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狗急跳牆,殺機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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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使勁的掙紮,但是這會兒明顯沒人再注意這兩個低賤的草民。
    蕭敬齋行色匆匆的走過去,看似目不斜視,卻在錯身而過的時候給那婦人遞了個眼色。
    那婦人瞧見了,眼中瞬時漫過一絲明顯慌亂的情緒,然後又飛快的垂下頭去,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兒子掩飾住。
    “好像要出大事了!”司徒海玉喃喃道,跟著就往外跑、
    司徒銘神色複雜的看了嚴錦寧一眼,這時候卻完全沒心思理會她了,也跟著匆匆離開了。
    這一行人,颶風一般掃蕩而過,眨眼的工夫,院子裏就隻剩下那抱在一起的母子兩個。
    司徒海晨是個看戲的,他和思維明顯跟不上節奏的南康公主一起落在最後,臨出門時,腳步卻突然一頓,摸著下巴沉吟道:“公主殿下,我怎麽覺得那孩子看著那麽麵善呢?”
    南康公主根本沒心思搭理他,沉著臉,瞪他一眼就追著司徒宸那些人出了門。
    跟在她身後的嚴錦玉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眼——
    本來司徒海晨不說,她也根本沒多看那孩子,這麽一看之下,好像是真有點眼熟,可一時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的。
    說來也巧,素櫻公主所住的驛館離著這裏超近路就隻隔了一條街。
    這一大隊人馬呼嘯而至,大門口的守衛全都嚇呆了,再一細看,領頭的是太子司徒宸方才鬆了口氣。
    “見過太子殿下,睿王殿下,昭……”侍衛們趕緊跪地行禮。
    “行了行了!”司徒宸哪有心思管這些,直接抬腳往裏走,“素櫻公主呢?”
    “公主?”侍衛們都懵了。
    這麽沒頭沒尾的,太子就直接帶人闖進了驛館,還嚷嚷著要見素櫻公主?
    “公主在呢!”帶頭的侍衛爬起來,跟著快步往裏走,隻是麵有難色,“可是殿下您……”
    司徒宸的腳步頓住,“她在驛館?”
    “是啊!”那侍衛一頭霧水的回。
    司徒宸於是沉吟了一聲。
    這會兒倒是嚴錦玉的反應比較快,走到前麵來道:“她是一直沒出去嗎?還有她身邊的婢女呢?”
    她這態度,有點頤指氣使的。
    侍衛心裏不太高興,可是當著眾人的麵又不敢有所不滿,還是很恭敬的道:“素櫻公主殿下和嚴世子的婚期近了,最近都是足不出戶的留在驛館裏準備的。”
    “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南康公主不耐煩道:“進去看看,找她當麵對質不就知道了。”
    這件事,現在是越鬧越大了,如果素櫻一直在驛館,並且和此事無關,他們這樣冒失的闖進來興師問罪——
    責任也是很大的。
    司徒宸臨陣突然就有了退縮之意。
    司徒淵淡淡的看他一眼,道:“去請素櫻公主出來,就說太子和本王有事找她!”
    他其實不介意擔待這個責任的,但卻不會替司徒宸擔待,反而讓司徒宸先上岸的。
    司徒宸見他如此,目光陰測測的瞪過去一眼。
    司徒淵視而不見,直接大步往裏走,進了前麵院子裏的花廳。
    侍衛無奈,隻能去了後麵通傳。
    司徒宸胸口裏頂著一口悶氣,臉色一直很難看。
    眾人在花廳等了也沒多長時間,外麵素櫻就被婢女扶著走了進來。
    她衣著得體,妝容精致,麵上更是神色如常,見到這麽多人在這裏,不禁皺眉,“聽聞太子殿下到訪,素櫻有失遠迎,幾位殿下這是……”
    司徒淵不再主動開口說話。
    司徒宸心裏越發氣悶,剛一遲疑,嚴錦華卻等不及了,直接跛著腳上前兩步問道:“之前你派去公主府送信約我見麵的那個丫頭呢?”
    這個質問的語氣,實在是激動的過了分。
    素櫻的眉頭越皺越緊,“什麽?”
    “你還裝傻?”嚴錦華隻想替自己澄清,根本就沒心思細想其中關聯,腦子裏唯一盤旋的念頭就是——
    素櫻給他設了套。
    嚴錦玉見狀,就上前扯了下他的袖子,小聲提醒道:“二哥你先別激動,給你信函的那個丫頭是自稱是素櫻公主的人吧?但也未必就真是公主的人!”
    素櫻沒有“畏罪潛逃”,那事情就不是之前他們想到的最可怕的那種可能。
    這會兒眾人都多少鬆了口氣。
    嚴錦華愣住。素櫻卻明顯已經對他很不滿,於是直接忽視他的存在,徑自走到司徒宸麵前,正色道:“幾位殿下這麽大陣仗的過來找我,嚴世子又是這麽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請問素櫻到底是做了什麽事?你們不需要拐
    彎抹角,大家一次把話說清楚了就好!”
    既然事情很可能是和她無關的,為了兩國邦交考慮,也沒人敢再對她質問什麽。
    何況遺失密函的事情,有傷國體,更不好在她這樣一個“外人”麵前自己打臉。
    司徒宸幹咳一聲,掩飾尷尬,敷衍道:“是這樣的,之前我皇姑府中遺失了一樣東西,後來才發現是有人以公主殿下之名送給了嚴世子了……”
    他的原意也是敷衍著找幾句好話把這事圓過去,不想素櫻一怒,直接就打斷他的話,“所以太子殿下聽了嚴世子的片麵之詞,就來找本宮興師問罪了?”
    “當然不……”司徒宸頭大如鬥,卻還不能發作,隻能好脾氣的盡量解釋。
    素櫻卻根本就不聽,看著他的臉,冷笑,“太子殿下是把素櫻當成什麽人了?就算我和嚴世子已有婚約,但我也還知道禮義廉恥,怎麽會私底下送什麽東西給他?”
    顯然,她這麽說,應該就是把司徒宸所說的東西理解成定情信物了。
    一個姑娘家,最重視的就是名節,她會如此憤怒,完全是順理成章的。
    “不是的!”司徒宸忙道。
    如果換成別人,他根本不用這麽客氣,可素櫻是南月人,他就必須要挽回這個場麵。
    如果素櫻不承認,那這個場麵就會陷入僵局。嚴錦華滿腦子都被那個“圖謀不軌”的罪名給填滿了,一心隻想脫罪,當即就忍無可忍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並無惡意,隻是有人冒用了公主之名在外行事,實在是可惡至極。太子殿下不想公主您蒙在鼓
    裏,這才登門問個清楚的。”
    “所以?”素櫻冷眼看他,好整以暇。嚴錦華知道,他這一次衝動前來已經是把對方得罪慘了,就算後麵成婚,兩人之間也會先存了隔閡,可是沒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道:“還是請公主把您身邊的婢女都叫出來,讓我當場辨認一下,這也是為
    了公主殿下您好,省得有包藏禍心的人在您身邊,這對您也是不好!”
    就算真是素櫻找人做的,她會把人留在身邊,甚至叫出來嗎?
    這一趟,大家是注定了是要無功而返了。
    司徒宸腦子裏還亂糟糟的在快速運轉,一會兒遺失公函的事情要怎麽善後。
    這邊素櫻和嚴錦華之間卻是針鋒相對。
    “所以你還是懷疑我?”素櫻冷冷的道。
    “我隻是想把事情弄個明白!”嚴錦華道。
    其實他知道,在得了嚴錦玉的提示之後就不該再繼續追究這件事了,可是突然想到素櫻會被指婚給他的前因後果,一些以前他從來就沒在意過的細節就都突如其來的撞進了腦海裏。
    尤其——
    今天素櫻看著他的眼神這樣的冷靜,陌生。
    她根本對他就是不滿意的嗎?也根本就沒心儀或者喜歡過他?那麽再聯想到她當初失足落水的種種……
    嚴錦華突然有些後怕,所以他必須要一個水落石出。
    這個女人,居心不良。
    這種想法一旦在心裏生了根,那就再難輕易掐斷了。
    但是這種局麵,卻絕對不是太子司徒宸想要看到的。“嚴世子!”深吸一口氣,司徒宸剛好開口打圓場,不想素櫻公主卻是驟然翻臉,扭頭衝院子外麵道:“既然嚴世子一定要懷疑本宮,本宮也不是可以隨便忍受這樣的汙蔑的,你去把這驛館裏所有的婢女都叫
    過來,讓嚴世子當麵認人!”
    夜傾華走後,驛館的內院這邊雖然還主要是留下來的南月侍衛把守,但是整個驛館的安全卻是有東陵這邊的朝廷派人在負責。
    跟進來的那個侍衛頭領不敢隨便動作,就隻抬頭去看司徒宸。
    素櫻的身份特殊,如果強行往她的頭上扣帽子,那就等於是打夜傾華的臉,弄不好彼此之間的關係會變得非常被動。
    而且就看素櫻這個底氣十足的反應,八成也隻是誤會一場,應該是什麽人打著素櫻的旗號誤導了嚴錦華。
    司徒宸的麵色略有尷尬,隻能站起身來,走到素櫻麵前道:“公主殿下息怒,嚴世子也是一時情急,想要澄清事情的真相而已,大概就是個誤會,給本宮個麵子……”“豈止是他要澄清?本宮又豈是任人這樣汙蔑的?”素櫻看來也是氣得狠了,寸步不讓,“太子殿下應該很清楚,當初我朝陛下親臨貴國,是帶著十二分交好的誠意來的,素櫻一個人的委屈那不算委屈,但是
    太子殿下今天居然帶著嚴世子一行氣勢洶洶的登門問罪?如果這件事不當麵查一個水落石出,素櫻沒辦法對我們陛下交代!”誠然,她是暗衛出身的事,迄今為止大概也就隻有司徒淵和閆寧知道,其他人雖然也都知道夜傾華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也當她是南月國中的皇親貴女,畢竟曆來兩國和親,都有這樣的先例,有的貴女被
    冠以公主的頭銜送出來,這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司徒宸見她的態度強硬,越發覺得事情棘手。
    嚴錦玉察言觀色,隻看素櫻公主這個信誓旦旦的表現就也覺得此事可能真的和她無關。
    她心裏一急,連忙軟了語氣笑道:“公主,我二哥就是一時情急,並非有意冒犯,請你息怒,看在太子殿下的麵子上,就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了好麽?”
    素櫻公主冷哼一聲,居然還是不依不饒,“這已經不隻是我給不給太子殿下麵子的問題了,而是為了兩國之間的和氣和我家陛下的顏麵,必須要當麵澄清此事!”
    說著,她便就回頭對自己身邊的侍女吩咐,“你去,把這驛館裏咱們帶來的婢女全部叫過來!”她的目光重新移到嚴錦華臉上。
    嚴錦華有點騎虎難下,嘴唇蠕動了下,正在遲疑著要不要服個軟,就聽她話鋒一轉,冷然的繼續道:“讓嚴世子認人!”
    “哎——”嚴錦玉還想要再求情,但是兩人身份相差懸殊,又彼此間沒什麽交情,她自認為沒那麽大臉,就隻能是悻悻的閉了嘴。
    “是!公主!”素櫻的婢女應聲,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這時候,蕭敬齋突然沉吟一聲,和身邊的南康公主道:“這件事是越牽扯越麻煩了,咱們府上還有很多客人在呢,都是朝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僚,這麽怠慢總是不好,要不我們先回去送客陪個不是吧?”
    既然現在的所有事情矛頭都直指了嚴家的人,沒有切膚之痛,南康公主的情緒倒是冷靜下來了。
    她心中略一權衡,點頭,“也好!”邊就走過去對司徒宸道:“我府上還有客人在,晾著他們實在失禮得很,先回去一趟。”
    “皇姑請便!”司徒宸焦頭爛額,想也不想的點頭。
    蕭敬齋和南康公主兩個相攜往外走,他在南康公主身邊,本來就存在感,蕭廷玉也跟著往外走。
    但是事關嚴錦華,嚴錦玉就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這時候,一群人裏同樣沒什麽存在感的嚴錦寧突然涼涼的開口,“駙馬爺也要跟著回去送客嗎?您這個時候走,怕是不太合適吧?”
    此言一出,先是南康公主勃然大怒。
    她猛然轉身,惡狠狠的盯著嚴錦寧,“你是個什麽東西?本宮和駙馬的去留難道還要等你的首肯批準不成?”
    大庭廣眾,她這話是罵得十分難聽的。
    嚴錦玉聽得痛快,不禁勾唇冷笑。
    誰曾想,嚴錦寧居然半分不為所動,居然還是麵不改色的直視南康公主夫婦二人的目光道:“駙馬爺的去留,本來的確不是我這區區一介小女子能隨便置喙的,但是今天我卻非管不可!”
    說著,她定定的看著蕭敬齋,冷然道:“駙馬爺,您現在不能走!”嚴錦玉見她如此張狂,險些失笑,更是落井下石的怒斥道:“嚴錦寧,你別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當著幾位殿下的麵,你別不知好歹,在這裏丟人現眼。父親的去留,也是你能隨便說道的?你到底還知不知
    道自己是誰?這樣的以下犯上,你簡直不知所為!”
    她這一番罵,總算是痛快了。嚴錦寧隻是無動於衷的等她說完,隨後冷笑,“大姐,就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要喚駙馬爺一聲父親,但是別忘了,你本身還是姓嚴的。而且以下犯上算什麽?現在二哥的身上可是擔著圖謀不軌的罪名,搞不好連大哥都要被牽扯在內了,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你把你的腦袋拎拎清楚了,就算你嫁進了公主府,如果二哥今天洗不清嫌疑,來日朝廷抄家定罪的時候,九族之內,你是覺得你自己
    臉大?還是覺得能靠著您你家人的顏麵逃出生天?”
    這次的事情,牽扯已經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如果嚴錦華真的解釋不清楚,那麽就算皇帝不會武斷的當場將他怎樣,隻怕少不得還要將嚴錦添都一並傳召回京來說一說了。
    犯上作亂,裏通外敵?
    這種罪名,是要誅九族的,說得難聽了,南康公主府既然和永毅侯府結親了,他們都在就九族之內。
    當然,他們是皇族,如果南康公主去求皇帝,皇帝未必就一定會對他們趕盡殺絕,可如果嚴家真的有什麽閃失,她嚴錦玉就算不死,單是落下一個罪臣之女的身份——
    南康公主本來就對她極度不滿意,還會容她繼續占著蕭廷玉郡王妃的頭銜來辱沒家門?
    嚴錦玉驟然明白過來,心口突然一陣緊縮,臉色刷的一白,神情都跟著惶恐起來。嚴錦寧於是不再理她,隻是針鋒相對的衝著蕭敬齋道:“駙馬爺,算我逾矩,今天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您而起,現在我們永毅侯府深陷其中,為了公允起見,您不能走,稍後如果事情不能當場查明,到了禦
    前,還得要您同我們一起去,大家從頭到尾一五一十的把話都說清楚了。這麽大的罪名,就算我們嚴家要被拖下水,也總要給我們個解釋的機會不是?”
    反正這件事都是因為蕭敬齋遺失重要公函引起的,她這話說的是委婉了些,意思卻很明了——
    如果我們脫不了身,你也別想上岸。
    這會兒嚴錦玉心虛的要命,捏著帕子,再不敢說話了,就使勁低垂著腦袋。
    不管是永毅侯府還是南康公主府的哪一邊最後擔待了此事的主要罪責,她可都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在場的所有人裏,反而成了她最倒黴?
    蕭敬齋是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會是這麽個不起眼的小丫頭站出來壞了他的事,他的目光陰了陰,眼底明顯的閃現一抹殺機。
    但是嚴錦寧把話都挑明了,就是寸步不讓。
    司徒宸本來還在為這事兒的善後心煩,不經意的抬頭瞧見蕭敬齋的眼神,卻如是被人當頭棒喝,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於是,他開口,“既然永毅侯府的人不肯罷休,公主府裏還有客人在,那就皇姑一個人先回去處理吧。依本宮所見,今天這裏的事情八成就隻是個誤會,稍後大家一起說清楚就是了。”
    蕭敬齋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
    他的麵色一僵,暗暗要緊了牙關。
    南康公主不滿的看了司徒宸一眼,剛要開口反駁,蕭敬齋卻是不動聲色的按下了她的手腕,不慌不忙的道:“沒事,客人要緊,你先回去解釋一下,好好安撫。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他們會明白的。”
    說話間,他便特別用力的握了握南康公主的手腕。
    兩人人,四目相對。
    南康公主從他深刻的眼神中驟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有所指——
    於是,她點頭,“好!那我先回去!”
    說完,環視一眼在場的眾人,然後冷哼一聲就率先離開了。
    蕭廷玉本來是要跟著走,但是自嚴錦寧開口後,他卻猶豫了,這會兒反而留了下來。
    嚴錦玉找到了理由,就也滯留不去。
    整個花廳裏的人,分成了幾個陣營,一時間氣氛詭異。
    好在沒過一會兒,素櫻的婢女就回來,她身後垂眸斂目,還跟著二十餘人,穿著兩色不同的南月宮裝,邁著小碎步魚貫而入。
    “公主!人都在這裏了!”那婢女屈膝一福,“咱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除非是跟著公主赴宴,我們的人平時都是不出門的,這些守衛們都知道。”
    素櫻還是愣著一張臉,直接看向了嚴錦華道:“嚴世子,請吧!”
    卻居然是個不肯罷休的架勢。
    她這麽底氣十足的,嚴錦華反而有些心虛,可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騎虎難下。
    就聽司徒宸打圓場道:“既然素櫻公主大度,那嚴世子你就去認一認吧,然後大家當麵把誤會解釋清楚,這樣倒是好過把什麽事都揣在心裏的。”
    “嗬——”素櫻似笑非笑的冷嗤一聲,明顯不領情。
    “是!”嚴錦華無奈,硬著頭皮走出去。
    “你們都抬起頭來!”素櫻的那個婢女揚聲道。
    一眾的宮婢齊齊抬起頭。
    嚴錦華心中已經在打腹稿,一會兒要怎麽圓過去這個場麵,明顯心不在焉的在眾人麵前緩緩走過,但是不期然,目光卻突然定格於其中一個宮婢的臉上。
    他的臉色慘變,忽而怒目圓瞪,霍的扭頭看向了素櫻公主,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派出去的人!”
    什麽情況?這嚴世子是狗急跳牆,瘋了嗎?他這是要隨便指出一個南月的婢女做替罪羊了?怎麽都不考慮後果的?
    這個時候,在場的眾人幾乎都是這麽個想法。
    卻隻有嚴錦寧的一顆心驟然懸空,眉頭深鎖的看向了素櫻——怎麽回事?素櫻違背了她們之前的約定,擅自改變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