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下次,我送你們兩個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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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看過來,自然也就看到了站在這邊稍遠地方的嚴錦寧,眼神停滯了片刻,然後就順理成章的移到司徒淵麵上道:“七表哥,外祖母醒了,你進去看看吧!”
“好!”司徒淵頷首,直接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內殿。
叢蓉站在門口,嚴錦寧站在這邊回廊的盡頭。
“小姐!”念玉往叢蓉身邊靠了靠,有點緊張的扯住了她的衣角,看著遠處的嚴錦寧,眼神防備又充滿敵意的低聲提醒,“是永毅侯府的二小姐!”
叢蓉不語,隻盯著這邊又看了兩眼,然後就神色如常的又轉身往殿裏走,“走吧,我們也進去陪著祖母吧!”
念玉心中不悅,皺著眉頭又往回偷看了嚴錦寧兩眼,隻能順從的跟著進去了。
這邊的嚴錦寧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她見過叢蓉,也算是打過交道,知道那是個很聰慧的姑娘,也許之前她不會聽到自己和司徒淵之間的流言,但是隻衝著方才兩個人單獨在這廊下站著的場麵,她也該看出點什麽了。
通常一個女子遇到這種情況,即使保持涵養,不會去和司徒淵當麵質問吵鬧,但是至少也會想方設法的過來對她這樣不檢點的女子言語擠兌兩句,找找茬什麽的吧?
可是,都沒有!
叢蓉什麽也沒有做,隻當她是不存在的一樣。
兩個女子之間的第一場所謂交鋒,沒有硝煙,但是勝負立判,她嚴錦寧從頭到尾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笑話罷了。
別人的世界,她從一開始就被排擠在外。
真的不需要任何言語上的中傷和攻擊,她都一樣慘敗無虞。
嚴錦寧無聲的勾唇笑了笑,轉身走下回廊。
等在遠處的玲瓏迎上去攙扶她的手,忍不住的勸道:“國公夫人的事小姐您別多想,誰也沒想到會這樣的,昭王殿下他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他不會把這事兒怪罪在小姐您的頭上的。”
“沒關係!”嚴錦寧這樣說道,卻有些意味不明。
玲瓏不解,盯著她看。
但是嚴錦寧的情緒低落,並不想說什麽,卻是沒了後話。
這邊的大殿裏,叢蓉進去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後麵的寢殿,而是很識趣的等在大廳裏,把後麵的空間單獨留給了司徒淵和國公夫人。念玉趴在門邊,扯著脖子看到嚴錦寧走遠了這才滿臉不高興的走回來道:“小姐您也太好脾氣了,這樣她會覺得您好欺負的。皇後娘娘賜婚的懿旨都頒下來了,這位嚴家小姐居然還這樣的有恃無恐?簡直不
要臉!她這分明是在打您的臉呢!”
念玉遞了一杯茶過去。
叢蓉接過去,低頭抿了一口,麵上神色始終柔和而平靜的淡淡說道:“他們也許就是遇到了隨便說幾句話,你別小題大做的胡亂張揚。”“什麽說兩句話?”念玉不滿,“七殿下和她之間彼此的身份,哪裏會有私底下說話的必要?小姐,如果是別的事也就算了,可是七殿下的性格您最清楚,您認識他多少年了,幾時見他有耐性和哪個姑娘說這
麽久的話的?您可不得不防啊!”
如果換成是司徒海玉那種紈絝子弟,看到人家姑娘長得好看,湊上去多說幾句話完全無可厚非。
可是錯就錯在這人是司徒淵!
司徒淵不僅不會隨便和哪個女子搭訕,甚至是那種有人送上門來都會直接視而不見置之不理的人。
真不是念玉小題大做,這個嚴錦寧的存在,真的該被視為叢蓉莫大的威脅。
叢蓉用力的抿抿唇,似是在思索什麽。
念玉卻很著急,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就道:“小姐,要不咱們去找皇後娘娘吧?這事兒您不好出麵,讓皇後娘娘出麵去收拾那個小賤人!”
叢蓉聞言,終是怒了。
“念玉!”她提高了音量,少有的疾言厲色的嗬斥,“你一個姑娘家的,不要口出穢言。本來表哥和嚴二小姐就是說了兩句,又沒什麽逾矩的,你再這樣的沒規矩,傳出去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叢蓉平時的性格並不軟弱的,念玉是沒想到這樣的大事她居然會裝聾作啞,驚訝之餘,目瞪口呆,“小姐,您跟七殿下還沒正式成婚呢,那嚴二小姐可是公認的美人胚子,萬一——”
“別說了!”叢蓉終於不耐煩,再度打斷她的話。
念玉見她是真的怒了,這才住了嘴,隻是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兒。
叢蓉皺著眉,心情看上去不怎麽好的低著頭默默的喝茶。
念玉憤憤不平的想了會兒,然後就好像慢慢的有些明白了——
也許叢蓉這時候裝聾作啞是對的,以司徒淵那種冷淡又高傲的性格,如果她鬧,恐怕才容易適得其反。可是那個嚴錦寧……真的不會養虎為患嗎?
念玉想著,剛放下的心就又懸了起來,張了張嘴,還想再提醒叢蓉兩句,但見對方的心情不好,最後也隻能選擇閉嘴,悻悻的垂首站在了一邊。
司徒淵走進裏麵的寢殿,國公夫人果然是醒了。
“殿下!”幾個太醫趕緊讓到一邊。
“外祖母!”司徒淵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握住了國公夫人的一隻手。
國公夫人倒是有些慚愧的對他扯出一個笑容,歎息道:“嚇著你了?”
司徒淵抿抿唇,沒說話,而是扭頭看向了太醫道:“外祖母她怎麽樣了?”為首的王太醫走上前來,拱手道:“國公夫人這些年血管一直不怎麽好,這次情緒波動大,氣血不暢,引發了凝塞,微臣給施針疏通了經絡,不過……”他的話其實說得很委婉,後麵又道:“國公夫人這次的
情況已經很危險了,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像年輕人恢複的那麽快,後麵一定要格外注意看,千萬不要再受刺激或是有大喜大悲的情緒,否則……”
這一次能搶回來,已經是撞大運了。太醫們現在最不愛診治的也是國公夫人這樣的老人,老人年紀大了,身上本來就各種的毛病,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意外,而且能請動他們這些太醫的,又都位高權重,有個好歹出來,就算不是他們能控製的
,也終究是要受埋怨的。
國公府的身體狀況,司徒淵是知道的,他聞言,一時無語,隻是唇角緊繃成提一條線。
國公夫人瞧著他的側臉,倒是心平氣和的主動對太醫道:“我的身體狀況怎麽樣,自己清楚,這病又不是一兩天了,幾位太醫不必有負擔,生死有命,這一次,勞煩諸位了。”
“夫人客氣了,這都是咱們醫者的本分!”幾個太醫連忙道。
國公夫人笑了笑,彼時司徒淵還攥著她的一隻手,她有些吃力的回握了下對方的手指。
司徒淵一直陰沉的神色微微喚和了一瞬,回頭看他一眼。
國公夫人給他一個寬慰的笑容,“我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太醫們的錯處,你別衝著人家!”
司徒淵的性格冷淡,性情又孤傲,所以即使手裏沒什麽實權,朝堂之上,也幾乎是所有的朝臣都對他恭恭敬敬的,盡量不招惹。
這普天之下,也隻有國公夫人能用這種幾乎是訓孩子的口氣來訓他了。
幾個太醫全都神色微妙的把頭垂下去,隻是聽著這祖孫兩個的對話,卻又忍不住的微微動容和心酸。
司徒淵無奈,隻能勉強敷衍著回了國公夫人一個笑容,然後正色問幾個太醫,“外祖母她現在能挪動嗎?”
幾個太醫交換了一下眼神,還是王太醫站出來說道:“施針之後,國公夫人的閉塞的血脈已經打通了,隻是身子還有點虛,隻要不是太折騰,是不成問題的。”
司徒淵於是重新轉頭去看國公夫人,詢問道:“外祖母您現在能挪動嗎?我送你回去!”
叢皇後的這個地方,國公夫人總不能在這裏養病,何況——
他也多一刻都不想讓自己的外祖母呆在這個鬼地方來惡心她。
相較於他,國公夫人夫人的心態反而平穩許多。她看著外孫的表情無奈的笑了笑,掙紮要起身,“走吧!我沒事!”
司徒淵趕緊幫忙把她扶起來,站在旁邊的黃媽媽趕緊過來幫忙穿了鞋,兩人一起扶著國公夫人下地。
國公夫人此時的確有點渾身無力,不過她出身將門,一輩子在任何事情上都比一般的女子更堅韌勇敢,是以強撐著,沒有表現出任何吃力的慢慢往外走。
幾個太醫不敢怠慢,全都擁簇著跟在後麵。
叢蓉本來正坐在前麵的正殿大廳裏想事情,見到一行人出來,大為意外,趕緊迎上來,“祖母才公醒,身子還虛著呢吧?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七表哥你們這是……”
司徒淵冷著臉,卻是國公夫人道:“這裏是皇後寢宮,我在這裏養病不合規矩,難免招惹閑話。我沒事了,這就回府吧!”
叢蓉麵上憂慮的神色不減,但是也沒她說話的份兒,就也沒再多言,點頭道:“那我叫人準備轎子!”
說完,先捏著帕子跑了出去。
這邊一行人擁簇著國公夫人慢慢的往外走,走到院子裏,剛好迎著叢皇後一行從外麵回來。
叢皇後見狀一愣,但也隻是一瞬間,她就飛快的掩飾住情緒,快步迎上來,“母親您醒了?怎麽這就下床了?”說著,又不滿的斥責司徒淵道:“你這孩子,明知道你外祖母身體不好,還折騰她……”
國公夫人瞬間黑了臉,剛想說什麽,司徒淵卻是拍了她的手背,轉而把她交到黃媽媽手裏。
他居然是看都沒看叢皇後一眼?
他們母子,雖然關係不親厚,但至少明麵上司徒淵還從沒有這麽目中無人。
叢皇後心裏一陣尷尬,表情直接僵在了臉上。“叢蓉去叫轎子了,你先陪外祖母回去,我晚點就來!”司徒淵道,說著又掃了眼跟在後麵恨不能自己沒長眼睛的幾個太醫,道:“幾位太醫受累,本王領情,請回吧。王太醫,麻煩你跟著再去國公府走一趟
,一會兒重新再囑咐一下府裏的下人該怎麽照料病人。”
“是!都是臣等的本分,殿下此言,可是折煞臣等了。”幾人趕緊推辭。
“外祖母,你先回,我處理一點事情,晚點就過去!”司徒淵重又轉向了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緊皺著眉頭。
她是最了解司徒淵的,自然知道就算他要和叢皇後翻臉或是怎麽樣,也絕對不可能吃虧。如果說以前她還總惦念著,覺得他們是母子,之間總該有點牽連和情分的,但是現在——
她懶得管了。
“恩!”國公夫人點頭,拍了拍他的手背,直接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去。
這兩個人,居然全程都隻當叢皇後是不存在的。
當著那麽多太醫和宮婢下人的麵,叢皇後的被晾在那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司徒淵負手而立,一直目送國公夫人被扶著走出了鳳鳴宮的大門。
然後,他收回視線,目光冰涼的落在叢皇後臉上。
叢皇後鐵青著一張臉,咬牙,幾乎是怒火中燒的想要訓斥他,但是方才她剛被下了麵子,又不想表現得像個沒水準的潑婦,於是冷冷道:“跟我進來!”
說完,還是擺著譜,一甩袖,先進了殿內。
古嬤嬤揮揮手,宮婢們自覺的沒有跟進去。
司徒淵舉步也跟著走進去。
古嬤嬤埋頭才要跟著進去關門,司徒淵卻在門內止住步子,擋了她的路,冷聲道:“你也出去!”
他是語調明明不高,甚至還很平靜,但古嬤嬤還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詫異的抬頭。
司徒淵彼時的背對門外的,她看不到對方的臉。
叢皇後也吃了一驚,錯愕的回頭。
司徒淵麵無表情的再重複,“出去!”
這一次,語氣略有加重。
古嬤嬤心肝兒一顫,直接被他嚇得沒了思考,飛快的退後一步,帶上了門。
大門合上,隔絕了外麵明烈的天光,偌大的宮殿裏,竟然會有種陰冷瘮人的感覺。
叢皇後不悅的遠遠看著他,“你跟誰甩臉子呢?”
司徒淵直視她的目光,打斷他的話,語氣幹脆利落,“是你一個人和我談,還是讓人去把司徒宸叫來,咱們一起把話說清楚了?”
這麽久以來,司徒淵每次進宮都是例行公事的請安的,甚至連他自己的私事都很少提,更不會提什麽朝堂爭端的事。此刻他突然單刀直入,叢皇後就十分的不適應,“你怎麽跟你外祖母一個脾氣,她現在是年紀大了,好衝動,你也這麽不懂規矩,就這麽衝著我大呼小叫?不管太子做了什麽事,你總要給我時間先問個清楚
……”“我不是來你這裏討公道的,你也不用這麽費事的掩飾,所有的事,咱們彼此心照不宣。你做你的正宮皇後,我做我的閑散親王,外祖母在時,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回頭……”司徒淵舉步上前,走到叢
皇後麵前站定,逼視她的目光道:“一拍兩散,各不相幹。”
兩個人,四目相對,叢皇後是頭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比這個兒子還矮了一個頭,如今她在他麵前,居然隻有仰視的份兒?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司徒淵麵部的線條冷硬的有點陌生,而他這樣的神情語氣更陌生。叢皇後本能上的反應就是他在置氣,當即翻臉斥道:“你這說得都是什麽混賬話?本宮說過了,會問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給你一個交代,如果太子真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本宮自會叫他給你一個交代的,
咱們這麽多年的母子了,本宮對你們兄弟一向一視同仁,我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你是什麽樣的人,或者都做了些什麽事,我不在乎。可是今天我要跟你說明白,如果你還想繼續安安穩穩的做你的皇後,那麽就管好司徒宸!他對我做什麽都無所謂,但最好是把屁股擦幹淨了,外祖母今
天這樣的事情……”司徒淵打斷她的話,他麵容冷酷的看著叢皇後的眼睛,開口的字字句句都毫不容情,“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把你們兩個一起送進鬼門關!”
叢皇後看著眼中幾乎是司空見慣了的冷色,這卻好像是她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了兒子的為人一樣。
“你——你居然這麽跟我說話?”她倒退兩步,終於再要端不住做長輩和一朝皇後的譜兒了,臉色微微發白,居然就下意識的聲音打顫,“你是在威脅我嗎?”
“是警告!”司徒淵糾正她,“我說到做到,你最好不要心存僥幸!”
說完,他便就看也不看叢皇後一眼,轉身就走。
叢皇後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腦子裏還有驚雷陣陣,就好像持續不斷的在做噩夢一樣。
“子淵!”在司徒淵就要推門而出的時候,她突然回過神來,厲聲道。
司徒淵頭也不回。
她心裏憤怒不已,一個箭步衝上去,扯住司徒淵的衣袖,狠狠的盯著他的眼睛,咬牙道:“你簡直太放肆了!本宮是你的生母……”
司徒淵突然勾了下唇,那個表情,落在叢皇後的眼睛裏,有點森然的詭異。
叢皇後心裏莫名一個哆嗦,脫口道:“你說什麽?”
司徒淵的視線沒從她臉上移開,反而捏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自己袖子上拿開,嫌棄的甩開。
然後,他彈了彈袖子,仍是慢條斯理的慢慢解釋道:“我說我不需要什麽生母。你活著,就該慶幸是外祖母生了你,否則……”
“你是瘋了嗎?這都說得是什麽混賬話?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生的孩子……”叢皇後忍無可忍的吼出來。
“可是——”司徒淵眯了眯眼,他的氣質本是卓雅清俊的,卻不想這麽勾唇一笑的時候居然會有種鬼魅般邪肆的味道。
叢皇後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他妖冶的唇瓣翁合,慢慢的吐出字來,“從一開始,我就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母親。你聽明白了嗎?”叢皇後渾身的血液凝住,卻見他麵上神情轉變的飛快,緊跟著又恢複了之前那張帶著冷酷麵具的英俊麵孔,字字清晰而凜冽的說道:“這些年,我肯尊你一聲母後,不過就是做戲給外祖母看的,所以你真別
這麽異想天開的想要在我麵前倚老賣老。如果之前我的話還沒說清楚,那麽我換個說法,再重複一遍?”
叢皇後聽著他這些冰冷無情的話,感覺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就算她對他不是太親熱,可至少也是她生了他的,這個孩子,怎麽可以說出這麽喪心病狂的話來了?
她直覺的想要把這些話都當成是司徒淵一時腦熱的氣話,可是——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讓她不能這麽想。
即使難以相信,也覺得這不合道理,但她內心深處還是十分篤定的相信了——
司徒淵是真的沒把她當回事的。
這一刻,再和他獨處一室,叢皇後突然會覺得精神緊繃,忍不住的背後發涼。
“你……”她的嘴唇嗡了嗡,卻居然恐懼的說不出來話來。司徒淵隻當看不到她慘白的臉色和狼狽的神情,繼續涼涼的說道:“如果你不想這麽早死,那就從今天開始燒香拜佛的祈禱外祖母能夠長壽。否則一旦她老人家仙逝之後,我真不敢保證我都會做出什麽事來
!”
他的語氣明明不狠厲,叢皇後也感覺像是被人兜頭刺了好的小刀子,臉上身上都疼。
她幾乎是不敢再去和兒子的目光接觸,倉惶的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司徒淵卻是真的對她毫不在乎的,繼續推門,一腳跨了出去。
外麵正值晌午,陽光明媚。他清俊挺拔的背影落在炫目的陽光裏,以前叢皇後對他的關注不多,隻覺得他是個和自己之間關係冷淡的孩子,但是這一刻才驟然發現,她以前一直以為不起眼的這個背影居然頂天立地,陌生到落下來的
影子都能壓抑的她喘不過氣來。
這真的是她的兒子嗎?這個人,真的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那個孩子嗎?
雖然是一樣的臉孔,可是她突然不確定,這個人和她以往見到的那個司徒淵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像是——
自己丟棄在角落裏管都懶得管的一隻寵物,突然有一天蛻變成了張嘴吃人的怪獸。而她,居然毫無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