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作繭自縛,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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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裏發生的那件醜事,司徒宸把風聲封鎖住了,並沒有宣揚開來。
李氏帶著一雙兒女回到丞相府,臉色一直不怎麽好。
“夫人!”守門的小廝開門迎出來。
李氏下了車,回頭冷冷的看了眼楊瑩瑩兄妹,最後目光落在楊瑩瑩臉上道:“你跟我來!”
楊子旭如蒙大赦,當場就溜了。
楊瑩瑩的心頭一跳,眼神閃躲,囁嚅了一聲:“母親!”李氏也是在丞相府的後宅裏經曆幾十年風雨一步步走過來的,這件事乍一看就疑點重重,何況楊瑩瑩是她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女兒,她對女兒還是十分了解的,隻看路上楊瑩瑩的表情和反應就知道,這件事
裏麵必有內情。
李氏的臉色不好。
楊瑩瑩不敢忤逆她,隻能低著頭跟她回了後院。
一進門,李氏就坐在了椅子上,開門見山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是了解女兒的,楊瑩瑩雖然有時候會有點驕縱的小姐脾氣,但是心高氣傲,還不至於去算計楊子旭那麽個廢物,而且楊子旭當時的表現也很反常,一看就是有貓膩的。
楊瑩瑩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她一直都是家裏的掌上明珠,乖巧女兒,這件事,她其實是不想說的,但是看李氏的臉色,卻是真的動了怒了,於是猶豫之下,她隻能不再隱瞞。
“母親!”楊瑩瑩屈膝跪下去,一瞬間眼淚就委屈又後怕的爬了滿臉,“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嚴錦寧……”
李氏開始還聽得一頭霧水,後麵楊瑩瑩就斷斷續續把事情的經過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最後,她淚流滿麵的扯著李氏的衣襟道:“母親,我隻是氣不過,所以一時糊塗,我……”
她甚至都不敢指責嚴錦寧的手段陰損,畢竟——
她一開始想要對嚴錦寧做的也是一樣。“你怎麽這麽而糊塗啊!”李氏聞言,氣惱的險些一口氣背過去,她指著女兒,手指幾乎點到楊瑩瑩的額頭,但最後到底還是沒舍得的道:“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你,隻要有你祖父在,你的前程就是一
片大好,就為了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你就這麽沉不住氣了?這件事萬一傳出去……”事情剛發生,楊瑩瑩就怕了,這時候就更是後悔,但是後悔也沒辦法,就隻能抱著李氏哭,“母親,我是鬼迷心竅了,我已經知道錯了。可是不該做也都做了,現在——現在我該怎麽辦啊?嚴錦寧那個丫頭
不是善茬,我怕她……怕她……”
萬一嚴錦寧將此事告訴了司徒銘,那就完了。
不管什麽樣的男人,都不會喜歡自己娶了個妒婦回去,何況還是這樣陰損不擇手段的。
李氏也是擔心,左右想了想,唉聲歎氣。
楊瑩瑩越發的怕了,“母親,你得給我想想辦法,一定不能叫睿王殿下知道這件事!”
李氏稍微冷靜了下,突然發現了症結所在,沉聲道:“那些閑言碎語,你都是聽誰說的?”
“我……”楊瑩瑩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但是她不能瞞著李氏,於是就小聲道:“中秋那天的宮宴上,我遇到了五公主,閑聊的時候聽她說起的。”
“司徒倩?”李氏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後來我又問過了,宮裏好多人都知道,頭半年嚴世子出事的時候,睿王殿下有出力幫過忙,而且因為這個,似乎還跟南康公主鬧得很不愉快!”楊鈺瑩道:“母親,那個嚴錦寧你見過的,她的樣貌生得的確
是好,我是害怕……”
“你真是糊塗啊!”李氏盯了她半天,最後也隻能說了這麽句話。
但是女兒是自己的,她就是再生氣,最後也隻能袒護。
想了想,李氏站起來,“這個時辰你祖父應該回府了,你跟我去見他。”
“啊!”楊丞相的為人向來嚴肅,楊瑩瑩是女孩兒,不經常見他,心裏就有點害怕。
“事情都發生了,躲著管什麽用?還是去問問你祖父,看看該怎麽善後吧!”李氏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門。
楊瑩瑩無計可施,隻能咬牙跟著去了。
這個時辰,楊丞相果然已經回府了,正在前院的書房裏寫文章。
聽說兒媳帶著孫女來找他,他也是本能的覺得意外,馬上把人叫了進來。
“你跪下!”李氏進門就冷著臉命令楊瑩瑩。
楊瑩瑩順從的低頭跪下去。
李氏就把事情的經過都跟楊丞相說了,說完,自己也跪了下去,“是兒媳管教無方,沒有教好瑩瑩,請公爹責罰!”
楊丞相坐在案後聽著,臉上表情倒是一直平靜。
最後,他放下手中狼毫,歎了口氣道:“本來這門婚事我也不想給瑩瑩定的,當初大丫頭去了之後,咱們就不該再摻合了!”
這是什麽意思?
李氏和楊瑩瑩俱是一驚。
楊瑩瑩抬起頭,顫聲道:“祖父,這是什麽意思?”“睿王的野心大,從來就不甘居於太子之後,當年我還意氣風發,的確是看好他的,所以就給你大姐定了這門親事,但是這些年官場浮沉,卻又將很多事情都看透了,這從龍之功,豈是那麽好賺的?”楊丞
相道,歎了口氣。
他現在的確是年紀大了,兩鬢花白,但是在楊瑩瑩的心裏,自己的祖父一直都是山峰一樣高大巍峨的存在,這時候,她卻又突然發現,這個老人的神態之間,的確是老了。
沒來由的,楊瑩瑩突然就慌了,“祖父……”“睿王注定了是個不安分的,本來當年我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繼續在他的船上呆著,可是這幾年我漸漸老了,不中用了,你的父親和兄弟們也沒有一個能鼎立門戶,繼承我的衣缽的,現在這種情況……”他看著楊瑩瑩,失望的搖了搖頭,“你這樣爭強好勝的性子,以後真的嫁進了睿王府,恐怕也過不了安生日子。既然這一次已經出了紕漏了,那麽不如順水推舟的找個由頭,改天我想辦法,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
李氏也知道女兒做了錯事,卻從沒想到會鬧到退親這麽嚴重,頓時慌亂了起來。
楊瑩瑩卻是渾身發冷,連忙膝行上前兩步道:“祖父,您是說要退掉我的親事嗎?那我……”
楊丞相看她一眼,卻是不答反問,“子旭和楊廣文女兒的事,要怎麽處理?”
楊瑩瑩一愣。
李氏一籌莫展的歎了口氣,“事情沒有鬧開,太子把事情封鎖了,但是旭兒玷汙了人家女兒,想要息事寧人的話,十有八九是要議親了,太子殿下大抵也是這個意思吧!”
楊凝珍可是楊廣文的嫡女,這門親事就算結了,最後兩家人心裏也都是疙瘩,所以李氏心裏並不樂觀。
楊丞相聽完,卻是突然冷笑了一聲,“太子真下得一手好棋!”
李氏和楊瑩瑩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楊廣文是太子一黨的死忠,現在讓我們和尚書府結親?明擺著要拉我們過去的!”楊丞相道。
李氏一驚,“公爹你的說太子他……”楊丞相卻不理她,“你們說是嚴家那個丫頭做的手腳?別忘了,那是東宮,是太子的府邸,你還真當那個丫頭有通天之能嗎?如果不是太子有意放水,她能做什麽?我看也別懷疑那個丫頭什麽了,極有可能
,這本身就是太子做的。”
對於朝堂上的事,李氏和楊瑩瑩懂的不多,但是聞言,兩人卻也是心驚不已。
楊丞相就又看向李氏道:“如果楊廣文同意議親,旭兒的事,你要怎麽處理?”
如果人家肯息事寧人,他們當然隻有滿口答應的道理。
李氏麵有難色。
楊瑩瑩已經反應過來,驚慌的大聲道:“不能議親,不能讓哥哥娶楊凝珍,如果我們和太子的人牽扯不清了,那麽睿王殿下那裏……”
太子和睿王水火不容!
如果他們和尚書府結親了,不就等於有了背叛司徒銘的意思嗎?
那麽她和司徒銘的婚事,十有八九是要告吹的。
李氏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公爹……”“這件事,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楊丞相道:“如果我們不答應跟尚書府議親,那麽你們看著吧,雖然現在說太子把這件醜事的風聲壓下去了,但是很快就會透露出來。我們楊家,書香門第,是清貴人家,出
了侮辱人家女孩兒的事情,日後的名聲必定一落千丈……”
所以,太子這是狠狠的擺了他們一道兒,逼著他們和司徒銘決裂的。
楊瑩瑩的手心裏都是冷汗,一下子就哭了,“可是你們不能為了保哥哥,就不管我的死活,如果我被睿王殿下退了親,以後還有誰敢要我的?”
李氏更是心疼女兒:“公爹,您想想辦法吧!”“也不一定就是退親!”楊丞相看了楊瑩瑩一眼,“我可以對外宣稱你生了重病,然後以養病為名,把這門親事退掉。橫豎現在睿王其實也不怎麽太看重我們家了,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他的王妃之位,還能拿
來籠絡更有用的人,這樣對他也有好處。回頭瑩瑩你在外麵住幾年,等到風聲過了,祖母再給你擇一好人家……”
“我不要!”楊瑩瑩大聲反對,眼淚流了滿臉。
她拿袖子擦了把眼淚,“我跟睿王的婚事定了有好幾年了,這個時候才說退掉,我以後怎麽見人?”
主要是,司徒銘那樣的身份品貌,這世上真的沒有幾個人能比。
這樣好的夫婿,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如果真的如楊丞相說得這麽容易,她又怎麽會在聽說司徒銘可能對嚴錦寧有意的時候就亂了陣腳,以至於闖下彌天大禍。
楊丞相的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
“瑩瑩,怎麽跟你祖父說話呢?”李氏斥了一聲。
平心而論,她其實也舍不得女兒放棄這門婚事的。楊丞相看著這母女兩個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跟這些短視婦人說不清楚,最後隻能無力的歎了口氣道:“罷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楊家的名聲不能毀於一旦,瑩瑩也不舍得放棄這門婚事,那現在就隻有一個
辦法了!”
楊瑩瑩母女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楊丞相。
楊丞相道:“我年紀大了,最近身體也不好,馬上就到年底了,下個月,我會遞一份折子進宮,請陛下恩準我提前告老還鄉!”
楊瑩瑩母女大為驚訝。
“祖父你要辭官歸隱?”楊瑩瑩確認道。
楊丞相道:“太子和睿王算計的是當朝丞相府,如果我辭官了,變成個行將就木的廢物,他們也會覺得索然無味,不會再刻意和我們為難了。”
聽了這話,李氏也急了,“如果公爹您辭官了,那瑩瑩以後嫁入王府,背後沒有個強勢的娘家……”楊丞相看她一眼,眼神淒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何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瑩瑩做的事,如果被睿王知道了……隻有我辭了官,他為了不落下過河拆橋,嫌貧愛富的名聲,也
必定不敢和瑩瑩退婚了。”
他本來就不想參與朝廷之中皇子們的內鬥了,卻奈何楊瑩瑩看不開。
李氏和楊瑩瑩想了想,的確是發現這是唯一的兩全之策了。
楊丞相揮揮手。
母女兩人就起身告退了。
屋子裏的楊丞相,神色疲憊——
他本來是不想放任孫女不管的,但是楊瑩瑩自己拎不清,非要嫁給司徒銘,他如果非要攔著,就必定要攔成了仇了。
罷了,反正他能做到的也僅限於此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後麵的事,就看楊瑩瑩自己的造化了吧。
明知道司徒銘如果知道她手上不幹淨,還使用手段,逼著他就範娶她,司徒銘一定會不痛快的,楊瑩瑩卻還要一頭栽進去?
楊丞相本來也不想就這麽放棄一直都疼愛的嫡出孫女的,但是楊瑩瑩自己非要飛蛾撲火,他也擋不住!
東宮裏隱約出了什麽事的消息,自然不可能瞞過司徒銘的耳目,當天他就知道了。
但是司徒宸把內部消息封鎖得很嚴,他隱約知道事情似乎和丞相府有關,就叫人去問了,楊丞相當然不會說,隻是含糊了過去。
然後風平浪靜的過了半個月,朝堂卻突然傳出楊丞相要辭官隱退的消息。
因為太突然,直接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楊丞相的確是一把年紀了,他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求到了皇帝麵前,皇帝沒怎麽為難,等他第二次上書的時候就點頭應允了。
楊丞相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打包好行李,帶了不多的幾個人,回老家安養去了。
他這一辭官,楊家就幾乎沒什麽用了,但是司徒銘和楊家的婚事訂了這麽多年了,越是楊丞相辭官了,他就越是不能落井下石,當時就憋了一口悶氣。
再然後,沒幾天,就傳出楊家和尚書府議親的消息。
“楊鼎這個老狐狸,居然擺了本王一道兒!”司徒銘終於前所未有的失控,把自己的整個書房都砸了,“丟下楊家的一個空殼子給本王,還逼著本王娶他的那個孫女?他是覺得自己臉大嗎?”
還從來沒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算計他!
這個楊家,簡直膽大包天!蘇青低頭站在旁邊,也唯有苦笑了,“楊丞相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既然走了這一步棋,必定就已經算好了所有的後果,他們楊家現在最成才的是他的嫡次子,但是這位楊家二老爺卻是入仕以後幾十年都是外
放的,京城裏剩下的就隻是些烏合之眾。楊丞相敢這麽做,肯定也料到會惹怒了殿下,所以現在被他扔在京城的楊家小姐等人,已經等同於棄子,就算損了折了,他都不會再過問了。”
“他倒是真舍得!”司徒銘咬牙,陰陽怪氣的冷笑了一聲。
蘇青道:“我看這也可能並非是楊丞相的本意,上個月東宮隱約出的事……”
誰都不傻。
楊丞相一直都和司徒銘走得近,但是突然之間辭官歸隱,又和楊廣文家裏結了一門不等對兒的親,說背地裏沒事?誰信啊!
但是那老狐狸出手太狠,居然把楊瑩瑩等人全部丟做了棄子,司徒銘就是再氣,也是有氣沒出撒了,最後發作了一通,隻能作罷。
永毅侯府。
嚴錦寧得到這個消息,已經是楊丞相辭官的半個多月以後了。
那天臘八節,清河郡主約了她出去一起吃茶喝臘八粥,然後閑聊的時候清河郡主說起了這件事。
當時嚴錦寧是有點意外的。
她回頭,看了阿籬一眼。
阿籬沒做聲,神態自若的移開了視線。
清河郡主是不怎麽關心朝局的,隻是很興奮的拉著她看窗外的風景。
嚴錦寧和她一起呆了大半天,約好了三十宮宴那天再見,就帶著阿籬上車離開了。
馬車上,阿籬也沒等她問,直接就開口道:“我本來的確是想設計太子和睿王互掐的,可是沒想到你們那位老丞相居然鐵石心腸,六親不認,直接就丟下那麽個攤子不管了。”嚴錦寧對此也有些唏噓,但是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麽了,隻就冷冷的道:“生在大家族裏,誰還沒個淪為棄子的準備?楊瑩瑩這也算作繭自縛了,至少……在她鬧出這個亂子之前,眼丞相還從沒想過要拋棄
她不管的。”
阿籬對那女人沒好感,是半分也不會同情的,反而幸災樂禍道:“楊丞相擺了睿王一道兒,現在還要硬把孫女兒塞進睿王府,小姐要不要跟我賭一賭,看這位楊小姐還能活多久?”
司徒銘的正妃,怎麽能是個完全給他提供不了任何助力的廢物?
或者在成親之前叫楊瑩瑩出點兒意外,或是成婚之後叫她默無聲息的消失……
以司徒銘的性格,這兩者,皆有可能。
嚴錦寧雖然對楊瑩瑩沒什麽好印象,但是想想這些事也心裏堵得慌,就沒好氣的瞪了阿籬一眼,“你要是這麽無聊,不如去查一查太子妃的死因到底有沒有貓膩!”
阿籬聞言,倒是有些意外,“小姐怎麽突然又想起這茬兒了?”
“怕你閑的慌!”嚴錦寧道。
她本來並不想過問人家後院的事,隻是後來想想,有些消息,還是多知道一點兒的好,總歸是有備無患的。
阿籬撇撇嘴,沒應聲,無聊的又掀開窗簾一角看外麵街上的熱鬧。
嚴錦寧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水,就聽她突然說道:“咦?昭王殿下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嚴錦寧手下動作一滯,驀然抬頭。
這會兒她們的馬車才剛走到和主街交叉的巷子口,彼時天色已暮,那人穿一身素白錦袍,策馬走在燈火闌珊的背景裏。
他的麵容清峻,目不斜視,臉孔的輪廓有著刀雕一般的質感。
翩翩少年,不會叫人覺得驚豔浮誇,卻是卓絕而坦蕩的。
他不是神祗,他一直都是存在於她記憶裏的那個少年,即使再怎麽樣的拒人於千裏之外,於她而言,也是存在於人世煙火中的。
數月未見,依舊不會覺得陌生。
彼時司徒淵正帶著閆寧一路打馬前行,他們走在前麵,沒有發現嚴錦寧的馬車從這巷子裏出來,漸行漸遠,慢慢融入萬家燈火之中。
嚴錦寧從遠處收回了目光,掏出帕子,動作從容沉穩的把溢出杯中的茶水擦拭幹淨。
司徒淵一路進宮,去了叢皇後那裏。
其實他是前兩天就已經回來了,隻是回來之後,已經不屑於走過場,甚至都沒來和叢皇後交代一聲,後來還是叢皇後從司徒宸那裏得到的消息,叫人傳信叫了她來。
司徒淵從外麵走進來,直接就沒有行禮。
叢皇後的眉頭隱約皺了一下,滿心的不快,但是想想不能一開始就把氣氛搞僵,便就強忍著問道:“你外祖母的後事都安排妥當了?中間沒出什麽岔子吧?”
司徒淵負手站在窗前,目光落在院子裏,根本就沒看她,直接道:“你有話直說!”叢皇後的胸口又被悶氣頂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幹脆也不繞彎子了,“既然事情都安排妥了,那你跟蓉兒的婚事是不是也該定個日子,盡早的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