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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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一點兒素質都沒有,汪曉東慢悠悠將嘴上的煙掏出來丟在地上,他用腳狠狠一踩,他的臉上又是浮現出謎一樣的微笑:“唐二,我前段時間不是跟你做了朋友嗎?我跟你做朋友,你擺婚宴,請了一堆的人,卻偏偏不請我,我準備好的份子錢都沒能送出去,我尋思著既然份子錢沒給,那我弄點別的送給你,祝賀你新婚好了。”
我真是被他這般跳躍弄得哭笑不得:“我跟你說東,你就跟我扯西,你就不怕把天都扯個破洞?”
一副你這就不懂了的樣子白了我一眼,汪曉東的語氣滿滿變得玩味起來:“我話沒說完好吧。我接著說哇,我想來想去,我上次給你買了個手鏈你當垃圾給我扔了回來,那我隻能送點特別的,有情懷的。於是,我就給你老公送了個故人敘舊套餐,我有創意吧?”
汪曉東這番話,就像是一陣穿堂而過的寒風,直撲在我的脊梁上,我頓覺背後一寒:“汪曉東,你想給張代搗什麽亂!”
眼皮子稍微動了動,汪曉東斯條慢理掏出一根煙再叼在嘴上,他慢悠悠地點燃,再將目光的焦點落在我的臉上,盯著我看了大概有十秒,他突兀咧開嘴笑了:“你果然很愛張代那混球。想什麽,都能先想到維護他。”
停了停,汪曉東又是肆意地吹著煙圈:“我剛剛逗你的。我把吳晉跟張代拉在一起,是因為吳晉回來開了一家手機外殼公司,他初來乍到,剛剛涉足這個圈子,公司周轉有些接濟不上。而拓峰對那類材料需求少一些,但中州量大。吳晉不好意思拉下臉去找張代,我給他製造個機會。”
看慣了汪曉東這人變來變去的,盡管此刻他說得認真,我依然半信半疑:“真的就那麽簡單?”
汪曉東淬了我一眼:“我明人不說暗話,信不信由你。我雖然在你看來,跟曹景陽差不多渣,但我跟他的區別是,我光明磊落的,沒那麽多藏著掖著的暗心思。兜兜轉轉繞彎迂回,是小人才會做的事。”
見汪曉東這般憤慨,我倒是信了。
但,我仍舊有別的疑惑:“上次你在我的辦公室,口口聲聲罵張代是毀了吳邵燕的人渣,而吳晉作為吳邵燕的哥哥,你覺得他有可能放下前嫌,拉下臉上趕著跟張代談生意麽?”
眼仁翻來翻去的,汪曉東睥睨了我一眼:“所以,我說你天真。在生計麵前,誰還願意去為那把陳穀子爛芝麻的破事,喪失一個掙錢的機會。”
又將煙放進嘴裏猛吸一口,汪曉東繼續說:“吳晉,他爸前幾年在韓國跟人合夥做生意,被騙得血本無歸,一根毛都沒剩下,就撒手走了。吳晉之前隻顧著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現在沒了靠山,隻能回國討生計。他好歹是我汪曉東初戀情人的親哥,我幫他搭搭線而已。你別老是帶著有色眼鏡看我,似乎我汪曉東就真******那麽閑,天天怎麽想著詭計去害你家張代似的。”
想到汪曉東不是想給張代使絆子製造麻煩,我也放下心來:“哦。知道了。”
說完,我又作勢抬腳要走。
豈料,汪曉東繼續說:“蠢貨,我給你透個底,吳邵燕現在人在法國,離深圳十萬八千裏的,她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深圳,你可以高枕無憂,該怎麽跟張代搞就怎麽搞。沒錢買套了,給我說,我讚助。”
撂完這些越往後越混蛋的話,汪曉東又是瀟灑轉身走掉,剩我一人在風中淩亂。
胡亂洗了一把手出來,我回到席間,菜已經陸續上來,那些各大公司的領導相互客氣了幾句,就都潦草隨意地動筷子了。
藉著吃飯了這樣的理由,張代和吳晉終於自然而然結束了這場尷尬的互動,他們以茶代酒碰了碰杯,就彼此正了正身體,該幹嘛幹嘛了。
其實坐在這一桌的人,哪有一個是餓的,不過是二十來分鍾的光景,就有人陸續站起來,離席而去。
隨著人一撥接一撥的走掉,一轉眼這張席上,隻剩下吳晉和我們三人。
將筷子放下,吳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說:“張代,我晚點還約了人,就先走一步。”
張代側過身去:“有空多聯係。”
吳晉站起來,他笑:“好的,反正我們互留了電話,以後多聯係。”
又看了看我,吳晉的笑容很是燦爛:“那嫂子,再見。”
我連忙與張代一並站起來,目送著吳晉走遠。
直到吳晉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張代這才抓起我的手,說:“唐小二,我們回家。”
坐上車,我將安全帶係上,在張代沒有主動開口之前,我也沒說話。
畢竟,他之前隻是一筆帶過跟我提過,吳晉是吳邵燕的哥哥,他說得輕描淡寫,而若然被他知道我卻是記得印象深刻,那隻會向他彰顯我在對待吳邵燕這個問題上,其實一直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盡管我仍然對他和吳邵燕那段微妙的過去,保持著最熱切的渴望,渴望徹徹底底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愧對吳邵燕的來龍去脈,可我尊重他,我也理解他為了保全吳邵燕的隱私對我三緘其口。
他一直不是那種八卦的人。
他自小沒有獲得一點點的家庭溫暖,卻有著良好的家教和素養,我當初也曾經為他這些炫目而沉湎其中不能自拔。我現在就算再有自己的私欲,我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用任何的方式強迫張代打破他一直以來的處世方式。
我總認為,複合之後是張代對我更好一些,我能為他做的太少。所以我隻能在這些小事上,多一些細膩的遷就和讓步。
將車駛出停車場的閘口後,張代總算是打破了這沉默的梏桎,他說:“唐小二,剛剛那個吳晉,他是吳邵燕的哥哥。”
我的手並攏平放在大腿上:“噢。”
單手握著方向盤,張代另外一隻手伸過來,將我其中一隻手握住,說:“我以前跟他玩得比較好。他現在在龍崗那邊弄了個工廠,生產手機外殼,剛剛起步,沒什麽客戶資源。中州最近手機組裝類的訂單比較多,對這方麵物料量大,我跟他互留電話,也是想互利共贏。”
停了停,張代又說:“汪曉東把我跟他湊在一起,估計也就這目的。唐小二,你不要多想。”
我還是挺相信張代的洞察力的,既然他都這麽說,那實情應該就是這樣了。
而張代主動給我說上這些,倒是讓我心裏慰藉不少,我盡管內心還有波瀾,表麵卻一副輕鬆自在:“額,我能多想啥?其實圈子這東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誰還沒碰到個熟人的時候啊。”
張代揉了揉我的手背:“你沒多想就好,那當我囉嗦咯。”
其實張代似乎也挺不太願意再提起吳邵燕這個名字,開著車拐了彎之後,他很快將話題轉到了別處,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我們回到了家裏。
因為第二天得早起去醫院做卵泡監測,一進門張代就催促我趕緊洗澡,又馬不停蹄上床睡覺。
但其實我跟他都沒睡好,一大早就醒了,懷揣著特別多的忐忑,匆匆到醫院形同枯槁做完檢查,最後戰戰兢兢屏住呼吸把報告拿給那個葉醫生看。
葉醫生嚴肅著一張臉,將眼鏡架上,她看了一陣子才將報告放下,說:“張太太,在藥物刺激下,你的黃體功能稍微作用,倒是有卵泡慢慢在生成,但它生長過於緩慢,不太健康。我的建議是,你可以先吃中藥調理調理。”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我被這番話弄得一陣懵,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張代的手。我小心翼翼問:“我這個情況,很糟糕嗎?”
“你這樣的情況不算特別惡劣,但也不算是特別好。半年之內還是懷不上的話,我建議你們做試管。現在科學很昌明,很多七八年要不上孩子的夫妻,最後都通過試管圓了父母夢。但這是個持久戰,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麵不改色,葉醫生繼續說:“我先開十五天劑量的中藥給你,回去煎水服用,吃完這些藥,等月事來幹淨了,再過來複診。”
心裏麵百味雜陳,哆嗦不斷,我遲疑一陣,問:“那吃中藥期間,需要避孕嗎?”
一邊揣著筆杆子寫寫劃劃,葉醫生瞥了我一眼,直接得很:“現在是想懷都沒懷上,避什麽孕?而且這些藥是調理身體的,沒有影響。”
從醫院裏麵出來,張代的手上多了兩大包味道濃鬱的中藥。
我挽著他的胳膊:“張代,等會我們到菜市場買個煎藥的陶鍋。”
眉頭蹙起來擰成一團,張代緩緩說:“唐小二….”
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麽,我趕緊打斷他的話:“張代你別又說,不想我吃那麽多苦之類的話。葉醫生都說我這情況不算糟,你別因為心疼我吃這眼前一點點的苦,勸我放棄當媽媽。我喜歡小孩,我肯定至少得生一個。”
身體僵了僵,張代好一陣才用夾帶著太多繁複情緒的語氣:“好吧。那我們去買鍋,回去我給你熬藥。”
張代倒是不耐其煩的,老老實實幫我熬好幾天的藥,倒在小瓷碗裏麵拿著糖如臨大敵地看著我喝掉。
周三晚,拿走我手上已經空掉的瓷碗,又把糖塞到我的嘴裏,張代說:“唐小二,我明天得出差。藥,我拿到小區門口的藥店幫你煎好,你下班回來喝完再回家。”
我晃著腳丫:“又出差啊,去哪裏出差啊?”
張代摸了摸我的頭:“這次得去稍微遠點。去江蘇昆山。明天一早走,大概下周一中午回到深圳。”
在心裏麵默數了一下,張代這一去,得去個五天,一想到這麽多沒能見著他,我挺鬱悶的,卻沒有表露出來:“那等會我洗完澡,幫你收拾行李。”
我用樓上的浴室時,張代挺自覺就拿了睡衣到樓下去洗,等我吹好頭發出來,他差不多將行李箱裝滿了。
我走過來,拉著衣櫃:“你這麽快?”
將幾雙襪子折疊放在行李箱的一角,張代抬起眼簾睥睨我一眼:“我快?昨晚是誰瘋了似的捶我後背,讓我別動了,再動她就受不了?就我這麽大半個小時的時長,你居然昧著良心說我快?”
臥槽,我就是隨口這麽一說,就被這家夥順棍上,沒事找抽調戲了我一把!
想著他明天就得閃人幾天,沒法跟我鬥嘴,我也跟他杠上了:“那我說你動作慢,慢得我都快打瞌睡了,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我的話音剛落,張代這丫突兀騰一聲站起來,他伸手將我一撈,三作兩步就將我丟床上去了。
將拖鞋蹬掉,他整個人重重壓在我身上,用手不斷將我的頭發往後撥弄著,目光的焦點一直凝視著我。
在被這樣的炙熱烤熟之前,我:“你幹嘛啊?”
湊過來,在我的額頭上輕輕蹭了蹭,張代的唇一路向下遊弋到我的唇邊,簡單粗暴:“幹你。”
此刻的我早被炙熱烤成幹燥的草垛,而張代這番挑逗就像是一個火把,火把草垛,比幹柴烈火的燃燒還要來得痛快,激情一觸即發,我潰不成軍在隻能棄械投降,任由他隨意進攻掠奪我所有的城池。
一陣饕鬄陳馳後,我累得要死不活,張代心滿意足,他擁著我,唇依然不斷在我的額頭啄落,他又把我當三歲小孩似的絮絮叨叨說:“唐小二,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別加班太晚,能推掉的應酬就推掉,早點回家來。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麵晃蕩,不太好。”
我有些無力的:“嗯,知道。”
張代又順著我的頭發捋了捋:“我出差在外,就算再忙,也不是24個小時都在忙。你想我了,又或者就是隻有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別怕打擾到我,你隨時打給我,知道沒有?”
臥槽啊,老娘剛剛才被他折騰得半死,想閉著眼睛靜一靜呢,但他這般囉囉嗦嗦的是想要我命啊!看他平常人前人後一副高冷裝逼的樣,我是不是該把他這話多的一麵錄下來,哪天不爽了拿去曝光他啊!
吐槽歸吐槽,可現在誰要讓我多說一個字,我還真能跟他急。於是我:“知道。張總,求放過,本大爺累得要命。”
將我剛去洗,潦草穿身上的睡衣扯整齊一些,張代的語氣中忽然有些小委屈:“我想著明天得出遠門,舍不得你,想跟你聊多幾句。你要累,聽我說就行,不用回應我,就讓我唱獨角戲就行。”
好吧,我心軟了:“其實也沒多累,你還想聊啥,說唄。”
放在我頭頂上的頭,抓住我一小捋頭發不斷地撩動著,張代冷不丁的:“唐小二,等過些天,我給你送份大禮。”
我一聽,來勁了:“大禮?什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