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這張嘴以後不許提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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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師,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嗎?”紀謹言恭敬的坐在碩/大的轉椅上,手持電話。
“還不錯,你們那邊的進展如何了?”電話那頭的老人開口問。
“正在逐漸消減紀錦楓的勢力,恩師放心,一切進展順利。”
“那就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微頓,老人又開口,“謹言,瑟琳娜那孩子最近怎麽樣?”
“挺好的,隻是出了一點小車禍,受了驚嚇,這兩天已經沒事了。”對於電話對麵的老人,紀謹言想來是恭敬有加。
“那孩子沒事,我就放心了。謹言,你打算什麽時候娶了那丫頭,她可是等著做你的新娘已經好久了。”
“恩師,如果我要娶瑟琳娜,很早之前就已經娶了。但是,我不能。”
“婚約可是你親口許諾的,你怎麽就不能?!”老人的口吻不由變得眼裏了,“那孩子為了你,連命都差點丟掉,難道你就沒有感動嗎?”
“瑟琳娜為我付出了很多,我紀謹言沒齒難忘!但是,恩師,瑟琳娜渴求的東西,我給不了她。娶她,隻會毀了她。”紀謹言不卑不亢的淡然道。
“謹言,你是男人,這一輩子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隻要你娶了瑟琳娜,我相信她有一顆包容的心,任由你在外麵玩樂。隻要回家的時候對她好,就夠了。”
紀謹言沉默了,這次的通話跟以往一樣似乎又陷入了僵局。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恩師,您也曾年輕過,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對我而言,瑟琳娜隻是妹妹。”
“可是瑟琳娜視你為生命,沒有了你,就等於是要了她的命。既然你視她為妹妹,你忍心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妹妹去死嗎?”
沉默良久,紀謹言這才從唇齒間擠出一句淡淡的言語,“恩師,您希望瑟琳娜因我而枯萎嗎?”他寓意濃重,相信對麵的老人會懂。
“那就想方設法愛上她!”拋下這句話,老人便氣憤的掛了電話。
紀謹言久久的看著手機,野性的臉上布滿了凝重。
碩/大的房間裏,紀錦楓正慵懶的抽著煙。而瑟琳娜則躺在床的另一邊,細細欣賞剛剛做好的美甲。
“我這次可是沒動你的寶貝,但是如果你再不動手,我可就不客氣了。”她翻了個身,一指修長而妖嬈的手不斷地在紀錦楓的胸前撩/撥著。
紀錦楓低頭,冷冷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你跟紀謹言上床的時候也是這樣……”
瑟琳娜在紀錦碸胸前畫著圈圈的手指突然一頓,而後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如果想舒服,就別掃我的興致!”
紀錦楓冷笑:“該不會紀謹言還沒上過你吧?”
瑟琳娜驟然抬眸,一張美麗的娃娃臉瞬間變得扭曲了,“紀錦碸,別他媽沒事找事。我警告你,再敢提這件事情,小心我弄死你!”
“這才是瑟琳娜的真實麵目,在紀家裝的不錯。”他深深吸了口煙,緩緩地噴到了她的臉上,“你說,紀謹言如果知道了你的真麵目會怎麽樣?”
“如果你不想死,我相信,他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的。”瑟琳娜依舊嫵媚,隻是出口的話卻格外殘忍。
紀錦楓儒雅的臉上微微出現一抹薄怒,他揪住瑟琳娜的長頭用力向後扯去,“記住:別試圖威脅我,你該知道威脅我的下場!”
瑟琳娜漂亮的眼眸閃動著魅惑的朦朧,她輕輕推開紀錦楓的胳膊,嬌聲媚語道,“威脅你的下場不就是被你吃嘍?”她宛如水蛇一般柔軟的嬌軀,緩緩地爬上了紀錦楓的身體。
紀錦楓淡漠的看著她,慵懶的彎曲一指,細細的在瑟琳娜的那張白嫩光滑的小臉上劃過,“你又想玩什麽惡趣味?”
“試試不就知道了。”她媚眼流轉,嗬氣如蘭。一張嬌嫩的紅唇,沿著紀錦楓的耳垂一直向下不斷舔舐,“紀錦楓,我習慣上床之前把交易談好。想不想試試我的泰式按摩技術?”她魅惑的聲音低低的在他耳邊訴說。
“兩天後,顧氏總裁休息室。”
紀錦楓猛然坐起身來,將瑟琳娜揮到了一邊,“我今天沒心情,改天再說吧……”
他下床就要離開,卻聽見瑟琳娜媚笑道,“不會是在煩惱佟墨霏的事情吧?”
紀錦楓蹙眉,眼神淩厲的看著瑟琳娜,“你又想做什麽?”
“讓我舒服了,我幫你把佟墨霏搞出來。”她貼近他的身子,紅唇微嘟著,要紀錦楓主動。
“記得你的承諾,我今天會好好喂飽你的!”紀錦楓邪魅一笑,將瑟琳娜丟向大床
“我等你把我弄死在床上……”她咯咯一笑,一室銀浪。
…………
瑟琳娜是喜歡插花的女人,不同的花枝經過她的手,總能得到神奇的效果。於是,紀謹言買來大堆的花給她插,可是瑟琳娜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模樣。
“瑟琳娜,你不舒服嗎?”顧北北走過來,看見的就是瑟琳娜恍若失神的模樣。
瑟琳娜聽見顧北北的聲音,這才回過身來,趕緊揚起一抹可甜甜的笑意,“沒有,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顧北北點點頭,隨手拿起一枝花,“這是什麽花?好漂亮!”
“約克玫瑰,她的話語是溫暖。”看著那朵花有種淒美的模樣,“我一直很少用它,我比較喜歡火百合和波斯菊,這兩種在一起很漂亮。”瑟琳娜從一堆花枝中找出這兩種花拿給顧北北看。
顧北北接過來,微微皺眉,“這兩種花的花語是什麽?”
“火百合的花語是熱烈的愛;波斯菊的花語是野性美。你不覺得這兩種花擺在一起很漂亮嗎?”瑟琳娜淒美一笑,那種感覺恍若秋風中飄零的落葉。
紀謹言走過來,同樣隨手拿起一支花,“這隻倒是不錯,瑟琳娜,這是什麽?”
瑟琳娜看見紀謹言過來,剛剛淒美的小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亮麗的微笑,“你喜歡這個?這個是白薔薇,它的花語是……”瑟琳娜一頓,臉上閃過一抹陰鬱。但是消失的很快,沒有人注意到,“白薔薇的花語是遺忘初戀。”
紀謹言微怔,看著那枝花神色複雜。可是一旁的顧北北卻開了口,“白薔薇的花語不是純潔的愛情嗎?昨天大哥秘書的男朋友,剛剛買了一束送給她吆。就是這種白薔薇,我認識。”
瑟琳娜臉色微變,尷尬的開口,“那可能是我記錯了,謹言,你不要喜歡這種花,難看死了。你看,這束好不好看?”瑟琳娜挑了一朵黑色薔薇送給紀謹言,“我相信你不會將這種花送給我的,對不對?”她一雙渴望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紀謹言。
紀謹言嘴角勾笑,慵懶的接過那朵黑色薔薇,“絕望的愛?傻瓜,我怎麽會送這種花給你。我的小公主,你更適合白色鬱金香,永遠都是那麽純情純潔。”
瑟琳娜聞言,緩緩地垂下了眸子,她的眼眶微紅,轉頭向樓上走去了。
顧北北不明所以的看著紀謹言,而後錯愕的開口,“你不去看看瑟琳娜嗎?”
“她沒事,可能隻是累了。”紀謹言從一堆花中隨手挑了一支,拿到顧北北麵前,“送你的。”說完,他紀二爺趁著四下無人,冷不丁的在顧北北的小臉上烙下一吻,然後離開了。
顧北北拿著那枝花左看右看,都沒有看懂這是一枝什麽花。直到很久以後,在她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老板娘才告訴她那種花叫做翠菊,它的花語是請相信我深沉的愛……
因為受到了瑟琳娜花語的影響,顧北北決定自己設計給紀謹言的手鏈,就以深紅薔薇為依托。因為深紅薔薇的花語是:隻想和你在一起。
她羞澀看著自己的設計圖,那是一朵深紅色薔薇上,輕輕落了一隻蝴蝶。而蝴蝶的身子是“言”字的幻化,蝴蝶的兩隻翅膀則是“北”的變形。這樣一幅設計圖讓顧北北看的既歡喜又羞澀。
當紀謹言從外麵回來,看見的就是顧北北這副嬌憨的模樣,不僅讓他狼性大動。他悄悄地潛伏進顧北北的房間,而後靜悄悄的站在她身後。原本想要來個惡狼撲食的熊抱,但在他還沒有下手的那一瞬間,就先被顧北北手裏的那張設計圖給迷住了。
“手鏈?”他挑挑眉,毫不客氣的從顧北北手裏搶了過來。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你設計的?”
顧北北被紀謹言的出現嚇了一跳,她心虛的看看門板,好在已經關上了。點點頭,她還在為這張設計圖的寓意羞澀。咬咬唇,她嬌羞的眸子偷偷看向紀謹言,“你覺得……怎麽樣?”她妞妞捏捏的詢問出聲,心裏充滿了忐忑。
“別致有型。”紀謹言惜字如金,卻給出了不錯的評價。
“真的嗎?”顧北北剛剛緊張的小臉上,頓時驚喜的綻放出一朵嬌豔的花蕊。
紀謹言抬眸,看著顧北北那張發亮的小臉,不由得挑挑眉,“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
顧北北嬌羞的紅了小臉,亮晶晶的眸子裏萌動著一股暖暖的柔情,“你、你喜歡嗎?”
“不是喜歡……”紀謹言微微一頓,在看見顧北北那張瞬間垮下來的小臉時,又補充道,“是很喜歡!”他大笑著摸摸她柔順的秀發。
顧北北嬌嗔的瞪他一眼,而後不甘心被愚弄的說道,“才不是給你的呢,做夢!”她揚起小小的下巴,驕傲的給他一記下馬威。
“不是給我,那是給誰的?”紀謹言逗弄她,認定了這東西是自己的。
“當然是給我想送的人了。”她羞澀的看看他,小手攪動著衣角,“不過,可能要過兩天才會做出來。”她的語氣有些惋惜。
“為什麽?”紀謹言揚眉,有些奇怪的問。
“我要過兩天才發工資。”她癟癟嘴,微微歎了口氣。
紀謹言原本是想慷慨的裝一把土財主,一拍桌子,大聲吼道:“爺有!”的,想想那氣勢,多雄霸!可是,當她觸及顧北北那雙真誠的眸子時,居然頓時沒了聲音。
他輕咳兩聲,一雙黑眸也不禁跟著溢滿了柔情,“好!我等你。”雖然失了霸氣,但多了柔情。
顧北北白了他一眼,傲嬌的小小聲道,“都說不是給你了……”驕傲的家夥!
就在他們曖昧的打打鬧鬧的時候,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快速的從房間門口離開了。
紀錦楓規定的期限已經越來越近了,顧時雅照著紀謹言的指示專門派人盯著裴蕭衍,可是至今一無所獲。
森特站在顧時雅麵前,有些焦灼的提醒著他,“總裁,就剩兩天了,如果我們再找不到任何線索,恐怕紀錦楓那邊不好交代。”
顧時雅自然知道森特說的是有道理的,他也跟著有些不淡定了。蹙眉,他盯著桌上的手機,在想著要不要約紀謹言出來坐坐,“裴蕭衍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總裁,這條消息可靠嗎?紀謹言會不會故意耍著我們玩的?我們跟錯了方向?”
顧時雅抬眸,若有所思的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他相信既然紀謹言指向了裴蕭衍,那就說明,他的手裏肯定有最有力的證據更夠毀滅裴蕭衍。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敬候佳音。
至於顧時雅這麽針對裴蕭衍,不單單是因為平日裏那家夥總是借故打壓他,更因為他居然敢對他的北北動手。這點是顧時雅的禁忌,誰犯了他的禁忌,就注定了是與他顧時雅為敵!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麽紀謹言呢?看他的小北北那副樣子,顧時雅不由得蹙了眉頭。
中午的時候,顧北北跟顧時雅的秘書一起到餐廳吃飯,秘書覺得很奇怪,於是好奇問道,“北北,你為什麽都不跟總裁出去吃飯?”
顧北北拿著飯盒,站在打飯的隊伍裏淺笑道,“大哥都是公事上的飯局,我哪裏好意思去?而且,在食堂吃飯比較自由嘛。”
“也對!總裁有時候中午吃飯回來,我都看見他在吞胃藥。可見,外麵的飯也不是那麽好吃。”
顧北北認同的點點頭,在快要輪到她的時候,卻有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硬要從她麵前穿過去。她後退一步讓開了路,倒也沒仔細看清楚那人長什麽樣子。
她要了兩份青菜和一份米飯,跟秘書找個空地坐了下來,“你是說,我大哥經常吞胃藥嗎?”顧北北夾一口青菜關切的問。
“是啊,每次中午回來,總裁都要我給他送杯熱水進去。”
顧北北秀眉緊蹙,這件事情她從來都不知道。難道說大哥病了?咬咬唇,她決定晚一些的時候打電話給顧時酷,看看他知不知道大哥有胃病的事情。
一頓飯約莫吃了半個多小時,顧北北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臉色微微漲紅,體內瘙癢的難受。這感覺……她錯愕的瞪大了眸子,怎麽會這樣?
秘書不明白顧北北怎麽樣了,連忙去撫摸她的額頭,“北北,你在發燒?我送你去醫院。”
顧北北隱忍著搖搖頭,想要摸手機打電話給紀謹言,卻發現手機落在了辦公桌上。於是她呼吸急促扶著秘書道,“我借用一下手機。”
秘書被嚇了一跳,趕緊將手機拿給顧北北,並攙扶著她上樓。顧北北一直打給紀謹言電話,可是他的電話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焦灼難忍,下唇都被她咬破了一層皮。
“北北,我送你去醫院吧?”秘書關切的問,看著顧北北額頭上越積越多的汗水不禁被嚇壞了。
顧北北急喘著擺擺手:“麻煩你……送、我到……大哥辦公室的、休息室裏……”顧北北艱難的開口,並用力抓住秘書的胳膊,“這個電話……不要刪……一直打……”
秘書慌亂的點點頭,將顧北北送進了顧時雅辦公室的休息室裏。她看著顧北北的樣子,覺得應該通知顧時雅一聲,可是還沒等她打電話,就見顧時雅慌慌張張的趕來了。他用力抓住秘書的胳膊慌亂的開口,“北北呢?”
秘書微怔,而後指指他辦公室的休息室。
顧時雅慌亂的跑了進去,用力敲著休息室的門,“北北,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聽話,把門打開,有什麽事情,大哥幫你!”
顧北北為了防止自己隱忍不住,故意反鎖上了門。這一刻,她聽見顧時雅的聲音,恨不得就這樣衝出去,緊緊地抱住他。可是,她不能!她的身子是紀謹言的,她不能隨便給別人碰!她就這樣用力咬唇,是在隱忍不住的時候,就拿頭用力碰牆。
她的額頭出現了青紫,再撞下去就會流血了。可是,她感覺體內的燥熱越來越嚴重,愈發的讓她隱忍不了了。她的指甲陷進肉裏,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有的隻是難耐的欲/火。
秘書還在不停地撥打電話,可是那頭始終處於關機狀態。她看著現在不但反鎖的總裁休息室的門,就連總裁室的門都被鎖上了。
她擔憂極了,可電話還是打不通。
顧北北在休息室裏渾身顫抖,體內無萬蟻啃噬,有著無法排解的空虛和欲/望。顧時雅的叫囂聲就在門外,幾度她真的想要去開門,可是幾次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她都又放了下來:紀謹言,你為什麽還不來……
她的唇破了,額頭上也有血跡留了下來。她渾身哆哆嗦嗦,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不斷用頭磕著牆麵。
顧時雅感覺顧北北已經在裏麵呆的時間過長了,於是,他用力揣著門,想要把門踹開。可是,當初設計休息室的時候,這扇門用了最堅固的門板。顧時雅快要急瘋了,於是,他想到了紀謹言……
可那個念頭隻是瞬間,一轉念的時候,自私的想法又占據了他的大腦。北北是他的,他為什麽要把她讓給別人?!所以,顧時雅沒有立刻聯係紀謹言,而是打了開鎖公司的電話。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休息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顧時雅火速的打發走了開鎖人員,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顧北北衣衫淩亂,整張臉布滿血痕的模樣。
“北北!”他驚慌失措的走近她,想要將她抱在懷裏。可是,卻被顧北北的尖叫聲給喝住了,“別過來!你不要過來!”她哭喊著,渾身帶著難以遏製的欲/望。
“北北,我是大哥!來!讓大哥幫你!”顧時雅試圖平靜地開口,看著顧北北雖然恐懼和顫抖,但是沒有反抗的模樣。
他快步上前,將她抱到了懷中。
“不!不要!”顧北北反抗著,可是一時間體內又像是進駐了另一個靈魂一般,在呐喊著要被擁抱,“大哥……”
她迷離的呼喚著,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顧時雅的臉頰,雙唇。
顧時雅顫抖著,他終於能夠擁有他的北北了嗎?
“北北……北北……大哥在這裏……”顧時雅感覺渾身發燙,體內充斥著想要占有顧北北一切美好的野獸。
他專注而熱切的感受著顧北北的吻,體內的情/欲就這樣排山倒海的襲來了。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顧北北的身體,顫抖著,熾熱著,帶著緊張的渴望。
他緊緊地擁住了顧北北,揮著該說是禁錮比較恰當。他的鐵臂讓她動彈不得,他深情而又嘶啞的呼喚著,“北北……北北……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大哥的……”
顧北北的身體熾熱,她隔著淩亂的衣服摩擦著顧時雅的身體。她的大腦渾濁了,她的意識迷茫了。可是,就在顧時雅喊出那句“你永遠都是大哥的”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居然閃過瞬間的清醒。
“不要!我不要……紀謹言……紀謹言……”她推拒著,聲聲深情的渴望紀謹言的出現。
“北北,我是大哥!不要找紀謹言了……大哥愛你啊……大哥也可以幫你的……”
“不!不要……”顧北北聽不到顧時雅在說什麽,她隻是聽見嗡嗡作響的聲音。
顧時雅的擁抱和熱吻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顧北北的理智全部網住了。她體內的灼熱在燃燒,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顧時雅。
她抗拒的意識已經越來越薄弱了,顧時雅身上的男性氣息再再的引誘著她……
秘書還在繼續撥打紀謹言的電話,可是一個連著一個,手機永遠都處於關機狀態。現在怎麽辦?就在她撥出最後一通電話,手機沒電的時候,紀謹言的手機被人偷偷打開了。秘書焦灼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她看見顧北北的時候放在桌上,於是便想著用她的試試看。
翻開電話薄,她自然而然的認為那通關機的電話是打給紀錦楓的,於是她找到紀錦楓的名字,快速撥了出去。響了幾聲後,電話依舊沒有人接通,等她再撥的時候是紀錦楓的秘書接聽的,說是他正在開會,有什麽事情稍後再撥。
顧時雅的秘書沒有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切斷了。情況緊急,顧不得那麽許多,秘書翻看著顧北北電話簿,突然看見了紀謹言的名字。她想,紀謹言既然是副總,應該是跟紀錦碸在一起的,於是又撥了紀謹言的電話……
紀謹言剛從浴室出來,原本是想打電話給顧北北的,可是赫德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老大,最近發現紀錦楓那邊有動作了。”
紀謹言微蹙眉頭:“等著我,馬上過去!”切斷電話,他訓練有素的穿好衣服就要出門,可是卻被瑟琳娜給攔了下來,“謹言,你要去哪裏?”
“赫德找我有點事情,你乖乖在家。”紀謹言含笑的在她額頭吻了吻。
“我要跟你去,謹言,我一個人在家很悶的。”瑟琳娜撒嬌的晃晃紀謹言的胳膊。
紀謹言摸摸她的頭:“等我處理完事情,回來帶你出去玩。現在乖乖在家,好嗎?”
瑟琳娜癟癟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好吧,那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紀謹言拍拍她的頭離開了,可是他才剛坐上車,急速奔出去……
因為有事情找顧時雅的顧時酷到了顧氏,看見神色慌張的秘書,不由得問道,“你在這裏走來走去幹什麽?”
秘書看見顧時酷突然一把抓住他,慌亂地開口,“不好了!小姐跟總裁在裏麵好久都沒有出來,我擔心他們會出什麽事情……”
“你慢點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顧時酷有些厭惡的抽出自己被秘書抓在手裏的胳膊,試探著想要開門進到總裁室。可是無論他怎麽推門,門都打不開。裏麵像是還傳出顧北北的哭聲。
顧時酷頓時慌亂了,他轉身一把握住秘書的手,“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秘書簡單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講給顧時酷聽,顧時酷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迅速的撥打了紀謹言的電話,可是電話一直處於通話中。握緊了拳頭,他焦灼的盯著秘書,“給我守在這裏,哪裏都不許去!”
等不及秘書回話,他就狂奔了出去。這個時候唯一能夠拯救顧北北的就隻有紀謹言了,但願大哥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他極速奔馳著,卻在將車停在紀家別墅門前的時候,剛好看見紀謹言驅車離去。
他迅速地再次跨上車,追在紀謹言後麵狂喊,“紀謹言!你給我停下!停車……”
可是,一直在跟赫德通話的紀謹言並沒有注意到顧時酷。直到,他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後車鏡,這才注意到身後追他的人。他冷眸微眯,玄寒深邃的目光中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幽光。他加快了車速,將油門一踩到底,急速狂奔了出去……
顧時酷狠狠地錘了一下放盤,也將油門一踩到底,跟著飆了出去,“該死的紀謹言!你停車啊!”
紀謹言在前麵便跟著赫德通話,邊逗弄著跟在他身後的顧時酷。
與此同時的休息室裏,被燥熱衝擊著大腦的顧北北不安分的在顧時雅的身上扭動著,她的一雙小手不由自主的環上了顧時雅的脖頸,迫不及待的啃咬著他。
就在顧時雅虔誠的想要褪掉顧北北身上的衣服時,卻驟然聽見了門外傳來顧時酷緊急的呼叫。
他身體微僵,一抹猶豫的念想劃過腦際。
低頭,他看著顧北北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如果自己真的真的這樣占有了她,他的北北很有可能會怨恨他,而他最害怕的就是顧北北的一顆心會離他越來越遠。
顧北北已經欲/火難忍了,即便自己抗拒著,想必這丫頭應該也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才是。
於是,顧時雅在這一刻狠心的推開了顧北北。他衣著淩亂的下床,將一架一直方在辦公室裏的攝像機架在了休息室。
如果等顧北北醒來忘記了一切,那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是被迫的!
顧北北扭動著身子,原本被顧時雅觸碰的酥酥麻麻的身子,驟然失去了那種感覺,讓她不禁委屈的哭了起來,跟撒嬌似的,“唔唔!好熱……紀、紀謹言……嗚嗚嗚……”
正在設置攝像機的顧時雅,並沒有聽見顧北北口裏呢喃的是誰的名字。他隻想快速的擁有這個女孩兒,是在自己“被迫”的情況下。
顧北北感覺頭暈暈的,渾身上下像是著了火一般,不斷地扭動著身子。
顧時雅安排完一切,就緩緩的走進了顧北北,他的唇像是幼時那般輕輕地貼在顧北北的額頭上,臉頰上,繞過她的嬌唇,緩緩地吻上她的脖頸……
顧北北感覺酥酥麻麻的,渾身難受。但是,充斥在她鼻腔裏麵的味道,卻不禁讓她像灌了鉛的小腦袋,自然而然的產生一股排斥的錯覺。她原本覆在顧時雅胸前的小手握成了拳狀,用力搖晃著小小的頭顱,她像是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點。
但是,顧北北嬌俏迷人的模樣,早已讓顧時雅迷失了心智。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褪去顧北北的洋裝,一股飄飄欲仙的幻覺讓他再也把持不住了。他的緩緩地伸向了顧北北的背後,宛如鷹犬般嗅她香甜的味道。
顧北北巴掌大的小臉,宛如桃花一般漂亮。那張嬌豔豔的粉唇簡直是勾人心魂。顧時雅將自己的另一隻插進了顧北北黝黑的長發,性/感的薄唇吮/吸著她,而後毫不費力的敲開了她的櫻唇,長驅直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儒雅的俊顏上有著陶醉一般的滿足。他終於吻到她的女孩兒了,他今生今世的珍寶……
“不!不要!”不甚熟悉的氣息讓顧北北有了瞬間的清醒,她猛然推開顧時雅,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拿頭用力撞上牆壁,隻為保持片刻的清醒。
她的身子是紀謹言的,沒有人可以觸碰,沒有人可以占有……
顧北北的舉動嚇壞了顧時雅,她的拒絕宛若這世界上最冰冷無情,最殘忍冷酷的匕首,一寸寸刺進來他的心髒,“北北,我是大哥,我是你一直愛慕的大哥……北北……”
顧時雅瞪大了空洞的眸子,想要喚回顧北北對自己的愛戀。
“不是的……我愛的人不是大哥……不是大哥……”她用力碰頭,即便是寧願忍受這樣的疼痛,也不遠給別人觸碰半分。
她的話讓顧時雅怔住了,一張俊美的容顏宛如凋零的花朵一般,充滿了死寂和靜謐,“北北,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你愛的人難道不是大哥……”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痛苦的臉上閃過糾結著寂寥的悲涼……
顧北北混沌的大腦根本不知道顧時雅說了什麽,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麽。她自是一味的憑著直覺開口,“紀謹言……紀謹言……”她模糊不清的呼喚著心裏的那抹人影。
顧時雅挫敗的看著她用力撞著牆壁的動作,那一瞬間他麻木了,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徹底失了神。他的女孩兒,那個宛如茉莉花一般清香淡雅,曾經甜甜的喚他一聲大哥的女孩兒居然就這樣硬生生的拒絕了他。
他長長的睫毛上染上了淚珠,原本溫潤的眸子變得暗淡。他的身體微顫,白皙無暇的手背被顧北北曾經喜歡的那隻手掐到青紫,“北北……”他感覺喉嚨酸澀,喉結緊縮,“北北……”顧時雅揪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嘶吼出聲。
不!他的北北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搶走!顧時雅被憤怒充斥了身心。他不顧顧北北的意願,毅然決然的走近她,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情不自禁的啃上了她的嬌唇。
顧北北抗拒著,顧時雅鋪天蓋地的熱吻再一次讓她難以抵抗。腦子裏再度混沌了,她用力閉上眼睛,意識中不斷閃現著紀謹言的那張俊臉,“不!紀謹言……紀謹言……”
她的呼喚像是給了顧時雅迎頭一擊,他原本的憤怒再度狂嘯而出,霸道而狂烈的撬開了顧北北的唇舌,淩亂的席卷著她身心。陌生的氣息擾亂著顧北北的原本就飄渺的意識,她本能的用力一咬,狠狠地咬傷了顧時雅的舌頭。
顧時雅悶痛出聲,瞬間感覺濃濃的血腥味從他的唇齒間蔓延開來。顧北北模糊的看著顧時雅嘴角的那抹鮮紅,她的意識像是又慢慢有了回籠。她急喘著呼吸,莫名其妙的流出了好多好多的淚水,“大哥……”她喃喃低語,突然一陣眩暈傳來,她暈倒在了地上。
“北北!”突然,總裁室的門被打開,紀謹言就這樣衝了進來。他用力抱著顧北北,飛快的褪下自己的西裝,蓋在了顧北北的臉上,奪門而出。
顧時酷看著顧時雅,手上多了一條毛巾,“大哥……”他坐在顧時雅的身邊,輕聲呢喃,“有些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他的眸子裏同樣染上了悲涼。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顧時雅閉緊了眸子,聲音淒淒慘慘。
“大哥怪我嗎?”顧時酷輕扯嘴角,看著顧時雅的眸子有些許的糾結。
“時酷,你也是愛著北北的吧?”顧時雅拿過顧時酷手上的毛巾,輕輕擦拭著自己嘴角的血跡,“這麽多年,大哥是自私的。明明知道你也愛著北北,可是卻仍舊佯裝無知。隻是以為那樣,北北會是大哥一個人的,而我們一家人也永遠不會分離。”他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攝像機,突然眼角處劃過一抹清淚。
“你知道嗎?剛剛北北寧願自殘,也不要我觸碰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像是死了一回一樣。這麽多年的情感,終究是抵不過幾個月的分別。”顧時雅苦澀的嘴角微揚,一張俊顏布滿了秋風落葉般的淒美。
他一直以為,顧北北是合該屬於他顧時雅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比他更愛他的女孩兒了。可終究,他是失去了她,失去了他人生的最後一米陽光。對他而言,沒有了陽光,便是黑暗,他的人生將就此蒙上陰霾。
“大哥,北北還是個孩子,在她的心裏,她其實是不懂愛情的。就像她會把對紀錦楓的崇拜當做愛情一樣,她會把你對她溫柔的親情也錯當成愛情。”雖然,顧時酷是桀驁的,是莽撞的,但是他有一顆清澈見底的心。所以,他會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
“那你呢?”顧時雅蒼白一笑,一張儒雅的俊顏布滿了落寞,“時酷,你真的能輕易放開北北?”
顧時酷專注而認真地凝望著顧時雅,他不說話,隻是那般柔情裏卻又像是有著訴不盡的情懷,說不出的柔情。如果說,他對顧北北是一種懵懂羞澀的純純情懷,那麽此刻坐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更加讓他小心翼翼的想要嗬護。
突然,他站起身來,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又恢複了那副孩子氣一般的莽撞,“大哥,我今天很忙,不回家吃飯了,不用給我打電話。”說完,他離開了。
隨後,他的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細微的哽咽,但是,他沒有回頭。因為,他害怕,他會想一寸寸的撫摸那張精致而脆弱的臉龐。
一輛黑色保時捷跑車,張狂的呼嘯在暗的黑夜裏。車旁拉起陣陣狂風,劃破靜默的空氣,一路狂奔。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或者說他一張玄寒的俊顏布滿了無形暴雨狂風。駭人的眼神,帶著嗜血的狠劣,讓他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森冷無比。
車子急速旋轉著,在顧氏門前停了下來。紀謹言下車,一個用力的關門聲生生的嚇壞了過往的人。他渾身凝結著怒氣,一雙深不見底的冷眸直直的望著前方。他的拳頭緊縮,發出咯咯的聲響。
秘書看見他,想要阻攔,卻被他毫不紳士的給推開了。他邁著強勁有力的步伐,宛如勁風一般一腳踢開了顧時雅辦公室的門。他一身冷色調西裝,就那樣咄咄逼人的站在了顧時雅的麵前。他麵色玄寒,帶著濃重的怒氣,直直的盯著一派儒雅的男人。
顧時雅抬眸看他,他溫潤的視線跟他交纏,不自覺地也染上了暴唳恐怖的氣息。四目相對,兩雙通紅的眸子像是要滲出血來。紀謹言理智盡失,憤怒在他的體內咆哮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炸開了,他一把揪過顧時雅,宛如一頭失控的雄獅,對著他淡漠儒雅的臉上就是一頓狠揍!
顧時雅也是不滿的,他擦幹嘴角的血跡,狠狠地出拳,同樣揍在了紀謹言的臉上。紀謹言發出張狂的笑聲,他劇烈的咳嗽著,咳到呼吸不暢,咳到心肺出血。突然,他停止了笑聲,鐵青著一張臉,對著顧時雅再度掄出拳頭!那樣猛烈而暴虐的毆打,簡直就是在往死裏重揍顧時雅……
顧時雅的身手同樣也不錯,他一張淡然儒雅的臉色早已變得猙獰扭曲。他同樣揮拳,對著紀謹言給予還擊。兩人的臉上都早已出現了血跡,甚至拳頭都變得血肉模糊。兩人像是都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撕扯扭打著。終究,習慣了坐辦公室的顧時雅,還是不敵紀謹言的鐵拳,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打倒在了地上……
“顧時雅,你敢碰顧北北!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紀謹言一腳重重的踩上了顧時雅的臉,那力道真真的就像是剛從煉獄裏爬出的嗜血惡魔!
顧時雅是疼痛的,是錐心的!他聽見了紀謹言的咆哮,但是卻沒有反駁。他隻是抬眸就那麽平靜如水的看著他。
“該死的!顧時雅!我要你死!我要你為碰了顧北北而付出代價!”他再次揪起顧時雅的衣領,對著他的腹部就是狠狠地鐵拳。一下一下,那麽沉,那麽重,那麽悲!
當醫院告訴紀謹言,顧北北被蹂躪的很嚴重,甚至私密處有撕裂的痕跡的時候,他的心感覺就像是被狠狠貫穿了。醫生說,年輕人要玩,也別做這麽慘烈,會出人命的。
那一刻紀謹言渾身顫抖,險險的就那麽癱軟在了地上。他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更不曉得顧北北究竟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就是醫生的那樣一句話,就將他狠狠地打入地獄。他那麽嗬護著她,想要給她最安全的環境,可是,到最後,他得到的又是什麽?
紀謹言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顧時雅身上,直到顧時雅渾身是血的再次癱軟在地上的時候,紀謹言這才鬆手。他驀地拿出槍,對準了顧時雅的心髒,“顧時雅,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顧時雅冷冷一笑,看著紀謹言的眸子突然邪惡出聲,“就算要了我的命,你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北北愛我,你殺了我,隻會讓她更恨你!”他說完,抬了抬自己的手腕,“知道這是什麽嗎?北北送給我的定情物。”
紀謹言瞬間僵化了,他認得顧時雅手腕上的那條手鏈,那是顧北北設計圖的實物。他以為那是顧北北要送給他的禮物,可沒有想到卻出現在了顧時雅的手腕上。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就這麽奪過來……
可他知道,奪過來又有什麽用,即便奪得過那件東西,可他奪得了顧北北的那顆心嗎?誰人曾知,他有多渴望那條手鏈,他從來沒有這樣渴望過一件東西。可是,他終究是失望了,絕望了……
那他又在希望什麽?顧北北不也曾經說了,那東西不是送給他的。隻不過,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罷了。他曾那麽嗬護著他的小東西,可終究他還是得不到她的心。現在,他連她的人都失去了……
紀謹言的玄寒的臉色更加深沉了,他盯著顧時雅那樣一張得意的笑臉,盯著他手腕上的他曾那麽渴望的手鏈,他手裏的槍不禁一顫,嗜血凶殘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顧時雅身上的某一處……
突然,總裁室裏傳出一陣淒慘的嘶吼,隨著那聲音的消失,紀謹言則如席卷的狂風一般離開了。
當顧北北在醫院裏醒來,她感覺整顆頭都暈暈的,額頭處還傳來一股錐心的痛。幽幽的睜開眼睛,她錯愕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紀謹言那副嗜血凶殘的模樣,“你、你……”她蹙眉,感覺說話的喉嚨都是痛痛的。
紀謹言冷冷的盯著她,旋即又快速的將目光別開了。那樣一副厭惡的神情,像是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肮髒。
顧北北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一雙無辜的圓眸不解的盯著她,“紀謹言,你怎麽了?”蹙眉,她撫向隱隱作痛的額頭,冷不丁的,這一碰像是開啟了她的記憶大門,她想起了自己被下藥的事情,也想起了大哥的表白和那一些些模糊而又齷齪的情境。
她的小臉慘白,整個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打顫。她恐懼的搖著頭,眼前不斷出現休息室裏的一幕幕,“不!不是的……不要!”
她蜷縮著身子,咬緊了下唇,血腥的聞道讓她想到了顧時雅被咬破的舌尖。記憶一幕幕宛如洪水野獸般向她襲來,她整個人僵在了那裏,神色空洞。
紀謹言雙眸微眯,醫生的話,顧時雅的挑釁,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了他千瘡百孔的心。無論顧北北表現的有多無辜,多可憐,都改變不了她被顧時雅占有的事實,甚至有可能是她心甘情願的。
“拿去,自己擦。”紀謹言將一管藥膏丟給顧北北,轉身離開了。
顧北北怯怯的拿過那管藥膏,不確定的看了一眼。當她看見藥膏的作用時,不由得瞪大了驚恐的眸子。
紀謹言雙眸猩紅的飛奔在路上,交通警示燈在他眼裏恍若擺設。當他趕到家的時候,他不由的深吸了口氣,不想自己消極的情緒感染到別人。
“謹言,回來了?我剛剛有跟伯母學做飯,快來嚐嚐我的手藝……”瑟琳娜抱著他的胳膊向餐桌走去。
紀謹言疲憊的笑笑,從瑟琳娜懷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我有點累了,先上樓休息去了。”
瑟琳娜看著他癟癟嘴:“人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你就嚐一口嘛。”她再次環上紀謹言的胳膊,故意用他遒勁有了的肢體觸碰自己引以為傲的酥胸。
她今天為了歡迎紀謹言回來,專門挑了見粉色吊帶短裙。一襲貼身設計,將她玲瓏曼妙的身材恰到好處展現了出來。
瑟琳娜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自然看得出紀謹言陰鬱的表情。她更明白,男人在脆弱的時候,都是需要女人愛撫的。所以,她故意表現的柔情百般,那副嬌滴滴的模樣,鮮嫩的像是能夠掐出水來。
“我很累,改天吧。”紀謹言再次甩開瑟琳娜的鉗製,繼續向樓上走去。
瑟琳娜不滿意的跺跺腳,可憐兮兮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紀謹言的腳步。
紀謹言一腳踹開了浴室的門,他站在噴頭下,任由冰涼的冷水衝刷著身體。他的憤怒還在體內咆哮著,悲哀還在持續作祟。這一刻,與其說在用冷水讓自己冷靜,倒不如說,他更想現在站在噴頭下麵的人是顧北北。
他想要狠狠地拿清水衝她,想要拿著毛巾一寸寸將她的身體清理幹淨,更想要清刷她的大腦,將她腦子裏有關顧時雅那個人的記憶全部抹去!狠狠的!他一拳錘向了牆麵,急促而渾濁的呼吸讓他再也抑製不住了。他隨手拿起浴巾,將自己隨便的擦了兩下,穿上衣服就飛奔出去了。
“謹言,你要去哪裏?帶上我……”瑟琳娜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饒。
紀謹言忘記了控製力道,狠狠地甩開了她的鉗製。一聲不吭的狂奔了出去,瑟琳娜誇張的跌坐在了地上,聲音異常嬌弱而委屈,“謹言,疼……謹言……”
如果是在往常紀謹言絕對會回身,將瑟琳娜從地上攙扶起來,抱在懷中好好嗬護一番的。但是這一次,紀謹言連回頭都沒有,徑直開車跑車消失在了迷茫的月色裏。
紀錦楓嘲弄的看了瑟琳娜一眼:“人都走了,戲該散了吧。”
瑟琳娜抬眸,惡狠狠地瞪了紀錦楓一眼,而後這才優雅的站起身來,“你的老婆都被人給上了,難道紀大爺不該去關心一下?”
紀錦楓冷哼:“如果不想紀謹言夜不歸宿,你該知道這件事情別說出去。尤其是我的父母,在他們麵前賣乖,沒用的。”
“如果不是因為紀謹言,你覺得我會有興趣多看那兩個老不死的一眼?”瑟琳娜高傲不屑的開口。
“注意點口德!”紀錦楓瞪了她一眼,轉身也回了房間。
當充滿爆裂氣息的紀謹言,再度返回醫院的時候,高級單人病房裏的顧北北剛吃過藥,早已沉沉睡去了。她不顧她今天所受到的傷害,一把將她從床上扯了下來,就往浴室裏麵拖。
顧北北震驚的睜開眸子,神情呆滯的看著紀謹言。突然,她痛呼一聲,“紀謹言!你做什麽?疼!”她被扯著的胳膊讓她感覺快要脫臼了一般。
“顧北北,你也知道什麽叫做疼嗎?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他打開水龍頭,開始不斷的往浴池裏麵防水。
顧北北盯著紀謹言那張嗜血的扭曲臉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蜷縮著身子,聲音嘶啞的開口,“紀謹言,你別、別這樣……”她的聲音很小,染上了一抹恐懼的語調。
“別哪樣?你本來就是顧時雅拿來交換權勢的工具,我想怎麽玩你,就怎麽玩你!顧北北,虧我紀謹言還把捧在手心裏當個寶,原來你就是個賤貨!”
紀謹言咬牙切齒的看著顧北北脖頸上的吻痕,再度想到了顧時雅那副得意炫耀的模樣,“跟顧時雅上床讓你很爽吧?心甘情願的做他的棋子,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床,顧北北,我怎麽就沒有發現你這麽無恥!我紀謹言就是個笨蛋!哈哈哈……哈哈哈……”
他用力掐著她的下巴,厲聲吼道,“給我站起身來,把衣服脫掉!”
“不要……紀謹言,你冷靜點……”她淒涼的小臉上寫滿楚楚可憐,如果說紀謹言沒有半點憐憫之心是假的,可是這一切都不足以抵消他此刻的妒火。
“顧北北,別他媽給老子裝清純!又不是沒給男人上過,用得著裝的跟處女似的嗎?”眼見著顧北北不動,紀謹言拎起她一隻胳膊,就狠狠的拔去了她的衣服。
在他的眼裏,顧北北此刻所有表現出的羞澀,都是虛偽的作秀,“顧北北,跟顧時雅玩的這出戲可真夠絕的!先是出現在宴會裏,故意引誘我跟紀錦楓,裝出一副被迫嫁入豪門的模樣;再故意要去顧氏上班,好跟顧時雅暗通曲款。顧北北,你真她媽厲害!把我耍的團團轉,不就是為了幫顧時雅壯大顧氏嗎?哈哈哈……想我紀謹言也真夠傻的!如果顧時雅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你顧北北打算怎麽做?踹了紀錦楓,踢開紀謹言,再被顧時雅賣一次?!再上不同男人的床體會不同的樂趣?!顧北北,你真他媽賤!”
顧北北被紀謹言惡毒的言語攻擊的毫無招架之力,她咬緊早已被咬破的下唇,一雙澄澈無辜的眸子溢滿了淚水。可是,她隱忍著不肯花落,那副倔強再再的惹怒了紀謹言。
他突然揪住她腦後的長發,按住她的頭就往池子裏送。顧北北就這樣被水毫無防備的侵襲了,水沿著她的喉嚨,她的鼻腔流進了她的肺裏,讓她呼吸困難。
紀謹言看著她掙紮的模樣,不由得更用力了。他將她的臉側按在池子底部,將冷水開到最大。顧北北掙紮著,可是卻怎麽也掙脫不開紀謹言的鉗製。慢慢的,她感覺身體裏麵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掙紮的力道也逐漸減弱,悠悠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紀謹言突然抓著她的頭發將她從水裏揪了出來,“給我記住!這張嘴以後再也不許提到顧時雅!”他怒吼著,想要看顧北北求饒的模樣。
顧北北被紀謹言從水裏提出來,被嗆的喉嚨的鼻腔難受極了。她猛烈地咳嗽,卻再度扯痛了額頭上的傷口。她有氣無力的看著他,一雙委屈的淚眸寫滿控訴。
“說!你以後要跟顧時雅頓覺所有的來往!”他揪著她的長發,逼迫她麵對他。
顧北北咬唇不語,心裏涼成了片片。可是,她的倔強看在紀謹言眼裏卻變成了對顧時雅的依戀,這讓他的憤怒再度層層升級。
他揪著她的長發,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去撕扯她的衣服。不過幾下的力道,她一身病號服就這樣被撕得七零八落的丟在了地上。
紀謹言將她丟到池子裏,冰涼的冷水頓時侵襲了她的神經。紀謹言拿過毛巾,狠狠地、用力的在顧北北身上擦拭著,每一次的力道都像是在抹去顧北北的記憶一般。尤其是脖頸間的吻痕處,他幾乎擦破了她的皮膚,微微的有血絲滲出。
顧北北隱忍著疼痛不開口,任由紀謹言施虐。
…………
“顧北北!我要洗去你身上所有的汙垢!你這個銀婦!是我不能滿足你嗎?你居然跟顧時雅上床!”紀謹言邊喘邊吼,“你這個騙子!騙子!”
顧北北雖然是害怕的,但是紀謹言的話卻讓她赫然一怔。
她不是沒有經曆過人事的少女,究竟有沒有被顧時雅強占,她自己是知道的。
雖然,她的意識模糊,不明白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女人的感覺告訴她,她是清白的。
可顯然,紀謹言不這麽想。一味的認定,顧北北背叛了他。
當他拿著毛巾的手一路往上搓的時候,卻驟然怔住了。
那個女醫生說了什麽:病人被蹂躪的很嚴重,甚至有撕裂的痕跡……
該死的!他被騙了!
沒有,什麽都沒有!她的北北完好如初?!
紀謹言的視線緩緩地掃視著她的身體,除了脖頸和鎖骨處,身上沒有一處吻痕。這麽說來,他的北北根本就沒有跟顧時雅上床?!
紀謹言細細的回憶著當時的狀況,顧北北雖然衣衫淩亂,衣服上也有了破損的痕跡,但是都還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而顧時雅也是……
他的手有些顫抖,小心翼翼的將顧北北翻過身來,然後死死地盯著她額頭處早已被水浸濕的紗布。就算再怎麽狂烈,她的額頭也不可能會受傷。
除非她在反抗,在掙紮,在守護著自己最後的清白。
紀謹言這一刻徹底傻了,剛剛羞辱顧北北言語頓時化作了自責的潮水,瘋狂的向他湧來。
他想伸手抱她,卻又有些退縮。這明明不符合他紀二爺的風格,可是這一刻他桀驁不馴的紀二爺卻是退縮了!
麵對顧北北看著他的恐懼眸子,他感覺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千年寒窖裏,連呼吸都凝結成冰,壓抑窒息到難以忍受。他十指的指甲陷入了肉裏,絲絲的疼痛傳來,讓他感覺一陣心悸。
顧北北屈辱的看著突然安靜的紀謹言,她不懂他在想什麽,但是他的殘忍爆裂讓她感到恐懼。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挪動身體,那副戒備的樣子,仿佛生怕下一刻,紀謹言會突然再次猛撲過來,在她身上狠狠的施虐。
紀謹言向前走了兩步,顧北北顫抖的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眸子裏麵的恐懼,硬生生的扯痛了紀謹言的心,“北北……”
他輕呼出聲,想要緩和顧北北的懼意,可是他卻發現,顧北北蜷縮的根本更厲害了。
顧北北因為紀謹言的靠近,不由的咬緊了下唇。她蒼白的小臉布滿了絕望的恐懼,急促而又緊張的呼吸讓她將嬌小的身子不由得又往牆角處蜷縮了蜷縮。她無辜的圓眸布上了淚水,顆顆淚珠中都是她無言的控訴。
紀謹言站在那裏不敢再動了,他靜靜地看著顧北北,慢慢的垮下了雙肩,“我出去了,你休息吧。”
暈黃的燈光下,紀謹言落寞的離開了。
暗黃的光暈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留下了一串長長的悲涼……
顧北北就那樣安靜的看著他離開,蜷縮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她將頭埋在了雙腿之間,驟然哭的撕心裂肺!
紀謹言在病房外聽見了顧北北的哭聲,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眸,一抹歉疚的情愫在他心底渙散著,刻入了骨髓。
夜深了,沁涼的晚風緩緩吹過,月光透過窗子散落了滿地的月華。
病房裏安靜極了,悄悄地推開門,室內一片迷蒙的清冷。
紀謹言悄悄地走了進去,他一雙冷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蜷縮的小人兒。
第一次,他這麽玩命的在乎著一個女人,第一次他體會到那種刻骨銘心的沉痛。伸手,他多想將顧北北再一次抱在懷裏,看著她那副嬌憨可愛的模樣狠狠地親上一個小嘴。可是……
失落的垂下手,好半天,他這才幽幽的歎了口氣。
輕輕地,他爬上床;小心的,他在她身邊躺下:北北,我的肋骨,我的抱歉……
他一隻手習慣性的環上了顧北北的腰際,將整顆頭都埋進了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嗅著她身上的體香。可是,顧北北卻沒有一點動靜,這不禁讓紀謹言微怔。他驀地眯起了眸子,而後扳過顧北北那張淚流滿麵的小臉輕喚,“北北……北北……”他的聲音裏帶著恐懼。
可是顧北北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整個人身體冰涼冰涼的,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微弱了。這樣的她,像是走進了死亡的深穀,像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紀謹言看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不禁被嚇壞了,他拍拍她的臉,用力掐住她的人中,而後對著她的紅唇用力吹氣……
剛剛陷入生命靜寂的顧北北,突然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冰涼冰涼的身子這才開始緩緩回溫。
她茫然的看著紀謹言,先是呆呆憨憨的,繼而身體強烈的顫抖了起來。
“別怕!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紀謹言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然後一點一點下了床。等顧北北再次入睡的時候,紀謹言則又進了房間,他凝望著陷入昏睡的顧北北,一股濃濃的憐愛在心裏生氣。
悄悄地,他從桌上拿起紗布和藥粉,輕輕地幫她處理額頭上的傷口。這一次,顧北北沒有醒來,紀謹言不由得淡淡一笑。她額頭上的傷口明顯的很怕人,而且那模樣看上去就是重重反複磕碰的。可是醫生又說了什麽:沒事的,隻是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紀謹言眼眸微眯,俯身給她了一個溫柔的吻。有些事情,他是需要去查一查了……
紀謹言的那一槍沒有打在顧時雅的心髒上,卻是打在了他的左手上。原因無他,因為那條手鏈就帶在他的左手上。
秘書聽見打鬥聲,在紀謹言離開以後,這才趕緊衝了進去,叫了救護車。顧時雅的左手是保了下來,可是,卻大不如以前靈活了。
當顧時酷接到秘書的電話,說是大哥受了槍傷住院的時候,他幾乎是駕著車飛馳到了醫院。看著大哥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手上也被包了紗布,不自覺地撲了上去就是一頓痛哭。而顧時雅就那麽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淚,沒有受傷的手裏還緊緊攥著那條手鏈。顧時酷被嚇壞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大哥流淚,可是這會兒……
“大哥,你怎麽了?”顧時酷邊幫顧時雅擦淚,邊顫抖的問。大哥在他跟顧北北眼裏永遠都是那麽堅強,是他們無堅不摧的避風港。可現在……
顧時雅恍若在感覺到顧時酷的溫度後,這才緩緩回過神來,旋即眸子別向他處,偷偷地擦拭著。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的手上會有槍傷?”顧時酷問的驚駭,看著顧時雅的眸子不禁紅了眼眶。他的大哥一直以來都是那麽頂天立地,可這兒卻默默地流著眼淚,頓時讓他慌了心神。
顧時雅緩緩地將眸子膠著在顧時酷的臉上,一雙眼眸迷離著淚水,“大哥沒事,有時間幫我去看看北北。”
“好!我答應大哥,大哥,你別哭了,好麽?”顧時酷不由得跟著哽咽起來。
顧時雅將他緩緩抱在懷中,輕輕地拍拍他的後背,“大哥沒事,真的沒事。”
顧時酷聽的心酸,澄澈的眸子裏不禁溢出了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珠。
顧時雅深吸一口氣,又恢複了那副儒雅的模樣,臉上帶著溫和笑意道,“去看北北的時候,不要提到大哥手傷。不是什麽大事,別惹她傷心。”
“我知道了,大哥。”顧時酷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