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素櫻,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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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要你還我這個人情!”素櫻的語氣鄭重,很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嚴錦寧挑眉,不語。
素櫻於是一笑:“作為你對我的回報,我暫時無處可去,會需要你接濟一段時間。”
“你什麽意思?不必拐彎抹角,還是實話實說吧!”嚴錦寧道。
“讓我暫時跟在你的身邊,等我找到合適的去處了,自然會離開。”素櫻道,見到嚴錦寧皺眉,她就又冷笑了一聲,補充,“你現在的處境也不好,有我在你身邊,你也不吃虧,難道你不覺得嗎?”
這一次的事情,她做得太很絕了,現在馮氏雖然廢了,老夫人卻開始忌憚防範她,她和嚴家的人,絕對不會相安無事的一直這麽過下去,將來終有一天,還是會徹底攤牌撕破臉的。
憑她的一己之力要和整個嚴家人抗衡?她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他們殺的。
素櫻的武功極高,有她在,至少別人想動她是不太容易的。
嚴錦寧的心中有些意動,卻沒鬆口。
素櫻挑眉,卻像是料定了她必定妥協一樣。
半晌,嚴錦寧問:“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麽?”
“我沒有名字!”素櫻道,頓了一下,又改口,“你可以叫我阿籬!”
作為暗衛,的確是不配有名字的,他們有的至多一個代號而已。嚴錦寧注意到素櫻眼底隱約動了一下的情緒,不過她卻也沒有追問這個名字的由來。
深吸一口氣,她點頭:“好,我帶你回永毅侯府!”
嚴錦寧回到侯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老夫人方麵當然盯著查了她的行蹤,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麽疑點。
盯梢的人說她的確是去了明香閣,並且在裏麵一共也沒呆多長時間,後來她出來之後不一會兒,趙王世子和郡主也從茶樓裏出來回府了。
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又過了五六天,靈玉就從老家回來了,隻是回來的時候還多帶了一個人,是個麵目醜陋的孤女。因為一張臉毀了,那女人看不出具體的年紀,靈玉求到嚴錦寧那裏,說是數月前她嬸娘在鄉下救的一個逃荒的乞丐,本來是在鄉下幫著做些雜活的,現在她嬸娘身子不好了,被接到了一個遠房親戚那裏,
這女人沒了去處,她就給帶回來了,想給她在侯府裏謀個差事。
眾所周知,靈玉是嚴錦寧信任的大丫頭,橫豎侯府裏又不差這一個人吃飯,她既然開口了,嚴錦寧自然一口答應,讓人把她送去了廚房打雜。
可是這個女人的性格卻很古怪,帶著一臉猙獰的疤痕,還旁若無人,幾次把廚房裏當差的其他人嚇得半死之後,大家就不樂意了,開始擠兌她。
後來管家給她又換了好幾個地方,她就是那麽個古怪脾氣,最後實在沒辦法,就隻能硬著頭皮給嚴錦寧送回去了。
“聽說寧丫頭屋子裏多了個人?”大約過了半個月之後的一天,老夫人用甜點的時候突然提到。“是!”陳媽媽道:“是靈玉那丫頭從鄉下帶來的,之前受過傷,毀了臉,脾氣也古怪。管家賣了二小姐的麵子,把人留下了,可是那女人的樣貌太嚇人了,平時又不肯遮住臉,換了幾個地方,大家都怕她,
前兩天就又送回去給二小姐了,這會兒在二小姐院子裏呆著呢。”
老夫人用調羹攪著碗裏的燕窩,半晌,抬眸,看了她一眼。陳媽媽自是會意,道:“她還那樣,成天到晚一句話也不說,出入都是那張臉,二小姐院子裏的人和她也處不來,但是二小姐心疼她那兩個大丫頭,老夫人您也知道,總不會駁靈玉的麵子,幹脆就把她留在
自己屋子裏了。老奴悄悄的去看過,那女人樣子看著嚇人,但還是老實本分的。”
“她的底細……”老夫人沉吟。
她現在對嚴錦寧,是十分的戒備小心的,不管那邊有什麽事,總是不怎麽放心。“也查過了,老夫人放心!”陳媽媽道:“靈玉剛把人帶回來,第二天老奴就叫人去她老家問過了,她嬸子的確是被遠房的一個表侄子接走了,但是那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她撿了個醜女人回去,還養了好長時
間,少說也有幾個月了。”其實素櫻在靈玉的嬸娘那邊住了還不到兩個月,不過到底不是自家的事,那村子裏的其他人不會刨根問底,靈玉回去之後,又有意的散播消息,說她是年初的時候就住進家裏的,隻是因為臉毀了,不常出
門見人。村子裏的百姓大多淳樸,誰也不會想到這是編排出來的謊話,所以倒也不是故意替素櫻隱瞞身份,而是他們印象裏就是那個樣子的。
陳媽媽叫人去查,得到了這樣的消息,然後再也追查不到其他的疑點,自然也就隻能作罷了。
老夫人對她還是信任的,點點頭,“恩!那沒事了!”
一個丫頭而已,誰會看在眼裏?
總之那個叫做阿籬的醜丫頭就在永毅侯府住下了,看著粗手粗腳,卻因禍得福,成了二小姐身邊的人,平時看著比靈玉和玲瓏兩個還清閑。
下麵的丫頭看不慣她的命好,又是合起夥來擠兌她,好在她性子孤僻,根本就不在意。
五月中,下了一場雨,天氣就越發的暖和了。
這段時間,太子和睿王兩兄弟卯足了力氣,鬥得烏眼雞一樣,朝中局勢一度緊張。
司徒淵卻始終沒插手。
上回國公夫人暈倒之後,身體就越發的不好了,這兩個月他是每天都必須會來國公府報道的,或是陪著國公夫人說說話,有時候也到花園裏走走,曬曬太陽。
這天一早,剛下朝,司徒淵出宮之後還是打算直奔國公府,沒想到才出了宮門就見國公府的管家焦急的在往宮門裏頭張望。
“主子——”閆寧緊張的叫了聲。
司徒淵也是心口一緊,快步走過去。
“殿下!”管家看到他,已經小跑著迎過來。
“周管家?你怎麽會在這裏?是外祖母……”司徒淵沉著臉問道。“是!”管家也不瞞他,滿臉的擔憂,“早上起來,黃媽媽去叫起,可是喊了半天沒反應,後來讓大夫去施了針之後老夫人才醒過來的。隻人是醒了,精神卻很不好,大小姐這會兒正守著呢,老夫人不讓跟您
說,但是咱們都不放心,殿下……您看是不是……”
司徒淵馬上領會其意,一邊快步走到自家車駕前,翻身上馬,一邊吩咐閆寧道:“我先過去看看外祖母,你帶我的帖子去太醫院,劉院使今天應該在宮裏,你帶他馬上去一趟國公府。”
“是!”閆寧也不含糊,答應了一聲,轉身又奔回了宮裏。
司徒淵策馬而去。
宮裏太子司徒宸帶著自己的隨從出來,盯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的問道:“國公夫人的身體,最近還是沒起色?”
“沒呢!”他身邊的內侍諂媚的回道:“奴才去太醫院打聽過了,說是上回暈倒之後身體似乎就不行了,這不,調養了兩個多月,據說非但沒有起色,反而每況愈下,不知道還能拖多久!”
說著,他往周圍掃了眼,確定沒人注意這邊,才湊近司徒宸耳邊低聲的道:“奴才偷偷的問過王太醫,王太醫說,肯定是過不了年了,最多也就是這三五個月之間的事了吧。”
司徒宸聽著,臉色卻慢慢沉了下來,斟酌道:“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內侍不解。
司徒宸回頭看了眼,還是有些憂慮的歎氣,“她多在一天,就能拖著老七一天……”
“其實國公夫人這時候沒了也好,她人一走,叢家大小姐就要守孝三年,到時候拖著昭王,隻要他們一天不成婚,國公府的立場就不會變,還是穩妥站在殿下您這邊的。”那內侍卻不那麽想。
本來說這話,是個討好的意思,沒曾想,話音未落卻發現司徒宸的臉色更難看了。
“奴才該死!不該提這茬兒的!”那內侍一驚,趕緊跪下去請罪。
叢英手裏掌握兵權,他知道司徒宸現在最煩心的就是這件事。
司徒宸黑著臉,也不管他,抬腳就走。
那內侍趕緊爬起來,小跑著跟上,卻再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這邊司徒淵趕到國公府,國公夫人的情況果然是不好,平時這個時候她肯定會起身走走或是去院子裏坐著曬曬太陽,這天卻還躺在床上。
叢蓉坐在旁邊,剛給她喂了藥。
“七表哥,你來啦!”看到司徒淵進屋,她趕忙起身。
“恩!”司徒淵略一頷首,走過去。
叢蓉自覺的給他讓了地方。
國公夫人隻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把自己又病倒的事情告訴他了,於是就嗔怪的看了叢蓉一眼,歎氣,“你這孩子,就愛小題大做……”
叢蓉也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不好,雖然不想在她麵前落淚叫她看見,也還是紅了眼眶,“我擔心祖母……”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國公夫人也沒有真的責怪她的意思,笑了笑,含糊了過去。
司徒淵一撩袍角在她床邊坐下,握住她的一隻手,“外祖母你怎麽樣了?可是有哪裏還難受?閆寧一會兒就帶劉院使過來。”
“老毛病了,你們總是一驚一乍的,這麽興師動眾的做什麽。”國公夫人笑道。
她麵上神色與往常無異,看著慈愛又豁達,就是臉色過分的虛弱,即使笑容再盛也有掩蓋不住的憔悴。
叢蓉見到司徒淵來了,這才敢提,趕緊道:“祖母的早膳還沒用呢,我去廚房叫他們送來!”
現在,也就隻有司徒淵能勸的住國公夫人了。
叢蓉說完,就帶著念玉出去,直奔廚房。
國公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又收回目光,見司徒淵唇角緊繃,神色憂慮的看著自己,就隻能歎了口氣,“你們一個個的,真不用這樣,人啊,總歸都會有那麽一天的。”司徒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也不言不由衷的安慰她,問道:“這京城裏的氣候其實不是很好,現在天氣暖和了,再有個把月就該熱起來了,外祖母想不想出去走走?要不我們去行宮住幾天吧?那裏的溫泉多
泡泡,對您的身體也有好處。”
“算了!”國公夫人笑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再到處走,折騰自己不說,還折騰你們。其實這府裏還好的,就是……”
她頓了一下,稍稍正色,又看著司徒淵的眼睛道:“我這身子眼看著是不成了,雖然什麽都看開了,但也總有一件事會惦記著……”
她說著,欲言又止。
司徒淵知道她指得是自己和叢蓉的婚事。
這件事,其實國公夫人之前也有提過一次,他給含糊了過去。
這一次,國公夫人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司徒淵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寶貝一樣的疼了一輩子的,雖說這個孩子凡事都叫她省心,但是看不到她娶媳婦,總歸也是遺憾。
司徒淵知道她說這話是誠心的,也知道自己該滿足她。
可是——
“外祖母你的身體不好,我沒心思,再緩緩吧!”司徒淵道,沒有回避她的目光。
他果然還是——
不答應?
國公夫人的神色倒是不見怎麽的失望,反而有些老小孩的樣子,歎了口氣,嘟囔道:“就當是給我衝衝喜也不行嗎?好歹是熱鬧熱鬧,讓我看著也高興高興。”
司徒淵不知道怎麽回他。
這時候,黃媽媽剛好端著茶湯從外麵進來。她是跟了國公夫人一輩子的,見到國公夫人這個憔悴的臉色就心疼,忍不住就鼻子泛酸,也幫腔道:“民間衝喜的說法其實也不是全無道理的,叫欽天監測算個黃道吉日出來,老夫人看到小殿下成家立室了
,心一寬,沒準這病就真的好了呢?”
“那些都隻是無稽之談。”司徒淵道,還是不鬆口。黃媽媽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國公夫人的一個眼神製止了,她還是看著司徒淵,商量道:“以前年輕的時候,我不喜歡熱鬧,可是如今長久的纏綿病榻之後,反而有點害怕冷清了。這人世繁華,我還能再見幾
場?趁著現在,總想著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吧!”
黃媽媽聞言,立時的就又紅了眼眶,她趕緊別過臉去擦淚。
其實國公夫人是並不喜歡那些虛以委蛇的熱鬧的,可是她人已垂暮,這樣的要求,她既然提出來了,司徒淵到底還是很難拒絕的。“外祖母你現在還在病中,我沒心思張羅那些事,我的婚事,還是等你好了再說吧,我還想讓你高坐堂上,看著我娶媳婦呢。”司徒淵略一思忖,“如果外祖母就是想熱鬧熱鬧——您的生辰就在八月裏,不如
我們提前辦?今年您剛好是七十整壽了,本來也該大辦,熱鬧熱鬧的。”
太醫已經給他透過底了,以國公夫人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絕對熬不到這個生辰的。
司徒淵會這樣說,其實也沒有故意的瞞著她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外祖母豁達,並不會太介意這些事。
國公夫人笑了笑,抬手壓在他的手背上,點點頭,“好!”
她的身體狀況不好,司徒淵又陪她說了兩句話,見她的精神困頓了,就先出去了。
定國公府開始緊羅密布的給國公夫人安排壽宴,而這段時間,永毅侯府因為連著辦了兩件喪事,元氣大傷,謝絕了一切的宴會和應酬。
嚴錦寧也不想刻意去打聽外麵的事,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
這天一早,玲瓏感染了風寒,臥床休息,醜丫頭阿籬替她去廚房給嚴錦寧取早膳。
她的脾氣不好,人緣也差,在海棠苑裏也就隻和靈玉玲瓏兩個丫頭能說上話,但是一早靈玉要服侍嚴錦寧梳妝,她倒是不介意,自己一個人麵無表情的往廚房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一隊巡邏的護衛剛好經過,邋邋遢遢的跟在隊伍最後的衛五不經意的一抬頭,看見了她,突然皺了眉頭。
“老五!幹嘛呢?快走啊!”前麵的人見他掉隊,就喊。
“我內急,找地方解決一下,你們先走!”衛五招呼了一聲。
阿籬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意外,也頓住了步子。
走在前麵的護衛罵罵咧咧的調侃了兩句,一隊人就先走過去了。
所謂的衛五,就是夜傾華留在嚴家的那個暗衛衛朗。
這個人在嚴家呆了七八年了,大家都認識他,人很好,大大咧咧的,就是有點邋遢有點懶,不怎麽正經。
可是這會兒他麵上表情卻肅穆的叫人覺得有點不認識,一步一步走到阿籬麵前,擰著眉頭,小心翼翼的試著又確認了一遍,“阿籬?”
“恩!”阿籬冷淡的應了聲,“是我!”
衛朗聞言,更又是狠狠的一愣。
他看著眼前女子麵目全非的臉孔,明明知道這就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但潛意識裏卻還是怎麽都覺得難以置信。
心裏胡亂的過了許多的念頭之後,衛朗才勉強定了定神,有些了悟,“前些天嚴二小姐帶回來的丫頭,就是你?”
“嗯!”阿籬點頭。
衛朗便是倒抽一口涼氣:“我沒想到……”
“是主上的意思。”阿籬道。
相比於衛朗的驚訝和惋惜,她反而十分的平靜,解釋道:“雖然這邊有你在,但是你出入後宅畢竟還是不方便。”
阿籬會出現在這裏,衛朗當然知道是夜傾華的意思,他吃驚和懷疑的並不是這些,隻還是擰眉盯著她已經看不出容貌的臉,“你的臉……”
“是我自願的。”阿籬道,語氣幹脆利落,“本來他說要派別人來的。”
這的確是這個女人會做的事。
“你這又何苦?”衛朗聞言,也唯有苦笑了。
“無所謂!”阿籬的反應依然平靜。
“阿籬。”衛朗心裏遲疑再三,還是欲言又止的開了口,“你……”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你別多想,我對主上,沒有非分隻想,隻是作為暗衛,我在做我分內的事,我給他的,也僅僅是忠誠而已。”阿籬打斷他的話。
她說話幹脆利落,也十分的坦蕩。
大家都那麽熟悉了,以衛朗對阿籬的了解,其實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當狠則狠的性子,卻還不至於鑽進死胡同裏出不來。
聽她這麽一說,衛朗就稍稍放心了些,可是每次看到她那張臉,心裏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你到底是個姑娘家,你的臉……”
“從我進入天機營的那天開始,就沒再把自己當女人看過,執行任務的殺人機器而已,是你想多了。”
衛朗知道自己總是這樣揭人家的傷疤不好,定了定神,勉強自己岔開了話題,“那主上調你過來的任務是……”
“暫時沒任務,他就是要我呆在嚴二小姐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衛朗提了口氣,“那位二小姐的手段了得,嚴家上下沒一個是她對手的,沒想到主上對她還是不放心,這樣的麵麵俱到,也是夠費心的了。”
“總有些人,是不同的!”阿籬笑道,轉而又再正色,“暫時我應該會一直呆在永毅侯府,主上那邊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以嚴二小姐的安全為要,屆時你也跟著注意一點。”
“怎麽?”衛朗的心頭一緊。
“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我收到的指令是這樣的。”
“那好!我知道了。”
“恩!那我先走了。”
阿籬點點頭,就當是兩人從來沒有遇見過一樣,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廚房的方向去。
衛朗從後麵盯著她的背影許久,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是啊!有些人,總歸是不同的,但是這種不同,也隻是存在另外一個人的心裏吧!
可是,夜傾華費盡心思安排了阿籬到嚴錦寧的身邊來,這卻是個不得不防的警示,是他終於要對嚴家全麵出手了?還是——
東陵的政局,近期會發生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必將牽連嚴府?牽連到嚴錦寧?但是不管怎樣,風雨將至,這京城之內,已然烏雲蓋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