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要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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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銘擰眉沉思,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嚴錦華拿到那封信的時候會中計?”
當時從嚴錦華身上搜出的那封信,他們都看到了,絕對沒有問題。
可是這樣的一封信,嚴錦華怎麽可能堂而皇之的揣在了身上?
這種事,他怎麽會知道?蕭敬齋這會兒也是滿肚子的疑問沒處問。
但是橫豎這件事已經沒有轉機了,他就幹脆牙關緊咬,冷哼了一聲,不答了,徑自轉身走了出去。
嚴錦寧低頭想了一下,然後也跟著快步跑了出去。
眾人隻以為她是不依不饒的還要逼問蕭敬齋的口供,就也沒攔著。
“站住!”嚴錦寧追出門去,在院子外麵叫住了那一行人。
侍衛止了步子。
嚴錦寧走過去,“我能單獨和駙馬爺說兩句話嗎?”
連個侍衛互相對望一眼,見蕭敬齋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想著橫豎也沒什麽關係,就賣了個麵子,先走到旁邊去了。
嚴錦寧舉步走到蕭敬齋麵前。
蕭敬齋麵色不善,直接開口道:“事情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還有必要繼續做戲嗎?那封信函上麵到底有怎樣的玄機,你和昭王應該都比我清楚!”
他的語氣諷刺,充滿敵意。“我追出來,當然不是為了這個!”嚴錦寧道,不溫不火,“我知道你是因為什麽才必須要和太子同流合汙的,雖然也是情非得已,但是駙馬爺你是過來人,對有些道理應該比我明白,誰腳上的泡也都是自己
走出來的。雖然是太子拿住了你的把柄脅迫了你,但那些所謂的把柄,卻也還是你自己製造出來的,真要說起來,也還是你自己的責任!”
蕭敬齋本來隻以為她是被司徒淵哄住了,所以才盲目的崇拜順從。
是到了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並不簡單。
“你……”他張了張嘴,本來想要否認,但是嚴錦寧的神情語氣卻都已經告訴了他,她這並不是在詐他的話,而是根本就已經知道了背後的牽扯。
蕭敬齋的心裏一陣緊張,嘴唇嗡動半天方才勉強定了定神,開口道:“如今我已經落得這樣的下場了,根本就是廢人一個,你還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嚴錦寧道,直視他的目光,說著,卻是不由更加凜冽了眸光道:“我對你的把柄沒興趣,隻是我剛回來的路上剛好從黎雨巷的那條街上過,看到那個院子門庭大開,想必人已經逃了。”
黎雨巷,就是之前嚴錦華被堵的那條巷子。
蕭敬齋隻聽她提起這個名字,就是腦中嗡嗡作響。
“這些都是誰跟你說的?”蕭敬齋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提高了聲音吼出來。嚴錦寧始終麵不改色,勾唇道:“我是怎麽知道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他們足夠聰明,趕在太子去拿人之前就逃之夭夭了,可是以駙馬爺您對太子的了解,您覺得他會就此罷休,放過這些漏網之魚
嗎?”
蕭敬齋的眼中浮現一抹狠色,臉色陰沉的盯著嚴錦寧。
嚴錦寧也不回避,冷靜的與他對視,“太子為了保住儲君之位,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下狠手暗算,他這樣的人,真的值得追隨嗎?”
蕭敬齋抿了抿唇,沒有作答。
他當然知道司徒宸不值得他效忠,可奈何對方拿住了他的把柄,逼他就範的。
而現在——
說什麽都晚了。
“是昭王讓你來和我說這些話的吧?”心如死灰,蕭敬齋反而很快的冷靜下來,說著,便是嘲諷的冷笑,“你告訴他,別多費心思了!”
說完,就徑自轉身,繼續舉步往前走去。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司徒宸為了繼續控製他,必定不會放過他要保護的人。
可——
如果他死了呢?
一旦他徹底閉了嘴,司徒宸沒了後顧之憂,自然也就不會再為難旁人。
這個決定,其實是在事敗之後他馬上就已經有了的,當時也還有些猶豫和遲疑,這會兒反而看開了。
兩個侍衛見他走過來,連忙迎上來,繼續押解他往前走。
嚴錦寧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卻莫名帶了幾分鄙夷——
這個人,也是自私自利的有夠可以的了。
如果說,她之前還會對掀出蕭敬齋的老底而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忐忑和不安,這時候反而泰然——
畢竟,蕭敬齋也壓根就不是什麽純良的老實人。
也許南康公主並不是蕭敬齋理想中的妻子,可是一個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能背叛的男人,本身的道德底線也高不到哪裏去。
蕭敬齋走後,因為皇帝還在那院子裏,嚴錦寧有意回避,就沒再回去,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再又想到前麵吩咐靈玉去做的事,就不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這時候,司徒淵幾個的侍從就留在這院子外麵。
嚴錦寧想了下,就走到閆寧麵前,問道:“你身上的傷還好嗎?”
“就是皮肉傷!”閆寧道。
當時因為司徒海晨及時帶人趕到,太子的那些死士並沒得手,他胸前的傷口雖然很重,但卻並沒有傷及要害,流了不少血,止血之後,這會兒也隻是臉色蒼白了一些。
而他不放心,之血之後,趕緊就找去了驛館那邊。
閆寧出事的時候,素櫻是受了嚴錦寧之托,趁機從死了的死士身上盜走了那封信函,卻沒有出手救助閆寧。
嚴錦寧總覺得心裏有點對他不住,可是想了想,卻又覺得沒必要說什麽。
閆寧等了片刻,見她一直沉默,就試著問道:“二小姐是有話需要屬下轉告我家殿下嗎?”
“沒!”嚴錦寧回過神來,扯出一個笑容,然後就獨自轉身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閆寧皺眉,看著已經很晚的天色,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送她回去,院子裏,眾人就剛好擁簇著皇帝走了出來。
此時夜已過半,皇帝滿臉都是疲憊的神色。
其他人也都一語不發,擁簇著他往大門口走。
司徒銘四下掃視一圈,沒見到嚴錦寧,眼底神色就莫名的沉了三分,略一斟酌就不動聲色的慢走幾步,退出了人群。
南康公主府前院的構造他還算熟悉,轉了個彎,就穿過一條小徑,直接取捷徑先繞到了前麵。
嚴錦寧心不在焉,走得很慢。
司徒銘瞧見她踽踽獨行的背影,心裏鬆一口氣,快走兩步追上去,“嚴錦寧!”
突然被人竄出來攔住了去路,嚴錦寧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是他,不禁皺眉,“睿王殿下?”
司徒銘左右看了眼,道:“我父皇急著回宮,這一時半會兒大家都在忙著送他,橫豎你著急也走不了,移步過去那邊,我們說兩句話吧!”
說話間,後麵已經有火龍蔓延,皇帝的儀仗緩緩行來。
司徒銘是算準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而事實上嚴錦寧也確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再起波瀾了。
她抿了唇角不吭聲,司徒銘就當她是默許,側身給她讓出路來。
嚴錦寧咬咬牙,舉步往旁邊的院子裏走去。
兩人都沒再管身後皇帝的儀仗,走到無人處,嚴錦寧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道睿王殿下又是有何見教?”
她的神情語氣都分外的鎮定。
司徒銘微微蹙眉,打量她半天,最後卻是諷刺的冷笑,“你為了老七,還真是什麽都肯做!”
嚴錦寧也不接茬,隻挑眉朝他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再怎麽說嚴錦華也是你的兄長,你居然連他都害?嚴錦寧,你今天當真是叫本王刮目相看了!”司徒銘道,盯著她的眼睛。
“沒有證據的事,睿王殿下不要亂說話!”嚴錦寧冷冷的道。“你以為本王這會兒是來跟你求證什麽的嗎?”司徒銘冷笑,頓了一下,又道:“你認不認都沒關係,本王隻是有點好奇,你做這麽多,圖的到底是什麽?他已經和叢蓉定了親了,以你的心氣兒,這麽不擇手
段的,總不能隻是為了謀他的一個妾室之名吧?”
他說這話,很有點傷口撒鹽的意思,畢竟之前嚴錦寧有拒絕過他一次。
對於這位睿王殿下心思狹隘的表現,嚴錦寧早就有所領教,這會兒反而見慣不怪了。她的麵容平靜,冷靜的和司徒銘對視,“睿王殿下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您真的以為是我和昭王殿下聯手做了什麽事嗎?既然今天你問了,那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嚴錦華會死,是因為他是太子的人!他自己上
錯了船,關鍵時刻主子又不肯保他,他會死,這有什麽奇怪的嗎?”
“什麽?”司徒銘倒抽一口來涼氣,“你是說……”
嚴錦寧冷哼一聲,也不回答。
司徒銘是個聰明人,隻回頭仔細想想,自然就察覺到了嚴錦華和太子司徒宸之間勾結的種種蛛絲馬跡。
嚴錦華竟然是太子的人?
他是因為一直沒把嚴錦華看在眼裏,所以從來就不屑於親近,但卻怎麽都沒想到嚴錦華會已經上了太子的船。
可如果嚴錦華已經投靠太子了,那嚴錦添呢?
想到這種可能,司徒銘就是心頭一凜,突然肅穆了神色,目光死死的盯著嚴錦寧的臉。嚴錦寧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直言道:“你不用看我,我不知道!而且我不過區區一介女子罷了,我家裏兩位兄長的立場自然不會有我置喙的餘地,睿王殿下如果想為了這個再跟我質問什麽,那恐怕就讓您
失望了。
司徒銘也知道嚴錦添是塊硬骨頭,並且他今天也沒心思說這個,於是很快的調整好心態道:“你還知道什麽?”
嚴錦寧本來不想和他多說,但是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沉吟著思索了片刻,然後重新抬頭看向了司徒銘道:“既然睿王殿下問了,那我倒是可以提醒殿下一句——之前住在黎雨巷的那雙母子已經逃走了,據說——太子的人正在秘密搜捕!”
司徒銘一時不解其意,不由的一愣。
嚴錦寧隻是神色鎮定從容,好整以暇的等著。
司徒銘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但他也畢竟謀略過人,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一天之內發生的這些事的細節,意外之餘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原來如此!”他喃喃低語,說完,就當真是有些急得亂了陣腳,一撩袍角轉身就走。
嚴錦寧的眼底掠過一絲輕蔑的情緒,冷冷的勾了下唇。
卻不想,司徒銘走了兩步,卻又突然回轉身來。
他看著嚴錦寧,神色複雜。嚴錦寧是十分討厭他的糾纏不休的,當即冷笑,“這個破綻,太子不會留下太久,隻要一有機會就會殺人滅口。雖然我相信睿王殿下你的本事,要找兩個人不在話下,隻是這會兒時不我待,或者您該先跟去
天牢裏看看。畢竟……如果蕭敬齋死了,那他的嘴就永遠閉上了。”
她說這話,未免太過冷血無情了些,如果不是親口聽她說出來,恐怕絕少有人會相信像她這樣一個沉靜溫婉的少女,居然是個完全沒有惻隱之心的人。
司徒銘的心裏,突然莫名惱怒,擰眉盯著她的臉孔道:“婦孺和稚子何辜?就算蕭敬齋作繭自縛,你卻要對他這樣的趕盡殺絕,難道就是如此這般的心安理得嗎?”“他被人抓住把柄,他要自保那是他的事,可是他既然上了太子的船,還昧著良心設局害人了,那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也隻能怪他自己手藝不精從而連累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嚴錦寧道,神色冷靜,麵
對司徒銘的指責,並沒有半分的動容,“你不用拿這話來激我,事情是我做的,就算有人要來找我尋仇討公道,那我等著就是。可是這些都和你睿王殿下沒有關係,還輪不到你這樣大義凜然的來指責我。”
她說完,就譏諷的冷笑一聲,繞開司徒銘往院子外麵走。
司徒銘的臉色鐵青,順勢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嚴錦寧回頭,眼中敵意十分明顯。
司徒銘直視她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底眸色深沉,帶著一種讓嚴錦寧能感受得到的深刻。他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臉,忽而深吸一口氣,無比鄭重的說道:“嚴錦寧,以前是本王小瞧了你,你說得對,這世上的是非公道都是隻屬於強者的,輸了就是輸了,敗了就是了,技不如人就該願賭服輸。我佩
服你的膽識和手段,我們可以聯手……”“不必了!”嚴錦寧沒等他說完已經斷然拒絕,她也沒回避對方的目光,直視他的眼睛道:“嚴錦寧不過區區一介女子,朝堂大位之爭的事情我不感興趣,更不敢攀你睿王殿下的這個高枝。我不想也不須要和
你聯手,請你放手,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如果殿下覺得我方才的話多餘,那直接忘記就好,實在犯不著在這裏跟我拉拉扯扯的來拖延時間。”
是了,司徒宸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蕭敬齋盡快閉嘴,眼前的這個機會轉瞬即逝。
司徒銘心裏矛盾的飛快權衡,終於還是沒能扛過絆倒太子的誘惑,又再遲疑了一瞬,便就一咬牙,轉身衝進了茫茫夜色中。
嚴錦寧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待他走的遠了,也就舉步出了院子,往大門口的方向走。
這邊院子另一端的拱門後頭,司徒倩和嚴錦雯一直隱在暗處。因為知道司徒銘警覺,所以兩人暗中窺測半晌都一直沒有一句話的交流。
直到這個時候,司徒倩才長出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從暗處踱出來。
“看見嗎?”她問,唇角彎起,語意譏誚。
嚴錦雯眉頭深鎖,卻是好半天沒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吃吃的道:“難道睿王殿下他……”
“是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很確定,我三哥對嚴錦寧很感興趣。”司徒倩道,神情語氣當中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如果她進了睿王府,那麽趙王世子就會對她死心了!”嚴錦雯一點就通,馬上明白過來。
趙王府雖然聲名顯赫,但是親疏有別,趙王世子還是沒有資格和睿王司徒銘搶人的。
“我三哥喜歡她!”不想司徒倩聞言,卻是加重語氣,刻意的強調了一遍。
嚴錦雯聽出了她的話中有話,就回頭朝她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司徒倩隨手扯下一朵花拿在手裏把玩,一邊冷諷道:“你看見了,我三哥對她很感興趣,將來的事情姑且不論,就隻看段時間之內,如果她跟了我三哥,也未必會吃什麽苦頭。就讓她這麽輕輕鬆鬆的嫁了?
還是嫁給我三哥?你不覺得太便宜她了嗎?”
嚴錦雯一愣。
的確,司徒銘一表人才,又文武雙全,更是能和太子爭鋒的皇子。
雖說嚴錦寧跟了他,至多就隻能有一個側妃之位,但如果司徒銘心儀她,她在睿王府裏的風頭恐怕都可以蓋過正妃了吧?
嚴格說來,嚴錦雯和嚴錦寧之間是沒什麽深仇大恨的,她隻是想踢開嚴錦寧這塊絆腳石,好讓司徒海晨有機會注意到她。
可是這麽多年來被一個庶女的身份壓著,她的心機和城府越深,這些積累下來不能釋放出去的怨恨也就越深。
司徒倩的話,提醒了她,她也是目光一冷,“你到底想怎麽做?”
“我?”司徒倩彎唇一笑,但旋即眼底就漫上惡毒的冷光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我要毀了她!”
她的容貌本來生得還算甜美,但是這一刻,哪怕是在炎炎烈日的天光之下,那麵孔居然也顯出幾分惡鬼一樣的猙獰來。
嚴錦雯看著,心裏都跟著泛起絲絲寒意。
不過她到底也不是個沒膽子的,很快就重新收攝心神,正色道:“你到底打算做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司徒倩卻是賣了個關子,頓了一下,又神秘的笑了笑,“不過這件事到時候還得要你和我裏應外合,等找到了合適下手的機會,你必須不遺餘力的配合我。”
嚴錦雯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更不喜歡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但是無奈,她在對方麵前本身就處於劣勢,而且為了踢掉嚴錦寧這塊絆腳石,她也別無選擇。
“好!”最後,她也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點頭答應了。“那你回去吧,我們之間盡量還是不要聯係,那小賤人身邊的人那麽多,萬一被誰瞧見了,對你起了疑心,到時候你就不好下手了。”司徒倩囑咐,“你記著,最近這段時間盡量不要招惹得罪她,千萬留一線
!”
隻有隱藏在對方身邊,才能方便隨時背後捅刀子。
這個道理,嚴錦雯是懂的。
“我知道了!”她點頭,“那我就先走了,省得她起疑!”
“恩!”
入夜那會兒南康公主回來遣散了客人,老夫人和馮氏都先回去了,嚴錦雯當時存了私心,就說要在這裏等嚴錦寧,所以借口留下了。
這會兒公主府裏的事情了了,她肯定就不能再滯留不去了。
這邊嚴錦雯先追著嚴錦寧離開的方向匆匆離開了,為了避嫌,又過了一會兒司徒倩方才不緊不慢的從另一邊的小路上繞路往門口的方向走。
嚴錦寧去到大門口的時候,皇帝的儀仗已經起駕回宮了,順帶著也把南康公主母子帶回去問話了。
太子司徒宸和司徒海晨等人也都跟著散了,白天還熱鬧非常的公主府門口,這會兒卻是門可羅雀,冷清的很。
嚴錦寧舉步跨過門檻才想起來馮氏她們回府了,應該不會等自己。
這裏離著永毅侯府可不近,她心裏正在犯難,不經意的一抬頭,卻赫然發現外麵的巷子裏,司徒淵居然還沒走。
公主府門前的巷子還算寬敞,彼時巷子裏空蕩蕩的,隻有他昭王府一家的馬車還停在那裏。
嚴錦寧十分意外,皺了下眉頭,腳步不由的頓住。
而司徒淵卻還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當時已經轉身看了過來。
兩個人,隔著遙遙的一段距離相望。
嚴錦寧的心裏居然莫名的緊張,用力的掐住了掌心,遲疑著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但是司徒淵明顯沒這種困擾,直接抬腳就朝她走過來。
卻在這個時候,巷子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車馬聲,隻片刻之後一輛馬車駛了過來,被昭王府的馬車攔住了去路。
“七表哥!”馬車停下來,叢蓉提了裙子被婢女攙扶下車。
司徒淵轉身,叢蓉跑到他麵前和他說了兩句話,然後兩個人就頭也不回的各自上車離開了。馬蹄聲很快在濃黑的夜色中消失殆盡,公主府門前寬闊的街道上,空空如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