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隻差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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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閉著眼,不確定是不是應該睜開,該不該告訴桑喬,他們的談話她聽見了一些,而她身上並沒有這件重要的東西?
    最終她還是沒有睜開眼,她心裏疑惑,這些人如此想要得到這件東西,那麽尚君現在是否陷入了困境之中?
    結果越想越多,連同他和蘇碧成的婚禮是否也和此有關等等。
    這麽這想來,又在心裏嘲笑自己,這種想法是在為他開脫呢,還是對自己一心想著他的安慰?
    不是說過,無論他是為了什麽都不再原諒他嗎?那自己諸多想法又是為了什麽?
    那之後的兩天,在桑喬的安排下,方瑤被轉入了他名下的一座別墅,依舊請了上一次那個醫生給她繼續治療。
    對於為何沒有放她走,是因為聽從了桑英飛的話還是其他,他不想深究,也無暇深究。
    因為在那之後不久,一個意向不到的人來了桑門,他這輩子最恨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人……
    桑喬的出麵,方瑤已經脫離了蘇立東的掌控,而這一點,還在醫院病床上躺著的蘇立東很快就知道了,給他帶來這個消息的正是姚尚君。
    他故作鎮定的靠在床沿上,等著姚尚君來向他興師問罪。
    可姚尚君並沒有如他所願,完全不似以往兩次一樣帶著滿身的戾氣和嗜血的憤怒,這一次,他是這麽安靜。
    他的心髒原本就沒有什麽大毛病,不過是尋了個借口,鑽了法律的空子,在這裏總好過在獄中被人看管著,連吸口順暢的氣都不能。
    現在姚尚君來是為了什麽?終於決定要來將他從這裏弄走了嗎?
    姚尚君踏著fendi?純手工皮鞋,腳步放得極緩慢,走到門口的時候,略頓住了腳步,身後的啟幸和willes會意的停住了,由他一人走進了病房,他們則在他身後將門帶上了。
    木門輕輕合上,一如現在姚尚君臉上難的的平靜,卻讓蘇立東頓覺毛骨悚然。
    室內自然是暖氣開得十足,並無一絲涼風透進來。
    姚尚君臉上小麥色的肌膚卻顯得有些青紫,泛著白釉瓷般的光澤,下頜上那一片青色,像是隨意勾勒的黯淡的底蘊,緋紅色的唇瓣微張著,一副欲語還休的架勢。
    栗色的短發上沾著晨間的霧氣,發梢有些潮濕,連帶著被劉海半遮住的狹長雙眸也有些朦朧。
    他走進病房,一言不發,靠在蘇立東床位對麵的桌子上,那上麵還放著蘇立東的病例。
    隨手拿起病例一看,首頁的診斷上寫著“突發xing心肌梗死”。
    姚尚君垂下眼簾,重複了幾遍這七個字,聲音低沉,仿佛隻是無意,可在他口中來來回回,就顯得有些詭異。
    “蘇伯伯,你還記得我和碧成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嗎?”
    姚尚君轉過頭來,對上蘇立東已然有些驚恐的目光,勾起一絲笑意問道。
    蘇立東不明白這時候他怎麽會提起這種陳年舊事,他和碧成鬧成今天這樣,那些往事他還會有興趣提?
    “不記得了嗎?
    我告訴你,那一年,我九歲,她七歲,在姚家別墅後花園,整整23年!”
    姚尚君說到這個數字,已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明白了,他和碧成的相遇不過是蘇立東導演的一場戲?
    所謂世交,還是需要建立在利益之上,而永恒的利益,就是要讓這世交真正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體。有什麽,比聯姻更加直接,更加牢不可破而又輕鬆的方法?
    他早就知道了,卻還是選擇了蘇碧成,他是那麽堅硬,好容易被她融化的那一角,他希望就那麽保持著柔軟的狀態。
    腦中浮現出過往的情形,姚尚君雙眼遊離,目光飄忽。
    蘇立東攥緊了身下的床單,這樣的姚尚君比渾身暴戾的時候更加可怕!
    姚尚君吐了一口氣,他的身子才在寒風中穿過,但此刻他呼出的氣在這溫暖的房中,顯不出一絲白色的跡象,世上所有都是這般容易改變。
    “後來,碧成離開了,我找了她多久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那還是我來告訴你!2年!明明知道她就在那裏,我甚至可以將她綁回來,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那麽做嗎?
    因為,我恨,恨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後,就逃離了我身邊!”
    姚尚君想要表達的意思通過這短短的幾句話已經表達的清清楚楚。
    他要讓蘇立東知道,他姚尚君從來什麽都明白,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沒有因為什麽人什麽事就能左右他,無論蘇立東的目的是什麽,他根本不在乎。
    蘇立東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樣的話,原來以為是碧成任xing的離開才錯失了將他掌控於手的機會,但事實卻是,這個年輕人的城府如此之深。
    姚尚君半睜著眼,眸中的朦朧之色漸漸退去,蘇立東看得真切,那眼神穿過他並不定格在他身上,仿佛將他生生看出一個洞來。
    “蘇伯伯……你都對你雇的人說了什麽?”姚尚君身子離開桌子,緩步靠近蘇立東。
    一手搭在床尾,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五指緊扣床板,似是要扣進那鋼化的塑膠板內。
    姚尚君並不是需要什麽回答,蘇立東仍舊沒有說話的機會。
    “得到她就得到掌控熾君的秘密?!她若有一點點損傷,你覺得你還能離開這裏嗎?”姚尚君長臂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所到之處是那麽狹小的一個範圍。
    ——她和你的女兒不一樣,她從來沒有因為我的身份想要逃離,還以夢想為借口。
    她從認識我那天起,就知道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可她還是愛上了我,背棄了青梅竹馬的林言。可是我卻狠心傷了她!
    如今,我想把這天下最好的都給她,你卻將她放在了風口浪尖上,你到底知道多少?
    瑤瑤所擁有的不過是熾君的一串項鏈,你卻以為這能打開熾君所掌控的秘密?
    你的無知將要讓我的瑤瑤陷入萬般危險的境地,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她沒事,你便將牢底坐穿!她若毫發損傷,你便百倍償還!
    姚尚君大掌一收,回轉過身背對著蘇立東,掌心貼在胸口,手背上的青筋都在因為太過大力而癟了下去。
    他是如此沉不住氣,在得知道上各方勢力都在搜索她的時候,關於她身上攜帶著熾君秘密的消息也傳入了他耳中。他恨不能立即將蘇立東分筋錯骨!
    啟幸和willes看他平靜的走了出來,原本靠在牆上的身子都站直了。
    “告訴金錢,桑門這一次的例會,我會出席,還有,willes你去準備一下,這種謠言,就在這一次會議上一並解決了!”
    姚尚君來這裏或許隻是需要一個發泄點,事情進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如果他不出麵,失態已經完全控製不住了。
    啟幸忙躬身答應了,就連willes也一改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的應了。
    桑門作為曾經的大幫派,幾年前經熾君親手摧毀之後,這兩年卻著實發展的不錯。
    但他的身份一直沒有得到道上的認可,總是會有一些勢力不把其當一回事。
    金錢作為這些幫派在東南亞的總頭目,總是建議桑門給熾君低頭,否則想要揚眉吐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桑喬又怎麽可能同意?
    既然桑喬從來沒有低頭的意思,熾君是不可能親自去給他長臉的。無論怎樣,當初都是桑門冒犯他在先。
    姚尚君此番主動提出要去桑門顯然是為了辟謠,而另外,根據卓越所得的消息,桑門就是蘇立東所雇用的勢力,隻是這件事上做主的不是桑喬而是桑門的老人桑英飛。
    此一去桑門已經刻不容緩!
    桑喬得知姚尚君要來的時候,大吃了一驚,正在倒水的手抖了一抖,滾燙的熱水澆在了杯子外麵,沿著桌麵往下滑,經過那麽一段長長的距離,已經不怎麽燙,但落在他隻穿著襪子的腳麵上還是將他迅速從失神中拉回了現實。
    “怎麽了?”
    方瑤此時帶著口罩正靠在床頭,手裏拿著藥丸等著他的水。
    看他接了電話,原本倒水的姿勢也停止了,心中疑惑,卻又不好催促。哪裏知道,他掛上電話還是好半天都沒有動彈,似乎是在原地愣了神。
    “好了,沒事,水燙,給你兌點冷的。”
    桑喬說著走向冰箱,取出裏麵的冰水在原先的杯子裏倒了一些,端起杯子搖晃勻了,這才端起杯子走向方瑤,遞到她手上。
    方瑤接過轉過身子避開他,解下口罩,把藥丸倒入口中,將杯子中的水大口香下,而後才又將口罩戴上,將杯子遞還給桑喬。
    這些天她已經在繼續接收治療,身體也覺得好了很多。
    繼續留在桑喬身邊怎麽想也覺得不合適,既然桑喬並沒有對她懷著什麽索取秘密的念頭,那她對他提出要離開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另外,桑喬對她太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這麽好,若是說毫無所求總是覺得可疑。
    更何況,這幾天她每每碰觸到桑喬灼熱的目光,都覺得很尷尬,雖然不理解桑喬的情感,但她不想負了一個卓越之後,還要再搭上一個桑喬。
    這個男人原本同她就沒有什麽糾葛,萬不該將他卷進自己的生活,她活到現在已經夠亂的了。
    方瑤清了清嗓子,桑喬緊張的看向她,這兩天她的咳嗽症狀好了許多,但每一次隻要她一咳,他便會露出這副萬般緊張的樣子。
    “沒事……桑喬,我有話要對你說。”她擺擺手,手背隔著口罩靠在唇瓣上。
    桑喬隱約猜到她想要說什麽,他一直都在想若是她提出來要走,自己應該作何反應。
    “我身上其實什麽都沒有,你們所說的什麽熾君的秘密,我根本也沒有掌握,我和他的關係,不過就是那種……”方瑤不知道如何表達才能夠說明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思索了半天,竟然沒有合適的詞匯來形容。
    戀人?
    “咳咳……我並不是想要幫他隱藏什麽,而是真的不知道。”方瑤尷尬的輕咳了兩聲,陳述著事實,可她臉上乍起的紅暈還是入了桑喬眼底。
    桑喬點點頭道:“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要從你這裏得到什麽消息。我不是為了這個才救你的。”
    方瑤知他會錯了意,他幾次三番救了自己,若是為了某種目的,那以往的兩次又從何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留在這裏並不合適,還是請你送我回秦邦,或者請你幫我通知卓越來接我。我從澳洲被人抓走,過了這麽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一定很擔心。”
    ——那個人,他是不是也會擔心?應該也會吧!就是因為如此肯定,才會覺得愈發痛苦。
    桑喬心中一動,的確,擔心她的人太多了,現在各路的人都在找她,當然也包括秦邦和熾君。
    隻是現在卓越那裏卻不是最安全的。
    秦卓越暫且不論,秦爺和秦卓陽那小子,早就對方瑤身上的秘密垂涎已久,她這麽一回去,豈不是落入虎口?
    “除了秦邦,你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嗎?”
    “雖然我並不在意,但是,其他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傳言,你終日待在這裏並不清楚,各種勢力都在找你,也包括你的丈夫和公公,還有你的大伯!”
    方瑤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藏了什麽秘密,足以引起這麽大的騷動,隻是如今,除了秦邦,她還能去哪裏?順著他的話想了想,除了秦邦,她可以想到的人,尚君?
    她苦澀的一笑,這又怎麽可能,自己在這種時候還想起這個人做什麽?若是去找他,他還是會將她供起來,給她優渥的生活,可是,那卻不是她想要的。
    那麽,她可以想到的人,就隻有杜朗了。
    他有能力幫助自己,因著薑箏的關係,卻不會輕易將她的行蹤告訴姚尚君。
    方瑤在桑喬的手機上輸下杜朗的聯係方式和地址交到他手上,桑喬接過,並沒有看,而是猶豫著問道:“在事情平息之前就留在這裏不行嗎?並不麻煩。”
    “可是,太打擾了。”方瑤搖著頭,就是因為你一點都不嫌麻煩,我才會覺得不好意思,承受你這樣多的恩情,我卻沒有一樣可以回報得起。
    我不覺得打擾——這句話就要出口,桑喬卻忍住將它香下了,這樣的對話不適合在他們之間。
    既然她覺得不妥,就按照她說的話做吧!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困惑,這麽溫潤如水又謹慎的xing子,是怎麽會輾轉在秦二公子和熾君之間的?
    桑喬按照方瑤給的方式聯係上了這個叫做杜朗的醫生。
    彼時,他正在陪著薑箏練習說話,接到辦公室轉來的電話,接起來的時候很隨意的應了。
    電話那頭卻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說是受方瑤所托,希望他能來接走她。
    杜朗手中的卡片掉在了床上,薑箏也安靜了不再說話。
    杜朗十分不解,尚君已經在全世界瘋狂的找尋她,她卻緣何和自己聯係上了?
    難道說,方瑤至今還對尚君有著誤會?以為他已經和蘇碧成在一起,徹底對他死了心?
    否則,她又怎麽會輾轉托別人聯係自己?
    她找上自己,大約也猜到,自己因為箏箏的關係是不會隨意將她的行蹤告訴尚君的。
    不過這樣正好,自己先接了她來,然後將他們兩人的誤會解釋清楚,省的這兩人分明就沒有什麽,卻還是一直在這裏兜圈子。
    杜朗當即答應了。
    掛上電話,薑箏等著眼睛看著自己,自己方才好像說了方瑤兩個字?
    這丫頭,隻要聽到這兩個字反應總是很大。
    好吧,他摸摸薑箏的頭,對她說道:“過兩天,我們就將瑤瑤接回來,她和尚君還在鬧別扭,她不是一向最聽你的話嗎?這個case就教給你了,一定要好好做。”
    薑箏高興的點點頭,繼而繼續拿起床上的識字卡片,拉著杜朗的手,一個一個字念過去。
    她的口齒已經漸漸清晰,走路已經不成問題。
    康複似乎已經指日可待,杜朗看著她張著的小嘴,心裏湧上一股暖意。
    等到她康複的時候,他是不是可以考慮再向她爭取一次?
    她在方瑤麵前點頭說他好的樣子,一直刻在他心底,揮之不去。管她是不是感激才會這麽說,隻要是能守護著她,怎麽樣的過程,他一點都不在乎!
    桑喬將杜朗要來接她的消息告訴了方瑤,方瑤倒沒現出有多高興。對於她來說,隻不過換了個養病的地方,那個地方更加自在罷了,卻仍舊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於是他們便開始準備後天要離開這裏的事宜。
    與此同時,桑喬也在準備著三天後的會議。
    ——隻差一天。
    桑英飛說這一次的會議就準備在這座別墅舉行,他原先還擔心猶豫,如今看來方瑤離開倒是對的,她應該不想見到那個熾君吧,自這次遇見她以來,她隻字未曾提起過這個人。
    方瑤並沒有什麽好準備的,隻是隨身的衣物需要帶著一些,這些也都是桑喬給她添置的,她知道欠他,但想要開口道謝,覺得這樣他會更加不好意思,於是也就總沒有開口。
    桑喬這兩天也很忙碌,不似前兩日那樣守著自己,想他是桑門門主,一定也是有很忙的,何況他不在她反而更自在,於是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