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喪心病狂,當眾挑釁
字數:10970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天命帝妃 !
那一隊人馬拐過街角,也是來得很快。
其中一馬當先,錦袍加身,風度絕佳的——
正是當朝太子,司徒宸。
司徒銘眯了眯眼,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嘲諷的情緒,繼而主動迎上去,一拱手道:“臣弟見過皇兄!怎麽這麽巧會在這裏偶遇?皇兄這是去了哪裏了啊?”
司徒宸突然駕臨,那邊的刺客一分神,就又有一人被生擒。
其中勝負,已然沒有懸念。
司徒宸的樣貌五官生得比較柔和,身上帶著幾分書生氣,如果乍一眼看去,反倒是比冷肅的司徒銘和孤傲的司徒淵都更顯得平易近人些。
司徒宸高踞馬上,飛快的四下掃視一眼,卻是直接回避了對方的問題,徑自擰眉問道:“你們這裏是出什麽事了?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話到一半,他才像是剛發現了國公夫人等人的存在一樣,趕緊翻身下馬,走過去打招呼,“外祖母!”
“見過太子殿下!”所謂的君臣有別,國公夫人順勢給他行禮。
司徒宸自然不能真讓她行了大禮,趕緊扶了一把,“外祖母快別拘禮了!”
國公夫人也不勉強。
嚴錦寧這才和叢蓉一起上前,也行了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司徒宸身份高貴,自然不必理會兩人,隻是滿麵擔憂的上下打量國公夫人道:“這裏怎麽有人鬥毆?外祖母沒有受到驚嚇吧?”
“還好。”國公夫人淡淡說道,卻居然也沒有因為他貴為當朝儲君就更和顏悅色幾分。
這個老太婆從來都是這樣的不近人情,但是這一次,疏離和冷淡卻是明確的寫在臉上的。
司徒宸心裏咯噔一下,可此時也隻能硬撐。
他定了定神,轉而看向了司徒銘。
司徒銘微微一笑,走上前來兩步,一聳肩道:“臣弟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大約是有什麽人想要劫持嚴家小姐,不巧又被國公府的人撞破,打起來了。”他的語氣很是閑適,難掩的,又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頓了一下,緊跟著話鋒又是一轉,“不過皇兄也不必擔心,國公夫人無恙,回頭拿下了這些刺客,臣弟自有辦法叫他們開口,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
脈都交代清楚。”
司徒宸麵上表情,已然有些掛不住了。
他暗中捏了捏拳頭,勉強壓下心裏那一絲浮躁之氣,擠出一個微笑,“那就好!說起來本宮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剛好趕到的話,如若外祖母會有什麽損傷,本宮就沒辦法向父皇母後交代了。”
這番話,如果細聽,總會帶那麽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過司徒銘是他在大位之爭上的最大勁敵,兩人暗中較勁也不是一兩天了,彼此有敵意並不算什麽新鮮事。
“應該的,臣弟這也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司徒銘隻當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淡淡的應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空氣裏有明顯的火藥味浮動。
叢蓉下意識的往國公夫人身邊靠了靠,不由自主的抓了她的袖口。
說話間,那邊最後的一個刺客也被一刀斬殺。
“殿下!都處理好了!”蘇青大聲道,從手下人那裏接了金瘡藥,粗魯的倒在兩個活口的傷口上。
那兩人咬著牙,隻悶哼了一聲就被侍衛強行提過來,扔在司徒宸等人的麵前。
兩個人渾身是血,其中一人斷臂處淅淅瀝瀝滴下來的濃稠血水映著火光尤其刺目。
司徒宸不禁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抬手掩住鼻息。
誠然這不過是他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司徒銘看在眼裏,便道:“皇兄你貴人事忙,又要協助父皇處理國家大事,這點小事還是不勞你插手了,還是交給臣弟代勞吧!”
這些人,肯定是不能交到司徒銘的手裏的,否則就算沒事他都能給編排出一套叫人無從反駁的證詞來。
司徒銘明擺著就是正有此意,要不是因為這樣,司徒宸也不至於方寸大亂,這麽欲蓋彌彰的趕緊現身。
這時候,他已然顧不得其他,直接開口回絕道:“事關外祖母,既然讓本宮碰上了,又豈有假手他人的道理?傳出去,反倒讓人誤會是本宮對外祖母的事情不盡心。”
言罷,他直接扭頭給身邊侍衛使了個眼色,“你們還愣著?還不把人押下,帶回去審訊?”
“是!殿下!”他身邊侍衛應諾,立刻上前要去拿人。
蘇杭等人都隻聽司徒銘的,當即橫臂一攔,隻等司徒銘的意思。
司徒宸見狀,頓時就冷了臉,不悅道:“怎麽,本宮這個太子的話,不管用?”“奴才不敢!”蘇杭幾人忙道,這時候悄悄抬眸,司徒銘已然微笑著再次踱步走到司徒宸麵前道:“皇兄,臣弟也是一番好意。而且國公夫人是您的親外祖母,雖說皇兄你處事一向公允,但也難免有人會背後
嚼舌頭,所以這件事——臣弟以為皇兄還是避嫌的好。”
他刻意咬重了“親”這個字的讀音,無非是在暗示司徒宸隻是叢皇後養子的這一事實。
司徒宸又哪裏看不出他的針鋒相對?
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哪怕是當麵演戲他也隻能硬撐,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那幾個刺客落到司徒銘手裏。
他於是冷哼一聲,“老三你這是在給本宮說教嗎?”
這話,已經明顯有了興師問罪的意思。
司徒銘在身份上是被他壓了一頭的,此時卻也隻是從容微笑。
他沒表態,而是轉向了國公夫人道:“國公夫人算是此事的半個當事人,您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國公夫人心明如鏡,不可能看不出這件事裏頭的貓膩。
司徒銘把問題丟給她,無非是想挑撥她和司徒宸翻臉的。
司徒宸心裏暗恨,明麵上卻又不好說什麽。他煩躁的捏緊了拳頭,把一隻手背在了身後。
國公夫人的神色始終冷淡,道:“我老婆子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受不得鬧騰,既然這事情兩位殿下肯於出麵,老身自然感激。”
她竟然沒有把問題戳破?
之前那些黑衣人明明收到暗示,都沒對她手下留情的!
對於一個深宅婦人而言,這樣的胸襟度量和處變不驚的作風實在是太難得了。
前世的時候,嚴錦寧和這位國公夫人之間是沒有交集的,此刻心中欽佩,便不由的抬眸看向了她。
她的人是已近風霜之年,再加上積勞成疾,一直的身體不好,看上去甚至比她真實的年紀上還要顯得更加蒼老一些。
衣裳穿得顏色偏重,看著十分的沉穩大氣,再加上她眉宇間那種冷肅的神情態度,看著著實不算個慈祥的老者。
可是嚴錦寧知道,司徒淵自幼和叢皇後的關係不親近,都是眼前的這位老夫人不離不棄將他一手從鬼門關拉回來,並且帶大的。
愛屋及烏,她倒是對這個不苟言笑的老婦人生出幾分好感來。
國公夫人沒有興師問罪,司徒宸便鬆了口氣,點頭道:“如此那就——”
話音未落,司徒銘卻是含笑打斷,忽而毫無征兆的轉向了這邊的嚴錦寧道:“那麽嚴二小姐呢?嚴小姐你又意下如何?”
這裏這麽多大人物在,幾時輪到她來說話了?
哪怕是司徒宸,雖然這次他出手的目標就是嚴錦寧,這會兒都早把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子拋諸腦後了。
司徒銘話音未落,在場無數道目光就齊刷刷的聚攏到嚴錦寧身上。
嚴錦寧的眉頭隱約一皺,“殿下何出此言?你們不是要審問刺客嗎?這種事,我可不擅長。”
她又不傻,司徒銘兩兄弟出現在這裏都非偶然,如果她到這會兒都還看不透此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子司徒宸的話,那她今天就是死了也是蠢死的。
隻是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了這一步。
打她的主意也就算了,可是遇到國公夫人在場,司徒宸居然都不收斂,還繼續的痛下殺手?
這個人,居然這樣的有恃無恐?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喪心病狂?
之前司徒淵是有暗示過,皇家無母子,可司徒宸這樣的有恃無恐,萬一惹惱了國公夫人,他就那麽確定,叢皇後和整個定國公府的立場不會變?這些人會始終如一的都站在他的這一邊嗎?
別忘了,他雖是皇帝的長子,更是坐了多年的太子,可司徒淵才是嫡出!雖說朝局之上,叢皇後和定國公府可能都隻看利益,可如果觸碰到他們的底線——
就算他們換一個人來支持,照樣是名正言順!甚至於司徒淵這個唯一的嫡出血脈都比司徒宸這個長子更具說服力!
這個司徒宸,他到底哪裏來的這樣的自信,居然對國公夫人都敢下狠手?
嚴錦寧心下生疑,麵上卻竭力維持鎮定。
司徒宸循聲看過來。
因為之前就在戰圈之中,她的衣裙上有被濺了血,樣子有些狼狽。但是這少女的神情卻意外鎮定,居然還能應答如流的和司徒銘周旋?
明顯——
前麵的事情居然並沒有嚇到她?
這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
司徒宸心中微微詫異,再一想著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心裏就更是惱火。
“本宮倒是忘了問了,這個時間,嚴家小姐怎麽還在街上?本宮瞧著——”司徒宸上下掃了她一眼,冷冷的開口,“這馬車和侍衛,怎麽不像是永毅侯府裏頭出來的?”
因為這個丫頭,給他惹了這麽多的麻煩,現在他隻就為了出氣,給嚴錦寧難堪。
嚴錦寧又不傻,他既然能叫人在此處埋伏,那就自然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
“太子殿下真是心細如塵,本來不敢勞煩殿下親問的,但今天既然給諸位已經都造成了這樣大的麻煩,臣女也不敢隱瞞。”嚴錦寧也不見驚慌,從容不迫道:“這馬車和侍衛,都是南康公主府的……”
嚴錦寧說著,一頓。
“哦?”司徒宸淡淡一笑,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來。然後也不等任何人發問,嚴錦寧就又話鋒一轉,繼續道:“幾位應該知道,公主府和我們侯府是親家,而我大姐,自從嫁入公主府之後身子就一直不是很好。就在過午那會兒,公主殿下派了車駕過去,說是
我大姐在病中,思念母親。可是不巧,今日府裏宴客,我母親實在走不開,於是就隻能吩咐讓我跟著過去探望大姐了。”
她的語氣一直很平緩鎮定,說話間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若不是深知今日諸事內幕,司徒宸和司徒銘這兩個遊走於朝堂、閱人無數的皇子都看不出任何信口開河的跡象。
司徒宸一時微愣,忘了反應。嚴錦寧於是微微一笑,衝他福了一禮道:“出了這樣的意外,還連累公主府的下人遭此橫禍,馬車損毀,人也沒了。臣女一介女子,人微言輕,既然太子殿下仗義出手,那麽臣女鬥膽,稍後,是否可以勞煩
殿下差個人前去南康公主府,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交代一聲?”
她就是衝著司徒宸去的,雖然礙於對方的身份,沒有咄咄逼人,但意圖已然十分明顯。
她不怕讓他去南康公主那裏掀她的底。
這個丫頭,居然已經將今日刺客一事的幕後真相參透了嗎?
司徒銘從旁看著,不禁多了幾分興致。
司徒宸回過神來。
嚴錦寧的話還是客氣,而且說得有理有據,他也沒理由拒絕,當即笑道:“不過一點小事,回頭本宮叫人去跟皇姑說一聲就是。橫豎就是個意外,想必她也不會怪罪嚴小姐的。”
一點小事?
就為了這點小事,她嚴錦寧可是險些就沒命回侯府了,更遑論此事背後必定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畢竟——
以司徒宸的身份,如果不是另有所圖,他犯不著和自己這樣一個小女子來陰的。
嚴錦寧也不能當麵和他爭執,隻是神情不卑不亢的不再說話。
本來計劃好的事情被司徒銘攪了局,司徒宸就滿心的火氣,這時候瞧著嚴錦寧豔若桃李又冷如冰霜的一張臉在眼前,就越發的不痛快。
他低頭彈了彈衣袖,隻做不經意的輕歎一聲道:“南康皇姑的脾氣一向火爆,今天有她府上的人當街被殺,保不準她就要鬧到父皇那裏去要說法,到時候如果父皇過問此事的來龍去脈的話——”
頓了一頓,他就又別有深意的再次看向了嚴錦寧,確認道:“嚴小姐去公主府,真的是為探病的嗎?”
這個丫頭,分明就是被南康公主強行帶走的。
換個人,在遭遇了一場生死大劫之後,哪裏還有心思來圓謊?早就什麽都招了。
可是這個丫頭,居然鎮定自若的當著他的麵耍心眼?
司徒宸自恃身份,還從沒有人敢當麵誆他。
嚴錦寧這個小女子,簡直膽大妄為。“殿下有什麽疑問,叫人當麵向公主殿下求證就是。”嚴錦寧也不懼他的身份,淡淡說道,隨即莞爾,反問,“不過——殿下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呢?您信不過臣女?這沒什麽,可南康公主和太子殿下是親姑侄
,難道殿下覺得,公主殿下和臣女之間還會聯手做下什麽蒙蔽世人眼睛的事情來嗎?”
南康公主就算是皇室之女,但她跑到永毅侯府去強行擄走了人家小姐,本身就是理虧。更何況現在蕭廷玉還出了事,除非她想魚死網破,不在乎把蕭廷玉的現狀都抖出來,否則——
她犯不著賣了嚴錦寧,來給自己找不自在。
司徒宸是沒想到她敢公然和自己頂嘴,意外之於,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司徒銘看在眼裏,就上前一步,道:“好了大哥,嚴小姐一介女兒家,遇到這樣生死攸關的大事,這都語無倫次了,您就算還要盤問有關刺客的事情,好歹也讓她回去先緩緩不是?”
嚴錦寧可不認為他這在在替自己打圓場,不過就是他們兄弟兩個在鬥法而已。
國公夫人是到了這個時候才不由的多看了嚴錦寧兩眼——她的年紀大了,何況那些家長裏短的陰私小事她年輕的時候也不喜歡聽,所以對嚴錦寧的印象都很模糊。而且從一開始她也沒想著司徒宸想擄嚴錦寧會和司徒淵扯上什麽關係,而至於對方遇到她都想順手“
誤傷”一下的事,她雖然不滿,但也沒有多少意外——還是司徒淵的那句話,皇室無父子,更沒有母子和兄弟。司徒淵是她一手帶大的,司徒宸和她隻是維持表麵上的和氣,彼此都心知肚明。如果一定要說她會有些憤怒,怒得也是叢皇後的短視和沒有眼光,
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給昏了頭,居然教養出這麽一個沉不住氣又小家子的一國儲君來。
這時候她打量了嚴錦寧一眼,才發現在遭遇了這樣一場凶險的劫難之後,這個小姑娘居然還這麽沉穩端得住,是真的有幾分氣魄和膽量的。她自己出身將門,性格又強勢,倒是對這個姑娘生出幾分好感來,冷著臉道:“刺客不的都抓到了嗎?衙門又不是什麽好地方,她一個姑娘家,遇到這樣的事,想也是嚇壞了,問她能問出什麽來?先送她回
去吧,天也晚了。”
司徒宸和司徒銘這會兒較勁的可不是誰送嚴錦寧回去,司徒宸立刻正色一揮手:“把刺客帶回去,連夜審問,盡快給本宮一個水落石出。”
他必須自己把這幾個人帶走,編排一份口供,然後滅口。
司徒宸這是做好了還和司徒銘打一場硬仗的準備,本以為司徒銘還會和搶人,卻沒發現司徒銘盯了嚴錦寧半晌,這會兒正在失神。
“哦!”聽了他的話,司徒銘才驟然回過神來,卻是突然很好說話了,點頭道:“既然太子哥願意受這份累,那臣弟就不摻合了吧。”
司徒宸大為意外,就連嚴錦寧都愣了一下。
然後,下一刻,卻沒想到司徒銘居然衝著她來了,扭頭看向了她道:“護送嚴小姐的侍衛和車夫都被殺了,既然現在本王是個閑人了,那就順便送嚴二小姐回去吧!”
他這個人,皮相本來就生得好,儀態風度又都是擺在那裏的,雖然為人冷淡,但是真要跟你和氣的時候,一般春心懵懂的閨閣少女還真招架不住。
隻可惜——
嚴錦寧是對這個人的冷血和狹隘的本質看得一清二楚。
他主動示好,她可不覺得他是真的好心,剛要委婉的拒絕,旁邊的司徒宸已經明白過來,立刻打岔道:“一事不勞二主,反正這閑事都已經管了,那就本宮叫人送她回去吧。”
司徒銘麵上笑容不改,眼神裏的笑意卻早就淡了,也是看向了他,反問道:“你確定?”
這一問,挑釁的意味又是分外明顯。
司徒宸暗暗咬牙——他當然不願意管這個嚴錦寧,更是恨不能借著護送她的機會,直接把人帶走,可是叢家的老太婆已經看出他的底牌了,回頭肯定會跟司徒淵說,他是想跟司徒淵玩陰的,但還不至於明麵上就衝上去捅刀子
。
可是如果讓司徒銘送嚴錦寧回去,這人肯定會在嚴家人麵前邀功的,這麽好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拿去籠絡嚴錦添和嚴家不是現成的嗎?他又怎麽能夠坐視不理?
“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司徒宸冷冷道。
嚴錦寧當然一想就能把這來人的心思猜個大概,她對這倆人一個也沒有好感,更不想做他們兄弟兩個角逐皇位的炮灰。所以她也不管那兩人眼神拚殺的有多激烈,直接走到國公麵前,鄭重其事的屈膝一福,誠懇道:“國公夫人,兩位殿下金尊玉貴,臣女實在不敢老動。南康公主的馬車也還在這裏,臣女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
,請您府上借我個車夫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說著,她就又行了大禮。
嚴家的嚴錦添是塊硬骨頭,國公夫人當然知道那兩兄弟較勁是為了什麽。
如果換成一般的小姑娘,被司徒銘那麽個玉樹臨風的皇子獻殷勤,怕是早就受寵若驚的找到了飛上枝頭的捷徑,喜不自勝了。
這種情況下,這孩子卻還是這麽看得輕?
國公夫人意外之餘,對她好感談不上,但倒是願意幫一把的。
“行了!”她順手扶了嚴錦寧一把,嚴錦寧本身福身的姿勢有點低,雙手被她一拉,衣袖下滑,映著守衛手裏的火把,掛在她腕上的一對兒玉環就露了出來。
國公夫人看見了,目光隱晦一閃,卻沒什麽反應,她身邊的黃媽媽則是眉心一跳。“哎——”叢蓉的丫頭詫異的瞪大了眼,剛想說什麽,叢蓉已經微笑著走過去,接了話茬對國公夫人道:“祖母,公主府的那輛車也弄髒了,不太好。要不讓侍衛們先送您回家?嚴二小姐受了驚嚇,用咱們後
麵的車,我送她回去,順便也好幫著跟嚴家老夫人還有侯夫人都解釋一下。”
一個姑娘,大晚上一個人回去,而且路上還出了這樣的事,沒個見證人,的確是不好說清楚的。
叢蓉想得卻是十分周到細致的。嚴錦寧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就見對方對她報以友善的笑容,十分大方得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