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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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還是熱乎的,衣服也沒濕,我真的還活著!那剛才是怎麽回事?我明明覺得自己是被什麽東西推到了水裏,而且被水嗆到窒息的感覺是那麽的真實……
“剛才你被那隻鬼煞迷住了,你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都是幻覺。”白夜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好心的給我解釋。
我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有一種大難不死的感覺。
“沒事吧?還能走麽?”白夜半蹲在我麵前看著我。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不過雙腿還是有些發軟。眼下周圍都沒有人,我也不用顧忌,直接對白夜說:“剛才我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什麽夢?”白夜表情淡淡,好像不是特別感興趣的樣子。
我簡單的把那段夢境跟他複述了一遍,他聽完平靜道:“那不是夢,是那隻鬼煞的記憶。你八字全陰,天生陰陽眼,體質能通陰陽,所以那隻鬼煞的記憶被你窺探到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叫挽秋的女人就是被困在安宅某一處的鬼煞。”
“這也太殘忍了吧。”我回想起挽秋被折磨致死的情景,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好的一個姑娘,無冤無仇的,安老爺為什麽這樣對待她?我看那安老爺簡直是豬狗不如!”
白夜瞥了我一眼,一邊陪著我往客廳的方向走一邊道:“那個姓安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最厲害的還是那個黃衣道士,鎖魂陣是一道禁術,不是什麽人都能駕馭的,他應該不是普通的道士。”
“把活生生的人弄死,還囚著她,讓她永世不得超生,這道士確實應該千刀萬剮!”我憤憤不平道。
“挽秋的體質應該也和你一樣,能通陰陽,不然你不可能會窺探到她的記憶。他們之所以那麽折磨她,還讓她還上孩子,就是為了增加她的怨氣。自古以來,有孕在身的女子死的時候怨氣都是最重的,隻有這樣的鬼魂養出來的鬼煞才那麽厲害。”
“那養一隻這麽凶險的東西在自己家裏,真的能改變什麽什麽氣數?”我怎麽覺得這是一種作死的行為。
白夜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一聲道:“這本來就是那個道士拿出來忽悠人的,所謂天道輪回,善惡有報。安家如果不聽那個道士的,養鬼煞強行逆轉氣數的話,他們的子孫雖然不會大富大貴,但大多健康長壽,無病無災,可是驅使鬼煞是有反噬的,這些都需要安家的人自己承受。”
我想起來挽秋最後那句咒怨:“那個鬼煞好像說要讓安家人斷子絕孫。”
白夜依然很平淡:“這很正常,安家人是自作孽不可活,這件事我們不便插手。”
“可是這都是他們老一輩人作下的孽,和安炎還有瑤瑤他們沒關係呀,他們也算是受害者。”我雖然很同情挽秋的遭遇,可安瑤瑤到底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家破人亡。
白夜嗤笑一聲,望了我一眼:“這些話你跟我說可以,你去跟那隻鬼煞說,看她聽不聽你的。而且,安家人作的孽遠遠不止這些,我們沒辦法阻止的,這是他們的命數。要怪隻能怪他們投錯了胎。”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夜繼續道:“自古以來,養鬼的人很多,但是養鬼煞的卻屈指可數。一隻好的鬼煞不但要有天時地利人和,還要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才能鎮得住它。我剛才去那邊看過了,那兒的鎖魂陣好像被人為移動過,不然這隻鬼煞不會這麽快就掙脫出來,興風作浪。”
“你是說有人故意要把鬼煞放出來?”我越聽越糊塗了,“你不是說鎖魂陣不是普通人能駕馭的麽?那知道它的人應該也不多吧?到底什麽人會這麽做?目的又是什麽?”
“能做到這一點的必須滿足這三個條件,第一,他必須熟悉鎖魂陣的陣法,第二,他知道安家養煞這件事,第三,他還要知道鎖魂陣的具體方位。”白夜的思路清晰,冷靜的分析道,“先不說鎖魂陣的陣法,安家養鬼煞這件事這輩人中恐怕除了安宏誌自己,連他妻子兒女都不知道,別人又怎麽會知道?”
我點點頭,覺得白夜說的很有道理,養鬼煞又不是什麽見得光的是,安宏誌肯定不會拿出去隨便跟別人說。
“你說,會不會是跟安家有仇的人,故意報複安家?”
白夜攤了攤手道:“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也沒辦法,如果安家祖上真的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時候,報應在子孫身上,確實無可厚非,我們沒理由插手。
回到客廳,裏麵的燈是亮的,安宏誌和範羽塵都在,還有範小柒。
範小柒一看到我立馬撲了上來,激動的道:“婉婉,太好了你沒事,我還以你……”
看她眼圈紅紅的樣子,像是哭過,估計是以為我出了什麽意外。
“我沒事,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安撫了範小柒一番,我跟她並排坐下,範羽塵看了我一眼問:“我聽小柒說你們遇到了鬼打牆,她出來的時候發現你丟了,你一個人是怎麽走出來的?”
範羽塵臉色有些難看,十分疲憊的樣子,看來那個紅衣女鬼確實不好對付。
我被問得一時語塞,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胡謅:“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當時聽到有人叫了我一聲,回過頭去就發現小柒不見了。我很害怕,一直跑啊跑,跑了好久好久,最後看到不遠處有亮光,我就循著這個方向找到了這裏。”
“你一個人跑?”範羽塵顯然不太相信我的說辭。
範小柒橫了他一眼道:“哥,婉婉姐好不容易回來你就別問那麽多,她肯定嚇壞了。”
我此刻的臉色發白確實像受了驚嚇的樣子,範羽塵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從我進來到現在,安宏誌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沉著臉,眉宇緊鎖,死死的揣著拳頭,看起來像是極力在控製著某種情緒。
範羽塵看著他道:“安先生,今日我們兄妹已經盡力了,奈何學藝不精,真的幫不了你,你若聽我一句勸,就盡快散盡家財,搬出安宅,或許反噬會小一些。”
安宏誌緩緩的抬起頭,眼神有些狠厲:“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克製住她,不然她不會放過我們安家。”
範羽塵道:“反噬肯定是沒辦法避免的,事到如今,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安先生,請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聽範羽塵的說話語氣,他應該是知道不少內情的。
安宏誌擺擺手道:“範小哥你不必多說了,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這兩天我們安宅上下不太平,還請你繼續留在這裏替我拖延兩日,我會盡快想別的辦法。”
“安先生,你……”範羽塵無奈,勉強點點頭,“好吧,就兩日,至於那件東西,日後我自會來取。”
安宏誌無力的點點頭,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就在這時,院子裏突然傳來徐媽的驚叫聲。
眾人臉色一變,慌忙趕了過去。我怕一個人留在這裏待會兒又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於是也跟了過去。
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徐媽站在門口惶恐不已,一個勁的勸說:“夫人,您快把刀放下!夫人,您可千萬別幹傻事啊夫人……”
“怎麽了徐媽?”
徐媽一回頭看到安宏誌,忙過來:“先生,您快勸勸夫人吧,夫人這是要幹傻事啊先生。”
我們走過去一看,就見安夫人手裏拿著一把菜刀,輕輕的劃開自己手臂上的皮膚,血一滴一滴的從手指尖低落在地上,但是她卻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
道口不算太深,暫且不致命,可是如果時間久了,流血過多開始會導致休克。
最詭異的是,向來溫婉端莊的安夫人此刻就像著了魔一樣,一邊對著自己劃刀子一邊還露出喜悅的笑。看起來讓人頭皮直發麻。
“老婆啊,你快把刀放下,別幹傻事……”安宏誌趕緊上前勸說,慢慢的向她靠近,“你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千萬別幹傻事啊老婆……”
不等安宏誌走過去半步,安夫人突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以此作為要挾。
安宏誌忙退回去:“我不過去,我不過去,老婆你小心一點,別傷著自己……”
我小聲問徐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安夫人好好的怎麽會這樣?”
徐媽一邊抹眼淚一邊道:“我半夜醒來聽到夫人的房間裏麵有動靜,夫人身體向來不好,我怕夫人有什麽事就過去看看。推開門就看到夫人一個人往廚房走,我還當是夫人餓了想吃宵夜。沒想到跟過來一看,夫人她,她就……”
範羽塵皺了皺眉,目光盯著安夫人,範小柒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他拉了一下,顯然是在阻止她開口。
我正想問他們,耳邊就傳來白夜的聲音:“她已經被盯上,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