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年節喜事,馮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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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淵的目光隱約一動,唇角牽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冷諷的弧度。見他沒做聲,叢皇後的心裏就有點打鼓,捏了捏帕子,盡量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跟蓉兒的年紀都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立室的時候了,之前我提了幾次,你都說你外祖母人在病中,你沒心思。可是你也不想
    想,你外祖母在世的時候是何等的疼你,你的終身大事,她又如何不操心?既然現在她老人家的後事都辦妥了,想必她也不會和你計較這些,馬上年關了,年後挑個黃道吉日,早點把事情辦了吧。”
    話是這麽說,叢皇後的心裏卻有點虛。
    她很清楚自己在司徒淵跟前的分量,畢竟之前她就提過幾次了,卻都被司徒淵給否了,這一次……
    也未必能成。
    司徒淵終於回轉身來,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什麽?”叢皇後聞言,心跳猛然停滯了好幾下。
    然後,她強壓下臉上不自在的神色,還是做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擰著眉頭道:“我這也是為你好,你也這麽大了,而且就算你耽誤的起,蓉兒是個女孩兒家,她卻不能再蹉跎了。”
    司徒淵看著她,眼底居然鮮有的一直帶著幾分明亮的似是笑意一樣的東西。
    叢皇後是還從沒見兒子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心裏就一直的不安定,正在神思混亂的時候,司徒淵卻突然緩和了語氣,轉身找了張椅子徑自坐下,問道:“表妹那裏也沒問題嗎?”
    叢皇後一愣,但是見他鬆口,就趕緊的抓住機會道:“她那裏本來是要守孝三年的,不過我們是皇族,倒也沒那麽多講究,到時候我跟你父皇說一聲,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司徒淵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認真的聽著她說。
    他看上去氣定神閑,叢皇後卻很緊張。
    然後,他卻突然語氣一沉,問道:“那麽太子呢?他也同意?”
    “你的婚事,跟他有什麽關係?”叢皇後脫口道。
    司徒淵於是就笑了,反問:“沒有關係嗎?表妹是舅舅唯一的嫡女,太子難道就不怕我娶了表妹之後,會撼動他的地位?”
    叢皇後皺眉。
    這件事裏麵的利害關係,本來就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但是這一次司徒淵卻當麵挑明了提出來?
    她用力的捏了捏帕子,沒說話。
    司徒淵看著她,又再進一步說道:“還有母後,你也這麽放心我嗎?就不怕我娶了表妹之後,會起了和太子爭位的心思?”
    雖然他們是母子,但是司徒淵和她不親,這些話以往可是從來不會當著她的麵說的。叢皇後的心頭一緊,麵上卻竭力保持慈祥的微笑道:“你這孩子,怎麽又說這樣的話?你和太子是兄弟,又都是本宮的兒子,本宮對你們自然是一視同仁的。既然你提了,那本宮就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
    她說著,站起來,走到司徒淵麵前,伸出手去,本來是要碰觸司徒淵放在桌上的手,卻被司徒淵躲開了。
    叢皇後的手擎在半空,神色尷尬。她勉強忍了忍,還是盡量帶著慈祥的笑意道:“子淵,雖然你是嫡子,但是太子在這個儲君之位上畢竟坐了二十餘年了,朝廷經不起這樣的動蕩,雖然母後也疼你,但是這件事,還是希望你不要怪罪母後偏心。畢竟這個位子就隻有一個,我會極力的想要促成你和蓉兒的婚事,其實也就是為了告訴你,我待你,是比太子更親近的。你娶了蓉兒,那麽和定國公府的關係就更親密了,以後你們兄弟同氣連枝,一
    致對外,這樣母後才能放心!”
    是啊!把手握重兵的定國公送給他做嶽父,這的確是極大的誠意。
    “以此,換我對太子的忠誠嗎?”司徒淵問。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該知道,母後最不想看你們互相殘殺,最後反而便宜了別人。”叢皇後正色道。
    推出了定國公府的聯姻關係給他,這的確是天下投一份的誠意了。
    好像作為兒子,司徒淵也不該再有什麽不滿意的了吧?
    司徒淵的唇角一直帶著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未置可否。
    “子淵!”叢皇後深吸一口氣,繼續勸道:“現在朝中的局麵你也看到了,睿王虎視眈眈,祺貴妃也不是個善茬,這真的不是你和太子兄弟離心的時候。”
    司徒淵抿唇又思索了半天,最後點頭:“那好吧!”
    他居然會答應?
    叢皇後本來是有些意外的,但轉瞬眼中神色就轉為狂喜,高興的道:“那好,回頭本宮就叫欽天監測算一個好日子出來,一定給你們把婚事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
    她的這個表現,倒真像是母親聽到兒子要成家的時候應有的。
    司徒淵看在眼裏,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流於表麵,眼睛裏卻是沒染任何笑意的:“你這麽著急,有什麽辦法呢?”
    然後,他站起身來往外走。
    叢皇後滿心都沉浸在塵埃落定的喜悅中,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眼神裏冰冷幽深的神采,這時候見他要走,就又叫住了他,“子淵!”
    司徒淵止步,卻沒有回頭。
    叢皇後也不在乎,隻是囑咐道:“前陣子蓉兒病了很久,最近才有點起色,最近年關將近,今年沒了你外祖母,國公府裏必定冷清,你多去陪陪她吧,也勸勸她,沒準她能早點好起來。”
    誠然,她這也就隻是隨口一說,畢竟以司徒淵的性格,讓他去陪叢蓉解悶?
    “好!”沒成想,司徒淵居然點頭答應了。
    叢皇後一愣,他已經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古嬤嬤從角落裏走出來,探頭探腦的看著外麵司徒淵的背影,“娘娘,你有沒有覺得,這次七殿下回來之後,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了?”
    叢皇後和司徒淵說了這麽多話,感覺像是打了一場仗一樣,隻覺得心神俱疲,揉著眉心走回榻上坐下,一麵不怎麽在意的道:“他外祖母剛去,他心情不好,脾氣那麵古怪些,過陣子就好了。”
    可是以前的七殿下是從來不笑的!
    是被國公夫人去世的消息刺激傻了麽?他那個樣子哪裏像?
    古嬤嬤怎麽想都覺得現在的司徒淵看著有點瘮人,但是再瞧叢皇後那個不耐煩的神情,就不敢多說什麽了,隻坐到她身邊給她捶腿解乏。
    閆寧等在院子外麵,見司徒淵出來,就趕緊迎上去,“主子!”
    司徒淵看他一眼,默不作聲的舉步前行。
    兩人出了宮門,有侍衛牽了馬過來。
    司徒淵接過韁繩。
    閆寧問:“我們直接回府嗎?”
    司徒淵麵無表情的翻身上馬,道:“去國公府!”
    閆寧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國公府?”
    國公夫人已經不在了,他們還去國公府做什麽?
    司徒淵默默的打馬前行,一邊仍是麵無表情的繼續道:“回去之後讓兩個管家著手準備大婚需要的東西。”
    閆寧這次就更意外了,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大婚?主子您是說……”
    這時候說大婚,肯定就是他跟叢蓉定下的婚事了。
    閆寧幾乎脫口就要問:二小姐怎麽辦?
    最後,隻看司徒淵冷酷的側麵輪廓,還是強行忍住了,沒開口。
    兩人打馬去了國公府。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座府邸看起來就冷清蕭條了許多。
    “昭王殿下?”守門的小廝大為意外,“您回來啦?”
    司徒淵沒應,徑自往裏走。
    閆寧道:“表小姐的病好些了嗎?殿下過來探病的!”
    “哦!小姐這兩日已經好多了!”那小廝回道。
    他不能進內院,趕緊揪了個丫頭去給叢蓉送信。
    司徒淵去了前麵的大廳裏坐著喝茶,剛坐下沒一會兒,丫頭就扶著叢蓉從後麵出來。
    病了幾個月,叢蓉清瘦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也分外的憔悴,被丫頭扶著,走路的樣子弱不禁風,好像輕輕的被風一吹就要倒下去似的。
    “七表哥!”叢蓉牽動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司徒淵看她一眼,卻是不答反問,“你的病還沒好?”
    司徒淵對她其實真的不能說是有多好,自己這位七表哥的性情冷淡,叢蓉一直都知道,所以也很有分寸的不過分主動去親近他。
    本來國公夫人走了之後,她還是很擔心自己和司徒淵的婚事到底還能不能辦了,如果司徒淵就是要拖著她,哪怕不悔婚,隻要再等個三年,她也是吃不消的。
    何況——
    雖然她不說,心裏卻很清楚,司徒淵還有一個嚴錦寧。
    所以,這段時間叢蓉其實的過得分外煎熬的,一則被叢皇後和太子的事情刺激也打擊到了,後麵又更因為司徒淵而患得患失。
    這一刻,司徒淵居然會主動登門來看她?
    叢蓉的眼圈一紅,心裏莫名的覺出幾分溫暖來,含著眼淚點頭道:“恩!已經好多了,就是入了冬,不太愛動彈。”
    “外祖母已經去了,你也別想太多了,把身體養好吧!”司徒淵道。
    “我知道!”叢蓉點點頭,被丫頭扶著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她和司徒淵之間,其實沒什麽話題可以聊的,但是這幾個月,也是難得有個可以說話的人,叢蓉就強打精神,苦笑道:“是我不爭氣,本來是應該和表哥一起送祖母的靈柩回鄉的。”
    司徒淵沒應聲。
    李媽媽就帶人送了甜湯上來,分別盛給了兩人道:“天氣冷,殿下和小姐都暖暖身子。”
    司徒淵的性格就是那樣,以前和國公夫人一起話還多些,對別人,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好在是大家都是出身名門,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起默默的吃了一碗甜湯,司徒淵漱口之後,突然道:“剛才我進宮了一趟,欽天監應該最近就會挑個好日子出來。不過年前時間太緊了,可能要等過完年。
    ”
    他的語氣平靜,不摻雜任何的感情,就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叢蓉捧著水杯的手頓在半空。
    李媽媽也是意外的忘了反應。
    半晌,主仆兩個互相對望一眼。
    叢蓉抬眸看向了司徒淵,看到他清峻的麵容,心裏突然莫名的生出幾分雀躍又忐忑的情緒來,微微紅了臉,“是……是麽?”
    “日子挑好了,宮裏應該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司徒淵道。
    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不大。
    叢蓉大抵能夠了解他心裏的想法——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而已,他未必喜歡她,但是門當戶對,她卻是合適做他妻子的人之一。
    這麽一想,心裏就有點難掩的苦澀。
    她微微垂下頭去,“我知道了,會提前叫他們準備的。”
    “恩!”司徒淵應了聲,抬頭看了眼天色,就一撩袍角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七表哥!”叢蓉目送他的背影,忍了忍,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司徒淵轉身,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叢蓉的咬著嘴唇,麵頰微紅,鼓足了勇氣道:“最近你還來看我嗎?”
    司徒淵的神色內斂,沉澱的一眼看不透情緒。
    叢蓉心裏忐忑,終究還是忍不住大著膽子道:“我一個人在府裏挺無聊的,如果你沒時間,那就算了,不過每年的小年夜,東街那邊都會有廟會,如果那天你沒事,能不能陪我去看?”
    頓了一下,她像是怕司徒淵會拒絕一樣,趕緊的又補充,“以後,我應該是沒機會再去看了。”
    以後等嫁了人,就更不能隨意的出去拋頭露麵了。
    叢蓉說著,臉色就越來越紅,垂下了頭去。
    她其實很有分寸,之前可是從來沒有主動對司徒淵提過任何的要求的。
    李媽媽從旁看著她的眼神和表情,卻是一陣的膽戰心驚,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看著比她還緊張。
    司徒淵倒是沒怎麽考慮,居然點頭答應了,“好!到時候我叫人來接你!”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小姐!”李媽媽麵色憂慮的叫了叢蓉一聲,想說什麽,卻因為旁邊還又丫頭在,隻能閉緊了嘴巴,把話都生咽下去了。
    司徒淵從定國公府出來,閆寧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主子,二小姐那裏……您是不是自己過去說一聲?這件事,如果從別人嘴裏傳到她耳朵裏……不太好吧!”
    嚴錦寧那個脾氣,也是半點不由人的。
    司徒淵現在就是不叫她插手進來,兩個人這冷戰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之前嚴錦寧揚言如果司徒淵敢娶叢蓉,她就絕不原諒,雖然當時裏麵是置氣的成分居多,但是想想還是叫人心裏發毛的。
    閆寧是真這兩人之間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著膽子說了,可是司徒淵沒理,直接翻身上馬,“回府!”
    閆寧張了張嘴,最後知道多說無益,就隻能是閉了嘴巴。
    兩人踏著夜色,策馬回了昭王府。
    這邊嚴錦寧並不知道司徒淵進宮去是做了什麽,回府之後,甚至都沒來得及再考慮有關他的事,一早就等在門房裏的靈玉就提著燈籠迎出來了。
    “小姐!”
    “你怎麽在這兒?”嚴錦寧立時警覺起來,隻略一想,腦子裏就飛快的掠過一個念頭,“是馮氏……”
    老夫人雖然最近都興致不高,但卻把身體養得很好,連個頭疼腦熱的毛病都沒有,反正現在這府裏也沒幾個人了,要有什麽事的話……
    就隻能是馮氏了。
    “恩!”靈玉神色凝重的點頭,引了她往裏走,“剛過午的時候蘭苑就傳了消息出來,說是不行了,那邊忙忙碌碌一下午了,已經在準備了。請了太醫,也說是不行了!”
    嚴錦寧攏了攏身上的大氅。
    她今天出門,穿了身比較鮮亮的衣裳,就道:“先回去換身衣裳,我去看看。”
    她回海棠苑換了衣裳,隻帶了阿籬,就匆匆往馮氏那邊去。
    彼時那院子裏倒是已經安靜下來,應該是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二小姐來了?”如今被安排到了馮氏這裏的子蘭迎上來。
    “恩!下午我有事出去了一趟,才剛回來。”嚴錦寧道。
    子蘭打開簾子,引她進去。
    彼時那屋子裏還有兩個小丫頭陪在馮氏的床邊。
    馮氏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已經被換了壽衣,太過厚重華貴的刺繡圖案襯托著她灰白枯槁的臉孔。
    這幾個月,她人躺在床上,早就瘦得不像人樣,隻剩下一副骨架子。
    此時臉頰凹陷,閉著眼,那樣子,哪裏還像是個活生生的人?說是一具幹屍也不為過。
    彼時她還有氣息,並且十分的沉重,一聲接著一聲,和外麵呼嘯的北風呼應,聽著十分瘮人。
    “二小姐!”兩個小丫頭服侍她有段日子了,都習慣了,倒是不覺得她這樣子恐怖,隻是很小聲的給嚴錦寧請安。
    嚴錦寧自己就是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她也不怕這個樣子的馮氏,走過去道:“都備下了?”
    “是!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子蘭道。
    馮氏這會兒已經神誌不清了,閉著眼,哼哼唧唧的,嘴唇嗡動,像是在說什麽話,可是太虛弱了,兩個小丫頭豎著耳朵也聽不見。
    嚴錦寧盯著她看了片刻,唇角牽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她在叫嚴錦添!
    想必這幾個月來她也沒少思念這個兒子吧。
    老夫人也是真夠絕的,硬生生的沒叫把馮氏重病的消息送給嚴錦添知道。
    “你們先出去吧!”定了定神,嚴錦寧看向了子蘭。
    子蘭以前跟在老夫人身邊,早就知道二小姐和夫人不合,若是以往,她肯定不敢放嚴錦寧單獨和馮氏在一起,但是現在——
    太醫都說馮氏熬不下去了,那就無所謂了。
    “是!”子蘭屈膝一福,帶著兩個小丫頭帶上門退了出去。
    阿籬人也在外麵,所以這會兒屋子裏就隻剩下嚴錦寧和馮氏兩個。
    “你還能聽見我說話吧?”嚴錦寧淡淡的開口。
    馮氏聽到她的聲音,身子先就是痙攣的抖了一下,然後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慢慢的睜開了眼。
    起初她的目光渾濁,看不太清楚。
    後來慢慢的緩過神來,才發現麵前站著嚴錦寧,然後,幾乎是恐懼萬分的,她哆嗦了一下。
    “你……”馮氏開口,本來是下意識就想撕心裂肺的吼叫,但是她太虛弱的,就隻能朦朦朧朧的吼出幾個音符。嚴錦寧看著她眼睛裏飛快凝聚的恨意,無所謂的笑了笑,“其實你真的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咱們彼此之間,不是從一開始就隻看誰的手段高明嗎?而且之前我就說過,你們能踩下我去,那是你們的手段
    ,如若不能,那就是技不如人,應該願賭服輸的!”
    馮氏目赤欲裂,這會兒卻是神誌清晰的很,死死死死的盯著她,恨不能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嚴錦寧知道她撐不住多久,也不耽誤時間,幹脆長話短說,“其實我不跟你不一樣,不管你們之前怎樣對我,至少我不恨。即使你們都瞞著我,可我就是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們嚴家的人。的確,你縱橫後宅幾十年,手段了得,現在輸在了我的手上,的確是應該不甘心的。不過真遺憾,也許真不是你的手段不如我高明,而是你從沒想過,我根本就不在乎嚴家最後會落得什麽樣子的下場。因為你錯估了這一
    點,所以你防不住我,明白嗎?”
    馮氏他們開始一直以為能拿捏的住她,不過就是拿著嚴家女兒的身份牽製她的,卻從不曾想,她根本不在乎嚴家的榮辱和存亡。
    如果不是這樣,如果早知道她包藏禍心,馮氏絕對不會容她這麽久,就算采取非常手段,也一定會鋤掉她的。
    如今聽她這樣說,馮氏也不過就是悔不當初。
    她拚命的扭動身體,想要爬起來,可是根本就是徒勞。“你不用激動,還是留點力氣到下麵去好好的和你的那雙兒女抱頭痛哭吧!”嚴錦寧淡淡的說道。說著,就若有所思的四下掃視了一圈道:“至於這座永毅侯府,將來是毀還是留,都等嚴錦添回來,我和他一
    起商量著看。”
    這丫頭這是什麽意思?她居然是連嚴錦添的主意都敢打?
    “啊……”馮氏本來已經放棄掙紮了,此刻卻忍不住的慌了,又開始拚命的想要吼叫怒罵。嚴錦寧根本就無所謂,依舊含笑看著她:“對啊。我就是這麽忘恩負義又膽大包天,哦,之前忘了告訴你,不僅僅嚴錦玉的死和我有關,嚴錦華的死也是我一手設計。不過你還是該慶幸,因為嚴錦添有點難
    纏,我才沒動你,一直讓你熬到了今天!”
    馮氏聽著他的話,腦中不斷的有驚雷陣陣。
    嚴錦寧又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據說她走後,馮氏在屋子裏就一直的不安分,暴躁的掙紮了半夜,四更十分人就徹底沒了動靜。
    因為年關將近,過年的時候在家停屍會不吉利,所以馮氏的後事也從簡了,停靈七天就下葬了。
    嚴錦寧橫豎沒把她當回事,照樣喜慶的準備過年。
    小夜的廟會,清河郡主還有顧慮,沒敢找她,她就主動下帖,邀了對方一起出去。
    當天她出門有點早,正在街口的牌坊下麵等清河郡主的時候,身後卻見一人錦袍玉帶,風采滿麵而來。“嚴錦寧!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