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就是要逼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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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身焦糊的味道,手上臉上,遍布了許多傷口,血肉模糊,傷口上又沾了灰屑,看上去十分的肮髒可怖。
    乍看之下,就仿佛是見了鬼。
    “呀——”靈玉失聲就要尖叫,嚴錦寧立刻橫過去一眼。
    可是麵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嚇人了,靈玉臉色發白的趕緊捂住了嘴巴。
    那女人用滿是血汙和傷口的手,緊緊的握著嚴錦寧的手腕。
    兩個人,四目相對,她聲音沙啞的道:“救我!”
    說完,便就是體力不支,身體緩緩的滑軟,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體,看似痛苦的微微蜷縮。
    靈玉到底是個善良的姑娘,心存不忍,就大著膽子彎身下去扶她,“你還好吧?”
    那人卻是昏昏然的,隻是身子有些痙攣的微微顫抖,再就咬著唇說不出話來了。
    “小姐!”靈玉焦急的抬頭去看嚴錦寧,“她應該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吧,怎麽辦?要不要找人家問一問?”
    方才京兆府的人已經清點過,驛館裏的人沒少。
    可是這個女人被燒成這樣,那就隻有一種解釋,是路過附近的無辜百姓遭了無妄之災了。
    嚴錦寧的目光一直沒從那人身上移開,此時才冷靜的開口,“附近幾個醫館的大夫都被房大人請過來這邊幫忙了,恐怕一時也找不到人!”
    “那怎麽辦?”靈玉急了,“她的臉傷成這樣,根本就辨不出容貌,就算我們挨家挨戶去問,也未必能馬上找到她的家人!”
    “那就先找個地方把她安置起來吧,她這傷口必須要馬上處理一下!”嚴錦寧道,彎身下去,和靈玉合力把那女人扶起來。
    那女人體力不支,靠在靈玉身上倒是還勉強能走。
    嚴錦寧也沒就近找客棧,而是帶著她拐了兩個彎,進了一條陌生的巷子。
    “小姐,這裏是?”靈玉不解。
    嚴錦寧也不言語,帶著兩人往前走到一座宅子的大門前——
    正是之前嚴錦華被擒獲的那個兩進的院子。
    不出所料,彼時那宅子的院門大開,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也沒有燈火。
    “這個宅子今晚暫時應該不會有人來了,把她扶進去,先將就一下吧!”嚴錦寧道,和靈玉合力把人扶進了院子。
    這宅子內外到處都一片狼藉,是被人幾度翻找搜索過後的痕跡。
    她直接把人帶到正屋,找了個幹淨的地方讓那女人坐了。“之前這裏一直都有人住,家裏的東西應該都齊全,一會兒你去打點水來,先幫這位姑娘清洗一下傷口。”嚴錦寧擦了把手,有條不紊的冷靜吩咐,“我現在要趕去公主府,還有點事情,你別跟著我去了,去
    找個藥鋪買點藥回來,先替她把傷口處理一下。”
    “好!”靈玉點頭,一邊手腳麻利的把被扔在地上的被褥撿起來,整理床鋪。
    嚴錦寧想了想,又囑咐,“驛館那邊剛出了事,衙門的人肯定盯著過往的行人,我們別惹麻煩上身,你多走兩條街找家藥鋪讓大夫開藥吧,人就不要帶到這裏來了。回頭安置好了她,就趕緊回府去。”
    “好!奴婢知道了!”靈玉點頭,“那小姐您自己也當心?”
    “我沒事!”嚴錦寧道,麵無表情。
    這期間那女人就一直一動不動的靠著椅子坐著,看著無精打采,可是她的那雙眼睛嚴錦寧認得,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還鎮定清冷的眼神。
    隻是那女人沒說話,她就也沒吭聲,叮囑完靈玉就匆匆轉身離開了。
    公主府離著這裏並不遠,嚴錦寧這一路過去也再沒遇到什麽意外。
    彼時的公主府裏,司徒宸等人早她一步回去,直接就甩開了司徒銘等人,他和蕭敬齋兩個去了後花園裏極其偏僻的一個房間。
    那個院子已經廢棄多年沒人住了,夜裏附近更不會有人往來。
    侍衛提著燈籠,剛一進院子裏就先聞到一絲血腥味。
    裏麵的房門大開,司徒宸沉著臉走進去,就見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倒在血泊裏。
    地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兩具屍體早就僵硬。
    侍衛過去查看了一下,又抬頭看向屋頂上的一個破洞道:“兩人都是被快劍刺穿天靈蓋的,是個高手做的,一招斃命,這兩人的武器都沒來得及出手。”
    蕭敬齋走上前來,臉色鐵青的苦笑道:“看來是我們自作聰明了,昭王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早有準備!”
    司徒宸負手而立,黑著臉不說話。
    屋子裏的氣氛一時沉悶不已。
    半晌,外麵一個侍衛急匆匆的找了來,跪地道:“啟稟殿下,皇帝陛下已經駕臨公主府,請殿下前去接駕!”
    司徒宸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從屋子裏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盯著蕭敬齋看了一眼。
    蕭敬齋的頭皮一麻,立刻移開了視線,不與他的目光交會。
    司徒宸卻也沒說什麽,這會兒倒是直接抬腳走了出去,“走!去接駕!”
    他們主仆一行去得很快。
    燈火很快散盡,蕭敬齋一個人站在漆黑如夜的屋子裏,良久,仰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這才一撩袍角,也是腳下生風,快步往前廳的方向去。
    司徒宸前腳才到,外麵就見一條火龍蔓延,一大群人擁簇著皇帝走了進來。
    其中,就有南康公主。
    “兒臣恭迎父皇!”司徒宸領頭迎上去。
    皇帝的臉色也明顯不好,腳下步子不停,直接走進來,還沒進門就先斥責道:“到底怎麽回事?南康好好的做個壽你們也不消停,這都能惹出亂子來?”
    南康公主提前進宮,肯定是衝著他已經哭訴了一番委屈的。
    這會兒皇帝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司徒宸也不想得罪南康公主,幹脆就不主動接茬了。
    內侍劉公公扶著皇帝進來,直接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
    “這麽晚了還驚擾父皇,兒臣實在惶恐!”司徒宸這才開口,重重的又拜了一禮,“可是事關重大,也實在是情非得已……”
    “嚴錦華呢?”皇帝道,明顯是還不知道素櫻和嚴錦華的死訊,“多大一點事,這個小子就不像他老子,做事一點也不沉穩,有什麽誤會,直接說清楚了不就是了,有什麽好鬧的!”
    聽他這語氣,其實一開始是不介意大事化小的,畢竟牽扯到素櫻,一旦和南月鬧得不愉快了,事情會很麻煩。
    所以這時候,還是要留一線餘地的。
    司徒宸的臉色微微一變,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內侍晚了一步,皇帝是直接被南康公主給忽悠了。
    “父皇!”他心裏有點緊張,斟酌了一下用詞道:“驛館意外失火,嚴世子和素櫻公主……雙雙罹難。”
    皇帝明顯一開始就不耐煩應付這件事,此刻聞言,反而先是怔愣片刻,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的目光渾濁,有些遲緩的掃視一眼在場的眾人。
    南康公主也是皺眉,上前一步,剛要說什麽,卻被蕭敬齋拽了一把。
    蕭敬齋衝她隱晦的搖了搖頭。
    “你……說什麽?”這時候,皇帝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驛館失火,嚴錦華和素櫻都沒逃出來!”這一次,卻是司徒淵搶先開口,他走上前來一步,衝座上的皇帝一拱手道:“父皇暫時先不必急著替嚴太傅痛心,想必南康姑母都已經和您說過了,嚴錦華有偷盜機
    密信函之嫌,現在種種跡象顯示,疑點可都還在他的身上呢,如若真的查明屬實,這樣死,反而是便宜他!”
    他的語氣冷漠而森然,分明就透著幾分寒意出來。
    司徒宸脫口反駁,“老七你說這話就太輕重不分了,現在的關鍵是素櫻公主喪生,我們要考慮的是對夜帝如何交代!”皇帝的心裏是更讚成他的,剛要說話,不想司徒淵卻是不依不饒的繼續道:“我倒是覺得先查明此事的原委更重要,素櫻公主的事,固然我們需要對南月方麵做出一個解釋,可是有什麽會比我們自己朝中出
    了一家子居心叵測的佞臣更可怕的?稍有不慎,那可是有可能動搖國之根本的。”
    他這話,雖然不乏危言聳聽之嫌,但隻要聯想到嚴家還有一個在外領兵的兒子——
    皇帝也是下意識的心裏一寒。
    他的瞳孔瞬間收冷,才要說話,不想又是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昭王殿下你說這話未免太過武斷了吧?這是要不分青紅皂白的置我們嚴氏一族於死地嗎?”嚴錦寧從院子裏疾步走來。
    因為之前在火場外麵站了許久,她身上落了許多的灰塵,這時候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沒有多少光鮮。
    隻是她的眉目生得出眾,此時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走過來,居然有種氣勢強大的光彩透出來,讓所有人都跟著眼前一亮。
    皇帝眼睛眯了眯,馬上就記起了她來。
    嚴錦寧徑自走進了屋子裏,還不及屈膝拜下,南康公主已經站出來,厲聲斥責道:“馮氏到底是怎麽教養女兒的?這裏是禦前,幾時輪到你來大呼小叫的口出狂言了?來人,給本宮掌她的嘴!”她身邊的嬤嬤有意上前,嚴錦寧卻根本就沒理會她,隻是神情譏誚的盯著麵前的司徒淵道:“臣女此來,是和昭王殿下講道理的,又沒有衝撞公主殿下,您又何必這麽急著堵我的嘴?難道就因為昭王殿下是
    您的親侄子,公主殿下就要如此維護他,連說句公道話的機會也不給我們嚴家人留嗎?”
    “你是什麽東西?居然敢和本宮這樣說話?”南康公主惱羞成怒,想要發作,卻聽座上的皇帝沉聲提醒道:“南康,注意你的身份!你和她一個小姑娘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語氣不算嚴厲,但南康公主依然不敢違背。
    南康公主的心裏窩了口氣,突然想到那天在皇宮門口嚴錦寧威脅她的話,頓時也是心裏一陣的緊張。
    “皇——”她轉身看向了皇帝。
    皇帝卻是神色不悅。
    南康公主也不敢頂撞他,故而隻能閉了嘴。這邊嚴錦寧卻是和司徒淵針鋒相對,神情譏誚而冷酷的說道:“昭王殿下因何如此武斷的就要栽一個罪名給我二哥?您這樣,不會顯得太刻意了嗎?據聞之前偷偷潛入駙馬爺的書房,挑起此事的人就是殿下
    您,後來事情演變下來,所有的矛頭卻又直指我們嚴家?殿下,您不覺得這些事情都太巧合了嗎?”
    司徒淵的麵目清冷,與她對視,“你什麽意思?”“臣女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白嗎?”嚴錦寧反問,不卑不亢,很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我不信我二哥會做出這樣離經叛道的事,而且他當時也說了自己是被人引過去的,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現在他人又死
    得不明不白,我這個做妹妹的隻是想要替他要一個公道,這樣也不行嗎?”
    驛館大火之前的種種,南康公主已經撿著對自己有利的說辭都大致的和皇帝說過了。皇帝對自己一眾女子的感情都淡泊,所以也不是很維護司徒淵,再看嚴錦寧伶牙俐齒的咄咄相逼,當即就沉下臉來,叱問道:“老七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蕭敬齋遺失了公文,為什麽那個當口你會潛入他
    的書房裏麵去?”
    “有人引我去的!”司徒淵道:“怎麽南康姑母沒和父皇說?我的貼身侍衛為了攔截盜賊還被多名刺客圍殺,受了重傷。這些事都是人所共見的!”
    他說著,也不要求別人站出來替他作證,反而直直的盯著嚴錦寧,“嚴二小姐還有什麽疑問?本王記得當時你也在場的。”
    嚴錦寧皺了眉頭,卻是一時語塞。
    司徒銘和司徒宸從旁看著都是頻頻皺眉——
    這兩人的唱雙簧當麵演戲的功夫可是真的好啊!
    可明明知道他們兩個是在演戲,又沒人能站出來戳穿,當真是憋屈的很。
    憤然瞪了司徒淵半晌,嚴錦寧才是一梗脖子,冷冷道:“所以昭王殿下現在的意思是,我二哥已經死無對證,所以這件事就必須要由他擔著了?”司徒淵寸步不讓,“本王從來就隻是實事求是,駙馬爺書房遺失的城池布防圖是從嚴錦華身上搜出來的,這件事可不是本王冤枉他。或許,你能給出一個更合理的解釋?你能告訴本王那件東西為什麽在他身
    上?”
    “我二哥說了,是素櫻公……”嚴錦寧脫口反駁。
    “所以,你現在也是死無對證?”司徒淵打斷他的話。
    兩個人,你來我往,爭執的不可開交。
    皇帝聽得頭痛欲裂,掐著眉心忍了半天,最後終於忍無可忍的怒斥道:“都給朕閉嘴!”
    兩人這才各自悻悻的住了嘴。眼前的,一個是自己的親兒子,另一個又是讓人心花怒放的嬌俏少女,皇帝根本就理不清他們之間的糊塗官司,可是兩個都不想罵,於是直接就轉移火力,衝著蕭敬齋道:“到底是什麽要緊的公函,你不收
    在衙門,帶回府裏做什麽?是誰準你帶回來的?”
    這個解釋的理由,蕭敬齋是有的。
    他倉惶的跪下去,以頭觸地,卻隻是請罪,“是微臣的疏忽,請陛下降罪責罰!”
    “皇兄!”南康公主馬上上前一步,求情道:“因為今天我做壽,駙馬才耽誤了公務,他也不是有意的,而且誰曾想會有居心叵測的人潛入府中偷盜呢?”
    她說著,便就惡狠狠的又剜了一眼嚴錦寧。
    皇帝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嫡親妹妹也一直都很寬容,聞言,便也就軟了心腸。這邊卻聽司徒淵冷冷的道:“事情也要分大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封遺失的信函是瓊州的城防圖吧?嚴錦華身上揣著那張圖紙,又想借由信使之手遞送去瓊州交給嚴錦添?最後事情敗露之後卻又馬上矛
    頭直指,把髒水潑給了素櫻公主?這些事情串聯起來,父皇覺得是用一句情有可原就能搪塞過去的嗎?如果真的是個陰謀呢?嚴錦添如今所處的那個位置……”
    皇帝被他一語驚醒,心裏頓時冰涼一片。
    蕭敬齋使勁的垂著腦袋,按在地上的手掌,掌心裏都是汗水。
    嚴錦寧哪肯罷休,立刻反唇相譏,“昭王殿下你也知道我大哥所處的那個位置敏感,保不準就有人圖謀不軌,想好借機陷害,將他拉下馬。”“陷害?”司徒淵冷笑,“那這個人也未免太厲害了,居然那麽巧,會知道瓊州的密函今日進京?嚴錦添他身為瓊州駐軍的副帥,雖然這封信函不會過他的手,但是這信函會送進京城的時間他還是可以輕易掌
    握的。”“所以呢?昭王你是覺得我大哥人在千裏之外,卻居然有決勝千裏的把握,就連今天南康公主會大辦壽宴,甚至駙馬會休沐在家,把公函扣留在家的種種都提前算計好了?然後安排好了人,過來盜取密函,不僅如此,還有恃無恐的順帶著引你昭王殿下過去書房做個見證?”嚴錦寧道,說著,就像是見證了異常天大的笑話一樣的笑了出來。但是笑過之後,卻是忽的變臉,麵容瞬間轉為冷肅的盯著司徒淵道:“
    我大哥就是再蠢,他要做這種喪心病狂的大事到時候難道不知道給自己留後路?居然非要讓我二哥那樣一個腿腳不靈便的親自去接應?”
    這整件事,是真的經不起推敲的。
    兩人的一番爭執,就把其中所有的疑點和漏洞都一一的擺放出來。
    是的,這世間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巧合!
    但是邊城布防圖流失,卻是狠狠的打了皇帝的一記耳光。
    皇帝怒然一拍桌子,“去把兵部尚書給朕綁來!朕倒是想要問問他是怎麽當差的。”
    “是!”劉公公應諾,趕緊給門口待命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事實上這封信是三天前就遞送進京的,自然也過了兵部尚書的手,隻是在下一步繼續往上呈送皇帝時候,卻被司徒宸和蕭敬齋兩人聯合做了個手腳,給截下來了。
    本以為這是個天衣無縫的局麵,而且這麽機密的公函遺失對皇帝而言又是一件極丟臉的事,到時候皇帝八成也不會聲張,而是直接暗中處理幹淨。
    但是現在,事情越鬧越大,居然全部都抖出來了。
    一旦叫了兵部尚書過來,那麽皇帝追查之下,司徒宸就要被扒出來。
    蕭敬齋知道,這件事必須就此打住了。
    於是他狠狠的捏緊了拳頭,突然大聲道:“陛下!不用去請尚書大人了,此事——此事的罪責,都在微臣一人,微臣願意領罪!”
    那侍衛已經走到了院子裏,此時回頭,不知道何去何從。
    南康公主打了個寒顫,淒聲道:“駙馬,你瘋了嗎?說的什麽胡話?”
    蕭敬齋卻是露出一副心如死灰一樣的表情,閉著眼苦澀笑道:“這封信函,其實是我三天之前收到的,是我臨時起意,暗藏起來,今天拿出來構陷永毅侯府的。”
    南康公主隻覺得腦中驚雷陣陣,眼前發暈,身子晃了晃。
    “公主!”
    “母親!”
    梁嬤嬤和蕭廷玉一左一右的趕緊扶住了她。
    司徒海晨摸了摸下巴,一臉好奇道:“駙馬說笑了吧?你們和永毅侯府還是親家呢,這麽處心積慮的構陷?何必呢?”
    蕭敬齋不語。
    他扭頭,目光凶惡的狠狠瞥了眼站在旁邊的嚴錦寧,雖然一半的原因是為了做戲,但心裏也著實是恨極了她和司徒淵聯手起來的層層逼迫。
    嚴錦寧也不畏懼,直視他的目光,麵上神情坦蕩,分明就是在挑釁——
    我就是要逼死你的!
    蕭敬齋是到了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女子並不簡單,但卻分明是為時已晚。
    皇帝此時更是心中震驚不已,要是死死的盯著他,狐疑道:“給朕一個解釋!”
    蕭廷玉用力的扶著南康公主的手,冥冥之中,突然有點明白了。
    果然,下一刻,蕭敬齋扭頭朝他看過來一眼。
    蕭廷玉的臉色卻是一陣紅一陣白,那眼神緊張又恐懼。他是個男人,即使父親是為了替他出氣的,但有些事,他也寧肯做啞巴虧咽下去,而不是當眾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