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畏罪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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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手忙腳亂鬼哭狼嚎的把馮氏抬進了屋子裏。
嚴錦雯心裏緊張不已,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天已經蒙蒙亮。
“小姐!”靈玉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湊近嚴錦寧身邊。
這會兒所有人都圍著馮氏轉,根本沒人注意他們主仆。
嚴錦寧就正色問道:“叫你照顧的人怎麽樣了?”
“奴婢買了藥,也已經給她處理過傷口了,醫術奴婢不太懂,但是看她傷得確實不輕,應該是很難再恢複容貌了。”靈玉道。
她本身就是女子,很明白一個女子對自己容貌的重視,想著就有點於心不忍。
失神了片刻,靈玉又道:“不過那位姑娘倒是難得的心寬,竟然沒有哭鬧的,但是小姐,奴婢覺得,是不是還得要請個大夫給她瞧一瞧?”
她的傷勢,嚴錦寧是親眼見過的,心裏有數,她的那張臉基本算是全毀了的。
“她沒說她是誰家的姑娘?”嚴錦寧隨口問道。
“奴婢問了,她說她不是京城人士,是家裏遭了災,所以流落京城的。說來也是不湊巧,驛館起火那會兒剛好她誤打誤撞的在後院裏收拾泔水!”靈玉說道。“二哥和素櫻公主雙雙殞命,這件事現在鬧的很大。”嚴錦寧想了想,“如果讓人發現了她,少不得又是一頓的盤問和麻煩,這樣吧,你老家不是還有一個嬸娘麽,一會兒你就出府去,說你身後娘病了,你回
去照顧幾天。然後帶那姑娘一起回家去,把她安置在你家裏養傷吧。”
“也行!”靈玉考慮了一下,點頭,“反正我嬸娘也是一個人住,有個人作伴她也會高興!”
頓了一下,她又道:“那事不宜遲,奴婢這就回去收拾幾件衣服出府去?”
“恩!”嚴錦寧點頭,“我首飾匣子最下麵的抽屜裏有幾十兩現銀,你去取了,一起帶著,需要請大夫和買藥的時候,別吝嗇!”
“好!奴婢知道了!”靈玉謹慎的點點頭,“小姐再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去了!”
“去吧!”靈玉的老家在城外五裏之外的村子裏,她父母早亡,剛好叔叔嬸嬸成婚幾年都沒有孩子,就把她養在了身邊,可是沒兩年她叔父就得了重病,家裏一貧如洗,那時候她雖然年紀小,但卻懂事很早,也知道
感恩,於是自願賣身進了永毅侯府做丫鬟。
她的嬸娘,說是嬸娘,其實兩個人的感情卻與母女無異的。
目送了靈玉離開,嚴錦寧這才轉身進了屋子。
很快的,大夫也被請了來,給馮氏診脈又紮了針。
“夫人她怎麽樣了?”苟媽媽問道。
“唉!”大夫歎了口氣,一臉的愁雲慘霧,“大夫人急怒攻心,一時情緒激動所致。最近她本來就容易體虛心悸,這一次又牽動了大的病症,唉——”
大夫的歎息一聲接著一聲。
苟媽媽聽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大夫,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夫人這個病——”
“不道:“我給開一副藥,後麵先仔細的調養著。但是我的醫術有限,回頭還是稟了老夫人,請個太醫過來瞧瞧吧。”
馮氏現在,根本就有了心力交瘁的症狀,心髒隨時都有可能力竭的,不管是換成誰來治,都是回天乏力的。
苟媽媽還沒太聽懂他的意思,但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馮氏的情況不容樂觀,頓時心裏就又涼了一大截。
大夫到旁邊的桌上取出筆墨開了藥,淩翠拿著藥方去抓藥,大夫也就先行離開了。
片刻之後馮氏悠悠轉醒,隻覺得自己仿佛是經曆了一場輪回,腦子裏渾渾噩噩,胸口一陣一陣的發悶發疼,隨時都可能喘不上氣來一樣。
“夫人!夫人您總算醒了!”苟媽媽喜極而泣。
見到她哭,馮氏才驟然驚醒,一下子彈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跳下床。
“夫人!”苟媽媽和幾個丫頭齊聲驚呼,七手八腳的上前攙扶,“您的身子虛,可不敢再折騰了,您先歇著,淩翠已經去抓藥了。”
大夫人不說話,一把將她推了個踉蹌,還是直接往門口奔去。
嚴錦寧就站在門口沒有往裏走,此時就回頭衝外麵道:“免得母親再觸景傷情,先把二哥的遺體抬下去好生安置,回頭等稟了祖母再說吧!”
院子裏的幾個小廝都不吭聲,埋頭把白布整理好,就把擔架抬了出去。
馮氏的眼神凶惡,死死的盯著嚴錦寧。
嚴錦寧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十分體諒的勸道:“母親,橫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您還是先保重自己的身體吧。”
馮氏盯著她,那眼神帶著近乎嗜血的瘋狂,最後卻是歇斯底裏的吼出四個字,“殺人償命!”
她的聲音沙啞,聽上去恍若鬼嚎。
苟媽媽等人全都頭皮發麻。嚴錦寧卻是不以為然的苦笑,“那又怎麽樣呢?民間有句俗話叫民不與官鬥,同樣的,我們區區一個永毅侯府又怎麽能和公主駙馬相提並論?如果皇上真有心主持公道,那一早也就發作了,可是現在他當眾
卻隻是敷衍著隨便問了兩句,然後就把南康公主母子帶進宮裏去了。到最後,十有八九是要大事化小的!”
他們嚴家,從一開始就沒有和南康公主抗衡的資本,否則馮氏也不會讓嚴錦玉在婚事上受了那麽大的委屈。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嚴錦華死了!她的兒子死了!
這口氣,她是怎麽都不可能咽下去的。“進宮!我要進宮麵聖!”馮氏道,根本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她掙脫了苟媽媽等人,跌跌撞撞的還是往門口撲去,“殺人償命!我一定要為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皇上如果一定要偏私,我就撞死在他麵前!
”
馮氏也算大家出身的淑女,但任何人被衝破底線到時候都會失去所有的冷靜和理智。
馮氏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頭可以吃人的怪獸。
“夫人!請您三思啊!”苟媽媽人幾乎被她嚇得魂飛魄散。
“母親!”嚴錦雯下意識的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也是勸道:“現在天色還早,您這個時候貿然進宮,會惹禍的!”
啪的一聲,馮氏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她用了全力,手勁極大。
嚴錦雯幾乎是眼冒金星,後退了兩步。
“滾!”馮氏惡狠狠的怒罵,“這裏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嚴錦雯臉上火辣辣的,她捂著臉,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眼睛裏蓄滿淚水,卻強忍著沒有哭。
嚴錦寧很識時務的一早就躲得老遠,根本就不去蹚渾水。
馮氏跌跌撞撞的奔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麽卻又重新轉身折回了屋子裏,往妝台前一坐,“快給我梳妝更衣!”
苟媽媽趕緊叫人去捧了她的命婦朝服出來。
天竹悶聲不響的快速給她整理妝容。
馮氏一直緊緊地捏著手指,指關節都掐得蒼白一片,嘴唇不停的抖動。
苟媽媽的動作慢吞吞的,手心裏卻是冷汗直冒,左思右想,突然靈機一動,給旁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
那丫頭反應了一下,明白了她眼神裏暗示的方向,當即的用力點點頭,摸向了門邊。
這個時候,隻有老夫人出麵才能攔下馮氏了。
可是嚴錦寧就擋在門口。
她當然是一眼就看穿了苟媽媽的意圖。
那丫頭埋頭快走過去,不得已的抬頭看她,神色略帶惶恐。
嚴錦寧卻不言語,不讓路也不說話。
她的目光始終如一的平靜,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的這種冷靜,反而會給人造成很大的壓力。
小丫頭站在她麵前,進退維穀,冷汗直冒。
苟媽媽訝然的抬頭看過來。
此時外麵的天才擦亮,但屋子裏的光線黯淡,燈火的光亮落在她麵無表情的臉上,看著居然是透著幾分森然的冷意的。
苟媽媽這才意識到今天這二小姐的一連串舉動都很不對勁,有意提醒馮氏一下,但是嚴錦寧就這麽隔著人群看著她,她的喉嚨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一樣,猶豫了半天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這邊天竹是不敢磨蹭的,很快的替馮氏整理好。
馮氏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就衝了出去,“備車!”
*
彼時的天牢之內。
蕭敬齋被送進來,就單獨關進了一間空曠的牢房裏。
因為他是駙馬,是皇親,再加上還沒有被過堂定罪,所以獄卒對他還算禮讓,不僅給他找了間相對幹淨的牢房,還特意的和其他犯人隔開了。
蕭敬齋逆來順受,被人推進牢門就彎身坐下,靠在了牆壁上。
這天牢裏終日不見陽光,到處都是一股黴爛腐敗的味道。他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就聽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後,兩個獄卒畢恭畢敬的跪地請安,“見過太子殿下!”
“恩!”司徒宸負手而立,淡淡的道:“都起來吧。父皇派本宮來查問一下嚴世子一案的具體經過,本宮要單獨和駙馬爺聊聊,你們都先暫且退下!”
“是,殿下!”兩個獄卒十分本分,爬起來就和司徒宸自己帶來的兩個侍衛一起退到了遠處等候。
司徒宸款步走進來。
蕭敬齋直接坐著沒動,神情冷蔑的斜睨他一眼,然後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再就別開了視線。
司徒宸也無所謂,走過去,隔著一道牢門俯視他,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知道該怎麽選擇的。”
蕭敬齋開始沒有理會他,但是心裏到底也還是氣不過,過了一會兒,突然轉頭,惡狠狠的看向了他道:“太子殿下覺得您的為人能叫我信服嗎?”
如果不是他的女人足夠聰明,看懂了他的暗示,早一步帶著孩子逃走了,這會兒他們早就落在了司徒宸的手裏,成為司徒宸用來繼續操縱和利用他的籌碼了。司徒宸的目光陰了陰,卻是不怎麽耐煩,“都到了這個份上,你再說這些還有用嗎?你別以為就你聰明,你以為他們跑得掉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過區區一個女人和孩子,隻要本宮想找,自然掘地三
尺也能把人給翻出來。蕭敬齋,蕭廷玉已經是廢人一個,你在南康姑母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折騰了這麽多年,也不過就隻留下了這麽一點血脈,你真舍得斷送在這裏嗎?”
“你——”蕭敬齋滿眼都是噴薄欲出的怒火,可是事到臨頭卻根本就無從發作。
蕭廷玉被南康公主寵壞了,從小就養成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偽君子習性,勉強附庸風雅的有些學識,卻沒有半點的擔當和雄心抱負。他蕭敬齋因為被皇家招贅,已經毀了前程,怎麽可以靠著這麽個不成氣候的兒子延續香煙?再者他也是受夠了南康公主在他麵前頤指氣使的態度,於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金屋藏嬌,養了女人又生了兒子
。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當初蕭廷玉屢次惹禍又被人廢了的時候他的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少在意——
南康公主是隻有蕭廷玉這麽一個兒子,而他蕭敬齋的希望卻是全部寄托於另外的一個小子兒身上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司徒宸拿住他金窩藏嬌的把柄,並且以此威脅他的時候,他明明不看好司徒宸,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為他設局陷害司徒淵。
而現在——
司徒宸居然再度利用他的這個把柄來威脅他,想讓他承擔下一切的罪名。“橫豎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再垂死掙紮還有什麽意義?就算你供出本宮來,本宮被打為此事的主謀,可是後麵根本就不需要本宮親自動手對你做什麽,隻要我把你金屋藏嬌的秘密告訴了南康姑母,以姑母的個性,就算是上天入地,她也一定會翻出你的那個女人和孽種,讓他們統統不得好死的!”事到如今,司徒宸也不屑於再維持什麽風度了形象了,出口的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所以何必呢?為什麽一定要
弄到魚死網破?現在隻要你閉緊了嘴巴,把這件事承擔下來,本宮安然無恙,自然也不會揭你的短,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蕭敬齋盯著他,臉上顏色青一陣白一陣,半晌,便是咬牙切齒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本來從他站出來承擔此事的時候就是抱著必死之心的,司徒宸其實都沒有必要再走這一趟。
這個卑鄙小人!這種人如果真的做了皇帝,還不知道會把好端端的一個國家糟蹋成什麽樣子。
蕭敬齋是恨不能將他抽筋扒皮的,但是奈何人在囚籠之中,他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人捏圓挫扁。
司徒宸見自己的威脅頗有效果,倒是滿意的一勾唇。他笑了笑,繼續氣定神閑的說道:“不不不!你還沒有完全明白本宮的意思。南康姑母和蕭廷玉都被父皇帶進宮了,這會兒正在禦書房詢問他們公主府和永毅侯府的所謂私事。這麽多年,姑母對駙馬你一直
都寶貝的緊,屆時必定會替你求情的,父皇的性格最是護短,屆時必定會心軟,再親自提審你一次的。”
他說著,頓了一下,看著蕭敬齋的目光莫名的加深,“你知道的,一個人的話一旦說多了,就難免會有漏洞,多說多錯!”
蕭敬齋的眉心一跳,隱約中已經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本宮是說,駙馬你最好是不要再到父皇的跟前去說話了!”司徒宸道,直言不諱。
蕭敬齋倒抽一口涼氣,不由的勃然變色——
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這是一回事,而司徒宸這就逼著他就地赴死,這就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他的心裏莫名的抖了抖,額頭上瞬間已經冒出了冷汗來。
“你現在選擇吧!”司徒宸道,雖然麵上強作鎮定,心裏卻很有點急促緊張。
而事實上,他已經拿眼角的餘光往外麵看了好幾次了,隻是蕭敬齋自己本身就焦頭爛額的沒有注意到罷了。他不放心蕭敬齋繼續活著了,但也不隻是因為皇帝,其實更多是還是因為司徒銘和司徒淵。這兩個人都知道他才是今天這件事的主謀,現在沒有跳出來指證,隻是因為手裏沒有證據,一旦讓他們其中任何
一個有機會接觸到蕭敬齋,並且撬開了蕭敬齋的嘴巴,那可就完蛋了。
蕭敬齋的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壓在地麵腐敗的枯草上。
但是他現在是真的別無選擇,猶豫再三,終於還是一咬牙抬頭對上司徒宸的目光道:“如果我答應你,你真能保證不動春娘母子倆?”
“區區兩個鬥升小民而已,他們還不值得本宮出手,現在本宮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司徒宸道。
他根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的保證,蕭敬齋是不信的。
“你發誓!”
司徒宸此時隻想讓他盡快閉嘴,於是強壓著心裏不耐煩的情緒,豎起手來發誓,“本宮以皇族之名起誓,如若駙馬言而有信,替本宮徹底了結此事,本宮便不會將你的秘密外泄給任何人知道。”
蕭敬齋聽了這話才能放心一些,畢竟——
司徒宸是真的沒必要跟一個女人和孩子過不去。
“那你再答應我一個條件!”腦中飛快的思索了一下,他就又說道。
“什麽?”司徒宸越來越不耐煩,緊緊的皺了眉頭。
“嚴錦寧那個丫頭,昭王好像是把窺測到的春娘母子的事也告訴她了,這兩個人,現在都恨我入骨,殿下幫我處理掉他們?”蕭敬齋道,眼底有一線狠厲的殺機浮現。
司徒宸也有些意外,但他並不多想,直接點頭,“這個你放心,這兩人本來也是本宮的眼中釘,就算你不說,本宮也會盡快把他們處理掉的!”
蕭敬齋用力的抿抿唇角,心裏還在竭力的掙紮,又過了一會兒方才狠狠的閉上眼,點頭,“好!殿下可以放心了,我保證不會亂說話了!”
終於塵埃落定,司徒宸如釋重負。
他的唇角微微泛起一絲笑容,於是神態自若的轉身走了出去。
“殿下!”等在遠處的侍衛和獄卒一起迎上來。
“恩!走吧,本宮要趕回去複命!”司徒宸道,目不斜視走了出去。
他帶來的兩個侍衛趕緊快步跟上。
兩個獄卒送了他走,當然第一時間就奔回牢裏去看蕭敬齋,確定對方還活著,兩人懸了半天的心才緩緩落了下去。
他們在這天牢當差的時間久了,很知道這地方的一些貓膩,有些人,上頭不希望他再開口了,過來弄死,最後被推出去頂罪的就隻會是他們這樣的小嘍囉。
方才司徒宸來的時候,兩人就一陣的膽戰心驚,這會兒一顆心總算都放回了肚子裏。
兩人各自鬆一口氣,剛回門邊站好,就聽蕭敬齋道:“去給我找條被子過來吧,還有我晚飯沒吃,給我弄點吃的來!”
兩個獄卒對望一眼,眼神明顯都透著嫌惡。
蕭敬齋也不回頭看那兩人,隻就冷冷說道:“別忘了,皇上還沒定我的罪呢,我現在仍然是南康公主的駙馬,不過是添床被子要點兒吃的都不行?”
隻要沒被判罪,那麽就算他明天就被無罪開釋也有可能,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兩個獄卒都怕他會鹹魚翻身,權衡利弊,也覺得就算給他個麵子也不算什麽,於是就分頭去找被褥和準備吃的了。
這邊司徒銘火速趕往禦書房,在外麵等了半天才終於等到南康公主母子出來,於是找了個借口,說服她跟著自己一起過來探望蕭敬齋。
他本來是算好了時間,想趁司徒宸和蕭敬齋密談的時候帶人來偷聽的,可是沒想到南康公主賴在皇帝那裏的時間太長了,而他又沒辦法進去叫人,這麽一來就有點晚了。
這會兒他心急如焚,和南康公主一行過來的時候,隻遠遠看到司徒宸匆匆離去的背影。
司徒宸奉命來審問蕭敬齋的事南康公主也知情,就沒多想,一行人進了牢裏,剛好遇到一個獄卒抱著床半舊的棉被從一間屋子裏出來。
“公主殿下?睿王殿下?”那人見到幾人也是驚訝。
“我們來看看駙馬,他人呢?”南康公主道。
“在!在裏邊!”獄卒忙道,倒是慶幸自己方才沒和蕭敬齋衝突,趕緊的殷勤的引路。
卻不想,剛拐進了裏麵的暗道上,就聽那盡頭有人驚恐的一聲慘叫,震得人耳朵發疼。
先回去的那個獄卒摔了手裏捧著的托盤,麵無人色,屁滾尿流的爬出來。
司徒銘的心頭一緊,趕緊快走兩步,進了最裏麵的一間牢房,就見那裏麵人影晃動,蕭敬齋用自己的腰帶把脖子吊在了欄杆的最高處。“駙——駙馬畏罪自殺了!”牢房外麵,那個摔倒在地的侍衛這才找回了神智,驚恐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天牢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