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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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
抬眼看向葉帥,他朝我做了一個可以答應的手式。
“好,好吧!”我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真的,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小雲很高興的樣子。
“現在?”
“對,就是現在,現在他在家裏麵。”
“那,你把車鑰匙給我,你喝多了,我去幫你取車。”
我接過小雲的車鑰匙時,葉帥已經悠閑地轉身進酒樓裏去了,我傻眼,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暗示我現在跟著小雲去,可是如果她男朋友真能控製她的思緒的話,我會有危險嗎?
他難道不做個後援什麽的?
容不得多想,我去停車場把車給開來,小雲拉開車門坐上來,說了她出租房的地址。
一路上,我有意留意著後視鏡,我去,真沒有看到葉帥的車。
……
“小念,你有真的愛過一個人嗎?”
我一麵開車,一麵給葉帥撥電話出去,就算他沒跟來,但至少我希望我們之間通訊別斷吧,畢竟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電話通著,總算是能讓自己有幾分安心。
誰想到,我電話撥通的時候,原以為已經睡過去的小雲突然開口說話了。
隻好連忙把電話放下。
“我嗎?”我嗬嗬一笑:“什麽樣的愛才叫真愛?”
“就是每時每刻,恨不得一直跟他在一起那種,恨不得一起生一起死的那種。”
“……愛情要這麽悲壯嗎,那我還真沒有。”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等你遇到了,你就覺得一點也不悲壯,而是心甘情願。”
多年之後,我依然會想起小雲說過的這句話,在愛情邊沿的人,的確是永遠也無法理解和接納那種轟轟烈烈。
小雲接著說:“我和他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在最重要的高中時期,我們卻墜入了愛河。我恨不得天天和他膩在一起,他也一樣,隻到高三那一年,有一天我們有意留在教室裏最後才走,當他伸過頭來想要親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這是我們偷吃禁果以來,我頭一次別開頭去不想讓他親。”
“當時我們都愣住了,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不是一直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嗎?不是就算坐在同一個教室裏也常常思念他的嗎?後來我明白了,其實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就像一隻充滿氣體的汽球,正常情況下兩個人一開始都會慢慢相識,相愛,很多事情都會一點點循序漸進,隻到最後才會發展到同生共死的愛情觀,可我們發現得太快了,幾乎是一開始,我們就準備好了同生共死。”
“所以我們的愛情已經過早的飽和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突然就沒有了激情,突然就不想跟他有接觸了,從我扭頭不想讓他親的那一瞬間,矛盾一觸即發。”
“開始的時候,我們隻是爭吵,爭吵之後我們還是會和好,就這樣反反複複,隻到有一天,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的同桌問我拿筆記本,我當時一頭霧水,什麽筆記本,同桌說昨天借給你的,還說昨天你跟我借筆記本的時候好像心情不好。”
“當下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昨天為什麽心情不好,可是看了看自己的書包裏,的確是有同學的筆記本,而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這樣的事情,一連發生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心情不好,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不記得了。我便留了個心眼兒,問同桌,知道我為什麽心情不好嗎?她說你好像是跟他吵架了。”
“後來一想,這件事情越來越奇怪,為什麽其他我都記得,可就是跟他吵架之後,我自己卻不記得了呢?而且有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侵犯了,可卻又想不起來什麽時候發生過。”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懷疑他一定是做了什麽手腳,也許是給我下了什麽藥。有一天,我鼓足勇氣約他在一家酒店見麵,並在他到達之前,悄悄在酒店電視櫃上裝了監控頭。”
“過了不久,他來了,一臉討好的拿了把花來,說了些甜言密語的話,並且開始動手動腳,我當時很反感,說實話,高中三年,他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是我自己誤解了他的沉默,把那種陰霾當成是男人以眾不同的內斂,其實不是這樣的,成熟的男人有風度,絕不會逼自己的女朋友做她不想做的事,可每一次,他幾乎都在我拒絕後就不高興了,不管我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裏有事,他統統不管。”
“他就是那種很小心眼兒的男人,任何事情都隻顧著自己的感受,隻要我不順著他,他就開始發火,那天也一樣,我們又吵了起來,他說我不愛他,我問他,我把自己都給了你,還不愛你嗎?你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當我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狠狠甩了我一耳光。而這些,都是後來我不再記得的事,是那個監控頭拍下了過程,他一連打了我好幾個耳光,那時候他的樣子很猙獰,威脅我說一輩子也別想離開他,話完他又說‘不,是你想離開也離不開,我會永遠跟著你’之後他把我給打暈了,並把我抱到床上……。”
“事後,他幫我把衣服穿好,緊接著很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他順手拿起一個枕頭,然後用枕頭捂在我臉上,我下意識的掙紮起來,可他一直用力壓,壓到我四肢伸直,兩手放鬆為止。”
聽到這裏我打了個冷戰,照小雲的說法,豈不是已經窒息死亡了嗎?
我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看了眼電話,還好,還在通話中,想必那邊葉帥也正在默默聽著小雲的話。
小雲長長吸了口氣,接著說:“你別害怕,因為當時我看到視頻的時候我也害怕,因為我也覺得我一定是死了呀,可是過了一會兒,我看到他把枕頭拿下來,伸手在我鼻子下探了探,好像是看看我有沒有呼吸似的,然後,他抱著我,不哭也不笑,就那樣愣愣的坐著,大約坐了五六分鍾的時候,這才從包裏拿了樣東西往我耳朵裏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