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你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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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跟暴徒說話的人,是黃娜!
即使黃娜她再牛,可她還沒能牛到能買凶綁我的程度,她會在這裏應該是在為夏萊跑腿,而今晚招呼我的人,果然就是夏萊了!
哪怕我搞不懂,為何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夏萊,怎麽會忽然鋌而走險鬧著一出,可毫無疑問的事是,她既然選擇對我動手,那我今晚隻會是凶多吉少!
骨骼徒然一顫,我將蜷縮起來的身體舒展開一些,借著夜色掩護不斷地鬆動著筋骨,想著能不能趁這兩夥人交接的當口,找個機會往左側邊的灌木叢裏麵鑽,看看是否能借此逃過一劫。
然而就在這時,黃娜大步流星湊到我麵前,她蹲下身,隨即伸手過來重重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性將我的臉仰起來,她淬了我一口,恨恨地罵:“賤貨!”
夏萊恨我,尚且是圓得過去,畢竟她愛著張代,愛得那個如癡如醉死去活來。
但黃娜,我與她的交集不過是在品博任職時,盡管我與她同屬一個部門,職位也在她上麵,可我從來沒有端著上司的架子給她找不痛快,也算是相處融洽,她對我的恨意何來?
晃了晃頭,我努力讓自己的聲調平穩:“黃娜,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了?”
將我的臉摔下,黃娜轉而抓住我的頭發用力扯動了幾番:“賤貨,你估計還記得以前品博的客戶何楊吧?”
我當然記得。
在我上次與張代離婚之際,我還跟戴秋娟調侃說起過何楊來著。
何楊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他再上海經營著一家小小的手機組裝廠,每年給我的訂單不算多,可他是個謙謙君子,很好打交道,他追過我一段時間,我明確表示沒感覺之後他再無行動,仍舊與我有商業上的來往。我與他之間的交集,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皺起眉頭來,我起身一半:“怎麽?”
黃娜更暴力扯動我的頭發:“賤貨!要不是你對著何楊搔首弄姿拋媚眼讓他對你念念不忘,我本來有機會嫁到上海去的!賤人!”
原來黃娜當初被夏萊收複,也並非是完全靠的金錢攻勢。
真心覺得生活好可怕啊,我原來在不經意間為自己樹下一個敵人,我竟然渾然不覺,直到此刻。
苦笑不得,我:“何楊不過是…..”
打斷我,黃娜的眼眸裏恨意濃厚:“別給我鬼扯一些虛情假意的話!我最恨你這種人了!你長得漂亮了不起啊,不用付出多少努力,就能獲得比我更多的東西。你獲得就獲得了,你還眼紅我。你看不慣劉鵬喜歡我啊,還要弄個騷.貨過來勾引他,你做人怎麽那麽沒底線!”
即使我大腦有混沌,然而我還是秒懂了黃娜嘴裏麵的那個“騷.貨”,指的就是胡林。
對胡林的境況越發忐忑不安,但沒有徹底確定她的際遇之前,我不想自亂陣腳也不願給黃娜這番話落個實錘。
無暇去吐槽黃娜這種賊喊捉賊的裂炸三觀,不願再與她繞彎彎逶迤個沒完沒了,我咬咬牙淬出幾句:“黃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人要犯我,她給我紮一刀,我早晚會給她紮十刀回去!”
突兀笑得一臉陰鬱,黃娜的語氣變淡:“我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東西。”
掏出手機來在我麵前搗鼓幾下,黃娜將它湊到我麵前一些。
很快,手機裏麵傳來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毫無疑問,這些聲音的源頭,來自胡林!
我的臉頃刻變得煞白,瞳孔撐到最大。
嘴角往上微微一揚,黃娜的笑容更是陰暗:“你再敢嘴硬威脅我影響我心情,我就打個電話,讓人把胡林招呼得更好。”
快要將嘴唇咬出血來,我對著黃娜的眼睛:“你不要以為你跟著夏萊,她就能保你周全。現在是法製社會,由不得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現在懸崖勒馬還…”
黃娜嗬嗬一笑:“就算我現在什麽都不做,張代也不會放過我。我還不如賭這一把。夏萊答應我,這次事之後,她會給我一筆錢,也會送我出國。有些國家跟咱們這邊沒有引渡法,我換個地方就能繼續逍遙快活。你犯不著恐嚇我,也用不著給我洗腦,我不像胡林那種不懂事的傻逼兒,你還是省省吧。”
丟下這麽一串的嗶嗶,黃娜站起來揮了揮手說:“來個人,幫我把這個賤貨綁了,拖過去。”
很快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過來,他看似心不在焉,可用繩索捆綁我時,力道卻是很沉,我的雙手徹底被平放著綁在兩側,動憚不得。
我被人拖著往前走時,在我有限的餘光裏,我看到黃娜和剛剛粗暴對待我的男人湊得很近說了幾句話,她這才慢悠悠地跟在後麵。
隨著被拖拽的速度越快,砥礪在我背部的石子越發尖銳刺著我,疼痛感源源不斷一波接一波侵襲,我的意識被不斷消耗著,等拖動我的動作停下,我呲牙,痛得忍不住瞌上眼睛。
直到,有隻細如白蔥的手覆在我的臉上用力地拍了幾下。
勉強將眼皮子抬了抬,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四處黑漆漆像是被大火焚燒過的牆。然後沒有懸念的,在一束昏暗的光線傾瀉下,夏萊仍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映入眼簾。
她的嘴角往上勾著,她滿臉有意味不明的笑意浮遊繚繞著,她塗著酒紅色唇彩的唇微微開啟:“唐二,你的演技可真好啊。”
論演技,我哪裏是她的對手!
她能蟄伏在張代的身邊頻頻出手,對張代的人生進行各種幹涉。她的那些幹涉從高中開始,一路持續著越發喪心病狂,卻是不久之前才徹底暴露。她這樣的周旋演戲的功力,我簡直甘拜下風到五體投地!
可姑且不論我現在有沒有力氣與她互懟,在這般敵強我弱的狀況下,我沉不住氣可能會給我帶來難以預計的後果,我還不如暫時當一條鹹魚,我暫且先看看,夏萊這張能顛倒是非黑白的嘴裏麵,會蹦出什麽話來。
見我靜默以對,夏萊不以為然淡淡一笑:“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緊閉著嘴巴,我故作勉強地撐了撐瞳孔。
死死盯著我看了將近半分鍾,夏萊再次伸手朝我襲來,她一手捏住我的鼻子,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空氣被徹底隔斷,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我肆意扭動著臉龐,夏萊的手卻捂得更緊。
在胸悶氣短下,夏萊的聲音變得模糊,可落在我的耳膜中卻分外清晰,她說:“你不該讓我在張代的麵前暴露。你真該死。”
說完,雙手同時用力狠狠擠壓著我的鼻子和嘴巴,不久前呼進身體的氧氣徹底被消耗殆盡,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發緊,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來。
在我快要背過氣去之前,夏萊終於鬆開雙手,她的眼梢帶著陰霾:“可是,讓你這個毀掉我所有幸福生活的賤人就這麽幹幹淨淨去死,簡直是便宜了你。”
停頓幾秒,夏萊將唇往裏麵翻著咬了咬,她意味深長:“在你的心目中,是戴秋娟重要一點,還是謝雲的地位更勝一籌?”
似乎在頃刻間有冰雹砸落,在我的心裏敲出一個個的坑坑窪窪,我的脊梁骨寒意不斷起伏著,我強撐著起了起身,我再也無法保持緘默,我咬牙:“夏萊,讓你不爽的人是我….”
我話還沒過半,夏萊隨即抬起手來,狠狠朝我的臉頰與耳垂處落下:“你覺得,你隻是讓我不爽?你毀了我的生活,你認為你隻是讓我不爽?!”
夏萊扇我的力道很重,我的耳邊嗡嗡作響好一陣,才恢複如常。
然而我無暇顧及這些疼痛,我也清楚知道我無法將夏萊已經偏到大西洋的三觀掰正回來,可她剛剛那些話,讓我的不安一路攀升,這些不安支配著我從齒縫裏擠著與夏萊說:“你不要傷及….”
手覆上來,扼在我的咽喉處,夏萊雙眸一冷:“我怎麽那麽不愛聽你說話。”
力道加重一些,夏萊衝著站在一旁像隻坐等著夏萊給扔骨頭的哈巴狗似的黃娜說:“人多才夠熱鬧,你去把戴秋娟和謝雲,都請過來。”
麵不改色,黃娜點頭,隨即瀟灑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而夏萊她帶著讓我惡寒的陰鬱笑容,她招了招手衝著旁側一個男人讓拿椅子過來,我很快被架著扔在椅子上,我的腳也被繩索死死綁在椅子腳上。
對著我的膝蓋踹上一腳,夏萊慢悠悠在我對麵的另外一椅子上落座,她緩緩掏出一根煙夾在手指上,她很是慵懶地掏出一隻小巧的打火機將煙點燃,再湊到嘴邊優雅萬分地吸上一口,她語氣淡淡:“這段時間以來,你揣著明白裝糊塗,看我像一個小醜似的演獨角戲,你很得意吧。”
明確戴秋娟和謝雲在夏萊的手上後,我即使對她的憤恨猶如滔滔江水,卻不得不努力壓製著不讓它滿溢出來,我努力讓自己冷靜再冷靜,我開始妄想著我能不能給夏萊洗洗腦,讓她從這一場瘋狂的占有欲中醒過來。
醞釀拿捏十幾秒,我小心翼翼開口:“夏萊,我想….”
分外不屑地睥睨我一眼,夏萊的眉縫縮了縮:“怎麽,你想求饒?還是你想勸我,別把事情鬧得太盡,不然我結局悲慘?”
吐出一個長長的煙圈來,夏萊將臉揚起一些,她冷冷一笑:“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今晚能把你弄到這裏來,我就完全豁出去了。反正我在張代那裏,已經被你詆毀得一文不值,我以後的生活橫豎著都沒什麽意思,我還不如一次性玩個痛快。我要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糾葛,折換成十倍百倍回敬給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終於確定,眼前這個女人,她已經無藥可救!
不再寄希望於能將她拽回來,我追隨著她的目光,與她的視線交織在一起,沉聲說:“夏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你做過什麽違背良心的事,我何時往你的身上加注什麽痛苦了!一直是你,陰魂不散的揪著我不放!”
將煙從嘴裏麵摘出來,夏萊站起來,再次遊弋到我的麵前來,用分外怨毒的眼神死死釘在我的臉上一陣,她的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你,張代他壓根不會談戀愛,他不會結婚,隻要他是單身,那即使我跟他沒有擁抱牽手的機會,他仍舊屬於我!自從認識了你,他都變成什麽死樣了!家裏的開門密碼不告訴我,電影不陪我去看,周末找不到人,不再那麽願意陪我吃飯。我和張代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啥也不用幹,就把現在炙手可熱的男人收羅在手!你憑什麽!你憑什麽要搶走我的張代!你憑什麽可以搶走我的張代!”
我真心是被夏萊那句“我們青梅竹馬”弄得止不住的陣陣惡心,即使我知道她與張代毫無血緣關係,“亂倫”兩字仍然逶迤晃蕩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我呲了呲牙:“張代從頭到尾….”
手飛快攀附上來捏住我的脖子用力一掐,夏萊的眼瞳漸紅,她用那些宛若寒冬的眼神瞅著我:“你不要給我廢話什麽張代從頭到尾隻把我當姐姐!他剛開始是不知道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他如果一早知道,他會愛上我的!我夏萊哪一點,都強過你這個搶走張代的賤貨!”
把另外一隻手裏夾著的半截煙狠狠摔在地上,夏萊目光裏麵淬著濃濃恨意:“我從一開始沒有告訴張代,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是怕他會因為愛上我,非要和我在一起,和我爸的關係鬧僵。我一心一意為他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對他那麽的好!我為他做了那麽多,我為他付出那麽多,我不求他這一生像我對待他那般來對待我,我隻求他不要跟外麵的妖豔賤貨在一起,永遠跟我相親相愛做家人就好,我隻求他像以前那樣熱切對待我,可你的出現,把我的一切希望都變成奢求!我要就這樣輕易放過你這個賤人,那我就是在作踐我這二十多年以來,對張代所有不求回報的付出!”
看著夏萊越說越是激動,她越說那張原本漂亮到不可方物的臉變得猙獰顯得醜陋,她的瞳孔撐得更大,我怕我任何一句的接話,都會造成她暴走的結果,而我也深知我不管再說什麽,都無法將她從病態的臆想裏拯救出來,我索性抿著嘴,屏住大半的呼吸,力求在被她捏著脖子的情況下,讓自己好受一些。
而夏萊,她可能在撂下這麽多偏到山溝溝裏麵的話之後,她的內心得到了暫時的平衡,她把手鬆開,來回搓動一陣,轉身,夏萊搖曳生姿坐回到椅子上,她將腿翹起來晃蕩著,說:“很快,你就會比我更痛苦了。”
夏萊的話音剛剛落地沒多久,突兀有一陣雜亂的撲哧掙紮聲,夾雜著驚慌失措的痛哭,從門的那邊方向傳來,我豎起耳朵聽不過三秒,眼眶隨即被滾燙侵擾,我死死瞪上夏萊:“你簡直是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