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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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兒,跟我回家!”有男人渾厚沉穩的聲音自殿外傳來。
    眾人一愣,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
    燈火通明的大殿之外,穿一身玄色長衫的男子負手而立。
    他的身姿頎長挺拔,身上衣衫的樣式簡單,卻也有種叫人不能忽視的力度在,隻看那個背影,就很是不俗。
    “這位……”站在門口接引客人的內侍隻覺得他眼生,但是能出現在這裏,肯定又是朝中的達官顯貴。
    那人回轉身來。
    萬眾矚目之下,那卻是個樣貌俊美的年輕人。
    薄唇挺鼻,五官俊美。
    鳳眼紅唇,眉飛入鬢。
    不是那種很硬朗的輪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左側眉尾的那一點朱砂太明顯了,一眼看去,這張臉,反而透出幾分陰柔之氣來。
    誠然,這是個美人兒,卻也絕對不是個好脾氣的美人兒。
    彼時他負手站在殿外的燈籠底下,麵上神情寡淡,明明生了一副十分吸引人的長相,卻又偏偏有種拒人千裏的氣勢。
    這種樣貌和這種氣質,是不相容的。
    卻又很奇怪,在他的身上,叫人覺不出任何的衝突來。
    這裏半殿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口突兀出現的這個陌生的男人——
    他是帶了一身的風塵仆仆,但是卻不損氣質。
    包括嚴錦寧,她也在看著他。
    這個人——
    嚴錦添!
    嚴錦添回來了!
    他,終於回來了麽!
    嚴錦寧逆光看著他的臉。
    彼時,他在殿外,她在殿內,隔著不遠也不近的距離,兩個人,遙遙相望。
    眾人不明所以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的遊蕩。
    阿籬的眉頭緊皺。
    嚴錦寧,抿抿唇,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怎麽情願的邁開步子,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她踩著腳下輝煌華麗的金磚,一步一步,再跨過高高的門檻,走到他麵前站定,仰頭去看他的臉,語氣平靜的道:“大哥!”
    “寧兒!”嚴錦添淡淡的開口,語氣不重,乍一聽去似乎還帶了幾分寵溺,但是細品之下卻有種威嚴而叫人不能忽視拒絕的力度。
    然後,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回家!”
    言罷,旁若無人的轉身,步伐穩健的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嚴錦寧站在原地,蹙眉盯著他的背影——
    雖然她知道嚴錦添近期一定會回來,但是這也發生的太過突然了,幾乎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要知道,她能遊刃有餘的應付馮氏那些人,其實還是因為上輩子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彼此之間都太熟悉了。
    而嚴錦添——
    她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幾年前嚴諒去世的葬禮上,那時候他才不過隻是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眉尾的那一點朱砂太明顯,兩人在人群裏遇見,她都未必能認出他來。
    這些天,她也隻是不間斷的聽到有關他在邊城屢立戰功的消息而已。
    現在,這麽一個她根本就一無所知的敵人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麵前,那種不確定的感覺,叫她心裏莫名的生出幾分慌亂的情緒來。
    此時殿內的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了,但也都是對嚴家這個就不露麵的長子的好奇和議論。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威將軍嗎?嚴太傅的長子?”
    “沒聽嚴家二小姐喊哥哥嗎?必然就是了。”
    “我一直以為能領兵打仗的一定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卻沒想到他是這個模樣?”
    “人不可貌相,這你都不懂?”
    “哎,沒聽說他要回來啊,怎麽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你還能什麽都知道啊?他守的可是邊城,要回來難道還要敲鑼打鼓?永毅侯夫人前些天不是才剛過世嗎?嚴家現在就剩他一個兒子了,他肯定要回來奔喪的!”
    “那倒是!”
    “不過堂堂武威將軍長這樣,我也是挺意外的。”
    “怎麽,人家樣貌生得好,你嫉妒?你看嚴家的二小姐好了,所謂的京城第一美人兒,武威將軍是她的親哥哥,長這樣有什麽奇怪的?”
    “也是啊!”
    “對啊!當年嚴太傅雖然回京之後就被授做了文官,那也是武將出身,當年我有見過他,看著也是挺斯文的一個人,這位武威將軍子承父業,算是完全得了他的真傳了吧。”
    ……
    人群裏一番議論,有男人也有女人,並且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大家都知道嚴錦添是嚴諒的長子,討論的時候卻更多的隻稱呼他為“武威將軍”。
    嚴家的這位大公子,一早就放棄了可以承襲的爵位,他現在的身份和功勳,都是自己一刀一槍用血汗打回來的。
    “小姐!”阿籬對嚴錦添是本能的戒備,深吸一口氣走到嚴錦寧身邊。
    前麵嚴錦添款步下台階,根本就對身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遲早會有這一天的!”嚴錦寧苦笑了下,拍了拍阿籬的手,然後不再遲疑,舉步跟上。
    嚴錦添是帶了個隨從過來的,是個二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一看就是一身鐵血軍人的模樣,這會兒就等在台階下麵。
    “大公子!”見他走下來,那人就也跟上。
    這兄妹主仆四個,就旁若無人的沿著殿前廣場慢慢的離開,一直到他們走出去好遠,向嬤嬤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快跑著追上去。
    “武威將軍,嚴二小姐請留步!”
    她追上來,因為太著急,直接橫臂擋在了嚴錦添麵前。
    嚴錦添頓住腳步,慢慢抬眸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向嬤嬤心下一個哆嗦,趕緊縮了手,更是心虛的垂下頭去。
    “你剛說我祖母在哪一宮?”嚴錦添倒是沒和她為難,開口問道。
    “回將軍的話,嚴老夫人在貴妃娘娘宮裏做客,本來就是和娘娘聊了會兒天,可是要過來這裏的時候,老夫人卻突然說頭暈,所以……”向嬤嬤道。她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不過編排兩句謊話而已,當時對著嚴錦寧還神態自若,應對自如的,卻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從戰場上下來的嚴家大公子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向嬤嬤這種老油條居然也會下意
    識的心虛,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嚴錦添麵無表情的聽著,到他說完,就淡淡的說道:“佟樺,你跟著這位嬤嬤過去把祖母接上,我帶寧兒在宮門外等著她。”
    “是!”叫做佟樺的隨從應諾。
    “哎!不行!”向嬤嬤下意識的就出言阻撓,可是一抬頭才又想起來麵前這人是嚴錦添而非是嚴錦寧。
    隻是話已經出口,她要收回去都不能,隻能硬著頭皮,小聲的道:“老夫人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將軍您是知道的,這人的年紀大了,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我們實在不敢隨意挪動的……”
    她這是被趕鴨子上架,隨便說的,但是一邊說著,一邊心裏卻叫苦不迭——
    還不如不說呢,直接叫這個隨從去把人接走。現在嚴家的頂梁柱回來了,皇上就是再有想法,還能當著他的麵把他的親妹妹怎麽樣嗎?
    就算君臨天下,也還是要臉的。
    有嚴錦添在跟前,嚴錦寧反而成了甩手展櫃,什麽也不用擔心了。
    “哦?”嚴錦添盯著向嬤嬤看了一眼,“那就是要我親自去接人了?”
    “不……”向嬤嬤心裏叫苦不迭,剛想推掉,他卻已經再次舉步往前走,“是該我去,祖母突然病倒,想必是給貴妃娘娘添了不少的麻煩,我應該過去道聲謝的。煩勞嬤嬤你帶路吧!”
    “不敢不敢!”向嬤嬤隱隱的出了一身的汗,卻居然隻能小跑著去追,順帶引著這兄妹兩個往錦繡宮去。
    彼時的錦繡宮裏,祺貴妃眼見著開宴的時候都快到了而向嬤嬤還沒回來複命,心裏多少是有數的——
    八成這事情是出了岔子,暫時辦不成了。
    今天的國宴是大場合,肯定不能因為皇帝的風流韻事給耽誤了。
    她看了眼偏殿的床上因為喝了迷藥還在昏睡的老夫人,吩咐宮人道:“這裏叫兩個人看著,再去個人跟劉公公說一聲,就說時間來不及了,大局為重。”
    她是不會告訴皇帝,是她這裏的事情沒辦妥的。
    “是!”一個宮女一聲,轉身跑出去先給皇帝報信去了。
    祺貴妃又看了眼老夫人,煩躁的轉身往外走,“走吧,先去給我更衣!”
    不想人才剛從偏殿出來,就見向嬤嬤帶了幾個人回來。
    向嬤嬤是一副謹小慎微的諂媚模樣,跟在她身後的年輕男人看著卻很眼生,再後麵跟著的才是嚴錦寧。
    祺貴妃皺了眉頭。
    “娘娘!”向嬤嬤硬著頭皮上前引見,“武威將軍回朝了,聽說嚴家老夫人出了事,親自過來接人的。”
    祺貴妃怔了怔,然後才有些詫異的上下打量了嚴錦添一眼,“你就是武威將軍?”
    “微臣嚴錦添,見過貴妃娘娘!”嚴錦添拱手行禮。
    祺貴妃麵上表情就猝不及防的有點尷尬了。
    嚴錦添卻是神色如常的繼續道:“聽說我祖母在娘娘這裏突然暈倒了?給娘娘添麻煩了,我這就接她回去!”
    “武威將軍說那裏的話。”祺貴妃硬扯出一個笑容,“老夫人年紀大了,有點頭暈目眩的毛病不算什麽,本宮看她應該就是一時的身體不適,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說著,她便就轉身,叫人引了嚴錦添兄妹進去。
    嚴錦添與她略一頷首,舉步進了偏殿。
    彼時老夫人躺在床上,呼吸勻稱,麵色紅潤,的確不像是有什麽事的模樣。
    他在軍中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是中了迷藥了,隻是卻也沒點破,隻道:“我身邊隻有個哨兵,不太方便,還要麻煩娘娘給兩個人,幫忙送我祖母出宮去吧。”
    “好!”祺貴妃點頭,使了個眼色,“就用本宮的輦車從嚴老夫人出宮吧!”
    “是娘娘!”有人應聲去準備輦車,又有幾個人過來幫忙把老夫人往外抬。
    “今天打擾娘娘了,改日微臣再準備好謝禮,當麵向娘娘道謝!”嚴錦添一拱手,倒是十分客氣的。
    祺貴妃本來心裏亂,正有點心不在焉的,而且她不覺得嚴錦添敢對她話裏有話,隻是不經意的一抬頭,瞧見對方冷峻的一張臉,心口居然莫名劇烈的一縮——
    他已經看出來了嚴老夫人的事情有貓膩?可老夫人又沒什麽事,難道他還幹當麵威脅自己這個堂堂貴妃嗎?
    祺貴妃隻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想再仔細確認一遍的時候,嚴錦添已經收回了目光,轉身往外走。
    祺貴妃趕緊收攝心神,也匆忙跟著走出去。
    這時候輦車已經準備好了,有人把嚴老夫人抬上去安置好。
    嚴錦寧也自覺的跟著上了車。
    祺貴妃見他們真的要直接出宮,這才突然覺出不對勁來,走上前去一步道:“武威將軍是什麽是回來的?今天是除夕國宴,你難得回京一趟,難道不參加嗎?”“我預定的行期本來是明天到,隻是路上趕了點兒。國宴的位置都是提前定好的,多加我一個也不方便。陛下那邊,隨行的信使已經去稟報軍務,並且交代我的去向了。”嚴錦添道,見那些宮婢搬著老夫人
    的身子有點費勁,就抬手扶了一把,然後又道:“而且我母親新喪,我還是先趕著回府上一炷香比較好!”
    死者為大!這是正經道理。
    祺貴妃也不好說什麽,隻道:“那回頭老夫人醒過來了,將軍也叫人知會本宮一聲吧,到底是在我這裏出的事。”
    嚴錦添看她一眼,卻是推辭,“祖母的身體還是不錯的,沒事!”
    這話,似乎又是綿裏藏針?
    祺貴妃微微變色,臉色表情也僵硬了一瞬。
    這時候一直沉默跟在嚴錦添身後的嚴錦添突然開口,“貴妃娘娘,我家三妹妹沒有跟著祖母一起嗎?”
    祺貴妃勉強打起精神,道:“哦!那會兒看著開宴的時間差不多了,本宮就叫她先過去了!”
    打發走了嚴錦雯,同時卻還偏要叫人去找她來?
    如果說這裏麵沒鬼都沒人信。
    嚴錦寧隻是笑了笑,就沒再多言,轉身也自行上了輦車。
    向嬤嬤就叫了個宮女道:“你去承天殿那邊知會嚴家三小姐一聲吧,看她是跟著武威將軍他們一起走,還是等著參加宴會!”
    “是!”那宮女領命,趕緊的去了。
    “那微臣就先行告辭了!”嚴錦添又衝祺貴妃拱手一禮,然後便徑自走下台階。
    他在宮裏是徒步的,跟在華麗的輦車旁邊,居然也不會叫人覺得渺小,那個背影從容,令人過目不忘。
    “娘娘,這武威將軍怎麽會突然回來了?”目送一行人走遠了,向嬤嬤這才鬆了口氣,湊到了祺貴妃身邊。
    祺貴妃也是皺著眉,回頭看她一眼,正色道:“你沒露餡吧?”
    “倒是還好!”向嬤嬤道,卻不敢掉以輕心,“表麵上沒起什麽衝突,至於這位將軍心裏會有些什麽想法就不得而知了。”“馮氏沒了,他回來奔喪,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但是居然這樣一點風聲也不透?我都沒聽銘兒提起過。”祺貴妃神色憂慮的緩緩吐出一口氣,“他回來是私事,又不是為了軍情,這個陣仗……怎麽就叫本宮覺
    得心裏不安生呢?”
    “也沒什麽吧?”不過就是個年輕的將軍而已,向嬤嬤倒是沒想得太遠了,“時候不早了,娘娘快換衣裳吧,今天的場合,可不能遲到。武威將軍的事,等回頭跟殿下商量過再說也不遲。”
    “嗯!”祺貴妃看著天色不早了,就點點頭。
    這邊嚴錦寧放任自流,跟著嚴錦添一行出了宮門。
    嚴家的奴仆帶著馬車等在那裏,見到一行人出來,趕緊就要過來接人:“是大公子和二小姐他們!”
    嚴錦寧剛從輦車上下來,一抬頭,卻見遠處的禦道上,司徒淵帶了一隊他府裏的侍衛打馬而來。
    輦車擋在了宮門前麵,隔著一段距離他便先收住了韁繩。
    嚴錦添也看到了他,大約正在揣測他的身份,就聽身後不遠處的佟樺低吼一聲:“公子當心!”
    嚴錦添瞬間轉身,就見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把短刀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人正從高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雪亮的刀鋒兜頭往嚴錦添的頭頂劈了下來。
    那一瞬間,凜冽的兵刃光芒刺痛了雙眼,嚴錦寧直接僵硬的愣在了當場,忘記了反應。
    “夜傾華!”嚴錦添卻是臨危不亂,唇角牽起一抹冷笑的弧度,眼底卻有寒光乍現。
    他一手拉著嚴錦寧,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擋,同時另一隻手已經變戲法一樣從腰際摸出一把隱藏的軟劍。
    刺客的斷刃淩空劈下,他當機立斷的反手一擋。
    嚴錦寧就被攏在他張開的左臂後頭,很近的距離之下,她甚至能看到兩人兵器碰撞時候激起細碎的火花。
    那刺客的殺招被封住。
    嚴錦添用了內力振臂一推。
    那人人在半空,沒辦法著力和他對抗,倉促間隻能翻身落地。
    嚴錦添的目光冷凝,這才吐出後半句話,“他倒是真看得起我!”
    夜傾華?
    這些刺客是夜傾華派來的?
    而且還是衝著為了刺殺嚴錦添的?
    嚴錦寧大為震驚,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那刺客翻身落地之後,嚴錦寧有失神了一瞬,但也就隻是這要一刹的工夫,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刺客身後居然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七八個人。
    一群人,圍成一個半扇形的包圍圈,手持利刃就衝了上來。
    “不過是我家陛下還給你的!”為首的那人再度揮刀砍來。
    嚴錦添就隻帶了佟樺一個人,眾寡懸殊,這樣的局勢之下,他再要拖著嚴錦寧在身邊就是累贅了。
    於是千鈞一發,他順手將嚴錦寧往後一推。
    力道很大,嚴錦寧給他推出去老遠,連著踉蹌了好幾步才勉站穩了步子,抬起頭的時候,那輦車旁邊兩方人馬已經廝殺在一起。
    打鬥中,嚴錦添有往司徒淵所在的方向看過去一眼。
    司徒淵高踞馬上,麵容冷淡,卻居然是對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刺殺完全的無動於衷。
    這邊嚴錦寧也顧不上別的,隻是腦中飛快的回想——
    那個刺客說這是夜傾華還給嚴錦添的?難道是指正月他們從行宮回來,路上遇刺的那一回?
    當時夜傾華的車駕遇刺,她就在車上,後來好像聽說司徒宸帶人去查了,但是沒有查出刺客的身份來,然後就不了了之。
    難道那件事是嚴錦添做的?
    他和夜傾華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居然要彼此暗下殺手?
    據她所知,瓊州城雖然名義上是東陵和南月的邊城,但是實際上嚴錦添駐守瓊州,這些年真正應對的卻不是南月的軍隊,而是當初被夜染在瓊州城外滅掉的那個部族的餘孽。
    那些人強攻南月不下,然後就改變策略,看重了瓊州城易守難攻的的地形,屢次侵犯,想要拿下瓊州城,作為他們反撲南月的據點。
    如果說嚴錦添會對夜傾華有什麽不滿,那就應該是夜傾華方麵對這件事采取了袖手旁觀的態度,任由那些餘孽屢次進犯,而從不施以援手。
    但是為了這樣的理由,彼此互相設計刺殺?
    這是不是太牽強了?
    何況還是在兩國君主已經見過麵,並且有意交好的前提下?
    當然——
    所謂的聯姻隻是夜傾華居心不良的緩兵之計,但至少明麵上,大家還是和氣的。
    到底是為什麽?
    嚴錦添和夜傾華之間?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不對,夜傾華根本就是一直在盯著嚴家的,他不僅孤身潛入永毅侯府,後麵更想過要素櫻混進去,他到底是在圖謀什麽?
    嚴錦寧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裏,一時間思緒混亂不堪。
    她先是有些緊張的盯著前麵嚴錦添與人廝殺的戰圈,但是隨後轉念一想,就又突然轉身去搜尋司徒淵的所在。
    然則她才一回頭,本來應該是在遠處觀戰的司徒淵卻不知何時已經下了馬,並且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身後。她轉身的時候,他已經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沉聲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