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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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南康公主臉色刷的一白,聲音淒厲的慘嚎出來。
    房德耀也嚇傻了,趕緊招呼,“都別輕舉妄動!”
    開玩笑!蕭廷玉殺人伏法那是一回事,如果被他給逼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以難堪公主的脾氣,還不當場把他給撕了?
    “玉兒!你幹什麽?快把刀放下!”南康公主驚慌失措,聲音顫抖著勸道,“有母親在這裏,有什麽話都能好好說,你快把刀放下,你別嚇唬我!”
    也不知道是不喝多了,神誌不清,總之蕭廷玉這會兒的眼神很不對勁。
    南康公主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清醒的時候,蕭廷玉一定不會做傻事,但是如果他是喝多了,導致精神錯亂,那就不一定了。
    她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摸索著上前,想要試著去奪蕭廷玉手裏的刀。
    “都別過來!”蕭廷玉有所察覺,立刻後退兩步,紅著眼睛嘶聲吼她。南康公主被嚇了一跳,眼見著他手一抖,刀鋒已經在頸邊劃開了一道血口子,她心都糾成了一團兒,趕緊連連擺手,“好好好!我不過去,你先把刀放下!不管你做了什麽,有我在這裏,絕對沒人敢動你!
    ”
    “真的嗎?”蕭廷玉看著她,問道。“當然是真的!”南康公主忙道:“這些年裏,母親幾時騙過你?你快把刀放下,你父親才剛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也要想想我。你就是我的命啊,萬一你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號叫不叫我活了?將來
    到了地底下,我怎麽麵對你父親和蕭家的列祖列宗?玉兒,你聽話,快把刀給我。我保證,這裏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南康公主對蕭廷玉,是從小寵到大的,本來聽著她的哀求,蕭廷玉已經有了一絲動容的意思,可是後麵突然聽她又提起了蕭敬齋,就又如是被人把一盆冷水倒在了滾油鍋裏。
    “我父親?”他楠楠低語,眼神遊離的後退了兩步,閉了下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就有淚水順著眼角滾落。
    南康公主見他手裏一直拿著刀不放,終於還是心生恐懼,居然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麵前,哀求道:“玉兒,算母親求你了,你快把刀放下!”
    蕭廷玉低頭,看著她眼中關切又惶恐的神情,一臉悲切,“可是母親,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我這樣的人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都不會覺得丟人嗎?”“你別說傻話!是我生的你,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再怎麽樣我也不能叫你有事!”南康公主道,匆忙抹了把眼淚,她到這會兒都還隻以為蕭廷玉是因為逼死了嚴錦玉而受了刺激,扭頭就衝外麵的房德耀
    喊道:“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我公主府裏不歡迎你們,你們要告狀,就盡管進宮去找我皇兄,總之今天有本宮在這裏,就誰也別想帶走玉兒!”
    房德耀也是為難,連忙解釋,“公主您息怒,這件案子都還沒過堂,微臣登門,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要跟郡王爺確認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
    “本宮不聽你們的廢話,全部給我滾!”南康公主隻關心兒子一個人的安危,厲聲打算他的話,緊跟著話鋒一轉,扭頭對梁嬤嬤道:“叫人把他們都給我打出去!”
    “這——”房德耀畢竟是京兆府尹,梁嬤嬤一陣的為難。南康公主卻顧不上她,仍是收回目光,急切的對蕭廷玉道:“玉兒,你快把刀放下!回頭我就進宮去求你皇帝舅舅,我們離開京城,帶著你父親的靈柩一起,我們回我的封地去,我會尋訪名醫,治好你的病
    的,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不管今天發生了什麽,你都不要理會別人怎麽說,有母親在,我就絕對不會允許你有事!”
    “父親?”蕭廷玉現在是一聽見蕭敬齋的名字就會受刺激,他喃喃的低語,隨後就有些癲狂的諷笑出聲,眼睛裏迸射出強烈的怨憤情緒,盯著南康公主道:“母親,父親在外麵早有外室和私生子的對不對?”
    南康公主被他問得愣住了,瞬間也忘記了哭,眼睛瞪得老大。
    外麵院子裏的房德耀等人也被這個驚天猛料震住,一群人麵麵相覷。蕭廷玉一臉哀莫大於身死的表情,看著南康公主,“他不僅在外麵有女人,還生了兒子?所以我從小到大了,跟他不親近他根本就不在乎,後來我出了事,他甚至都沒有說什麽。我一直以為他本來就性子溫
    吞至此的,可是母親,好像不是這樣的。我的父親,父親他根本就從一開始就沒把我當兒子,他沒把我當兒子,他完全不在乎我怎麽樣,你知道嗎?”
    一開始,他還隻是情緒低落的傾訴,可是說到後麵卻是越來越氣,情緒激動起來,最後的兩句話就幾乎是麵目猙獰的嘶吼了出來。
    南康公主腦中有驚雷陣陣響過,臉上血色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變成煞白一片。
    她的嘴唇嗡動,胸中有一種濃厚的怒意沸騰,本來是怒氣衝衝的想要訓斥蕭廷玉不叫他胡說八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無憑無據,但是潛意識裏,她居然本能的相信了兒子的話。
    她也覺得蕭廷玉說的話都是真的。
    因為——
    蕭廷玉出事之後蕭敬齋的表現,的確是不合乎情理的。
    這麽些年,她一直壓著蕭敬齋,當時雖然也覺得他的態度反常,但是習慣使然,就當他的脾氣也就是那樣,而現在回頭想想,卻忍不住的渾身發冷——
    是了,在被她招贅為駙馬之前,蕭敬齋也曾意氣風發,是個想著在朝堂上大展抱負的青年才俊。
    可是後來——
    慢慢的,在她的強權打壓之下消磨,磨平了棱角,二十多年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蕭敬齋凡事低調沒脾氣的模樣,卻全然忘了,一開始的他也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南康公主艱難的開口,聲音都在忍不住的顫抖,“這些話,是……是聽誰說的?”
    “重要嗎?”蕭廷玉早就被連番的打擊壓垮了信念,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他沒有勇氣去承受,想想就覺得生無可戀。他仰麵朝天,不斷的苦笑,“母親你是了解父親的,你來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南康公主比他還要憤怒,還要難堪,經受的打擊也比他要大的多,這時候忍不住就要開口追問蕭敬齋的那個女人的事,卻是旁邊的梁嬤嬤一看苗頭不對,趕緊上前攔住了她,仍是勸著蕭廷玉道:“郡王爺是哪裏聽來的閑話?這些年,駙馬爺對您和公主都是一心一意的,這會兒他的靈柩還在前頭的靈台上放著呢,公主已經傷心欲絕了,您可別聽了不相幹的人的閑言碎語就胡思亂想,駙馬
    他在天有靈,該多傷心啊!”
    說著,她就暗暗掐了南康公主一把。
    南康公主本來也沉浸在憤怒當中,這時候一痛才有些清醒了過來。
    “哦!是!”她打了個寒戰,連忙道:“玉兒,你父親和我做了這麽些年的夫妻,我是最了解他的,你聽的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你快放下刀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蕭敬齋的事,隻是打擊蕭廷玉的其中一件,他低頭看一眼自己拿在手裏的刀,最後還是生無可戀的搖了搖頭,“好好說有什麽用?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活著有用嗎?不管父親他有沒有別的子嗣
    ,我都是個廢人了。”
    這幾個月,雖然南康公主封鎖了消息,但是這件事也早就成了壓在他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現如今,嚴錦玉又把事情抖出去了,作為一個男人,他要怎麽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之下生活?
    他是個廢人了!徹頭徹尾的一個廢人了!
    活著幹什麽?就是為了給別人當談資笑料的嗎?
    蕭廷玉心如死灰,再看看院子裏嚴陣以待的房德耀等人,更加無地自容。
    梁嬤嬤一直很緊張,看著他的眼神轉變,心裏就又涼了一截,再也不管不顧的直接撲上去,一把牢牢地抓住了他拿刀那隻手的手腕,一邊大聲道:“來人!快來人幫忙,把他的刀搶過來!”
    她使出了千斤墜的功夫,拉著蕭廷玉的手腕往下壓。
    外麵房德耀怕擔待責任,他的人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福順幾個都慌了手腳,如夢初醒,“快!去幫忙!”
    三五個小廝慌慌張張的就朝蕭廷玉衝過去。
    蕭廷玉本來是被梁嬤嬤嚇了一跳,這會兒反應過來,一見有人朝他圍過來,就更是本能的反抗。
    “放手!”她一腳踹在梁嬤嬤的心窩。
    “哎喲!”梁嬤嬤慘叫一聲,劇痛之下就鬆了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福順帶人衝過來,蕭廷玉提著刀連連後退,眼睛猩紅的大聲嘶吼,“全都別過來!”
    這些人,朝他圍過來,此時此刻在他看來就是囚籠也是野獸。
    他的意誌本來就被打擊的七零八落,再不堪一擊了。
    這時候,便就淒惶的笑了兩聲,突然大吼一聲,後退兩步的同時,壓在頸邊的刀鋒用力一拉!
    “啊——”南康公主的慘叫聲驚天動地,直接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這邊福順跑在最前麵,不幸被梁嬤嬤絆倒。
    蕭廷玉頸邊的血液噴灑出來,濺了兩人一臉。
    兩個人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整個屋子裏,院子裏,全都鴉雀無聲,死一般的沉寂。
    蕭廷玉手裏的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然後他的身子緩緩下滑,圓瞪著一雙不甘心的眼睛,緩緩地跪在了地上。
    血,源源不斷的從他頸邊湧出來,很快把錦袍浸透了。
    其他人都被嚇傻了,根本沒有一個人敢動。
    半晌,房德耀打了個寒戰,回過神來。
    “大人——”他身邊跟著的大捕頭,臉上全是冷汗,小聲的試著喚他。
    蕭廷玉死了,就算他是自殺,那南康公主醒過來之後也絕對是要發瘋的。
    房德耀想想就覺得害怕,兩人心照不宣的互相一點頭。
    “走!”捕頭聲音很低的揮揮手,衙役們盡量把聲音放低的魚貫而出,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所。
    這整個院子裏,鴉雀無聲。
    梁嬤嬤和福順等人,都成了沒有直覺的雕塑,一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南康公主自己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公主!”梁嬤嬤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爬過去扶她。
    南康公主坐起來,第一眼就看到跪在那裏,死不瞑目的蕭廷玉。
    “玉兒——”她慘叫一聲,撲過去,抱住兒子的身體大力的一晃,然則她暈的時間有點長了,那具屍體已經略顯得僵硬,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玉兒!玉兒你怎麽了?起來啊!”南康公主嚎啕大哭,聲音驚天動地。
    梁嬤嬤跪在旁邊跟著抹淚,過了一會才過去扶住她的肩膀,歎道:“公主,郡王爺已經去了,您要節哀,保重身體啊!”
    “我保重什麽身體?”南康公主的眼睛赤紅,一把把她推了個跟鬥,自己仍是死死的抱著蕭廷玉,“玉兒,我的玉兒沒了!孩子,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就這麽留下娘一個人?”
    她哭得哀痛,不管是平時多強橫不講理的一個人,這種失去至親之人的悲傷,多少也會叫周遭的人動容。
    梁嬤嬤知道多說什麽也沒有用,就隻能從旁陪著她哭了。
    南康公主死死的摟著蕭廷玉的屍身,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一直到夕陽西沉,她的眼淚也哭幹了,這才有了點兒清醒的跡象。
    她茫然的轉頭看看外麵。
    梁嬤嬤趕緊強打精神,爬過去給她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哽咽道:“公主,郡王爺一向都孝順您,就算隻是為了他,您也要保重啊,天快黑了,您看,是不是給宮裏去個信兒報喪?”
    這件事,總要知會皇帝知道的。南康公主本來就隻顧著悲傷,這時候卻突然紅了眼,眼底浮現一抹狠厲的神情,用力的擦了把眼淚道:“報什麽喪?是嚴錦玉那個小賤人是嗎?你去把府裏的所有府兵都給我叫上,去永毅侯府, 我要拿整
    個嚴家給玉兒陪葬!”
    她的眼神裏,帶了一種嗜血的瘋狂。
    梁嬤嬤根本不敢勸,隻能起身去糾集人手。這邊南康公主回頭看一眼毫無生氣的兒子,眼淚就又滾了下來,抱著兒子冰冷的屍體又哭了一會兒,然後就又抹幹淨眼淚,小心翼翼的把人交給了福順道:“你先守著,等本宮先去收拾了嚴家的那些人,再
    回來準備玉兒的後事!”
    “是!”福順也不敢勸,隻能答應著。
    南康公主踉蹌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那邊梁嬤嬤其實不想讓她這麽鬧的,但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擋不住,雖然一直慢吞吞的,可到底也是把人手都準備好了。
    “公主!”見她出來,梁嬤嬤硬著頭皮迎上來。
    “人都準備好了?走!”南康公主渾身的戾氣,直奔大門口。
    然則出人意料,這會兒公主府外麵居然人山人海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是衙役,也不是和他們不共戴天的嚴家人,而是許多的百姓。
    本來天香樓裏出事之後,有關蕭敬齋父子的各種風流韻事就傳得沸沸揚揚,再加上京兆府尹房德耀又親自帶人來公主府捉拿蕭廷玉,所以大街小巷全都沸騰了,許多百姓跟過來看熱鬧。
    管家滿頭大汗的帶人把門緊緊的關著,見到南康公主帶著府兵殺過來,嚇了一大跳,愕然道:“公主,您這是要——”
    “開門!我要出去一趟!”南康公主冷冷道。
    管家卻是一陣為難,支支吾吾道:“可是現在——有點不方便!”
    南康公主如今的脾氣是一點就著的,當即就要大發雷霆,卻聽外麵的動靜不太對,有許多人在說話。
    她心裏狐疑,稍微用心一聽,就聽到了不少內容。
    “府尹大人不是上門捉拿南城郡王的嗎?怎麽最後又灰溜溜的自己走了?”有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不明擺著麽?駙馬爺的風流韻事爆出來了,南康公主府裏現在肯定翻了天了在處理家務事,他上門拿人?不碰一鼻子灰才怪呢!”有人這樣說道。
    南康公主剛要發怒,就聽另外一個人道:“會不會是郡王妃胡說的?”“不能吧!這種事,無風不起浪!”另一個又道:“南康公主那麽凶悍,如果不是確有其事,哪有人敢亂說?而且據說當時郡王妃說這話的時候可是有鼻子有眼的,說不僅在外麵養了女人,還生了兒子呢。也
    就是她當時死在天香樓了,要不然,沒準姓甚名誰都能問出來。”
    “也是啊。不是說南城郡王……那方麵不行了嗎?駙馬也是可憐,多養一個兒子怎麽了?”也有人這樣說,倒是覺得蕭敬齋有理了。
    “也不知道駙馬養的女人是個什麽樣子?”然後就有人打趣,“姿色應該不差吧?”
    “那不一定,不過啊,肯定沒公主這麽凶悍!”所謂的法不責眾,外麵有太多的人,平時大家可能懼怕南康公主,說話有忌諱,但這會兒反而放開了膽子。
    “這麽一說……”然後就又有人道:“南城郡王也可憐啊,如果他真的不行了,又知道自己老爹在外麵……這怎麽受得住?”
    ……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傳得繪聲繪色,全然不知道裏麵南康公主會全部聽到。
    南康公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開始想出去撕爛這些人的嘴巴,但是後麵卻隻剩下心裏無邊的憤怒。
    她其實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意相信蕭敬齋在外麵有人的,可是——
    她的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猶豫。
    梁嬤嬤跟在旁邊,眼珠子轉了轉,腦中卻是突然靈光一閃,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道:“公主,有個事兒……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南康公主心裏亂的很,沒太有心情理會她,就不耐煩的斜睨她一眼。
    雖然外麵已經傳瘋了,但梁嬤嬤還是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拉著她往旁邊走了幾步,小聲的道:“前些天駙馬出事的時候,就在黎雨巷的那個院子裏……”
    “你到底想說什麽?”南康公主沒工夫聽她說這些瑣事。
    “老奴記得當時從那院子裏出來的時候,趙王世子隨口說了句話——”梁嬤嬤隱晦的提醒。
    南康公主眉頭深鎖,但是這會兒她滿腦子都是蕭廷玉的事,根本就不會細想。
    “住在那個院子裏的女人和孩子,”梁嬤嬤隻能繼續說道:“你當時注意到那個孩子了嗎?趙王世子說他看著麵善,當時老奴也沒有多想,可是如果——”
    蕭敬齋設局暗害嚴錦華,肯定要在一個他信得過是安全的地方,有些事,真的是細思極恐的。
    南康公主一愣。
    仔細回想,她也有點印象,當時好像那個婦人是有意識的一直把那個孩子的臉按在懷裏捂住了的,至於那個孩子的長相,她當時沒留意,這會兒印象也不多。
    但是種種跡象顯示——
    好像是真的有問題的。
    南康公主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胸中有怒意沸騰不止,遲疑了一下,突然神色陰沉的扭頭朝梁嬤嬤看去一眼,“嬤嬤——”
    “我們先找唐剛問問,他是一直跟著駙馬爺的!”梁嬤嬤會意。
    南康公主心裏莫名的緊張不已,一方麵她不肯相信蕭敬齋會背叛她,另一方麵,她——
    又迫切的需要一個真相。
    這個時間,唐剛是在靈堂替蕭敬齋守靈的。
    南康公主帶人殺過去,直接二話不說就把他按下了。
    唐剛驚魂未定的抬起頭,看著滿麵殺機的南康公主,直接就結巴了,“公——公主?不知小的做錯了什麽?”
    南康公主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開門見山道:“黎雨巷小院裏的那個女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事?”
    她是在勾心鬥角的皇宮長大的,有些時候,很有些手段。此時時間緊迫,她不想一點一點逼問,索性直接甩出話來,詐了唐剛一下。
    唐剛聞言,直接就垮了臉。後麵南康公主幾乎也沒有用多少手段,不僅逼問出了那女人姓甚名誰,確定那男孩兒的確是蕭敬齋的私生子,更有甚者,唐剛還招認,那個叫春娘的女人已經跟了蕭敬齋不下二十年,除了那個男孩兒,他
    們還有一個女兒,隻是女孩兒生得更早,四年前及笄之後,蕭敬齋就給她安排好了親事,遠遠的嫁出去了。
    南康公主聽著這些陳年舊事,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在了血管裏,她的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欺騙了一輩子那麽久……
    蕭敬齋!蕭敬齋!這個男人是趕著他們前腳成婚,後腳馬上就金屋藏嬌,養了那個女人在外麵。這二十多年,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在逢場作戲,不僅從沒把她當回事,最後還因為他,間接地打擊逼死了他們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