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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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要走的這一天,桑喬卻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在方瑤麵前,本來和杜朗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但桑喬直到七點也沒有回來。
方瑤早早穿著大衣,帶著帽子和口罩在房中等著他,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她也不免焦急。
“咳咳咳……”捂住唇瓣輕咳咳幾聲,望著牆上的掛鍾,細微的秒鍾跳動的聲音傳入她耳中,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難熬。
實在是等的有些急,站在房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想著出去看看,杜朗也不知道是和桑喬約在哪裏,遲了這麽久,他該著急了。
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原本她並沒有想走遠,往常這門口總是守著兩個人,是桑英飛派來監視自己還是桑喬派來保護自己的,她也無從得知,也從沒有問過。
眼前空蕩蕩得景象讓她心下一緊。經過這麽長時間和這些人在一起,神經也變得敏銳起來,直覺好像這夜裏並不太平。
她那時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做,就那麽邁開步子走了出去,仿佛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即使沒有任何前奏,序幕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拉開。
順著樓梯走到一樓,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人。
到了客廳裏,裏麵依舊是什麽人都沒有,整個別墅仿佛空了就隻剩下她一個人般,寂靜無聲。
這棟別墅有兩座樓,她養病的這棟小一些,另外對麵還有一間更大的樓宇。
“桑喬?”這時她心中已經有些害怕,桑喬不在小樓裏會是去了對麵的大樓嗎?他現在也沒有回來,究竟是去做什麽了?
踏上一樓的地板,站在玄關處,這裏安安靜靜的,鞋架上隻有她和桑喬的鞋子,平日裏其他人並不走這道門。
桑喬的拖鞋在這裏,也就是說,他不在小樓裏,他這麽晚還沒有回來,難道是忘記了今天和她的約定?
最近這兩天他看上去都很忙,是在忙自己的事吧,她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並不熟悉的關係卻一再承受著他幫助,到底還是有些情怯。
剛要掉頭回去房間去,卻聽見外麵院子裏當空發出一聲暴喝,還夾雜著男子說笑的聲音,如此不協調,卻讓人覺出這分明就是一夥人。
拉開玄關處的拉合鐵門,透過外層的琉璃向外望去,外麵的花園竟是陷在一片燈海裏,眾多的人都圍在空地上,有些麵孔他熟悉,但大部分的人她沒有見過。
桑喬就在其中。
方瑤收回眼,今晚看起來像是有什麽事,還是不要打擾他了,這樣想著便轉身回了房中。
她那偶一回頭,錯失的究竟是什麽,後來已經無從揣測……
“桑門大會明日才舉行,卻不知熾君今日就造訪,是為了給我桑門長臉還是有其他什麽需要指教的?”
臨近和方瑤約好的時間,他卻接到桑英飛的通知,說是熾君將在會議前一天也就是今天晚上到達這裏,他隻好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將送方瑤的事情也暫且擱置一旁。全力準備迎接熾君。
原本還準備先去同她打個招呼,桑英飛阻止了他,說是會讓人替他傳話,讓他好好處理自己的事。
他一想,不過是傳個話,原也沒有什麽,就應了,後來看方瑤一直安靜的留在小樓,也就不再掛心。
此時整個花園的燈火具已點亮,為著姚尚君的來臨,桑門已及時通知各路人馬,現具已到齊,各個神情內斂,都叫人猜不透他們的心思。
姚尚君這番早來,是因為他得到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一方麵證明瑤瑤現在很安全,可令一方麵,卻也同時讓他焦躁萬分。
——k市最權威的肺科專家前兩天來這裏出過診!
桑門分明已經抓了瑤瑤,卻沒有主動和他聯係,相反,桑喬異常的安靜,似乎和其他人的蠢蠢欲動相比,他則顯得清心寡欲。
事實上,桑喬並不是如此毫無所求的人,否則也不會和秦卓越結下梁子,一切都是因為他欲望太過強烈,野心太大。
他此番如此低調,是因為醞釀著更大的陰謀還是什麽?姚尚君不想費那個心思去探究,他隻想衝進桑門,將瑤瑤帶回來,這以後,桑門要什麽他都會滿足。
姚尚君鬆了鬆肩膀,脖頸左右搖晃了兩下,giorgio armani西服扣子一字排開,露出裏麵的同色同款馬甲,依舊也是敞開著,領口處翻飛出淡粉色襯衣,束著藍色斜條紋領帶,第四顆紐扣的位置夾了一枚領帶夾,墜著金質流蘇,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貴氣,舉手投足間盡顯儒雅。
他從藍色法拉利跑車上下來,金錢親自為他開的車門,所有人看到他伸出腳踩在地上的那一刻都有些呆愣,這個外表如此俊逸不凡,卻又彰顯著優雅氣質的年輕公子就是熾君?
再看到金錢如此的殷勤,心裏已有些發怵——所謂深藏不露是有一定道理的。
哪裏知道他身後還跟著西方頭目,這個威爾士從來玩世不恭不拘小節,此刻卻十分規矩的跟在這個年輕男子身後,眾人訝異的表情更甚——此人真的就是傳聞中掌控著所有黑暗勢力的熾君?
眾人正揣測著,隻除了桑喬和桑英飛,他們已在東帝汶見過他,深知他外表和xing子是極為不符的,殺伐決斷全在他一念之間,有時候甚至不去考慮後果,似乎並沒有什麽後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從來也無人能揣測他的心思。
姚尚君朝金錢點了點頭,舉步站定,雙眸遙遙望向人群這邊,身子沒有移動,雙手隨意的插在西褲口袋裏,微眯著眼淡淡掃過一眾人等,而後目光鎖在了桑喬身上。
桑喬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二人四目相視,頓時火光四濺。
姚尚君說不清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因為仇恨?這個年輕門主的眼神裏顯然不隻有仇恨,那一絲他看不懂的是什麽?
深秋的夜裏已經很冷了,這些人卻守在這裏,是該誇他們守理守規矩嗎?姚尚君在心底冷笑一聲凝視著桑喬也沒有開口,朝著一旁的金錢微抬起下頜,金錢明白他的意思,替他說到:“熾君的意思是,這裏太冷了,不如大家移到裏麵說話?”
桑喬緊握著雙拳,躬下身子讓開一條道,準備將姚尚君引進大樓裏。
“不,我比較喜歡那棟小樓!”
姚尚君深邃的雙眸帶著某種渴望的神色望向小樓,手掌從西褲口袋裏抽出,長臂揮出指向小樓的方向。
——根據那個肺科專家的描述,瑤瑤應當是在這座小樓裏沒錯。
桑喬心下一驚,方瑤還在樓裏!
而他阻止不了,桑英飛和金錢已經引著他往小樓走去。
大門口這時卻響起了一陣門鈴響。
按門鈴的正是杜朗,杜朗按照約定的時間趕來,同來的還有薑箏。
杜朗本不想帶著她來,可薑箏聽說是來接瑤瑤哪裏肯聽他的?一再堅持,杜朗扭不過她,隻好應了。
門房從鐵門的小孔裏看到杜朗,因為臉孔陌生,當即並沒有開門,隔著小孔問他們是來做什麽的。大約這兩日來往這裏的人比較多,總是小心謹慎的好。
杜朗報上桑喬的名號,說是和桑喬約好的。門房仔細的看了他們一會兒,拿起一旁的電話說要請示,杜朗扶著箏箏等著。
這裏門房才請示完桑喬,確定確有其事,便打開門讓他們進入。
薑箏一側身子靠在杜朗身上,在進入鐵門內的前一刻,卻被人突然抓住了腰肢。
薑箏惶恐的看向此人,正是肚子已然凸顯出來的蘇碧成,會在這裏遇見這個女人,兩人都著實意外。
杜朗剛想伸手奪過薑箏被挾持住的身子,卻見蘇碧成一臉陰險的笑到:“別動,帶我進去,我隻是想進入裏麵,不會傷害你!”
杜朗根本不欲與她多說廢話,伸出手扼住蘇碧成的手腕,蘇碧成雙眸一抬微側過身子,抵住薑箏腰間的匕首露了出來。
杜朗臉色瞬時變了,這個女人果然喪心病狂!
“我說過,隻想進到裏麵,姚尚君不肯見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放心,進了這裏麵我自然放開她!”匕首的刀鋒抵在薑箏腰間,發出銀色的光,雖然薑箏穿著厚實的衣物,可那刀鋒顯然很是鋒利,不過淺淺的糾纏與掙紮,她腰間的布料已被劃破。
“蘇碧成!”杜朗低聲叱喝,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女人為什麽要進去,她和尚君的事他也懶得聽,根本是一團亂麻!
但她因此傷害到別人,足見這女人心機深沉而自私!
門房這時從小孔伸出頭來看向他們,臉上的神色已有些不耐煩,看了看門外的人喝到:“進不進來?”
杜朗看看薑箏,此時竟是拿蘇碧成一點辦法都沒有!忙答應到:“這就進來。”
杜朗推開門,仍舊護著薑箏,蘇碧成在薑箏的另一側,雙手牢牢扶在她腰間。匕首已被她巧秒的擋住。
門房走在他們前麵,邊走邊帶著惡劣的口吻警告他們:“告訴你們,進來可以,但是這裏可不是你們隨意走動的,一會兒帶你們去小樓,先侯著,我們大哥忙完了才有時間見你們!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隨意亂走遇上什麽事可別喊冤枉!”
杜朗聽這人說話的樣子,心想救了方瑤的這人身份原來也是如此複雜,她怎麽就一直也擺脫不了和這些人的關係?想著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蘇碧成卻自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他們竟是連這個也不知道嗎?什麽都不知道那進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門房帶著他們在別墅小樓的偏廳坐下,再三囑咐他們不可隨意走動之後便又走了。
這間偏廳有著單獨側開的通往外麵花園的小門,方才他們就是由門房帶著從這扇小門進來的。
門房一走,杜朗便起身拉過了薑箏護在自己懷裏,蘇碧成懷著幾個月的身孕被他推的腳步有些趔趄,看著他們兩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樣,冷笑道:“杜朗,你趁人之危,搶了黃啟幸的女人,橫刀奪愛,這種感覺好嗎?不怕遭人詬病,不怕黃啟幸找你報仇嗎?”
杜朗本就心有疙瘩,對於薑箏對他產生對依賴患得患失,如今被她道出事實,一時間想不出什麽話來回她。
抱著薑箏的手鬆了些,眼神也暗淡了,雖然他是不在乎,可薑箏到底是怎麽想的?她還從來沒有明確的告訴過自己,現在她已經能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也從來沒有表示過。
薑箏感覺出杜朗的情緒變化,被他鬆開的身子更緊的貼向他,她柔軟的脊背貼上他結實的胸膛,杜朗並不遲鈍,雙眸頓時顯出喜悅的光彩。
蘇碧成見他們這副樣子,心中怒火更甚,情緒失控的朝著薑箏怒道:“這麽快就忘了黃啟幸?不是喜歡他很多年了嗎?隻是一些誤會,傷害你的是我,想要拆散你們的是姚尚瑾,都和黃啟幸無關,你竟然這麽快就移情別戀?那你以前和他的感情呢,都算什麽?”
蘇碧成說到後來,已是滿臉淚水,整個偏廳安靜無聲,隻有她的啜泣聲,盡管歇斯底裏卻也飽含哀慟。
杜朗和薑箏就這麽默默的看著她。他們都恍惚明白,這個女人其實並不是在指責他們,所謂移情別戀,所謂橫刀奪愛,說的其實是姚尚君和方瑤還有她自己三人。
她的小腹已經凸出的很明顯,薑箏看她坐在地上,哭得連呼吸都有些喘,身子又重,著實可憐。於是在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一袋紙巾,想要遞給她。
杜朗有些猶豫,這女人會幹什麽誰都無法預測,畢竟她已經數度設計害過薑箏,也害過方瑤。
薑箏抿起嘴笑了笑,拉著杜朗的手走到蘇碧成跟前將紙巾放在她手上。
蘇碧成愣了一會兒,眼中含著淚憤然將手上的紙巾打落,這算什麽?同情她嗎?她不需要人同情,事到如今,她和尚君,還有她的父親都被方瑤害得無路可走。
昨天她去看父親,他蒼老了許多,攥著她的手讓她救他。蘇碧成連連點頭,但其實她心裏一點主意都沒有,弟弟害怕受到牽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過去那些和蘇家交好的人也都拒而不見,剩下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又有什麽辦法救他?
父親說,姚尚君根本不打算放過他,方瑤那個女人被他抓獲,如今下落不明,道上關於熾君秘密的謠言四起,他也一並算到了他頭上,如今看來,他勢必要因為方瑤而永遠不見天日。
蘇碧成順理成章將她所有的不幸都規責於方瑤身上,奈何不了姚尚君,就隻能咬緊了牙,更加痛恨方瑤。
蘇碧成在姚府外、姚氏集團樓下守了幾天,姚尚君也沒有見她的意思。
今天剛到他家門口便見他帶著人匆匆離去,她一路小心跟隨,才追到這裏,可她卻隻能看著他們進入,門隨即被關上,最後她還是沒有見到姚尚君。
正當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見到了杜朗和薑箏,於是她便拿出匕首抵住了薑箏。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追進來要做些什麽,見不見得到姚尚君,見到了又改怎麽開口求他。
他當真會像父親說的那樣念及舊情嗎?他們那已薄如蟬翼的舊情,如今還都管用嗎?
即使如此猶豫,她還是來了,正在等著她救的,是她的父親,她不能不來。
“你們為了什麽來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知道嗎?”蘇碧成想他們也不會知道,而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就著實讓人好奇。
姚尚君帶著啟幸和那個西方人一同來,想也知道不是什麽見的光的交易。
杜朗和薑箏被她這麽一問都緊握著手,這女人如此恨方瑤,又怎麽能讓她知道方瑤就在這裏?
蘇碧成何等機敏?
父親說方瑤失蹤了,姚尚君來了這裏,如今連薑箏也來了,這代表什麽?難道說……蘇碧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哈哈……”她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如果她猜的沒錯,方瑤現在就在這間別墅裏。
這丫頭還真是好命,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險,到現在還都活的好好的!結果每一次都隻有惹的姚尚君更加疼惜她!
“知道嗎?我為什麽在這裏?因為姚尚君在這裏!你說你們同時出現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讓我猜猜,噢……那個死丫頭在這裏?我猜的對嗎?”蘇碧成陰笑著看向薑箏,薑箏先是聽到她說姚尚君在這裏,還有些沒頭沒腦,如今聽她說方瑤也在這裏,便著了慌。
她緊張的握住杜朗的手,杜朗沉默著不說話,姚尚君來了這裏?難道他也得到了消息?
蘇碧成已經確定自己是猜對了,也不想和他們再多說廢話,她是來見姚尚君的,不是來跟他們做猜迷遊戲的。
她拉開側門正要走出去,杜朗想起門房的警告出聲阻止她:“蘇小姐,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
蘇碧成怎麽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手已經探上門把手,就要推門出去,門隻開了一條縫隙,一絲寒風吹了進來。
杜朗轉過身擋住薑箏的身子,蘇碧成已經拉上門又走了回來,臉上神色有些緊張。
她方才是不是看見了什麽才會如此驚慌?
過了一會兒,便聽見隔壁一陣腳步聲傳來。
聽這聲音,進來的人似乎不少。這偏廳的隔壁能容納下這許多人的,就是這座小樓的客廳,寬敞而開闊。方才來時,杜朗目測了一下,大約比姚家的大宅別墅小一些,但同時容納200人不成問題。
腳步聲逐漸停了下來,大約那些人都已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