吹胡子瞪眼各種不屑奚落頤指氣使,我給他倒個茶,他特麽的也能上道給我說句謝謝了。
盡管我知道他這些所謂的謝謝,全是因謝雲在場的作秀,可我就樂意啊,看他憋著憋著不能對我瞎嗶嗶,我也就不斷手動給他倒茶,喝死他丫的。
然而張源卻不知道是不是一時失去了感知力,他似乎挺渴,他不斷地喝著水,也似乎渾然不覺我一直再拚命給他加水。
而他今天也一改之前那副一開口就惹得我恨不得抽死他的欠揍樣,他變得很是健談,他先是從華強北的電子市場現狀,聊到了國內數碼市場的繁榮蕭條更迭,再到國外市場巴拉巴拉一堆。
在我聽得快要打瞌睡之際,我的救星來了。
工程部的同事,過來找我,說是有個芯片的通道他覺得設計有問題,問我能不能過去一起看看。
反正這段時間以來,為了多點從張源和汪曉東手上弄錢,也為了趕上進度,在一些工藝問題上,若然是工程部的同事騰不出空來,我實在太急就會親自上陣,一來二去工程部那些同事都知道了我能搞得來電子技術,也大概知道我擅長的點在哪裏,偶爾還會問問我意見,我其實也就普通人,誰沒個好為人師的時候,反正我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現在,一聽能趕緊從這裏開溜,不用再聽張源滔滔不絕拋書包,我還不趕緊的說:“張總,謝總監,那我先看看去。”
或者認為像我就是那種除了嘴皮子厲害,就啥也不懂的人吧,張源一聽我要過去工程部幫忙看芯片的通道問題,他的臉上浮出半縷難以置信,但礙於謝雲在場,他沒有將不屑一顧洋溢於表,他淡淡的:“好。”
從謝雲的辦公室出來,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又投身混跡於工程部,跟那四個戴著厚重眼鏡框的標準技術員拿著pcb板研究來研究去的,最後還真讓我走了****運,率先發現了問題所在。
問題搞清楚了,接下來就得解決它,那幾個男同胞,可能認為隻是個女的,能在技術這條路上走著就是牛人,他們還真是越把我當一根蔥,讓我先試試調試,看看能不能通,我也沒多想,就做了下來,開始在電腦上操作pcb布線。
我忙完,才發現張源這個裝逼犯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
好歹他財神爺呢,我再不待見他,表麵功夫也得做好,我忙不迭招呼他說:“張總,你還得稍等一會,我同事大概還需要十五分鍾,就能調試好樣品板。”
張源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怪異,他緩緩應茬,卻是說:“到你的辦公室去坐坐。”
看在錢的麵子上,他沒讓我三跪九叩,隻是提出到我那個麻雀大的地坐坐,我覺得這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於是我應聲站起來,側了側身示意說:“張總,這邊請。”
沒了謝雲這道屏障罩住張源這個妖孽,他又恢複了之前那副鬼樣子,對於我其實也是裝出來的客氣,他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就恨不得把眼睛給挪到頭頂去。
但見識過他滔滔不絕廢話不斷的拋書包之後,我覺得他裝逼一點,話少一點,還沒那麽討人厭,也就懶得再多費力氣去吐槽。
如我所料,張源在走進我那個小小的辦公室,臉上的鄙夷就像開掛了似的,也像柳絮一飄一大捧,紛紛揚揚的似乎落得到處都是。
他頗有些嫌棄地坐在那張小小的沙發上,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睥睨了我好一陣,才斯條慢理開口:“你們品博,每一個業務員除了精通業務打點,還要諳熟工程工藝的方方麵麵麽?”
我怔忪幾秒,爾後莞爾一笑,模棱兩可模糊焦點:“我們品博的企業文化是,所有員工都是革命的磚,哪裏需要就往哪裏搬。”
我以為張源還會揪住這個話題不放,不料他皺了皺眉,話鋒徒然一轉:“你到品博來,有多久了。”
不用敲算盤,不用盤日曆,我用個膝蓋也能記得我到底來了多久,但我就不愛告訴他咋地。
所以我淡淡笑,含糊其詞:“也沒多久。”
鬼知道我怎麽就踩到他尾巴了,莫名其妙的,張源的目光一凜:“我問你來了多久,你就告訴我來了多久,別給我玩這一套!”
我也知道,張源這種人經不起逗,跟他實打實三個太極,他能按捺住不發牛脾氣他真的進步了,我也不是那種特別沒眼力價的人。雖說我之前能把他往死裏懟,那也不過是建基在沒有利益關係的層麵上,現在我們再怎麽心不合,麵對麵的時候怎麽著也得把和諧的勢頭造出來。
忙不迭的,我趕緊斂了斂神情:“四年。”
蹙起來的眉頭稍微舒展一些,張源的嘴角動了動:“謝雲,是在你來之前就在品博,還是你來之後?”
額,是我錯覺嗎,我總覺得張源在念謝雲的名字時,裏麵自然流露出一股毫不造作的熟稔,讓人聽著感覺很是微妙。
被這種微妙頓時迷惑住心智,我想都沒想就答:“當初是謝總監招我進來的。”
就跟耍戲法似的,張源的眉頭又皺起一些:“四年前,謝雲在品博就是總監的職位了?”
緩過神來,我認為張源這番盤問,有些過火了。
我管他以前是不是跟謝雲有過一段交集,但看他們今天的反應,那些交集應該是早時過境遷了,現在張源這麽直接探聽謝雲的消息,他分明就是挖隱私了。
在心裏麵忖量一下,我這一次羅織了一下詞措,才不偏不倚中規中矩答:“不是。”
雖然我說得簡單,可我也沒撒謊。畢竟我剛剛來那一陣,謝雲她確實不是總監,她當時就坐在我現在的位置,是個主管。
然而張源,麵對著我這個惜字如金的回答,他若有所思一陣,再開口探聽的尺度卻一再放大:“謝雲,她結婚了吧?”
我懶得給張源嗶嗶一堆,教育他不該這麽私底下挖別人隱私,我這次倒是幹脆利落:“不清楚!”
也是醉到不能醒,我都這般回答了,張源卻不死心:“你們一起工作四年,還是同一個部門,上司跟下屬關係。我看你跟她走得也相對近,你們平常沒有約著吃飯什麽的?她有沒有結婚你不知道?”
就算我在幾個月前,在跟張代重逢的第一晚,得知謝雲她是個單親媽媽,她有個生病了的女兒欣欣,她前段時間還一個人帶著女兒跑到上海看醫生,我也不願意對張源透露哪怕一個字。
拋開對謝雲隱私的保護不說,我覺得張源他以前要真的跟謝雲有些什麽,他真的對謝雲那般放不下丟不開,他們同在深圳,同在這個小小的電子數碼圈子,他要做點什麽是輕而易舉的事,他犯不著等到時隔幾年後的今天,再來輕描淡寫旁敲側擊想從我的嘴裏麵挖料。
看他和謝雲相見的平靜,我猜測他們之間並非像我和張代當初的對立,於是他現在這般樣子,大概是出於人的本性想要探聽些八卦,僅作對過去的祭奠吧。
這樣想著,我內心莫名騰升起些許難受,而我可能也有些先入為主的偏見作祟,我總覺得不管怎麽看,都更像是張源對不起謝雲,我有些同仇敵愾的味道,語調也冷了下去:“謝總監平時比較忙,而我也沒閑著,除了工作我們別的很少涉及,所以我不清楚。”
張源這才作罷:“哦。”
丟下這簡單一字,他站了起來,我也隨著他的動作站起,跟著他來到工程部門這邊。
工程的同事還算給力,我們剛剛出來沒一陣,板子就搞好了。
後麵,他們就圍坐成一圈,開始溝通大批量生產時需要注意的問題,也沒多久,就把事情落實到位。
我無法猜測,這個時候的謝雲到底在忙什麽,總之我送走張源時,她沒出現,而張源也沒表現出啥異常。
從大廳往回走,我一個神使鬼差,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跑去再敲了敲謝雲的門。
這一次,她沒像往常那般幹脆利索說一句請進,她而是:“請問是誰?”
我聽到了她的聲音迥異於往常,我忽然覺得自己犯了錯誤。
但敲都敲了,我隻得硬著頭皮:“我是小唐。”
謝雲在裏麵遲滯了好一陣,才慢騰騰說:“小唐,我有比較緊急的事跟一個客戶在溝通著,你可以晚點再來找我。”
雖然我算是哭得少的那一類人,可我看別人哭得多啊,更何況我的耳朵靈,我從謝雲聲音的微微顫動裏,知道她哭了,我一陣心慌意亂下,忙不迭說:“謝總監,其實我就一點工作上的小事找你,既然你忙的話,那後麵再說。反正也不急。”
應該是在努力忍耐著自己,謝雲還算平穩地應了一句:“好的。”
從謝雲的哭泣,似乎更加鐵板釘釘坐實了我對她和張源之間過往關係的推測,可我卻絲毫沒有探聽到一個熱乎乎八卦的欣喜,反而覺得這一切,噎得慌。
再也沒有一點明天就周末,我該浪裏個浪的喜悅,帶著像梅雨天氣悶悶的心情,我下班回到了家裏,我剛剛倒在沙發上躺屍,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以為又是張代打給我,說他得晚點下班,我趕緊把手機摸了過去。
沒想到打給我的,是戴秋娟,她一開口就說:“唐子,我有個好消息要跟你分享一下。”
我一聽趕緊蹦起來:“啥好消息,快說!”
戴秋娟很是羞澀:“我懷孕了。9周了,今天劉鵬請假帶我去照的b超確定了宮內好孕,我才敢告訴你。”
一聽到戴秋娟說她懷孕了,我比她還激動:“臥槽,我要當孩子幹媽啊!戴妞啊,你看看你想吃什麽想喝什麽,我去給你買!對了你要注意啊,最近別操勞啊!”
嗶嗶了一堆,我將我這幾個月抽空在媽媽論壇看來的理論一股腦倒給戴秋娟,跟她聊的時候倒是歡脫了,但掛掉電話,我摸了摸自己一點動靜也沒有的肚子,忽然有些失落。
神遊著,我連張代開門進來都沒察覺,直到他將手上拎著的東西放在茶幾上,我才反應過來:“你今天下班那麽早?”
張代貼著我坐下,他伸手環住我:“我剛剛進門來,你一直在發呆,想什麽呢,那麽入神?”
把手機往側邊一放,我說:“剛剛戴秋娟打給我,說她懷孕了,9周了。我在想著,回頭給她買點啥送過去。”
還真是把我的朋友當他朋友了,張代一聽就笑了:“明天放假了,我陪你去買,買什麽我不懂,但我可以幫著做苦力,你買啥我拎啥。”
實話吧,戴秋娟是我好朋友,她懷孕了我百分百的開心,但我開心之餘,又會鬱悶我和張代,最近沒少為造娃而努力,怎麽我就沒懷?敢情我跟他搞了那麽多次,都白瞎了?
臉上的皺意揮之不去,我勉強笑了笑,說:“張代,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做個身體檢查?我們從領證到現在,也三個多月了,一直沒戴那啥,怎麽還沒懷上?說不定,是我的身體有毛病,才一直不中。”
環在我腰間的力道重了重,張代另外一隻手敲了敲我的頭:“你這小腦瓜裏,都在想些什麽!我不一早給你說過,懷孩子這事得看緣分,急不來。緣分來了,孩子自然就來了,你別想東想西的,自己嚇自己。更何況,這事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完成的,憑什麽你就得一定認為,是你身體有毛病。說不定是我的毛病大發,那些小蝌蚪遊得不快,跟你沒關係。”
停了停,張代又輕聲:“行了行了,你乖乖的,不要瞎想。”
不得不說,張代這丫總有三言兩語把我偏離的思路拉回來的本事,被他這麽一哄,我心裏麵好受了很多,可我依然覺得,我們有去做體檢的必要。
當初我跟張代拿證,實在是過於倉促,拿完證之後他又是出差,等他東奔西跑完又是一攤子事,一來二去這事就被耽擱了。
於是,我主動用手勾上他的脖子:“你說得都對。但張代,咱們明天還是去醫院做個孕前檢查好不好?我尋思著,咱們還是得相信科學,現在不是提倡優生優育嘛,去檢查花不了多少錢,至少也得有個底嘛!”
挺享受我主動親近,張代想都沒想就答:“行,你說去,那我們就去。”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環在我腰間的手,突兀遊弋越過我的衣服,在我的腹間來回探索著。
在秋高氣爽下,他的手熱得像一隻火爐,我一下子被灼得顫抖著,下意識:“你幹嘛?”
突兀將我的身體往後一傾放倒,張代一個棲身上來將我禁錮身下,他不懷好意說:“你不是一直瞎想怎麽還沒懷上,我現在當然是身體力行,提高中獎率。”
我還想說些什麽,他的唇已經貼上來,封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