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太子妃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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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宸麵無表情的往前走,此時他的心裏正在回憶一些事。
他的生母出身低賤,他雖是皇長子,可是生下來就不得皇帝的重視,甚至於在他五歲之前,因為經常幾個月見不到皇帝,他都記不得自己父皇的長相。說是皇子,更是連宮人都敢在背地裏擠兌欺負他。
那樣的日子,過得比現在更沒有尊嚴,更叫人鄙棄。
直至五歲那年,他被叢皇後帶回去,這種局麵才徹底翻轉。
因為叢皇後沒有兒子,又拿他當救命的稻草,所以對他很好,錦衣玉食的照顧,後來更是推他坐上了太子之位。
雖然這個女人對他也是利用的成分居多,但是卻給了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所有的尊貴的殊榮,他甚至都不介意做棋子。
本來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的持續下去,可是在他十二歲那年,叢皇後卻意外懷孕,並且生下了她自己的兒子。雖然老天眷顧,那個孩子的身體不好,但是隻要那個孩子在,他就日日過得膽戰心驚。
隨後的幾年裏,他竭盡全力的討好,試圖繼續籠絡養母的心。
好在叢皇後在生司徒淵的時候遭遇了難產,更加上司徒淵身體的原因,她一開始就那個孩子不怎麽喜歡,於是他蓄意討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叢皇後生了孩子之後,並沒有對他表現出兩樣來。
可是,他本以為司徒淵會夭折的,卻沒曾想他被丟在行宮裏,病情居然在慢慢的好轉。
於是他便開始日日寢不安枕。
他生母的出身實在太低賤了,娘家無人,如果叢皇後放棄他了,叢家就不可能繼續做他的後盾。
更何況——
司徒淵是嫡子!
這個身份本身就是最有資格角逐皇位的。
那幾年,他都處於時時的恐慌之中,後來——
終於不得已的走出了那一步。
皇帝是個風流成性的昏君,成天裏的沉迷女色,叢皇後雖為六宮之主,但是一年中得他臨幸的機會屈指可數,便是時常記恨宮裏那些新近得寵的女人。
深宮寂寞,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甚至都沒有過分的用什麽手段,隻在有一次鼓足了勇氣的試探之後,兩個人幾乎是一拍即合。
從此以後,有了這重見不得人的關係從中拉線,他終於徹底安心了。
穢亂宮闈!這是死罪!
走出了那一步之後,叢皇後和他就永遠坐在了同一條船上,除了扶持他之外,別無選擇。
何況司徒淵也實在是蠢,回宮之後居然都不懂得討好自己的母親,那母子兩個離心,更是徹底將叢皇後推到了他的這邊。
曾經他也覺得自己很髒,鄙棄和自責。
可是那有什麽用呢?如果有一天他還會由天上跌入泥濘,粉身碎骨的話——
不是保命才是最要緊的嗎?
於是漸漸地,他也坦然的不去計較了,不管以什麽樣的手段,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不擇手段也好,不顧廉恥也罷,跟命比起來,那些全部一文不值。
將來,等他得繼大統,登上帝位,這些不光彩的過去也將被時間埋葬,煙消雲散的。
至於叢皇後那個女人——
司徒宸回頭,看了眼身後已經被落了老遠的那個院子。
那個女人其實挺沒腦子的,居然會蠢到親疏不分,完全淪為他手裏傀儡的地步?真是挺可笑的。
國公夫人暴斃而引發的那一場風波,當場就被司徒淵壓下去了,所以當時雖然鬧得驚險,但是卻沒有聽到不利於嚴錦寧的任何一句話傳出來。
回府之後,嚴錦寧直接過去給老夫人複命,老夫人聽了消息,很是唏噓了一陣。
也許是推己及人,她有了點兒人將遲暮的哀涼感,便是興致不高,也沒多問什麽直接打發嚴錦寧回去了。
阿籬是不管嚴錦寧的私事的,嚴錦寧有事情吩咐給她做,雖然她也從不推脫,都是很本分的去做,但是嚴錦寧心裏清楚——
她和靈玉還有玲瓏兩個卻是不一樣的。
主仆一行回了海棠苑,靈玉倒是一眼就看出嚴錦寧心情不好,擔憂道:“小姐怎麽了?是今天出門又遇到什麽事了嗎?”
嚴錦寧沒應聲,直接繞開她進了臥房。
“國公夫人歿了!”阿籬回了一句。
“啊?”消息太突然,玲瓏直接驚呼一聲,“小姐不是去參加國公夫人的壽宴的嗎?怎麽會?”
阿籬從來話不多,轉身也坐到外間的榻上去休息了。
玲瓏和靈玉這回是都知道嚴錦寧為什麽心情不好了——
無非就是為了昭王殿下。
可是想再問問細節,兩人又對阿籬不是很放心,這種隱秘的事,自然還是不說為妙。
國公府裏突生變故,赴宴的人都是餓著肚子回的。
嚴錦寧沒什麽胃口,晚膳也沒用,直接躺床上就睡下了。
國公夫人過世,後事肯定也不能馬虎,於是隔了一天,老夫人就親自登門吊唁。最近她也總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容易疲乏,出門的時候就又帶了嚴錦寧,好幫著跟熟人應酬一下。
司徒淵這些天都是呆在國公府主持國公夫人的後事的,嚴錦寧和老夫人過去的時候倒是沒碰到他,隻是去了靈堂上香,卻發現那裏是一位主事的姨娘帶著一位庶出的小姐在,居然連叢蓉都沒見到。
老夫人眼底閃過些狐疑的神色。
那位姨娘倒是機警,馬上解釋道:“嚴老夫人莫要見怪,本來是該大小姐出來招待各位的,可是老夫人猝然離世,大小姐受不住,也跟著病倒了,這會兒起不來身,這裏便讓婢妾守著了。”
叢蓉病了?
嚴錦寧雖然知道國公夫人對自家人很好,也很護短,但是昨天看叢蓉那個樣子,卻不像是會直接悲痛到病倒的?再想想,反而是被司徒淵設計刺激到的成分會多一點。
她以前是很信任司徒淵的,這一次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沒來由的覺得心驚。
陪著老夫人從靈堂出來,府裏的管家說花廳那邊還有幾位命婦在,都是熟人,老夫人肯定要去打個招呼。
嚴錦寧於是就道:“祖母,我看這過午之後變天了,好像要起風,我去馬車上把您的披風拿過來吧。陳媽媽說您這兩天都睡不踏實,精神不好,格外容易著涼。”
老夫人看她一眼,見她的神色如常,不覺有它,就點點頭。
她帶著陳媽媽跟著國公府裏引路的丫頭往花廳的方向去,嚴錦寧就帶著靈玉轉身往前院走,走了沒兩步,待到看不見老夫人主仆了,她就給靈玉使了個眼色,“你去拿吧,一會兒還來這裏找我!”
靈玉知道她是要借機去做點什麽,謹慎的點頭。
之前他們過來的時候,從前院門前過,嚴錦寧有注意到閆寧在那邊幫忙接待客人,這會兒就從清河郡主帶她走過的小路,繞道了荷花池對麵。
那邊,閆寧果然還在,剛好帶了個客人進前廳,然後又匆匆埋頭往外走。
“閆寧!”嚴錦寧遠遠的叫了他一聲。
閆寧回頭看見是她,不禁有些意外,還是快步迎過去,“二小姐,您怎麽在這兒?”
說著,他像是有些為難,但也沒為難多久,直接道:“殿下在裏邊,您要找他,屬下這就給您去叫!”
說著,轉身就要往回走。
“閆寧!”嚴錦寧叫住了他,“我不找他!我找你!”
閆寧一愣,頓住了腳步,大惑不解。
閆寧很謹慎,他走過來之後就擋在了嚴錦寧麵前,那邊院子裏經過的人能看到這邊有人,卻剛好被他擋住了,看不到嚴錦寧的臉。
嚴錦寧也不想節外生枝,於是開門見山的道:“我聽說叢大小姐病了?”
閆寧更加不解,使勁的皺眉看著她。
嚴錦寧的心裏其實也有點窩火,她其實不想這麽懷疑的,但是司徒淵不肯跟她說實話,這兩天她心裏莫名的浮躁發慌,忍不住的就會胡思亂想。
於是咬咬牙,她深吸一口氣,正色看著閆寧的眼睛道:“你跟我說句實話,她是真病了,還是你們殿下……”
她居然懷疑,是司徒淵在叢蓉身上做了手腳?
閆寧驚得說不出來話來,隨後就黑了臉,再開口的聲音就硬硬的,帶了點兒怒意,“二小姐是覺得我們殿下要用非常手段鋤掉叢大小姐,然後好名正言順的解除婚約來給您交代嗎?”
嚴錦寧抿了唇,不說話,算是默認。
閆寧道:“二小姐您是知道我家殿下的,這麽點小事,他犯不著拐彎抹角。”
“那叢蓉……”嚴錦寧便有些汗顏。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其實她倒也不是懷疑司徒淵什麽,就是整個事情一點脈絡也摸不出來,心裏發慌。
“她是真的病了!”閆寧道,頓了下,又補充,“可能是被昨天遇見的事情刺激到了。”
嚴錦寧低了下頭,就沒再問。
雖然她還有很多的問題,卻知道閆寧對司徒淵是死忠,司徒淵不肯跟她透露的事,閆寧必定也不會說。
“那我先走了,別告訴他我來找過你!”嚴錦寧道,轉身原路往回走。
“二小姐!”閆寧盯著她的背影看了眼,突然又出聲叫住她。
嚴錦寧止步回頭,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怎麽了?”
閆寧暗暗咬了下牙,道:“國公夫人的靈柩,不會葬在這邊,等這邊的法事做完,殿下應該會親自護送她的靈柩回鄉安葬,到時候可能會在那邊多呆一段時間,您……保重!”
京城裏,對嚴錦寧不懷好意的人可不少。
而司徒淵,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必為國公夫人守孝的,但是隻衝著他對國公夫人的感情,最起碼,三個月的熱孝期他應該會守的。
“嗯!”嚴錦寧對此並不覺得奇怪,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睿王府。
司徒銘雖然被勒令禁足,但是耳目眾多,外麵的消息一點也沒落下。
國公夫人過世的消息,他是當天就知道了呢。
第一反應是有點意外,但是聽蘇青稟報過詳細經過之後,卻是皺了眉頭,“國公夫人去世,他們叫嚴錦寧過去做什麽?”
“不知道!”蘇青搖頭,“當時那院子的門戶把守的很嚴,是昭王親自交代的,他們在裏麵呆了很久,具體發生了什麽無從得知,但是後來皇後和太子出來的時候,臉色都很不好。”
頓了一下,蘇青又道:“後來,叢大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還有皇後身邊的一個,都被秘密處置了!”
別人或許會以為叢皇後是因為喪母之後悲傷過度臉色才不好的,司徒銘卻不這麽認為。
他坐在案後,沉吟半晌,篤定道:“那裏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
說著,他抬頭,看向了蘇青。
蘇青一籌莫展,“當時屋子裏有幾個人,可都是昭王和皇後等人的心腹,如果他們連成一氣想要遮掩些什麽,恐怕很難撬開缺口。”
司徒銘不以為然,眼底閃過一抹幽暗的冷光,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蘇青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道:“那屬下盡力再去試試吧!”
事實上,這個缺口並不是那麽難打開的,雖然司徒淵和叢皇後都有顧慮,不想把事情公開,但是當時在場的還有良妃幾個。
她們本來都是被叢皇後特意帶過去,想要鬧大了聲勢的,但畢竟國公府裏的事情和她們沒有利害關係,嘴巴還是很容易撬開的。
蘇青隻去了幾個時辰,當天晚上就帶回了消息。
“叢蓉的丫頭陷害嚴錦寧?”司徒銘聽完,不過一聲冷笑,“別說是個丫頭,就是叢蓉本人也沒本事在老七跟前做這樣的手腳吧?”
“屬下打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蘇杭道:“皇後娘娘看樣子……至少是順水推舟了!”
因為良妃那些人都沒多想,所以傳出來的消息自然也不會過分的揣測叢皇後在裏麵參與的成分。
“我看說是她做得還差不多!”司徒銘再度冷笑,隨後卻是心情有些愉悅的往椅背上一靠,“皇後和老七,這母子兩個是真有意思,一個是糊塗的親疏不分,一個是脾氣倔得自己把靠山往外推?”
這樣的事情輪不到蘇青議論,蘇青垂下了頭。
司徒銘閉目養神,腦子裏卻在飛快的計較著什麽,過了會兒,他重新睜開眼睛,道:“北疆叢英那邊最近有消息嗎?”“沒!還是老樣子!”蘇青道:“草原上的蕪湖人經常不安分,搞偷襲,但是朝廷在家那裏的駐軍十五萬,蕪湖人都是散兵力,也知道不是對手,所以不敢硬來,就是騷然不斷。可是他們常年生活在那裏,仗
著熟悉地形和馬上功夫了得,朝廷的駐軍圍剿了幾次也鋤不幹淨,就隻能一直這麽耗著了。”“定國公夫人去世,不出意外的叢英會趕回來奔喪!”司徒銘思忖著道:“這些年他人在邊關,本王是鞭長莫及,再加上他自己也知道有人盯著,所以一直都很小心的在防備,這一次他回京奔喪……卻是個好
機會!”
蘇青的心頭微微一震,也是瞬間凜冽的神色,“殿下的意思是……”
“他回來的路上……”司徒銘深深的看他一眼。
現在他不敢貿然動司徒宸和叢皇後,就是因為叢英在邊關領兵,如果這個人沒了,那叢家就不算什麽了。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挑選人手做準備!”蘇青肅然拱手。
司徒銘揮揮手,他轉身退了出去。
國公夫人的後事有司徒淵親自主持,辦得還算順利,停靈足足四十九天超度,之後就由司徒淵親自扶靈回了旗山叢氏的老家安葬。
嚴錦寧這段時間閉門不出,但心裏卻默默數著日子,算著這天他該啟程了,就找了個借口出門。
馬車走到東大街的主道附近的時候,剛好叢家送葬的隊伍路過,她便叫人把車停在巷子裏暫避,等著送葬的隊伍先過。
司徒淵穿一身素蒿,手扶國公夫人的靈柩自長街上慢慢的走過。
嚴錦寧從車窗看過去,隻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線條流暢的側臉。
他麵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隻是乍一眼看去,較之往常像是清瘦了些許。
因為送葬隊伍的排場很大,圍觀的人也有很多,但是人家辦喪事,大家還是有分寸的,場麵肅穆,連說話的人都沒有幾個。
嚴錦寧一直目送那支隊伍從麵前行過,這才覺得奇怪,扭頭問車裏的丫頭靈玉,“怎麽是昭王扶靈?定國公呢?”
靈玉哪裏知道這些,搖了搖頭。卻是坐在角落裏的阿籬道:“聽說原是準備回來奔喪的,但是在收到叢家報喪信函的頭一天,蕪胡人偷襲,戰亂中他軍中兩員副將重傷,沒了能替他暫代軍中職務的人,定國公就被絆住了。這麽一來一回的
,等到送信回來給皇帝陛下請示一次,來回也是大半個月,大概是考慮到他在北疆多年,對付蕪胡人最有經驗,皇帝就幹脆沒叫他回來奔喪了。”
這麽巧?
嚴錦寧心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她對軍國大事所知不多,就也沒多問。阿籬今天倒是話多,繼續道:“前兩天我找人問了問,那位叢家大小姐還病著,貌似病情不是很樂觀,最近都一直臥床,所以這一趟她沒隨行,留在國公府養病了。倒是國公夫人身邊的幾個人,都陪著靈柩
一起回鄉去了。”
叢蓉那邊到底怎麽回事,嚴錦寧不敢隨便揣測,但是司徒淵帶了黃媽媽等人走,卻肯定是防著叢皇後等人的毒手的,也或者——
想著司徒淵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她的心情突然就莫名的煩躁。
等到叢家送葬的隊伍過去了,嚴錦寧隻去綢緞莊隨便拿了兩匹布料就打道回府了。
後麵的幾個月,京城裏還是一切如常。
三月之期一到,睿王司徒銘就被放出來了,朝堂上,還是他和太子司徒宸分庭抗禮,兩個人鬥得是如火如荼。
橫豎這些事都和她沒有關係,嚴錦寧幹脆就懶得管,隻是在心裏默默數著——
司徒淵是七月底走的,眼見著夏去秋來,時間轉進了十月末。
年末的時候,他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她這麽想,想完了自己又覺得無聊——
就算他回來了又能怎麽樣?上回她撂了狠話他都沒妥協,回來了還要跟他置氣,那還不如不回來了。
這天見她又百無聊賴的趴在窗口歎氣,玲瓏忍不住捅了捅在屋子一角逗鳥的阿籬,“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小姐最近越來越難伺候了?怎麽好像有點喜怒無常的?”
阿籬頭也沒回,隻是道:“過陣子就好了。”
玲瓏不解,還想要再追問的時候,外麵就見靈玉臉色不怎麽好的快步走進來。
“靈玉姐姐,出什麽事了嗎?”玲瓏趕緊起身迎上去。
最近幾個月,老夫人吃齋念佛,馮氏還在床上病著,嚴錦雯則是一貫老實,他們府裏的氣氛從來就沒有這麽和諧過,用阿籬的話說:這日子都快淡出鳥來了。
玲瓏已經好久沒這麽緊張了。
嚴錦寧也從窗外收回目光,“怎麽了?”
“小姐!”靈玉擦了把汗,正色道:“奴婢上午出門去買了點東西,聽到一個大消息,街頭巷尾都在說,好像說是太子妃快要不行了!”
“恩?”嚴錦寧可沒想到會出這事兒。
她對那位太子妃沒什麽好印象,但是短短幾個月之內就說人要沒了?這還是叫人震驚的。
就連阿籬也忍不住回頭看過來。
“這幾天東宮一直在換太醫,今天一早更是一起叫了七八個太醫一起過去,有人散出來的消息,說太子妃已經病入膏肓,大限應該就在這幾天了。”靈玉道。
“太子妃是有兩個女兒的,大是七歲,小的才不過三歲吧。”玲瓏麵露不認之色,“這麽一想,倒是可憐,這人……怎麽會說沒就沒了?”
嚴錦寧沒做聲。
本來太子妃和她也沒什麽交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晚上卻是心煩意亂,居然沒有睡安穩。次日一早靈玉正在伺候她梳妝,阿籬去廚房取早膳回來,推門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姐,太子妃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