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喪禮鬧劇,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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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籬這人,是不關心人間疾苦的。
    她帶消息回來,就真的隻是帶消息回來,硬邦邦的丟下幾個字,就去旁邊的桌子上擺膳。
    嚴錦寧拿著梳子的手頓了一下,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昨晚二更左右吧!”阿籬道,手下動作不停,把飯菜一樣一樣的擺到桌子上,“宮裏已經出訃告了,這會兒街麵上估計很熱鬧。”
    嚴錦寧於是沒再說話
    太子妃於她而言,不過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甚至如果嚴格計較起來,就衝著她和太子兩口子對司徒淵的敵意,她們還是敵人呢。
    嚴錦寧不是個容易多愁善感的人,更不會無端的去同情誰。
    誰腳上的泡,不是自己走出來的呢?
    這件事,她很快就拋諸腦後了,可是晚膳過後子君卻過來說,老夫人明日要去東宮吊唁,讓她隨行。
    最近都沒有司徒淵的消息,嚴錦寧其實沒什麽心思出門應酬,但是老夫人也是幾個月才找了她這麽一回,她一時也拿不出合適的理由回絕,就隻能點頭了。
    次日換了身素淨的衣裳,嚴錦寧就陪老夫人出了門。太子畢竟是太子,隻要他在這個位子上坐一天,大家就都要給他這個麵子,所以東宮門外,車水馬龍,隻要是在京任職的官員,無論官職大小,全部排著隊過來,即便是朝堂上的敵對,也要撐著麵子來走
    個過場。
    嚴家早就不複當初嚴諒在世時候的名望了,所以老夫人和嚴錦寧混在這些人之中甚是渺小。
    兩人跟著引路的丫頭一起去靈堂上香。
    靈堂那邊是太子妃娘家的人在守著。太子妃是戶部尚書楊廣文的嫡長女,楊夫人哭得死去活來,一雙眼睛早就腫成了核桃,幾個本家的媳婦子圍在旁邊,都是一邊抹眼淚一邊安慰:“夫人節哀吧,太子妃娘娘她在天有靈,一定也不想看到您這
    麽為她傷心的。”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尚書夫人哭的不能自已,“她還那麽年輕,怎麽就這麽狠心的丟下我們去了,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這哭得實在悲痛,老夫人隻象征性的勸了兩句“節哀”就尷尬的被請出去旁邊院子裏喝茶。
    嚴錦寧走到門口,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眼。
    陪著尚書夫人一起在守靈的還有太子妃的親妹妹,楊家的三小姐楊凝珍。
    嚴錦寧對她有點印象,今年應該是十四歲,樣貌生得比太子妃好,瓜子臉,大眼睛,隻是年齡小,看著有些稚嫩,但也正因為這樣,反而有幾分清水出芙蓉一樣的韻味。
    嚴錦寧會忍不住的回頭看她,是因為剛才在靈堂裏,她有發現這位楊凝珍楊小姐是有刻意裝扮過的,雖然也是一身素衣,沒有戴任何的首飾,但眉眼的輪廓卻是精心修飾過的。
    太子妃的兩個女兒也都在靈堂。
    大郡主年齡大些,已經知道傷心了,正跪在母親的棺木前麵默默垂淚。
    小郡主才隻有三歲,根本弄不清楚這裏的狀況。
    楊凝珍就一直牽著她的手,安靜的陪她一起跪著,怕她亂跑,在她不耐煩想大鬧的時候就抱過去哄一哄。
    “這尚書府的動作夠快的。”開口說話的是阿籬。
    本來嚴錦寧以為她的性子高傲冷淡,但是相處的久了才發現,她其實最好事,經常神出鬼沒的,去聽府裏那些長舌婦人嚼舌頭,然後不知不覺中就把永毅侯府內外大小的消息都摸透了。
    嚴錦寧回頭看她。
    阿籬這次倒是收斂了一點,戴了張麵具在臉上,雖然還是引人注目,但別人看著她也就隻會覺得奇怪,倒不至於被嚇到了。
    “你也看出來了?”嚴錦寧道。
    她倒是喜歡和阿籬聊天,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話不費勁,經常可以彼此心領神會。“太子畢竟是儲君,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後,這個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呢!”阿籬撇撇嘴,不屑道:“楊家靠著太子這麽多年,彼此之間早就因為各種內在的關聯和把柄密不可分了,現在太子妃死了,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再送一個女兒過來占位子了。”
    的確!楊廣文和太子坐在一條船上已經許多年,彼此之間捏著對方的把柄不知道有多少呢,現在最能讓彼此都心安的辦法,就是楊家再送一個女兒過來,繼續聯姻。
    嚴錦寧想了想,故意道:“也許楊家就是舍不得兩位小郡主呢?再嫁一個女兒過來,好歹不會苛待了兩個孩子。”
    阿籬也知道她是故意的,挑眉,“小姐要和奴婢打個賭嗎?”
    打賭?有什麽好賭的?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楊家有不舍得兩個外孫女的理由在裏頭,會想繼續維持這場聯姻關係的最主要的目的也隻會是阿籬前麵說的那一種。
    嚴錦寧搖了搖頭,沒說話。
    就見太子司徒宸麵色疲憊的從外麵進來。
    兩位小郡主都規規矩矩的給他請安,他又安慰了尚書夫人兩句,就有丫頭遞了茶上來,“殿下喝杯茶潤潤喉嚨吧,嘴唇都裂開了。”
    昨天開始就不斷的有人登門吊唁,司徒宸的確是忙得團團轉。
    這會兒正是口幹舌燥的時候。
    本來下麵的人都很有眼力勁兒,知道他沒功夫,這時候上茶肯定會拿溫的。
    司徒宸沒多想,接過來就喝。
    不曾想那茶湯入口滾燙,他勃然變色,順手就把茶碗砸地上了。
    當時小郡主就跪在他腳邊,滾燙的茶湯灑了父女兩個一身。
    小孩子受了驚嚇,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小郡主!”楊凝珍驚呼一聲,趕緊把孩子抱過去,替她擦掉身上的水漬。
    “你怎麽回事?”司徒宸被燙了滿嘴的燎泡,當即火大。
    那個奉茶的丫頭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去,磕頭道:“殿下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但是這會兒府裏在辦喪事,確實不是和一個丫頭計較的時候。
    司徒宸身邊近身服侍的那個內侍趕緊過來把他扶開一邊道:“衣裳髒了,奴才送殿下回去換一件!”
    前麵還一大堆的客人要招待。
    司徒宸滿心煩躁,也沒心思和一個丫頭計較,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這邊楊凝珍一直抱著小郡主低聲的哄,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要在太子麵前冒頭的打算。
    可是司徒宸前腳才剛離開,她就悄然抬眸往門口那邊看了眼。
    楊尚書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院子外麵,父女兩個隔著偌大的院子互相對望一眼,彼此隱晦的略一點頭。
    楊尚書一聲不響的又轉身走了。
    楊凝珍摸了摸小郡主的手,聲音溫柔的道:“瑾兒別哭,姨母帶你回去把衣裳換了就好。”
    說完,她和尚書夫人打了招呼,就抱著孩子離開了。
    嚴錦寧和阿籬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裏,把方才這靈堂裏發生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阿籬便有點不高興了,“畢竟是在女兒的喪禮上,這位尚書大人就這麽迫不及待?就不怕女兒在九泉之下再被氣死一次?”嚴錦寧若有所思,沒應她的話,過了一會兒才沉吟道:“他和太子之間互相握著把柄,不會輕易翻船的,太子既然明知道他還在掌握,那又何必再娶一次他的女兒?太子妃的位子,那麽誘人,肯定是要用來
    拉別人上船的。楊尚書也是沒辦法的,否則何必出此下策!”
    阿籬反正是看不上這些人,就不說話了。
    嚴錦寧帶著她轉身出了院子,剛要往隔壁去找老夫人,不想也是機緣巧合,居然——
    又遇到一位楊小姐。
    不過不是尚書府楊家的,而是丞相府的四小姐,司徒銘內定的睿王妃,楊瑩瑩。
    彼時楊瑩瑩的身邊也隻跟了一個丫頭,她人生得纖弱,走起路來很輕盈,看著十分的賞心悅目。
    本來就不過是一場偶遇,可是她唇角揚起的那個弧度太明顯的和善了……
    實在,叫人不得不防。
    她剛才還是個看戲的,看來越是精彩的戲碼就越是不好看,這轉眼就要被卷入局中了。嚴錦寧心裏歎一口氣,直接麵不改色的迎上去,“楊小姐!”
    這邊院子裏,老夫人被請過來卻沒進花廳,而是神色凝重的在院子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咦?二小姐呢?怎麽沒跟過來?”陳媽媽左右看了眼,這才發現嚴錦寧不見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了,沒事的,可能遇到哪個熟人說兩句話,一會兒就找來了。”老夫人道,神情明顯透著不耐煩。
    “老夫人怎麽了?怎麽今兒個瞧著臉色這樣差,是不舒服嗎?”陳媽媽擔憂道。
    老夫人卻沒回答,斟酌了一下,突然擰眉看向了她道:“太子妃沒了,太子至多也就需要替她守三個月,最近這朝中就該有大動作了吧?也不知道他對下一任太子妃的人選是個什麽打算。”
    “老夫人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了?”陳媽媽也沒當回事,見她一直在按腿,就蹲下去幫著她捏。
    “上回出了玉丫頭的事,我們算是和睿王徹底結仇了,添兒又不讚成送寧丫頭過去……”老夫人道,雖然隱晦,陳媽媽還是馬上就懂。
    她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老夫人您是想讓二小姐……”
    “之前不是有一次的引子,當時叢家那個丫頭登門的時候說是太子救過寧兒一次嗎?”老夫人道。
    有這個由頭,就以報恩為名,說是以身相許倒也能說得過去。
    本來老夫人也沒做這樣的打算,但是太子妃猝然離世,卻叫她眼睛一亮——
    太子妃之位空缺,這可是將來的一國之母啊。
    陳媽媽哪裏想到老夫人會突然起了這樣的念頭,心裏砰砰亂跳,左右看了眼,確定附近沒人注意他她們才小聲的道:“老夫人您不是一直都更看好睿王嗎?”
    “連寧丫頭都能算計的到他,我看他也不過爾爾!”老夫人不屑道,隨後又歎了口氣,“主要是咱們和睿王府之間結下心結了,這個立場在前麵擺著,我不得不另作打算!”
    “可是二小姐……”陳媽媽對此並不樂觀。
    嚴錦寧那個脾氣,上回她敢對司徒銘下手,如果她同樣也看不上司徒宸,鬼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麽事呢。
    老夫人現在最擔心的也是這個,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歎氣,“再看看吧,橫豎也不急在一時!”
    陳媽媽沒敢應,心裏卻想,這老夫人可別再自作主張的折騰了,也不看看這短短一年之內他們嚴家落魄成什麽樣子了。
    而且這可是太子,也不是你家的小姐想嫁,人家就一定會娶的,到時候再鬧出什麽笑話來,永毅侯府的招牌別都直接掛不住了。
    顯然,嚴錦寧並不知道老夫人背地裏這驚世駭俗又異想天開的如意算盤。
    在這裏被楊瑩瑩堵住,她很煩躁。
    楊瑩瑩麵上始終帶著和氣的笑容,也是徑自走到她麵前,下巴高高抬起,十分驕傲的樣子:“是永毅侯府的二小姐嗎?咱們以前好像見過。”
    大家都是經常出席各種宴會的,雖然兩家之間沒什麽交情,但是碰麵的機會卻不少。
    嚴錦寧笑了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楊小姐。”
    “是啊!我也覺得我們很有緣分!”楊瑩瑩道,刻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讀音,別有深意。
    嚴錦寧於是就不說話了——
    人家主動找上門的,她能有什麽辦法?就隻能等著人家先出招了。
    楊瑩瑩其實一直都在暗暗的打量她——
    嚴錦寧的樣貌的確是生得好,用絕色二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本來兩人素無交集的,就算有共同出席宴會的時候,楊瑩瑩從來眼高於頂,也沒多關注她,倒是經常聽家裏的兄長說嚴家二小姐有傾城之姿,但她也隻覺得會是空生了一副好皮囊的妖媚東西。
    而這第一次交鋒,她卻赫然發現,這女子不僅樣貌生得美,氣度居然也好,甚至都不是那種規規矩矩平庸無能的閨秀氣質,而是隱隱的透著幾分從容又高高在上的桀驁。
    本來她沾了長姐的光,很小的時候就被內定為睿王妃,楊丞相為了培養她,她的所有禮儀規矩都是請宮裏的嬤嬤教授的。這樣的楊瑩瑩,一直覺得自己是天生帶著光環,會注定高人一等的,可是前些天卻突然聽說祺貴妃和司徒銘都和嚴家走得很近,再一細打聽,就翻出了嚴家老夫人去錦繡宮透露想要送嚴錦寧進睿王府的事
    情了。
    她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氣炸了。
    而再一細想祺貴妃和司徒銘幫扶嚴家的舉動,氣憤就直接變成了恐慌——
    她不怕嚴家人自不量力生出攀龍附鳳的心思來,卻最怕司徒銘別是真的看上了嚴家的這位小姐了。
    於是今天,特意打聽好嚴家人過來吊唁的時間,趕著來會“情敵”了。
    然後,眼前見到的這個嚴錦寧,莫名叫她生出了很大的危機感。
    暫時把心裏浮躁的怒氣全部壓下去,楊瑩瑩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吧,我與嚴二小姐一見如故,想單獨和你說說話。”
    “好!”嚴錦寧是個不怕事的,當即就點了頭。
    其實倒也不是她真的不怕暗算,而是現在有阿籬在身邊,區區一個楊瑩瑩,她真的沒必要避諱。
    楊瑩瑩把她這種自信當成了挑釁,眼底光芒隱晦的透出一絲寒意,然後捏了捏帕子,轉身往回走。
    她是提前做好準備才來的,走到小路盡頭拐了個彎,又經過一個院子,這才拐進了更裏麵一點一個空著的院子裏。
    “這裏安靜,合適我們說話。”楊瑩瑩道。
    嚴錦寧也不掩飾她對楊瑩瑩的不放心,公然四下打量了一遍這院子。
    楊瑩瑩心裏覺得有點怪異,卻沒有點破,很快定了定神,對自己和嚴錦寧的貼身丫頭道:“你們兩個去要點兒茶點過來吧,我和嚴二小姐一見如故,要多在這裏坐一會兒。”
    “是!小姐!”楊瑩瑩的丫頭順從點頭。
    阿籬卻站著沒動。
    她本來要過去拉阿籬的手,一見阿籬臉上古怪的麵具,心裏有些怕,就又縮了手。
    “阿籬,我跟楊小姐都對這裏不熟,你就跟她的丫頭做個伴吧!”嚴錦寧見到場麵僵持住了,突然開口。
    楊瑩瑩更加詫異——
    她居然都不怕和自己獨處?
    這個嚴錦寧,是因為生了一張妖媚惑主的臉,所以過分自信嗎?居然一再的挑釁她?
    果然是個不安分的賤人!看她一會兒會怎麽收拾她!
    楊瑩瑩暗暗咬牙,麵上卻是竭力的維持,不叫自己的表情外露。
    那個叫做阿籬的丫頭卻很聽話,嚴錦寧讓她走,她居然真的就一聲不吭的跟著楊瑩瑩的丫頭走了。
    目送了兩個丫頭離開,楊瑩瑩還在失神,回頭卻見嚴錦寧一抖裙子,居然直接大大咧咧的在旁邊的漢白玉欄杆上坐下了。
    楊瑩瑩皺眉。
    嚴錦寧看向了她:“咱們現在怎麽辦?是先禮後兵,還是你直接出招?”
    楊瑩瑩被她一句話完全震住,徹底傻了眼。
    她的神思恍惚,捏著帕子半晌,終於眼神一厲,也不掩飾眼底的敵意了,冷冷的道:“既然知道我對你不懷好意你還敢跟著來?”
    “有些事,還是當麵說明白的好,省得彼此在背後猜來猜去的,反而誤會更多。”嚴錦寧道。
    她挺煩司徒銘的,那人幾次三番的騷擾她不說,居然還管不好自己的女人,給她憑空招惹麻煩。嚴錦寧皺了眉頭,臉色不怎麽好,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楊瑩瑩,“你是聽了哪裏傳的流言蜚語,所以才來找我的茬的吧?如果是因為你誤會了我和睿王殿下之間有什麽的話,那麽我當麵跟你說清楚,我跟他之
    間,沒有任何不清不楚的關係,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楊瑩瑩被她氣勢激怒了,臉色也沉了下來,冷冷的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信了怎麽樣?不信又怎麽樣?”嚴錦寧反問,唇角勾起一個無所謂的弧度,“你信了我的話,咱們皆大歡喜,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
    她說著,左右看了眼。
    楊瑩瑩的一顆心砰砰直跳——
    嚴錦寧不會連這都猜到了吧?不!不會的!如果她猜到了,那還怎麽敢來?
    這樣說服自己,楊瑩瑩勉強定了定神。
    嚴錦寧其實知道,楊瑩瑩這樣的女子,從小被捧著長大的,性格孤傲,那種優越感更容易養成她剛愎自用又唯我獨尊的性格。
    現在這女人既然把她列為敵人一列了,那這種念頭就必定已經在心裏生了根,不會再動搖了。
    所以她也不浪費時間,直接看著楊瑩瑩,開門見山的問道:“那些小道消息都是誰透露給你的?”
    “什麽?”楊瑩瑩眼神防備,脫口道。
    “你聽了這些消息,直接就來找我算賬了?難道都不懷疑給你透露這消息的人居心不良嗎?”嚴錦寧問道。
    能把楊瑩瑩慫恿著來對付她的人,勢必要能叫楊瑩瑩十分信任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別耍花招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楊瑩瑩強打精神,梗著脖子道:“嚴錦寧,你不用花言巧語的拖延時間了,你的丫頭已經被引開了,你再拖延也沒有用。”
    “哦?”嚴錦寧似乎是也認識到自己此時的處境,微微挑眉,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那麽你想幹什麽?”
    “我……”楊瑩瑩咬咬唇,眼神裏就帶了幾分勢在必得的狠毒神色,一字一頓道:“我要讓你沒有機會再勾引睿王殿下!”
    話音未落,她厲聲道:“進來!”
    外麵兩個穿著普通布袍的高大漢子走進來,剛剛好,將門口堵死了。
    嚴錦寧看見這個陣仗,卻是突然笑了,“這裏是東宮,你確定在這裏胡來沒問題嗎?”
    “要胡來也是你胡來,跟我有什麽關係?”楊瑩瑩冷冷的說道,挑眉,“不想吃苦頭的話,你就自己走進去吧,別叫我動手!”
    她帶來的兩個護衛,明顯都是練家子,哪一個嚴錦寧也不是對手。
    楊瑩瑩卻很急躁,直接一抬手,“把她扔那屋子裏!”話音未落,一個漢子就走上前來,把嚴錦寧拽起來,打開旁邊一個屋子的門,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