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想怎樣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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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哭聲楚楚可憐,讓人甚是刹不住心中的那根弦,隨著她的悲哀而沉默著。
“孩子乖,別哭了,頭是不是好痛啊?”傭人抬手去撫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撫著,似在安慰著受傷的她。
北堂曜依然像是一座冰雕地站在一旁,她從頭到尾,從未注意到他一般,這讓他心裏悶悶的。
他輕咳兩聲,傭人緩過神,連忙勸道,“夏小姐,不哭了,少爺不許任何人在這個家裏哭哭啼啼的。”將她放開,再次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夏清淺這方才抬起那雙溢滿水霧的剪眸,怔怔地望著北堂曜,良久後才淡淡地說道:“……少爺,你為什麽要救我?”他為什麽不讓她被車撞?隻差那麽一點,那麽一點她就可以見到振宇哥了。
在車子飛速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振宇哥在前方向她招手,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很溫柔很溫柔。
隻差一步之遙了,他們就可以觸手可及,感覺到對方了。而北堂曜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卻出現在她的跟前,打斷了她與振宇哥的相會。
北堂曜滿臉黑沉,冰眸忽而冷冽了幾分,整個人散發著一陣陣寒氣逼人的氣息,聲音也染上了幾分的霜氣,“你想死?”
她那雙噙著淚水的剪眸,以及真的欲無所求的臉孔,他真的憤怒了,他邁前了兩步,伸手去捏著她的下頜。
夏清淺輕眨雙眼,長長的睫毛撲扇著,擋住了她眼裏的神色,兩行淚水自眼角滑下。
櫻唇微微噏動著,低低地哽咽著,努力地咬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音。
“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他冷冷地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死!”雙唇緊抿,眉頭卻皺在一起。
“……少爺,那請你給我一個痛快吧……”夏清淺突然冷笑,就算後腦勺被扯痛她也沒有什麽感覺了,她現在整個人的思想似乎已經不在了,隨著當知道振宇哥離去的那一刻開始,已經隨著他而去……
現在留下的隻是一個軀殼而已,她的世界裏,僅有的一絲溫暖,也要被從她身邊抽走了。沒有了溫暖的世界,隻有她一個人,她該怎麽走下去?
“痛快?你想什麽樣的痛快?”北堂曜隻是捏著她的下頜,並沒有用力,他生怕一用力,她便會碎掉一般。
“請賜我一杯毒酒……”她真的想了結了自己的餘生,追隨振宇哥而去。
“你以為現在是上演清宮戲嗎?隨便給你一杯毒酒,豈不是太便宜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心想要尋死的念頭生生地刺激著他,他此時恨不得將她碾得粉碎。
“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活著,為什麽全世界的人都要騙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振宇哥為何會遭遇這種事情……”她念念碎碎地說著,清淚流滿了整個臉頰。
她的世界,真的是崩塌了,沒有了天,大地都是灰暗的。
北堂曜一個擺手,讓其他人全都退下,半刻後,房間內隻剩下他與夏清淺。
寂靜的房間裏,隻有她那低低的哽咽聲,北堂曜手一鬆,放開了她。
她身子一軟,雙手撐在床上,頭一直低垂著,劉海將她臉上的表情全都遮住了,北堂曜無法看清她的神情,站在一旁幹著急,整顆心都被她撩得生恨。
“少爺,對不起,我不應該隱瞞你,我心裏確實是有著其他的男人。”她雙手揪著床單,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但是那是在與你簽下契約之前的事情,這不違反條款。”
北堂曜沉著氣,靜靜地聽著,緊鎖著的眉頭從未舒展過……
“如你所願,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出現在我的心裏了,你可以放心了,我不會再去勾引別的男人……”她忽而抬眸,霧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我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了,他已經離開我了,四年前就已經離開我了。”
這個打擊,著實讓她緩不過神,四年來,無論她活得多痛苦,隻要想著振宇哥一定會回來給她幸福的,她都會咬咬牙挺過去。
而現在,她還拿什麽理由去讓自己一直等下去呢?再也沒有誰可以讓她一直堅強地活下去……
爸爸嗎?他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爸爸,他從未給過她一絲屬於父親的溫暖。他甚至逼著她去賣身,以保他的安全。
這樣的家庭,她早已經受夠了,也活夠了。現在就連她最後的一縷陽光都抽走了,教她在這個人世上還有什麽好留戀的呢?
“……”北堂曜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隻是不知所措地凝視著她。
“你為什麽要救我……就差那麽一步之遙,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夏清淺至今都在記恨著被北堂曜救下的事情,他不是很討厭她,恨不得她去死的嗎?怎麽又把她救了呢?
北堂曜順勢坐在床邊,突然伸手去,輕輕地將她散下來的頭發挽到耳根後,“不要再去想已經發生的事情,好好地活著,就是對已逝的人的最大安慰。”動作雖然有些生硬,但那是北堂曜從所未有過的輕柔。
夏清淺身子一縮,沒有想過一直冷漠的他也會表現出這麽溫柔的舉動,著實讓她在悲傷之餘還徒添了幾分的詫異。
“是這樣的嗎?但是他曾經說過,會永遠都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她雙眼迷離,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這些,我們還未去兌現的時候,已經不複存在了……”
這是她第一次將自己最真實的感情表現出來,也深深地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他從未想要搖醒一個人的理智。
而看著夏清淺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他的心像是被鋒利的刀尖輕輕地剜了一下,無關緊要,卻可以讓他隱隱作痛,銘記那痛楚。
“一定會的,隻要你的心裏還有他,他永遠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對你不離不棄。”他放下了自己的冷漠,換了口吻輕輕地安慰著她。
夏清淺怔忪地看著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北堂曜,勾唇輕笑著,“你們都是騙人的,他根本就不會再回來了!”而後一把推開了北堂曜。
為什麽慕流冰要告訴她這麽殘忍的事實?為何不能讓她一直活在等待中?振宇哥一天沒有回來,她都會一直等下去。隻是現在,他已經不在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再怎麽等待也不會等到他歸來了。
“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就像我媽咪,她雖然已經走了,但是她永遠都會活在我的心裏,不離不棄……”北堂曜沒有想到她會那麽用力地推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將契約中的條款忘得一清二楚。
而這也是北堂曜第一次和別人提起母親的事情,這麽多年了,他隻要想著媽咪,他的心就不會那麽痛了。而現在,他既然要像一個父親一樣,使盡渾身解數去哄著自己鬧脾氣的女兒。
他頓時一個頭一個大,看著她淚花帶雨的傷心模樣,他心裏想朝著她低吼也吼不出了。
夏清淺伸出顫抖的小手,慢慢地移上北堂曜的胸膛,呆滯而茫然的目光落在他心膛上良久,而後才抬眸,看著北堂曜,啞聲問道:“少爺,我可以聽一下你的心嗎?”
鼻間泛酸,眼眶微紅,一陣陣輕盈的水霧在眼眶裏晃蕩著,隻要輕眨一下,那水霧便會化作一股源泉,緩緩而流。
他沉著臉凝著她,這麽肉麻的話,他聽著卻全身都起了疙瘩。然而他最終是於心不忍,輕輕地點頭,主動地將身子靠前一些。
小心地將她擁入懷裏,避免了她的傷口碰到什麽。
她用手背,胡亂地擦了一把淚水,方才將溢滿淚痕的臉蛋,輕輕地擱在他的心膛前。
緩緩閉上雙眸,靜靜地聆聽著那屬於北堂曜的心跳,可她的淚水再次不由自主地滑落,染濕了他的衣衫,也震痛了他的心。
他直感覺心的地方正在隱隱作痛,也感覺到了心髒加快跳動的頻率……
她什麽都不顧了,當胸口湧起了一股酸楚的時候,她伸出手,緊緊地擁抱著北堂曜,力度之大,也將錯愕中的北堂曜忽而瞪大雙眸,良久後才緩過神,任由她擁抱著。
如果知道你會受到如此之大的遭遇,四年前,我一定會狠狠地抱著你,不讓你離開,一定不會。她在心裏暗暗地腹誹著,隻是任由自己放肆地去抱緊北堂曜,就算他秋後算賬,她也無所謂。
北堂曜也破天荒地伸手去撫著她那劇烈起伏的後背,學著傭人一下一下地撫著,他嘴角卻揚了起來,眼眸中也溢著難得的輕柔暈光,仿佛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暈光。
“這是我允許你最後一次哭泣,下次,可別再讓我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樣子。”這一刻,他已經恢複了冷然,連聲音也變冷了。
她像是要將自己完然地融入他的骨血當中一般,力道是如此之大,讓他情不自禁地僵直著身子。
從未有任何一個女子敢這麽對他,他一個坐不住,整個人被她推到在床上,她依然是貼在他的胸前,將臉埋了進去。似乎一刻也不想起來,她的雙手抱著他的背後,他倒下去的時候,身子無意識地拱起,生怕將她的手壓疼了。
等了片刻後,他伸手去推著她,她都無動於衷,一動不動地伏貼著他的胸膛。
“……女人……”他清了清嗓子,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喚了一聲。
夏清淺身子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什麽驚嚇一般,猛的起身,放開了環抱著北堂曜的雙手,撐在他的身側,離了他的身子。
兩個人之間,北堂曜躺在夏清淺的身下,兩個人的目光在幽靜的空氣中相撞。撞到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彼此的目光再也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