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試探

字數:10293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天命帝妃 !
    嚴錦寧的心跳一滯,心口瞬間湧現一股熱流。
    她抿抿唇,試著抽了一下手。
    可是那人沒鬆,反而掌中力道更足的扣緊她的手腕,在她倔強固執的想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便是就勢用力一帶,將她圈入懷中。
    他擁著她。
    她的臉藏在他的胸口,聞著他衣物上淡雅的鬆木香。
    她是真的沒注意他是什麽時候來的,可是心裏似乎也沒多少的意外,除了起初的拒絕之後,突然也安靜了下來,並沒有掙脫他的懷抱。
    司徒淵用一隻手攬著她,下巴抵在她頭頂,一直靜默的站了好一會兒他才主動的放開了她。
    屋子裏很黑,他鬆了手,嚴錦寧就站在他麵前,抬頭卻看不見他的臉,隻是聽他輕聲的道:“你一定要這樣嗎?就不能退一步嗎?”
    “怎麽退?”嚴錦寧反問,語氣平靜,卻沒有半分的猶豫,“定國公府的親事你已經答應了,還能退掉嗎?還是說你和睿王一樣,都要許我一個側妃之位?”
    她問得直白,就是因為太過直接了,司徒淵反而一時無話。
    沉默片刻,他才開口,“我知道你會覺得委屈,可是我需要一點時間,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子淵!”嚴錦寧聞言,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是真的,言語之間卻帶了難言的苦澀。她仰頭看著他的臉,即使看不到表情,也固執的仰望輪廓,“其實我不介意的!”她說,又似乎是怕司徒淵不明白,刻意的又強調了一遍,“如果你說你也喜歡我,隻要你要求,我不介意委曲求全哪怕隻做你的一個妾室。可是我怕到時候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你看到了,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氣女子,你能保證你的正妃就一定能容得下我嗎?為了你,我可以說服自己讓步,但那也僅限於你而已,你明白嗎?如
    果到時候你的正妃容不下我,我真的不敢保證我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是個女人,大概就羨慕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完美婚姻。
    可是回頭看看,嚴錦寧卻發現她居然從來就沒有憧憬的那麽遙遠過,這麽久以來,她的眼裏也就隻看到了一個司徒淵而已。
    沒有考慮過是什麽樣的名分,卻隻是把他放在了心裏,割舍不掉。
    而現如今,開始正視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其實也沒有那樣的心胸和氣度,隻要想想他會娶別人,就心如刀割。
    前世的時候,蕭廷玉雖然娶了她,但府中也有妻妾成群,可是她從來就不在乎,也不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什麽天理不容的事。
    但是如今換一個人,麵前的這個人換成了司徒淵,她卻突然發現那種場麵隻要是想想就已經足以讓她嫉妒成狂。
    所以方才嘴上的大度都是假的——
    在和他有關的這件事上,她能爭的立場也不過就是玉碎瓦全。
    她沒有辦法屈就在他身邊,要麽離開,彼此之間一刀兩斷,要麽——
    殺了他身邊別的女人,取而代之。
    這個念頭突然蹦出來,嚴錦寧自己就先嚇了一跳。
    她勉強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笑了笑道:“你就不怕到時候相看兩厭,想甩也甩不掉了?”
    “寧兒——”司徒淵聽了半天,也隻是覺得她這論調天馬行空的有些可笑。“就算你不怕,可是我會怕!”嚴錦寧道,打斷他的話:“而且到時候你就會覺得我的可怕了。現在你能容忍我所做的一切,那是因為我們立場一致,同仇敵愾!一旦有一天,我的手上染上了你眼中的無辜者
    的血,你會怎麽看我?你會覺得我變了,不再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天真乖巧的小女孩了。也許出於道義,你並不會將我怎樣,可是我呢?我是沒有辦法和你之間貌合神離的勉強生活在一起的,你懂嗎?”
    “你是怎樣的人,這和要不要在我身邊有影響嗎?”司徒淵反問,他的語氣聽起來一直不溫不火,但卻明顯的帶了幾分無力,“如果你本身就是那樣的人,即使你來我的身邊,遲早也都是這樣的。”
    “但是那和你無關!”嚴錦寧道。
    她抬手,手指撫過他俊朗的眉峰,但是漆黑一片的夜色隔絕了她眼中晃動的水光。她的指間溫軟,緩慢的描摹著他麵部俊朗的輪廓,“子淵,如你所見,也許我真的不是幼年時候你見過的能模樣。我會因為仇恨而殺人,更會為了嫉妒而瘋狂。就算你現在想方設法的想要提前將我從嚴家的
    這個泥潭裏拉出去,讓我藏在你的身後,避開這些世態炎涼的勾心鬥角,可是你能保證你就能困我一世嗎?你會這麽逼我,難道不是因為害怕看到我變壞的樣子嗎?”
    司徒淵其實已經暗示的很明白了,他就是不希望她再卷入這朝堂之爭的漩渦裏,他想讓她安心的呆在他身後,做一個遊手好閑的旁觀者就好。
    嚴錦寧也知道自己作為一介女子,摻合這種事其實是有悖常理的,可往往形勢逼人,她也無可奈何。
    而且——
    她也做不來昧著良心假裝什麽都看不見,隻躲在司徒淵身後做他的負累。
    司徒淵一直沒有接茬,於是嚴錦寧再開口,仍是很平靜的說道:“現在,我們之間本來也就沒什麽,我知道你的處境為難,現在需要穩固和定國公府的關係,所以對我,你並不需要感到遺憾和抱歉。”
    司徒淵於黑暗中靜默的注視她,這時候抬手,以指尖輕輕蹭過她的鬢角,突然就笑了,調侃道:“我以為你會跟我說分道揚鑣。”嚴錦寧沒有回避,坦然道:“就算你和定國公府的親事引開了太子和皇後娘娘的注意力,他們不會再針對我了,可是前麵他們還欠著我的呢,我覺得我也沒必要把話說得太滿了,畢竟擁有共同的敵人——要
    說是馬上就老死不相往來,這不太可能。”
    她也竭盡所能的換了副公事公辦的輕鬆語氣,說完,停頓片刻,又道:“我很好!”
    這句話,算是安慰他的。
    “唉!”司徒淵卻突然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的手順勢繞到她腦後,“你確定,就這麽離開我了,以後都不會後悔?”
    會後悔嗎?
    可是關於將來,她是從來就沒有長遠的打算過的。
    重活一世,她隻把自己當成一隻討債的惡鬼,是個不計較得失,也沒有未來的人。
    嚴錦寧的心頭如是被什麽狠狠的堵了一下,但是回歸最初的本心,她卻又逐漸的釋然了——
    是了,從一開始,她不是就從來沒有過那些奢望的念頭呢?現在又何必自尋煩惱。
    “我——”於是深吸一口氣,她剛想要開口說“不後悔”,眼前卻有大片的陰影罩下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是司徒淵落在她腦後的手卻攔住了她的後腦,沒給她機會。
    他的唇印上她的,觸感溫潤而柔軟。
    嚴錦寧的整個心跳都在瞬間靜止。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可是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她還是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有溫潤的呼吸噴薄在她麵上,微微的有些癢。
    她的整個身子僵硬,像是一具木偶一樣,僵直不動。
    司徒淵知道自己嚇到她了。
    其實他原也不想這麽突兀的冒犯她,可她那麽一本正經的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時候,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歡她所限定的距離。
    心裏微微歎了口氣,他方才齒關輕啟,含了她的唇瓣細品。
    她的味道是一如料想當中的美好,柔柔的,軟軟的,帶著緩慢呼吸中的溫潤氣息。
    這一刻,她在他掌中,就是一直以來那個乖順女孩子的模樣,那是他喜歡的模樣。喜歡她用軟軟的清澈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微微臉紅著和他說話的模樣。
    這一刻,雖然看不到,但他也能清楚的想見她紅著臉局促又無措的樣子。
    這個小女孩,不管她對外偽裝的多麽堅強,可是在他麵前,他從來都偽裝不了。
    心中的感覺莫名的愉悅。
    她卻居然傻傻的都不知道掙紮和反抗,就那麽任由他突如其來的侵占她的領地,頂開編排的貝齒,攻城略地。
    她一直都不在狀態,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裏,隻有臉上的溫度在不斷的攀升,最後反而是司徒淵於心不忍,退了出來,又溫和的淺吻了一下她水潤的唇瓣。
    他鼻尖貼著她的鼻尖,蹭了蹭,聲音低啞的歎了口氣,“嚇著你了?”
    聽到她的聲音,嚴錦寧才如遭雷擊,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他的兩隻手就扶在她的肩頭,她也無處可躲,就隻能盡量的壓下狂亂的心跳聲,咬著嘴唇不說話。
    “寧兒!”司徒淵又抬起一隻手來蹭了蹭她的臉頰,無奈的道:“在我看來,你永遠也都不過就是這個樣子的。外人的看法,那重要嗎?”
    外人的看法重要嗎?她真正在乎的,其實也隻是他一個人的看法而已。
    他說這話的時候,嚴錦寧覺得自己是該感動的。
    她慢慢的抬起眼睛,於黑暗中追尋他的目光,斟酌了許久才認真的開口道:“那……你能退掉定國公府的婚事嗎?現在皇後娘娘賜婚的懿旨還沒下來。”
    這樣,也不至於會對叢蓉的名譽造成損傷。
    誠然,如果叢蓉私底下會受到的打擊就另算了。
    司徒淵沉默了一瞬,卻也幾乎是不假思索道:“這件事你不要管,總之你給我時間,最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嚴錦寧聽了這話,也沒有絲毫的意外。她抬手推開了他,後退一步,開口的語氣依舊平靜和理智,“其實你自己就很清楚,這些事牽涉朝局,並不應該感情用事的。你娶了她和娶我之間的差別,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哪怕這場聯姻就隻是一個幌
    子,但是它卻能節省你太多的時間和力氣。而我,一無所有,隻會成為你的負擔。”
    她根本就從沒深究過司徒淵要從和叢家的這一場聯姻中達到什麽樣的目的,但是心裏卻很清楚,他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是說明這是一條他必須要走下去的捷徑。
    在大位之爭麵前,一步錯,滿盤皆輸,甚至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人頭落地的,這種情況下,真不是該矯情和計較感情的時候。
    司徒淵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在試探自己,卻也隻是順著她的套路給了最誠實的回答。
    “你走吧!”最後,還是嚴錦寧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以後都別來了。”
    她背轉身去,意誌堅決。
    司徒淵沒有再開口挽留什麽,是因為知道她的性子,強留是留住的。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身後慢慢的又響起了腳步聲。
    靈玉小心翼翼一步步走過來,試著道:“小姐,您都還沒有用膳,客房那邊收拾好了。”
    嚴錦寧站在那裏沒動。
    靈玉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還怕有人過來,就在門外守了半天,這屋子裏嚴錦寧和司徒淵兩人的對話她也聽了個大致。
    本來主子的事,她是不該擅自開口的,這時候隱忍再三也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小姐,既然您都知道昭王殿下他有苦衷了,又何必一次把話說絕了?再等一等,或許——”  “你不懂!”嚴錦寧苦笑,閉上眼,“我不想自己對他失望,更怕有一天他對我失望,所以現在就分道揚鑣了,反而更好。我知道我不該苛求這樣不可能的完美,可是沒辦法,我試過了,可是我說服不了我自
    己退而求其次。”
    她轉過身去,站在破損的窗戶前麵,晚風很涼,她抬手緊緊的擁住自己的肩膀。
    其實方才她說的那些話,雖然有八成真,卻也並不是她不敢和司徒淵一起入局賭一把的真正原因。大位之爭的慘烈,她見識過,也深知道深埋其中的那些汙穢。
    她對這世界毫無留戀,司徒淵就是支持她有勇氣去麵對那些醜惡的人和事的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她什麽都不怕,不怕名譽受損,也不怕千夫所指,卻唯獨隻怕他會變得不再完美。
    人無完人,她什麽道理都懂,可是唯獨在這件事上,她是真的做不到。
    前世發生的那些事,是一場她怎麽努力都走不出來的噩夢,睡著的時候一遍遍在夢中重現,而醒著的時候又像是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病。
    她可以放縱一切,顛倒所有的是非黑白,卻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念頭在苛求有關於司徒淵的一切。
    隻有他在她心裏的印象繼續的維持完美,相形之下,她才會覺得不那麽痛苦。
    前世的時候,她因為他的死而歉疚,心如死灰的放逐了自己,今生重來,她什麽都不計較,願意為他做任何的事,但是——
    他不能變!他必須永遠保持是她心目當中那個晴朗如月的少年模樣。
    也許這個想法讓司徒淵知道了他都會覺得她是個瘋子吧?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執念近乎瘋狂,可是——
    真的沒有辦法。
    那段不堪的往事,她不能對任何人提及,於是就隻能用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來折磨自己,而現在——
    也似乎是在順帶著一起折磨他!
    這邊司徒淵從永毅侯府出來,剛拐出了巷子,一抬頭,卻見等在那裏的閆寧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司徒海晨。
    他的心情不好,就冷著臉直接走過去。
    司徒海晨雙手環胸,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半天,便就幸災樂禍的笑了,“怎麽?攤牌了?翻臉了?”
    閆寧看在眼裏,都覺得他這表情實在是欠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司徒淵卻是一聲不吭的直接上了馬。
    他這個人,其實是很擅於控製自己的情緒的,這種情況實在罕見。
    司徒海晨跟著翻上馬背,好在他走得不快,很容易就跟上。瞧見他是真的心情不好,司徒海晨也才稍稍收斂了些,咂咂嘴道:“我說你這是何必呢?橫豎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就不能痛快點,一次都把話挑明了?我看她對永毅侯府的那些人也不見得就有
    那麽深的感情,你早點把話說明白了,也省得以後再被束縛了手腳。”
    司徒淵就是冷著臉不置可否。
    司徒海晨見狀,就不由的急了,“你到底怎麽回事啊?我認識你十多年了,這麽不幹不脆的真不像是你的為人,不多就是賭一把的事,你不會是——”他說著,便是腦中靈光一閃,突然一個念頭蹦出來,想要放聲大笑,可是看著司徒淵這表情,又強行忍著沒笑,很有些語氣僵硬的說道:“真有這麽在乎嗎?你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怕說出來那丫頭會和你徹
    底翻臉?”
    閆寧在後麵聽得,臉色越來越黑,恨不能把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二貨一劍戳死。
    前麵的司徒淵卻一直沒做聲,突然揚鞭狠抽了兩下馬股,策馬疾走而去。嚴錦寧猜的全中,他會應承下來叢家的婚事,並且步步緊逼的想要讓她退到自己的身後來,這不過就是在試探她的態度而已,但是嚴錦寧還是漏猜了一半,那就是他逼著她表態的最終目的並非是不想讓她
    插手朝堂內鬥,而更多是想要借機讓她表態,想要迫使她放棄嚴家,和永毅侯府徹底的劃清界限。
    其實方才如果他再說點好話,軟硬兼施的繼續施壓,嚴錦寧也未必就真的會拒絕他的吧?畢竟嚴家的那些人對她也不好。
    可是她和那些人之間人情冷漠是一回事,而如果他要對她的家人做什麽了,那意義還是有所不同的。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件事上他會這麽的忐忑和患得患失,可事實卻就是這樣——
    哪怕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他卻也仍是不敢冒險。
    從永毅侯府回來,司徒淵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閆寧不敢進去打擾,就寸步不離的守在院子裏,一直等了一整夜,次日黎明司徒淵才叫了他進去。
    “昨天那人——”司徒淵閉眼坐再案後,一直沒動,一夜沒睡,他的臉色看上去就帶了明顯的疲態。
    “處理掉了。”閆寧回道,暗暗打量一遍他的神色,才又試著開口,“二小姐借了素櫻的手,要準備拿嚴世子開刀,並且間接的對太子出手了。”
    司徒淵聽懂了他的暗示,心裏反而更加煩躁。
    他皺了下眉頭道:“她不希望我插手,你們就別露麵了,暗中盯著就成。”
    “是!”閆寧點頭應下,“那皇後娘娘那邊呢?屬下已經查明了,娘娘身邊那個叫豆蔻的宮婢是太子妃的人,這一次出麵慫恿了娘娘的,又是這個丫頭,要不要——”
    “先留著!我有用!”司徒淵沒等他說完就出言打斷。
    他睜開眼睛,目光清明冷澈,看向了閆寧,“所有的一切都按我之前吩咐你的去準備好。”
    “屬下明白!”閆寧的心神一緊,趕忙答應了。
    此時的東宮之內,司徒宸憤怒的大袖一揮,把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一股腦兒掃在了地上。
    太子妃跪在麵前,嚇得縮了縮脖子,臉色慘白的咬著嘴唇。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過你手去辦的事,你那一件替本宮辦妥了的?”司徒宸指著她怒罵,目色猙獰,再沒有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風度。
    太子妃是滿心的苦水無處道,被他罵得就落下淚來,委屈的小聲道:“臣妾也沒想到娘娘派出去的人會失手。而且看昭王也沒鬧,想來是我們之前都想岔了,其實他對嚴家的那個丫頭也沒那麽看重吧。”
    “蠢貨!”司徒宸怒罵,“那丫頭又沒事,老七傻了才會跟母後鬧翻,這時候鬧翻了,他能得什麽好處?”
    其實說到底也是叢皇後沒用,派出去的人居然是個廢物,居然連區區一個嚴錦寧都殺不了。
    如果嚴錦寧死了,司徒淵或者會惱羞成怒和叢皇後翻臉,但是人沒死!
    這邊司徒宸正氣得七竅生煙,外麵的內侍是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才硬著頭皮敲得門,“殿下,奴才有事稟報!”
    “什麽事?”司徒宸隔著屋子吼。
    那內侍開了門,大氣不敢喘的走進來,直接跪在門邊上,“宮裏給昭王殿下賜婚的懿旨已經頒下來了。”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司徒宸剛要發作,那內侍趕緊又道:“還有,奴才這裏剛得到了一個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