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別有居心的踐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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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嫡庶有別?親妹妹和庶妹之間的差別嗎?
嚴錦雯的臉色鐵青,即使當著嚴錦添和老夫人的麵,也終於是第一次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眼中露出明顯憤恨嫉妒的神色來。
憑什麽?憑什麽?
嚴錦寧她就能得了大哥的另眼相看,居然還要破例帶她去瓊州?而她,卻要被打發了跟著老太婆一起去窮鄉僻壤頤養?
嚴錦雯用力的捧著手裏茶碗,那茶水滾燙,她都沒有察覺。
這邊嚴錦寧都還沒來得及拒絕,老夫人已經十分意外和不滿的說道:“你去瓊州是去打仗的,寧兒她一個姑娘家的,跟著你去那種地方做什麽?還是個累贅,省得她拖累你。”
因為她現在對嚴錦寧也不喜歡,所以就也是不太看得慣嚴錦添對嚴錦寧的好。
嚴錦寧本來也想拒絕的,可是心裏卻很清楚——
沒用!
嚴錦添既然有了這種打算,那他說出來,就絕對不是要和這些人商量的,就隻是通知一聲而已、
她悶聲不響的,又低下頭去。
嚴錦添就越發覺得這個小丫頭很有意思。
他盯著她的半張臉孔,淡淡的回答老夫人的話道:“父親生前那麽疼愛寧兒,這些年我遠在邊關,也顧不上,是該把她帶在身邊,好好照顧的。”
“寧兒!”說著,他叫了嚴錦寧的名字,別有深意道:“你放心,以後我在哪裏,就會把你帶到哪裏。”
所以,除非是你乖乖就範,否則——
是別指望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這些話,真是兄妹情深,寵愛無邊的。
嚴錦雯恨得都紅了眼。
老夫人也是滿心的不滿,但是她對自己的長孫太過寵愛了,並且也知道自己做不了嚴錦添的主,索性就不多說了。
嚴錦寧此時卻是滿心憤怒。
她慢慢的抬起頭來,麵上不動聲色,一字一頓道:“大哥真是疼我!”
嚴錦添和她對望一眼。
她的眼底有硝煙彌漫,他卻是雲淡風輕,無所謂的。
隻是這兩個人之間的眼神官司,別人是很難窺伺到其中深意的。
嚴錦雯氣過了恨過了之後,想的仍是自己的前程問題。
“今天很晚了,我們就先散了,不打擾祖母休息了!”嚴錦添道,率先起身。
“嗯!都去吧,坐了一天了,我也累了!”老夫人點點頭。
嚴錦寧和嚴錦雯都跟著站起來。
嚴錦添已經率先一步跨出們去。
嚴錦雯想想,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跟著老夫人走,當機立斷,咬牙追上去道:“大哥!”
嚴錦添頓住了步子,回頭。
他麵上神情冷淡,嚴錦雯還是有點怕他,下意識的垂下眼睛,但是沒辦法,最後還是要硬著頭皮道:“我……還是想留下來!”
嚴家在這京城裏,已經沒人了,她會想要留下來,就必定隻能是為著自己的私心的。
嚴錦雯低著頭,心裏焦躁不已,又一邊在竭力的勸說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萬一嚴錦添就是不答應,她該怎麽辦。
事實上她是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嚴錦添眼裏的分量,嚴錦添幾乎是沒怎麽思索的就淡淡的應了聲,“哦!如果你就是不想走,那就算了!”
嚴錦雯大為意外,訝然抬起眼睛看他。
他卻已經移開了目光,去盯著慢吞吞走在後麵的嚴錦寧道:“怎麽,不叫你跟著祖母,不高興了?”
這個閑散的語氣,聽起來,會叫人誤以為是帶了點兒寵溺的意思。
嚴錦寧知道自己現在被他捏在手裏,也懶得跟他白費唇舌,就是不吭聲。
嚴錦雯心裏暗恨,卻也識趣,並不敢招惹嚴錦添,於是福了一禮道:“大哥和二姐姐還有話要說吧,那我就先走了。”
嚴錦添沒理她,她就遞了手給丫頭,快步的先走出去了院子。
這邊靈玉和玲瓏跟在嚴錦寧的身後,多少都有點緊張的不敢抬頭去看嚴錦添的臉。
嚴錦添瞧著嚴錦寧臉色慍怒的神色,也不介意,一直等著她走到跟前來。
嚴錦寧忍無可忍,抬起頭來,對他怒目而視,再次強調立場:“就算你扣我在身邊也沒用,我是不會幫你做事的!”
“是麽?”嚴錦添負手而立,容色淡淡的挑眉。
他這個樣子,難道還覺得自己是和他在開玩笑的嗎?
嚴錦寧的心裏,莫名的更加惱火。嚴錦添看著她怒氣衝衝的樣子,忽而沉吟說道:“不過就是叫你出麵約一下夜傾華而已,你不是說你和他之間沒交情嗎?那為什麽就這麽難呢?死扛著不肯答應我……這麽一來,我反而要懷疑你們之間真的
是關係費錢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夜傾華那邊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者有沒有開始懷疑什麽,但是不管怎麽樣,紙包不住火,他現在就開始防範,並未把嚴錦寧牢牢地控製在手裏,這總歸是沒有錯的。
嚴錦寧聽他這麽一說,就是心裏驀然一驚——
是了,她反抗的太激烈,這就太不合常理了,萬一真叫嚴錦添懷疑到了司徒淵的身上去,那就不得了了……
心裏越是驚慌,嚴錦寧的麵上就越冷靜。
“隨便你怎麽樣,反正你別指望我!”最後,她說,撂下一句話就錯開他身邊,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先行離開了。
嚴錦添從後麵目送他的背影,眼底的眸光再次沉澱下來,和濃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這邊嚴錦寧回到海棠苑,難以控製的,臉色一直都不怎麽好。
“小姐……”靈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您剛剛和大公子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們是在說南月的夜帝陛下嗎?”
“不用管他!”嚴錦寧沒好氣道。
這件事,她根本就提也不想提。
嚴錦添是真敢想,居然想要叫她出麵幫忙誘殺夜傾華?如果隻是夜傾華,那都還算了,可是——
那人是司徒淵啊!
她怎麽可能會對他下手。
但是想起了他,就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和叢蓉定在元月十六的婚期,頓時又覺得心裏堵得慌。
此時的昭王府。閆寧已經盯了永毅侯府一整天,這時候才趕著回來複命:“主子,嚴錦添回來之後就把永毅侯府整個封鎖了,斷了內外所有的聯係,屬下和阿籬從外麵盯了一整天,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聯絡二小姐,也不知道
他要幹什麽。如果他是要防範您,那控製好他自己身邊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麽,會把正個侯府都封鎖了。”
“既然進不去,那就先從外麵盯著吧!”司徒淵站在朝向花園的那扇窗子前麵,昨夜從宮裏出來之後,他就一直站在這裏,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和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二小姐畢竟是他的親妹妹,他應該不會為難二小姐的。”閆寧也知道說這些沒用,可是現在他們什麽也做不了,就隻能口頭上安慰兩句了。
司徒淵沒做聲。
閆寧是慶幸她和嚴錦添是兄妹,他卻怎麽就這麽恨,恨她為什麽要姓嚴呢?如果她不是嚴家的人,今時今日,他就不用考慮這麽多了——
總不能在剿殺了她嚴家滿門之後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把她強搶回來困在身邊吧。
雖然她對嚴家的那些人沒有多深的感情,但至少在道義上,他就沒辦法勉強她。
暫時把這件事拋開,司徒淵再開口的時候卻轉移了話題,突然問道:“北疆那邊有消息了嗎?”提起這件事,閆寧也馬上重視起來,正色道:“表小姐似乎是很希望國公爺回來參加她大婚的儀典的,已經連著去了兩封信了,可是暫時那邊還沒有鬆口,看樣子,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從北疆回來,就算快
馬加鞭也要七八天,如果定國公真的有心回來,那麽這個時候就差不多該啟程了。”
“意料之中!”司徒淵冷嗤一聲,揮了揮手:“去準備吧,他回不回來,差別都不大!”
“是!”閆寧拱手應下,看著他站在窗口的背影,本來是還想勸兩句的,但是最後想想還是作罷了。
後麵的一段時間,京城裏都很平靜,大家其樂融融的過著年節,街頭巷尾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息。
然後,初七一過,有幾家就收到了永毅侯府送出去的帖子。
嚴錦添很坦白,直言因為老夫人的身體不好,年後他要把人送去在江南買的莊子上休養,所以趕在正月十二,要在府裏設宴,提前為老夫人踐行。
他帖子發出去的不多,不過就是京城裏和嚴家交情比較好的幾家,其中以趙王府為首,而至於太子和另外幾家王府,就幹脆沒有收到帖子了。
蘇杭得到消息,趕緊的就去給司徒銘稟報。
“他要送走嚴老夫人?”司徒銘對這個消息明顯十分的意外,“難道他還打算造反嗎?要不是圖謀不軌,至於這麽急著先安排家眷吧?”
誠然,他可不覺得嚴錦添會造反。
瓊州城屯兵十萬,拿來守城還可以,要拿來造反?且不說就那麽一點區區兵力,瓊州還離著京城十萬八千裏,但就說——
舉事這種事,講究是天時地利人和,出師有名最重要。
現在皇帝雖然昏聵,但也就隻是庸碌而已,唯一可以算是令人不齒的就是他過分好色的習氣了,但這在一個帝王身上,又不是什麽致命的毛病。顯然,他也永遠不可能猜到,嚴錦添之所以要把老夫人送走,其實就隻是為了防嚴錦寧的,他們家這麽折騰了一圈下來,就剩下老夫人一個了,既然他沾了手,就總不至於還把老夫人留在嚴錦寧的刀口之
下,任那丫頭拿來練刀的。“屬下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宴請的名單都是這些年和嚴家交情比較深厚的幾家,屬下打聽過了,不單單是咱們王府,太子和昭王那邊,他也都沒下帖的。”蘇青道,頓了一下,又抬頭去看了眼司徒
銘的臉色,“日子是元月十二,到時候殿下要過去嗎?上回貴妃娘娘宮裏的那件事,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懷疑。”
“怎麽可能沒有懷疑?他嚴錦添又不是瞎的!”司徒銘冷冷的道。
那件事,他本來已經安排的天衣無縫了,何況後來是誘導了皇帝親自出手,嚴錦寧本來是絕對逃不掉的——
那個丫頭,居然不知好歹,一次次的拒絕他,當麵打他的臉?還真以為自己是非她不可的嗎?
殊不知這天底下,除了龍椅寶座,還真就沒什麽東西是他司徒銘拿得起放不下的。
本來他想要讓她知道拒絕自己之後的下場的,本來是布置的萬無一失了,誰知道嚴錦添會突然回來,壞了全盤的計劃。
這件事,其實是相當棘手的。
司徒銘並不想和嚴錦添之間交惡,但是嚴錦添這種人,心比天高,想要降服他也不容易,既然都已經被他撞上了,又何必再去解釋,把他當傻子似的再招惹一回呢?
“這位武威將軍的脾氣,據說不是很好!”蘇青擔憂道。
“到底是交好還是交惡,那就看嚴錦寧這個妹妹在他心裏的分量了!”司徒銘歎一口氣。
如果嚴錦添真的心疼這個妹妹,那麽他們之間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而如果嚴錦添也沒把嚴錦寧當回事,那麽他和祺貴妃幫著皇帝算計嚴錦寧的事情就完全不叫事兒了。
“那現在我們就袖手旁觀的看著嗎?”蘇青還是覺得有點著急。“要不然呢?”司徒銘反問,靠回椅背上,眼睛盯著屋頂的房梁,慢慢的道:“現在又不是我們一家著急,而且說白了,嚴錦添算什麽?我們西陵區區的一個二品武將而已。本王現在更不放心的還是太子和昭王,這兩個人之間的火一直沒燒起來,這可不是個好的訊號。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老七都要娶定國公的嫡女了,這個時候太子不該是恐慌的搶著出招了嗎?可是他居然能忍得住?總不會是想著要等到婚
禮那天再出手吧?”
司徒淵娶妃,那天的場麵必定很大,要在婚禮上動手腳可不容易,而且他們能動什麽手腳?總不至於在婚禮上刺殺司徒淵吧?
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永毅侯府。
嚴錦寧聽說嚴錦添要設宴給老夫人踐行,也是十分意外的。
這個人,這麽多年了,在外的行事一向都低調,總不至於回京一趟就改了脾氣吧?
不過就是送老夫人離京安養,何至於這麽大張旗鼓的要請人來家裏鬧騰?
她心裏十分肯定嚴錦添是不安好心,所以到了十二那天,幹脆就稱病,縮在海棠苑裏沒有出去見客。
永毅侯府這天設的是午宴,請了也不過七八家的客人。
因為是打著給老夫人踐行的名義,嚴錦添就隻邀請了各加的女眷和小姐公子們,同時也算是個避嫌的意思,明擺著告訴皇帝,他沒有在京城拉幫結派,街角官員的意思。
收到帖子的幾家人,無一例外的都來了,其實也不就是和永毅侯府的關係有多好,隻是那天國宴之前大家匆匆見了嚴錦添一麵,印象都不錯,而且——
這位武威將軍還沒有娶妻呢。
各家的夫人登門都是帶著私心的,而且後宅宴請女眷和小一輩的,沒多少講究,各家也甭管是嫡女還是庶女,總之年齡相仿,差不多能議親的都帶了來。
幾位夫人是在梅苑的暖閣和老夫人敘舊的,小輩的們則是在後院的花廳。
嚴錦雯一早就過去接待客人了,因為馮氏剛過世,不能過分打扮,她卻也精心修飾過妝容。
隻是很可惜,趙王府來的就隻有清河郡主一個人。
“郡主!”嚴錦雯強打精神上去招呼,頓了下,又假做不經意的道:“怎麽世子爺沒有一起過來?”
司徒海晨好玩,以前是經常和嚴錦華那些人玩在一起的,但是後來清河郡主和嚴錦華議親的事情不了了之了之後,他就幾乎不過來了。
“哥哥今天剛好有事,一大早被海玉拉走了!”清河郡主也沒多想。
這時候花廳裏已經有七八個人了,大家都在說說笑笑的,一群年輕的公子和小姐們,場麵十分的熱鬧。
聽說司徒海晨不能來,嚴錦雯就明顯沒了多少精神。
清河郡主左右看了眼,不禁奇怪,“咦,寧兒呢?怎麽沒見她?”
“哦!我剛叫人去找了,也不知道二姐姐怎麽回事,今天居然遲到了!”嚴錦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正說著話,她的丫頭剛好回來,卻隻是孤身一人。
“二姐姐呢?不是讓你去催了嗎?”嚴錦雯道。
“二小姐說是病了,不來了!”丫頭回道。
嚴錦雯一愣。
“寧兒生病了嗎?嚴重嗎?”清河郡主焦急的上前一步。
那丫頭一陣為難,“奴婢也不知道……”
“這可怎麽好?今天府裏這麽多客人呢!”嚴錦雯嘀咕了一句,正想著要怎麽處理的時候,身後突然一道冷淡的男聲傳來,“寧兒病了嗎?”
嚴錦雯趕緊收攝心神,轉身,剛好嚴錦添從院子外麵走進來。
他似乎是在軍營裏習慣了,即使穿便袍的時候身上也從無裝飾,一身玄色長衫,襯得身姿挺拔筆直。
彼時陽光正好,清河郡主抬眸看過去一眼,登時心跳如擂鼓。
她人久在京城,見到的樣貌英俊的男子是有的,但是那些人,即使不是紈絝,也都是書生氣的多,很少有嚴錦添這樣明明樣貌生得俊美,卻氣勢陽剛的。
其實那天在承天殿的門外有過一麵之緣,那時候雖然天很黑,但是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就幾乎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這種感覺,真是叫人羞怯又興奮的。
嚴錦添是什麽人,自然當時就發現了清河郡主落在他身上的眼光特別,不過他也隻當是沒看見,隻問嚴錦雯的那個丫頭道:“寧兒怎麽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奴婢也不知道。因為二小姐一直沒來,我家小姐就讓奴婢去看看,結果靈玉就說二小姐病了。”那笑丫頭回道。
今天是給老夫人踐行,而來的這些閨秀和夫人們也是衝著嚴錦添的,至於嚴錦寧來不來的,其實真的沒多少關係。
嚴錦雯剛要說話,嚴錦添已經一撩袍角往外走,“我去看看!”
生病而已,而且頭一天嚴錦寧都還活蹦亂跳的,難道過了一晚上就會病死了嗎?大哥也太小題大做了。
嚴錦雯的心裏忍不住的又開始泛酸。
“我也去!”清河郡主是真的關心嚴錦寧,回過神來,趕緊也追著去了。
嚴錦雯本來也想去,但是這裏離不開人,就隻能留下了。
嚴錦寧顯然是沒病的,她也沒想到嚴錦添會這麽窮追不舍的找來,彼時正拿了花繃子坐在火盆邊上繡手絹,火盆的炭火底下埋了紅薯和栗子,這會兒已經差不多熟了,滿是飄香。
她最近心情不好,不怎麽愛說話,兩個丫頭就嘰嘰喳喳的圍在旁邊,一邊扒拉著等炭火,一邊扯著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嚴錦添和清河郡主推門進去的時候恰是看到這一幕。
兩個丫頭的說話聲戛然而止,趕緊跪下去,都不敢去看嚴錦添的臉色,“大公子!”
清河郡主也愣住了,“寧兒,他們說你病了啊?”
謊話被撞破,嚴錦寧倒也不覺得尷尬,隻是嚴錦添一再逼她,她的心情不好,隨手把華棚子扔了,轉身往裏屋走。
清荷郡主和她關係好,一直都覺得她雖然性子冷淡了些,但是還很好相處,這時候便有點意料之外。
嚴錦添也不識趣,直接旁若無人的舉步跟進去,倒是和和氣氣的道:“怎麽,還跟大哥生氣呢?”
他這人前演戲的功夫,可謂爐火純青,不知道真相的,絕對會以為他是個寵愛的妹妹的好兄長,比如——
清河郡主。
嚴錦寧並不掩飾她和嚴錦添之間關係不睦的事實,當即冷冷的頂回去,“大哥你不用再來找我了,總之你叫我去做的事我是不會做的,隨便你怎麽樣,你要再這麽咄咄相逼,咱們連兄妹都沒得做。”她伸手去桌上拿杯子倒水,本來是已經下了逐客令了,沒曾想嚴錦添居然置之不理,反而一撩袍角就彎身在凳子上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