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紀謹言,原來你也是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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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北聞言,原本蹙緊的眉頭驟然舒展。她嫣然一笑,快速的跑回了臥室。在紀謹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大方地將手裏的小豬存錢罐抱到了他的懷裏,“你乖!拿這些錢去吃飯。小區門口油條豆漿、煎餅米粥隨你挑。記得,把我的小豬豬還抱回來哦。”
    紀謹言緩慢的視線移向自己懷裏的粉嫩小豬,在他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就聽見顧北北關門離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嘴角抽/動,將小豬拎到他麵前怒目相向,“你說!我這娶的什麽老婆啊?!”
    顧北北從公寓出來,嘴角帶著甜甜的笑意。她就像是經過了作繭自縛的蠶蛹,終於蛻變成了炫目的蝶兒。雖然痛過,但是卻美麗著……
    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全部都堆積在了她的腦子裏,以至於她甜蜜著,卻也混亂著。所以她一早出門,除了要去找工作以外,還想要避開紀謹言,好好地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是在乎你的清白,因為你是我紀謹言唯一放在心底的女人!”顧北北不自覺地想起了紀謹言的這句話,她微微抬手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鏈,絲絲縷縷的酸澀劃過心悸。
    當初,她是為了大哥顧時雅嫁進了紀家,陰差陽錯的跟了紀謹言。她惶恐過,不安過,甚至想著一年後還可以再度回到大哥身邊。可是現在……
    顧北北低垂著個小腦袋,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思緒頓時錯綜複雜起來。她不確定自己是什麽時候從對大哥的迷戀轉移到紀謹言身上的,但是那種曾經暗戀卻沒有開花結果的遺憾,現在想來還是微微有些心痛的。
    她不怪當初大哥的決定,更不會因為紀謹言的一句“賣妹求榮”而怨恨大哥。大哥的撫育之恩,這輩子對她而言都是不可磨滅的。至於紀謹言……
    她抬眸看向公寓的窗戶,忽而有那麽一瞬間多希望他可以探出頭來看她一眼。然,他真的給了她驚喜,就在她期許的時候,隻見紀謹言整個人正趴在窗戶上,像隻花孔雀一樣招搖的跟她打著招呼。
    顧北北忽而紅了眼眶,一瞬間一顆心被暖暖的包裹了。她抬手,忽然想到了情人間的心有靈犀,大概這就是一種靈犀吧。看著紀謹言那副好笑的模樣,她突然挺直了腰背,大步向前走去。
    紀謹言站在窗戶上拿著那隻可愛的小豬,對著顧北北做鬼臉。當他看著她歡快離去的時候,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他的小東西永遠都是那麽靜好,讓他一個冰冷的心深深的眷戀著……
    當顧北北趕到人才市場的時候,這才體會到什麽叫做一職難求。她之前一畢業就進了大哥的公司,沒有兩個月以後結婚,匆匆忙忙的又過了小半年。可以說對於找工作的事情,她知之甚少。
    當人才市場的大門一開,大批大批的人往裏麵湧現的時候,顧北北唯一的念頭就是:原來生活不隻是風花雪月那般簡單。她微微萌生了離開的念頭,畢竟從小到大,雖說她也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可畢竟顧時雅是寶貝她的。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她的生活,那就是養尊處優。所以,當她看見人擠人,全是人腦袋的場景以後,她有些害怕了。
    但是,眼前的情況並不容得她退縮,高密度的人群幾乎是蜂擁而上,將她架到了半空中,推擠著就給進去了。顧北北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可是進都進來了總不能就這樣空手而歸吧?
    於是,她從展板上選了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越過層層人群,好不容易的站到了攤位前,但是還沒有等她開口,就聽見招聘的人冷聲道,“簡曆放這兒,回去等通知吧。”
    她的熱情瞬間被澆滅了,最後隻能悻悻的回了一聲,“哦!”然後,神情失落的轉到其他幾個攤位上,可是她得到的回應如出一轍,都是回去等著吧。就算人家偶爾會問她兩個問題,但是一聽到她沒有什麽工作經驗的時候,也便沒了下文。
    顧北北神情落寞極了,她悉心準備了幾天的說辭一個都沒有用上。最終,在十點多的時候這才緩步而出。她心裏有些憋屈,可是一時間又說不上個所以然來。於是,他給紀謹言打了個電話,“紀謹言,你還在家裏嗎?”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無限挫敗。
    “在紀家,有什麽事情嗎?”手機那頭有些安靜,隻是偶爾會聽見瑟琳娜的嬌笑聲。
    “沒、沒什麽事情。”她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微頓了一下,這才再次開口,“我突然想吃拉麵了,所以……”她說著說著突然住了口,所以怎麽?他現在還是瑟琳娜的未婚夫,難道她希望他可以丟下瑟琳娜來照顧她的情緒嗎?搖搖頭,她不應該這樣的。
    電話那頭也陷入了沉默,就在顧北北想著說些什麽,切斷電話的時候,就聽見紀謹言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顧北北微怔,心情頓時飛揚起來,她甜甜一笑,將自己的位置告訴了紀謹言。可是,時間還沒有走過五分鍾,紀謹言便再次打來電話,說是瑟琳娜不舒服,他可能來不了了。
    顧北北切斷通話,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是不是那個電話,她原本就不該打的。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有什麽資格要去跟瑟琳娜掙紀謹言?
    她心不在焉的移動著腳下的步子,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淒涼。驀地,不知道誰重撞了她的肩頭一下,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裏的包包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飛了出去。應聲而落,早已成了別人腳下的祭奠品。
    顧北北呆呆的站在那裏,剛剛握在掌心裏麵的手機也被撞在了地上,不斷地有人過來,有車通行,她的手機就這樣碎成了片片。緩緩地蹲下身,她從別人的腳底下一件件撿起包包裏麵的物品,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淒涼心境。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蘭博基尼停在了她的身邊,顧時雅一張儒雅的笑臉,陪著她蹲在地上撿東西,“大哥?!”顧北北驚喜的開口,剛剛落寞的神情頓時變得歡喜起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萬一被車撞到怎麽辦?”雖然是責備的言語,可是經由顧時雅說出來,卻是那般的和顏悅色。
    顧北北收拾好東西,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呢喃的開口,“我下次會注意的,大哥。”
    “上車吧,小丫頭。”顧時雅揉亂了她的發絲,環著她的腰際上了車。其實,剛剛在人才是市場招聘門前,他就已經看見顧北北了,但是他沒有急著叫她,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直到她落寞到想哭的時候,他這才適時出現。不得不說,顧時雅是有心機的。
    顧北北歡天喜地的上了顧時雅的車,看著好久未見的大哥,剛剛陰霾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大哥,你怎麽會來這裏?”
    “剛剛在這附近處理了點事情。”顧時雅含糊其辭,眼角的餘光看向了顧北北懷中的那疊簡曆,他忽而悠然淡笑道,“來這裏找工作?”
    顧北北難為情的點點頭,想到了上次她說要辭職的時候,大哥的挽留。她偷偷地將簡曆塞進了包包裏,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顧時雅輕笑出聲,看著顧北北的眸中充滿了寵溺,“小丫頭長大了,想要自食其力了呢。”
    顧北北小臉微紅,對著顧時雅撒嬌道,“大哥,討厭!你不要笑人家了嘛。”她嘟了嘟可愛的粉唇,不滿的抱怨道。
    “好!大哥不笑你了,我們家小丫頭還害羞呢。”顧時雅騰出一隻手,在顧北北的小鼻尖上刮了一下,“有沒有看中的工作?”
    說到這個,顧北北的小臉不由得垮了下來。她搖搖頭,神情落寞。
    “別著急,找工作就得要有耐心。”顧時雅儒雅一笑,看著顧北北的神情忽而嚴肅起來,“北北,如果有一天大哥讓你失望了,你會恨大哥嗎?”
    顧北北微怔,看著顧時雅少有的嚴肅神情,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大哥,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你怎麽會讓北北失望呢?”顧時雅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她很少見到這般落寞的大哥,難免心裏跟著擔憂。
    顧時雅艱澀的看了顧北北一眼,抿唇,沉默須臾,而後又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臉,“沒什麽,隻是突然害怕有一天,大哥會讓北北失望。”
    顧北北突然抱住顧時雅的胳膊,將自己粉嫩的小臉偎依在他的身上,“不管大哥做什麽,都永遠是北北喜歡的大哥。”
    顧時雅垂眸看著顧北北那雙澄澈的眸子,不由得釋出一抹暖意,“有北北這句話,大哥比什麽都幸福。”顧時雅在顧北北的發旋處烙下一吻,在這一瞬間,他多麽希望時間可以靜止,永遠的定格在刹那時分。
    而顧北北在這一刻也是感覺幸福的,這樣的靜默安然讓她又像是回到了年幼那時,她在顧時雅的庇護下活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然,現實永遠不可能躲過時間的流逝,再度回到曾經。
    車上陷入了安靜,美好的溫馨就這樣持續著:顧北北喜歡這樣安然的體貼,而顧時雅則享受顧北北這樣的情意綿綿。
    當車內的氣氛正一片唯美溫馨的時候,顧時雅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顧北北趕緊坐直身子,體貼的不去打擾顧時雅的通話。然,顧時雅並沒有接聽電話,而是拿出手機索性關了機。
    顧北北眨眨眼,直覺的大哥可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這般處理。於是忙開口道,“大哥,你放我在前麵下來就可以了。你去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顧時雅搖搖頭,看著顧北北的眼睛充滿了溫情,“大哥今天沒事,隻想陪著北北。丫頭,說吧,你今天想去哪裏?”
    顧北北驚喜睜著水汪汪的眼眸,萌萌的看著顧時雅,“那我們去菜市場好不好?大哥都沒有去過我的新家,我燒幾個菜給大哥吃。”
    顧北北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多想,在她的心裏直覺的認為顧時雅是她的親親大哥,她搬了家,本來就應該邀請大哥去坐坐的。而且紀謹言正忙著陪他的瑟琳娜公主,想必中午是不可能過來的。
    再者說,今天心情有些鬱悶,不想要一個人呆著。如果有大哥陪著,她就會感覺好很多。
    顧時雅因為顧北北的話,臉上驟然出現一抹格外燦爛的笑容。瞬間的幸福感滿滿的撞進了他的胸臆間,讓他恍恍惚惚的感覺一道暖光就這樣直襲了心底。
    顧北北看顧時雅沉默不語,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她抿抿唇,強撐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如果大哥不願意,那就算了。其實……”
    “不!大哥求之不得!”顧時雅打斷了顧北北的話,說的歡喜。
    顧北北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於是在這以後的一個多小時裏,顧北北牽著顧時雅的手就這樣突兀的在人群裏穿梭著。顧北北就像是個乖巧的小媳婦,在市場裏活蹦亂跳的跟賣菜的大叔大媽討價還價,然後趾高氣昂的朝顧時雅要錢付賬。
    而顧時雅也慷慨的很,對著那些大叔大媽直接遞過去一張百元大鈔,而後溫和的附上一句,“不用找了。”
    顧北北嘟著個小嘴,有些不高興了。她把顧時雅拉到一邊,不滿的嬌嗔道,“大哥,哪裏有人這樣買菜的!就是有錢也不可以亂花啊!”
    顧時雅一雙溫情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顧北北可愛的小臉。眼前的小丫頭真的長大了,就像是個貼心的小媳婦在跟自己撒嬌一般。他不自覺地伸手摸摸她的小臉,而後溫和的笑道,“大哥知道了。”
    顧北北這才滿意的一蹦一跳的去挑花蛤,這是大哥最愛的一道菜。
    顧時雅跟在顧北北身後,看著她開心的模樣,不自覺地跟著嘴角微勾。驀地,他看見不遠處有賣草莓的,那模樣看起來新鮮又好吃。於是,他停下步子走了過去。因為顧北北是那種一旦喜歡某種東西,就會一直拚命吃的孩子,所以,顧時雅在買的時候總是很刻意的少買一些,免得小丫頭吃個沒完沒了。
    當顧時雅將手裏的百元大鈔遞給老板的時候,顧北北那張鼓得跟包子似的小臉一瞬不瞬的看向他的方向。顧時雅寵溺的笑笑,而後對著老板道,“不用找了。”
    顧北北生氣的走了過來,嘟著個小嘴對著顧時雅訓斥道,“買東西怎麽可以不著錢?”蹙眉,她的小包子臉衝著賣草莓的老板道,“老板,找錢!”
    賣草莓的老板狠狠地瞪了顧北北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錢找了回去。顧北北則歡天喜地的接過錢,環著顧時雅的胳膊就往車上走。一路上,她還在碎碎念著,教育顧時雅花錢不可以大手大腳……
    顧時雅隻是安靜地聽著,然後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回一句知道了。這就是男人的小心機,明明是喜歡小女人的嘮叨卻說不出口,故意做一些惹怒對方的事情,然後看著那張可愛的粉唇一張一合的,被撩/撥到心裏癢癢。
    “大哥,你倒挺聽見沒有?以後可不許這麽亂花錢。”顧北北瞪著顧時雅,那副生氣的模樣好不可愛。
    “聽見了,我的小丫頭越來越愛碎碎念了。”顧時雅含笑著回話,彎起食指在顧北北小小的鼻尖上輕刮一下。
    “吼!我是在為大哥好……”
    顧時雅也不反駁,隻是一路開著車嘴角勾笑的聽著顧北北哇哇亂叫。不過二十分鍾的路程,顧北北牽著顧時雅的手就到了她的溫暖小窩,“大哥,你快進來看,這就是我的新家。有沒有很溫馨?”她興高采烈地開門把顧時雅迎了進去。
    顧時雅環視四周,雖然地方小了一點,但不可否認布置的很溫馨,“北北,怎麽會出來租房子的?”他接過顧北北遞來的水,狀似漫不經心的問。
    顧北北微頓,臉上閃過一抹黯然,但很快的就消失了。她將買來的菜拎進廚房,然後輕描淡寫道,“都要跟紀錦楓離婚了,所以我就自己搬出來住了。”
    顧時雅微微點頭,溫和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晦暗的幽光。他喝了口水,將被子擱在了茶幾上。而後起身,挽起袖子就要幫忙。
    顧北北嬌憨的瞪著顧時雅:“大哥,你不要動手,今天我做給你吃。快去那邊看電視……”
    顧時雅微微淺笑:“好!大哥不插手,那大哥參觀參觀北北的小窩總可以吧?”
    “大哥隨便看,我去做飯嘍。”顧北北屁顛屁顛的跑進了廚房,決心今天要大展手藝。
    看著顧北北離開的背影,顧時雅四下走動,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凝眸,就在他剛走進顧北北的臥室時,一張臉上就出現了微微的慍怒。原因無他,這裏屬於紀謹言的東西讓他嫉妒了。
    雖然那些東西被歸置的很整齊,但不可否認就是這樣一份用心的整齊,讓顧時雅的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了。這裏屬於紀謹言的東西可以說是一應俱全,從頭頂到腳底,樣樣不缺。就連在床頭櫃裏,他還看見了讓他更難以忍受的東西:情/趣用品?!
    顧時雅眉頭蹙的緊緊的,一張俊顏頓時變得扭曲。他的牙齒被咬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尤其那床淩亂的被褥還散發著銀靡的氣息。顧時雅當然知道顧北北是個多麽勤快的丫頭,她絕對不可能在起床後還不整理床鋪。這隻能說明,在顧北北起床後,床上還有一個懶散的男人。而那個男人無疑就是他最介懷的紀謹言了!
    當顧北北將料放好,然後循著顧時雅的身影來到了臥室。當她看見顧時雅手裏把玩的東西時,不由得好奇出聲,“大哥,你從哪裏找到這個奇怪的小玩意的?”
    顧時雅神色怪異的看著她,輕咳了兩聲,“北北,你知道這是什麽?”
    顧北北泰然自若的走過去,將顧時雅手裏的東西拿過來研究半天也沒有看懂。而後,她神色無辜的看向顧時雅,“大哥,你認得這個東西?”
    顧時雅抿唇,而後強自鎮定道,“不認識,有時間問問買給你的那個人。”
    “哦!”顧北北又將那東西放回了抽屜,心裏想著等哪天紀謹言過來再問他好了。然,當她瞥見還沒有折疊的床鋪時,一張小臉兒頓時爆囧,“啊!大哥,你先去客廳坐坐。我今天起得早忘了收拾……”嗚嗚!紀謹言這個懶家夥,害的她在大哥麵前丟人了。
    顧時雅神態自若的點點頭,而後溫聲責備道,“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懶了。”
    顧北北低垂著一張小臉,死死地盯著紀謹言亂丟亂放的睡衣和襪子。她狠狠地用力扯過被紀謹言團成團的被褥,惡狠狠地在心裏咒罵著:該死的懶家夥,詛咒你一個月沒有洗澡水,臭死你算了!
    當顧北北收拾好床鋪,再出來的時候,顧時雅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約莫是在介紹帝尊集團,顧北北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引起了顧時雅的注意。前幾天,紀錦楓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說是要他查找帝尊集團的幕後總裁,而且唯一給出的提示就是紀謹言。
    顧時雅蹙眉,不可否認當初想要並購顧氏的事情,紀謹言確實有參與,但是這跟帝尊的總裁有什麽關係?他的思緒有些複雜,看看四周,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倒是剛剛的新發現讓他感到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煩躁。
    顧北北並不明白顧時雅百轉千回的思緒,她隻是一味的沉浸在廚房裏。曾經一直都是大哥照顧著她,讓她生活的快樂無憂;現在輪到她回報大哥了,即便是做一頓飯,顧北北都覺得是幸福的。她用力嗅了嗅炒鍋裏麵的花蛤,這是她新學的菜色,希望不太過失敗才好。
    當奧斯格斯打電話來的時候,紀謹言正在照顧著“胃疼”的瑟琳娜,“乖!吃過藥還沒有好一點嗎?”紀謹言像是紅孩子一般,溫聲道。
    瑟琳娜慘白著一張臉,眼角還掛著淚水,“謹言,我好難受,你不要離開我。”
    “放心,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小公主,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去醫院好不好?”紀謹言憂心忡忡。
    “不要!我討厭醫院的藥水味。”瑟琳娜撒嬌的偎依在紀謹言懷中。
    “好好好!我們不去醫院,那把這杯熱水喝了總可以吧?”紀謹言輕輕地拍拍瑟琳娜的後背,將一杯熱水端到了她麵前。
    “你喂我!人家要你喂。”瑟琳娜羞澀的看著紀謹言,一張小臉微微出現了紅暈。
    紀謹言剛想著答應的時候,奧斯格斯的電話就這樣打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手機號碼,而後拍拍瑟琳娜的頭道,“你先自己喝,我待會兒過來喂你。”說著,他起身向門外走去,瑟琳娜則躡手躡腳的跟在他身後。
    “你再說一遍!顧時雅去了小公寓?!”紀謹言幽深的黑眸染上玄寒,一張俊顏就這樣冷冷的沉了下來,“該死的!我馬上過去!”
    當紀謹言講完電話,再度回到瑟琳娜的房間時,她已經虛弱的躺在床上,“謹言……”
    “乖!小公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讓傭人過來照顧你。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恩?”紀謹言眼眸含笑,撫著瑟琳娜頭發的手力道很輕。可是,瑟琳娜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生硬,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是勉勉強強擠出來的。
    瑟琳娜委屈的看著紀謹言,勉強撐起孱弱的身子弱聲道,“謹言,不可以再陪我待會兒嗎?我胃好痛。”說著,她的眼淚不禁滾落了下來,那副委屈的模樣讓人看來好不可憐。
    紀謹言原本就因為顧時雅的出現而擔憂著,現在看見瑟琳娜的眼淚,讓他原本焦灼的心更加煩躁了。但是,麵對瑟琳娜的眼淚攻勢,紀謹言永遠都隻有投降的份兒,“小公主,乖!我很快就回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讓艾德森陪著可好?”
    “我不要!”瑟琳娜含淚拒絕。
    紀謹言有些無奈,他冷峻的麵色沉了下來,“瑟琳娜,我要急事要去處理。如果你真的胃疼,我送你去醫院。但是,現在我真的沒有時間在這裏陪你。”
    “謹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嫌棄我了?”瑟琳娜一雙美眸楚楚可憐的看著紀謹言,眼淚啪嗒啪嗒的直往下落。
    紀謹言悄悄地深吸了口氣,這樣的瑟琳娜讓他感覺窒息,“小公主,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你呢。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如果無聊了就去客廳跟大媽看電視。”
    紀謹言在瑟琳娜額頭上烙下一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轉頭就走。瑟琳娜在他身後握緊了拳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溢滿了陰狠。
    紀謹言的車子在馬路上飆的飛快,他一雙玄寒的黑眸正凝聚著狂風暴雨。刀刻般俊美的臉上,陰沉宛如冬日裏最惡劣的天氣。
    一直以來,紀謹言對於顧時雅都是提防的。在他的意識裏,能夠“賣妹求榮”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隻是那個小家夥似乎有些過分信任顧時雅了,難道有了上次的經曆,這個小東西還沒有學會教訓嗎?或者說,在顧時雅麵前,這個小東西根本就永遠學不會教訓?
    當紀謹言把車子停在公寓的車庫,隻身上樓的時候,原本開門的動作驟然停住了。他手裏拿著鑰匙,可是卻沒有去開門。他死死的盯著公寓的門,心思百轉千回。他不是不相信顧北北的清白,甚至他深信那個小東西是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但是,他不相信顧時雅那隻禽獸。在他的意識裏,這種“賣妹求榮”的人渣早該去死去死了。
    糾結沉思片刻,紀謹言還是果斷的開了門。原因無他,顧北北的家就是他紀謹言的安身立命之所。無需客套,這輩子注定了她是他的女人!
    “大哥,吃飯了……”當顧北北擺好了一桌子飯菜喚顧時雅吃飯的時候,就見他已經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顧時雅那張柔和靜美的俊顏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她抿抿唇,打算喚醒顧時雅的動作頓住了。她細細的看著沙發上溫柔似水的男人,即便是睡著,這男人也依舊是那副讓人心安的沉穩模樣。大哥依舊是那麽儒雅養眼,就像是童話裏麵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一般,成就了無數情竇初開的少女的夢幻。
    顧北北溫溫一笑,看著顧時雅那張俊逸非凡的儒雅臉龐,不由得感覺一陣甜美。她放輕了步子,轉身回到臥室,拿了條絲被小心翼翼的蓋在顧時雅身上……
    其實,顧時雅早在顧北北喚他吃飯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隻不過他沒有睜開眼,隻是假寐著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時光。暖暖的小窩,他心愛的小女人就這樣坐在他的身邊,這樣的舒心讓他感覺一陣沉迷,胸臆間的那股子激蕩怎麽都平息不了。
    緩緩地睜開眼眸,他的眼睛是笑著的,帶著千般柔情的溫和和暖意。他緩緩的伸手撫上了顧北北的大腿,男性的欲/望在瞬間蓬勃昂揚起來。
    因為顧北北是穿著牛仔褲的,所以並沒有察覺到顧時雅的動作有什麽不妥,隻是看見他醒過來,欣喜柔聲道,“大哥醒了?我去盛飯……”
    顧時雅突然伸手握上了顧北北的手腕,強烈的占有欲,讓他想要將眼前這個純美女孩兒狠狠地壓在身下蹂躪著。他感覺體內的欲/望侵襲,他幾乎快要控製不住了。然,下一秒,顧北北手腕上傳來的刺痛讓他不由得鬆了手:那是一條手鏈,曾經讓他嫉妒萬分的手鏈……
    “大哥?”顧北北不明白顧時雅怎麽了,隻當他是剛剛睡醒,意識有些不甚清晰,“大哥,我們可以開飯了。”
    顧時雅抿唇,剛剛一雙布滿陰霾的眸子頓時溫和起來,“好,我們去吃飯。”他看著顧北北手上的手鏈,艱澀的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然,就在他起身的時候,剛好看見了進門的紀謹言:一頭怒火中燒的雄獅!
    “紀副總,怎麽來了?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顧時雅笑的儒雅,有些喧賓奪主的以為。
    顧北北身體微怔,驚恐的轉身,剛好對上紀謹言一張陰森恐怖的扭曲臉龐,“你、你、你,你怎麽回來了?”隨著紀謹言的步步逼近,顧北北不由得前身戒備,連說話都不那麽利索了。
    原本就妒火中燒的男人,在看見顧北北這副心虛的模樣時,唯一想到的就隻有一種可能:該死的小女人!又做了什麽虧心事?!他淩厲的視線越過顧北北,玄寒的膠著在顧時雅身上:道貌岸然的禽獸,不給你點教訓,永遠都學不乖!
    嘴角抽/搐,紀謹言快步上前,一把將顧北北從顧時雅的身邊把拉開了,而後語帶森寒道,“小東西,給我出去!我有些話要跟你大哥聊聊!”
    顧北北被紀謹言禁錮在懷中,看著他那副像是要吃人的表情不由得一陣心驚,“紀謹言,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不準你欺負我大哥……唔!”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紀謹言一個狂熱的吻給封住了粉唇。紀謹言像是帶著懲罰意味的狠狠吻她,在她的唇上邪肆的啃咬吮/吸著。
    “唔唔!紀謹言,你放我……”顧北北踢打著他,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狠狠地向後揪著他的短發,“大哥在……唔唔!你這個壞蛋……”
    紀謹言吻得如癡如狂,顧時雅看的醋意漫天。他握緊了拳頭,一雙溫潤的眸子頓時布滿了陰霾。他死死的盯著紀謹言跟顧北北貼近的身子,看著紀謹言不安分的手指在顧北北的身上流連揉/捏。
    紀謹言抬眸,一雙清韻的桃花眼挑釁一般對上顧時雅的隱忍的模樣。他清淺一笑,一隻手環上了顧北北的腰際,“小東西,不過才分開一個早上,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了?是不是在怪我昨晚沒有喂飽你?”他輕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被吻的紅腫的嘴唇,不自覺地一股自豪感深深地蔓延了全身。
    “紀謹言!你閉嘴!”顧北北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肚子,嬌斥道。
    “好了好了!小東西,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顧總裁談談,等待會兒我一定喂飽你。”他拍拍她的頭,誘哄著將顧北北推出了門外。
    “我不要!紀謹言,你放開我……”
    紀謹言不給她任性的機會,反手摟著顧北北就將她關在了門外,順手將門反鎖上了。顧北北不放棄的用力敲門,在門外焦急的嘶吼著,“紀謹言,不準你傷害我大哥!如果你敢欺負大哥,我死都不要原諒你!紀謹言,你給我開門!紀謹言……”
    紀謹言不理會顧北北的叫囂,隻是剛剛變得柔和的眸子,在看著顧時雅的時候驟然變得陰森了。他冷眸微眯,故意壓低了聲音凶殘道,“顧時雅,信不信老子可以輕易捏死你?!”
    顧時雅毫不畏懼的回視著紀謹言的施虐凶殘,他一身淡雅的氣息不變,依舊溫聲道,“我信,但你不敢。”他笑的自負,看在紀謹言眼裏就成了挑釁。
    其實,顧時雅原本也就是真的挑釁,他就是想要激怒紀謹言,最好他可以把自己揍進醫院,到時候顧北北一定不會原諒他,甚至還會痛恨著這個男人。他賭:自己跟顧北北著十幾年的朝夕相處,究竟能不能敵得過他們半年的相處光景。
    紀謹言嘴角抽/動,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幾個人敢挑釁他紀謹言的權威。而他顧時雅不要說挑釁,就是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他一步步逼近他,抿緊的唇上不由得勾出一抹邪惡的陰笑,“顧時雅,你知道打在哪裏的傷看不見嗎?”說著,他對著他的腹部就是重重幾個拳頭,在顧時雅痛到彎腰的時候,紀謹言用胳膊肘狠狠地頂在了他的後背,抬起膝蓋對著他的腹部又是狠狠的一番頂撞。
    顧時雅被紀謹言打到渾身痙攣,他彎著腰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情。紀謹言看著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現在可以對著門外呼喚顧北北,告訴她你是怎麽樣被我打到匍匐在地的。然後,像個沒用的女人一樣被她送到醫院裏,好博取同情。顧時雅,不要跟老子玩心機,這些把戲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紀謹言笑的邪惡又凶殘,他看著蹲在地上咬牙隱忍的男人,忽而動作迅速的又在他的背部狠狠地給了幾拳。想他紀謹言是誰,在黑暗世界裏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顧時雅的那點小聰明,他豈會看不出來。而且,他紀謹言最擅長的就是將計就計。這能怪誰?隻能怪那個自作聰明的家夥!
    顧時雅正如紀謹言料想的那般,他是絕對不可能呻/吟出聲的。原因無他,在顧北北麵前,他的形象一直是光輝萬丈的,他怎麽可能因為紀謹言的幾拳而自我毀滅形象呢?咬緊牙關,他不得不承認紀謹言的手段高明:凡是被他打過的地方絕對不會在當下這幾分鍾內讓他看出異常來,但是卻每一拳卻處處很辣,招招凶殘,讓他感覺內髒都像是錯了位置。
    他喘息著抬眸,定著紀謹言邪氣的俊顏,咬牙道,“紀謹言,你這個卑鄙小人!”
    紀謹言笑的邪魅,他彎腰湊近顧時雅,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一張性/感的薄唇緩緩地吐出了惡毒的言語,“顧時雅,我警告你,別再對顧北北心懷不軌。否則,小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顧時雅被紀謹言戳中軟肋,一張儒雅的俊顏不由變得難堪,他死死的盯著紀謹言那副勝利者的高傲姿態,蒼白的狡辯道,“北北是我的妹妹,我待她親,待她好是理所應當的。煩請紀副總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紀謹言冷哼一聲,嘲諷的開口,“顧時雅,在我麵前不要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顧北北信,可我紀謹言不傻。我不戳穿你,是不想讓那小東西難過。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好自為之!否則,小心我弄死你!”
    “紀副總,你多慮了。不過,我也想奉勸紀副總一句話:北北不是你的妻子,而搶著要做你紀副總妻子的人個個虎視眈眈。我勸你,還是先處理清楚自己的問題,再來宣告自己的所有權會比較有氣場。”顧時雅笑的淡然,他感覺胃部像是在翻滾一個難聞的血腥氣息。
    紀謹言雙眸微眯,惡狠狠地說道,“多謝顧總裁提醒!以後別他媽在老子麵前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形象,讓老子看了就想吐!”
    顧時雅神色不變,看著紀謹言的臉龐依舊是那麽溫文爾雅。他緩緩的扶著牆壁,硬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垂眸間,他溫潤的眼神裏閃過一抹陰暗,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的腦子裏形成了:難道紀謹言就是帝尊的總裁?!
    紀謹言看著顧時雅那副虛偽的模樣,毫不留情的開口諷刺著,“出去的時候別他媽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繼續保持住這張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形象,否則害老子吐了,還得勞煩你家寶貝妹妹收拾。”
    顧時雅淡淡的看了紀謹言一眼,深邃的黑眸不由得沉了又沉。這副趾高氣昂,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如要說是帝尊總裁,昂龍首領還真不為過。他輕咳兩聲,將翻湧上了的鮮血硬生生給吞了下去。
    “看什麽看!還不快滾!別他媽弄髒了老子的地盤!”紀謹言不屑的瞪著他,那副厭煩的模樣連遮掩都省去了。
    顧時雅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後挺直了腰背向門外走去。紀謹言則跟在他身後的,陪著他一起麵對顧北北。顧北北在門外錯愕的看著兩個友好相處的男人,不由得眨著困惑的眼眸。
    “小東西,發什麽呆呢?你大哥要走了,還不快讓開!”紀謹言恍若無事一般環上了顧北北的肩頭,寵溺的開口斥責。
    顧北北微愣,將顧時雅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在確定他安然無恙以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大哥,飯還沒有吃,怎麽就要走了?”
    “哦!公司還有點事,我得趕緊趕過去了,你們慢吃。”顧時雅也算是反應迅速,淡笑著跟顧北北告別。
    顧北北抿抿唇,原本是想請大哥留下來好好吃一頓飯的。可是她又看看紀謹言……唉!還是算了吧,這樣的邀請隻會讓所有人感到尷尬。尤其在她觸及到紀謹言那張邪氣淩然的俊臉時,這種頂風作案的心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大哥,我送送你……”說著,顧北北就要掙脫紀謹言的鉗製跟著顧時雅下樓。可是,咱紀二爺頓時不樂意了。他一把扣住顧北北的肩頭,曖昧而腹黑的開口,“外麵冷,我去送大哥,你乖乖留下來給我撿花蛤吃。”
    顧北北回頭,惡狠狠瞪他一眼,凶巴巴的開口,“想吃自己不會撿啊!”本姑娘還不伺候咧!
    “自己撿的哪有我的小肋骨撿好吃,乖!我們快點回去,我都快餓死了。”見過一個大男人撒嬌耍無賴不?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顧北北一聽紀謹言餓了,不由得心疼起來,“早上不是給你豬豬吃飯了嗎?”
    不提那隻豬還好,提到那隻豬紀謹言就有氣,他用力捏捏顧北北的小鼻子,不滿的抱怨道,“你讓我抱著一隻豬下去吃飯,你怎麽就忍心讓我那麽出去拋頭露麵的?你真就不怕我被人給搶了去?”
    顧北北癟癟嘴,心想:不就是拿著硬幣出去吃飯嘛,怎麽說的跟讓他紀二爺出去賣身一樣——!!!
    兩人的對話落入顧時雅耳中,感覺異常刺耳。他站在這裏,怎麽著都覺得自己像是個多餘的人。心下一痛,他快步出了門,就要離開。
    紀謹言看著顧時雅落寞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嘴角勾笑,對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幸災樂禍的吼了聲:“不送!”緊接著便是一道重重的關門聲,讓站在電梯口等待電梯的顧時雅的心,不由得狠狠地顫了一下。
    才剛出了電梯,走到小區的綠化帶上,他胃部再度翻滾出一大口的鮮血,就這樣隱忍不住的噴灑了出來,點點滴滴的落在了身上,鞋子上:紀謹言,你終有一天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當顧時雅驅車離開以後,另一輛黑色越野則停在了路旁,她看著顧時雅從小區裏麵走出來,又看著他將血吐在了草坪上,不由得嘴角勾笑:顧時雅,就憑你還想要跟紀謹言鬥?簡直是做夢!
    目送著顧時雅離開,瑟琳娜目光凶狠的看向了小區裏麵。她真沒有想到紀謹言居然跟他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看來是她太低估紀謹言了。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他當著她的麵羞辱顧北北,根本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為了他們好“暗度陳倉”!該死的!難怪紀謹言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難怪他會對她越來越不耐煩,都是顧北北這隻狐狸精給害的,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但是怒氣過後,瑟琳娜又是一陣惶恐:紀謹言為什麽要當著她的麵那麽對帶顧北北,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耍的手段?!冷眸緊縮,瑟琳娜不由得蹙了眉頭。
    驀地,她摸出手機給艾德森打了個電話,“你是怎麽辦事的?!紀謹言金屋藏嬌這麽大的事情,你派去監督他的人怎麽都沒有回報?!”
    艾德森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見瑟琳娜臉色扭曲地切斷了通話。她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既可以讓紀謹言相信她的清白,同時又讓他可以回心轉意的回到她的身邊來。
    當紀謹言環著顧北北的肩頭回到房間時,剛剛戲謔的眸子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他用力勾住顧北北的脖子,逼迫她的小腦袋仰視著他,“離顧時雅遠一點你會死嗎?顧北北,你是我紀謹言的女人,就不能給我安分守己一點?!”紀謹言說的咬牙切齒,一張俊顏仿佛能夠刮下一層寒霜來。
    顧北北怒瞪著紀謹言,嘟了嘟小嘴不滿道,“我不過是做頓飯給大哥吃,你凶什麽凶!大哥養育了我那麽多年,難道我還不能給他做頓飯了?”
    “可是他對你思想不純潔!”紀謹言咆哮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貓。
    顧北北聞言蹙眉,她不是徒有其表的木頭美人。如果說她上次被下藥大哥的表白是為了幫她,那剛剛大哥放在她大腿上的手……
    抿唇,有些事情顧北北不是不懂,隻是她不願意深想,她害怕想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顧北北是沒有安全感的,她隻想緊緊地抓住手裏的那點溫暖,不想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她所渴望的陽光就這樣消失掉。
    她安靜地將飯菜重新回鍋熱了一遍,然後給紀謹言盛了一碗飯便坐下來開始動筷子了。
    紀謹言咬牙看著顧北北這種連解釋都懶得解釋清高模樣,不由得怒火中燒。他深深的呼了口氣,一把按住顧北北正在夾菜的手,恨聲道,“顧北北!你可不可以顧及一下我的感受?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難道你就不能離顧時雅遠一點嗎?”
    顧北北看著紀謹言抓著自己的手,不由得歎了口氣,“我隻是做頓飯給大哥吃,你想太多了。”
    “那為什麽打電話的時候不跟我說?非要挑一個我不在家的時候?!”紀謹言咄咄逼人。
    “啪!”顧北北拿著筷子的手突然用力拍在了桌子上,她看著紀謹言的目光驟然染上了怒火,“我為什麽不給你說?你給我說的機會了嗎?!我一個人從人才市場出來有多落寞,你問過我的感受嗎?我吸著冷風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不過是想打個電話要你安慰一聲,可是你都做了什麽?
    前一刻你高貴的瑟琳娜公主還在電話裏笑著,下一秒她就胃疼到你不能出來了。紀謹言,你在指責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紀謹言的咄咄逼人,把顧北北所有的委屈都轉化成了怒氣。她不過就是給大哥做頓飯,卻引來他的種種猜忌,那他跟瑟琳娜朝夕相處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深深地呼了口氣,顧北北逼自己冷靜。她不該計較的,畢竟紀謹言是瑟琳娜的未婚夫,而他們的關係隻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戀情。她有什麽資格去爭、去搶,即便紀謹言的心一次次的偏向瑟琳娜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是?
    紀謹言沒有想到顧北北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抿唇沉思了片刻,而後緩緩開口,“瑟琳娜胃疼,我不可能丟下她不管!總之,以後不管怎麽說,你都不許趁我不在的時候跟顧時雅單獨見麵!”他的語氣生硬而冷漠。
    因為他的話,顧北北感覺一陣又一陣的難受,她盯著他明顯冷淡的開口,“紀謹言,在你心裏我的事情永遠都比不過你高貴的瑟琳娜公主重要。即便是欺騙,你也被騙心甘情願。你為了她,一次次的侮辱傷害我,你真的確定你身上遺失的那根肋骨是我嗎?”她淒慘一笑,開口的聲音帶著顫抖。
    “顧北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紀謹言的黑眸裏燃起了怒火,他那副凶殘施虐的模樣,像是要把顧北北給生吞活剝了。
    顧北北是害怕的,但是她仍舊鼓足勇氣反抗他,“紀謹言,你真的相信瑟琳娜今天的胃疼是真的?就像當初,明明不過是一場極小的車禍,她就受到了那麽大刺激。你確定,這裏麵沒有一點摻假的成分?!”
    “你明明清楚地知道上次下藥的事情根本就是瑟琳娜一手策劃的,可是,你做了什麽?還不是照樣把她當個公主小心翼翼的嗬護在手心裏。她冠冕堂皇的住在紀家,而我卻忍受你的千般侮辱,萬般折磨的躲在這裏。我有家回不去,我抱怨過一句嗎?
    紀謹言,在你霸道的要求我這個做那個候,指責我不顧及你感受的時候,你何曾考慮過我的好過與難過?”她深深地吸氣又吐氣,她隱忍著眸中的淚水隻是怔怔的看著那盤花蛤。空洞的目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失去了精神和氣息。
    “對!在你的眼裏,我顧北北算什麽?想嫁你紀謹言的女人多得是,而我不過是個用來拿肉/體交換權勢的棋子,你可以隨意的侮辱我、踐踏我,在你眼裏我連一點卑微的自尊都不配擁有……”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這樣滾落了下來,她的心傳來遲鈍的痛。一瞬間,她感覺疲憊極了。
    紀謹言淡漠的坐在那裏,他平靜無波的臉上閃過幾分隱忍,“你說一切都是瑟琳娜策劃的,證據呢?單憑一條手鏈你就是這樣給人定罪的?”
    顧北北聞言抬眸,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飄渺的笑意,“是啊!我不過隻有一條手鏈,當然不可能給你高貴的瑟琳娜公主定罪。那你呢?紀謹言,你又有什麽證據指責大哥對我有非分之想?”微頓,顧北北眸中閃過一抹苦澀,“算了,紀謹言,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小肚雞腸惡意陷害你的瑟琳娜公主,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是我口無遮攔,心思歹毒故意要去……”
    顧北北說不下去了,她深深地呼了口濁氣低聲呢喃著,那話像是說給紀謹言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就算有了證據又能怎麽樣呢?終究……”
    終究什麽顧北北沒有說話下去,她起身緩緩的向臥室走去,現在的她真的沒有麵對紀謹言的力氣了。或者該說顧北北是善良的,就算有了證據她也不認為為難紀謹言。畢竟,瑟琳娜是他恩師的女兒,是她的未婚妻。她這個外人希望他怎麽做呢?
    還是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知道的好。傻嗎?不傻!其實隻要找到大哥的秘書,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可是顧北北終究沒有那樣做,為什麽?因為她懷著一顆感恩的心……
    紀謹言看著顧北北落寞的背影,驀地起身將她狠狠的抱在了懷中,狠狠地,緊緊地,幾乎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了。這一刻,這個一向張揚跋扈慣了的男人竟然感到恐懼了。他緊緊地抱著顧北北,生怕一鬆手,這個女人就是翩然離去,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因為在乎,所以嫉妒;因為太過在乎,所以變得不可理喻!
    “北北,別這樣。瑟琳娜曾經為我挨過一槍,我沒有辦法棄她於不顧。她對我而言是妹妹,是恩人,是恩師的寶貝女兒……”他環著顧北北的力道一再加重,整顆頭就這樣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中。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顧北北顫抖抖的抬手,就在快要撫上紀謹言的後背時,卻又驀地縮了回去。
    “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相信瑟琳娜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隻是,北北……”他的聲音裏帶著落寞,“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會處理好一切,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顧北北微怔:“你相信事情跟瑟琳娜有關?!”她想要推開紀謹言,可是卻又被他用力的抱了回去。
    “我信!”紀謹言的聲音很低,但是卻充滿了堅定,“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話。”他甚至懷疑,就連顧北北可以輕易得到真相,都是瑟琳娜故意安排的離間計。這樣一來,他們勢必反目。隻是,瑟琳娜忽略了小家夥的善良。
    其實,直到現在紀謹言都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切真的都是瑟琳娜做的。他寧願做這一切的人是顧時雅,是紀錦楓,是任何一個除了瑟琳娜以外的人。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就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這一切不是瑟琳娜做的……
    紀謹言突然狠狠地抱住了顧北北,他帶著衝擊力的吻,就這樣霸道而又張狂的席卷而來。顧北北險險有些承受不住,她的眼中的淚花滾落,唇齒間伴隨著啃噬的甜腥。她想要掙紮,想要擺脫紀謹言的肆意妄為,可是紀謹言狠狠地咬上了她的下唇,就是不肯鬆口。
    顧北北生氣了,用她圓潤光潔的額頭狠狠地撞擊著紀謹言的堅/挺的鼻子,這才讓他鬆了口,“紀謹言,你幹嘛咬我?!”顧北北怒瞪著他,吃痛的舔舔自己被咬破的嬌唇。
    “小東西,你有那麽多委屈,是不是我不問,你打算一輩子都不準備說出口?”紀謹言為顧北北的體貼的感動著,可是卻同樣又生氣她這般委屈自己。
    顧北北抿抿唇,笑的有些苦澀,“就算我說了又怎樣?你會信嗎?就算你信了,你能拋開你的瑟琳娜公主嗎?”
    “隻要你說,我就信!雖然我不能拋開瑟琳娜,但是我不會讓你受到更多的委屈和傷害!”紀謹言盯著她認真的開口。
    顧北北抿唇,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她緩緩的偎依在紀謹言的懷中,深深地嗅了口他身上的氣息,“紀謹言,抱著我,別放手。”
    紀謹言緊緊地抱著顧北北,忽而他像是想到什麽,幽幽的開口問道,“小東西,你的手機呢?怎麽後來就給關機了?”
    顧北北聞言,突然用力推開紀謹言,一雙漂亮的眸子寫滿憤怒,“該死的紀謹言!你還敢提我的手機?你去死吧!”說著,她用力關上了臥室的門,把紀謹言一個人孤零零的晾在外麵。
    紀謹言莫名其妙的摸摸自己剛剛被顧北北撞痛的鼻子,一時間不明白,他不過是隨口問一句手機,又沒有懷疑她做賊心虛關了機,幹嘛這麽生氣?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應該找小東西理論理論。即便後來,這個理論理論到了床上,但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
    紀謹言心疼顧北北一個人的時候有些寂寞,便想著或者可以讓她有時間的找佟墨霏坐坐。私心裏,跟瑟琳娜比起來,顧北北還是喜歡佟墨霏這個人的,所以也就沒有推脫。
    當紀謹言帶著顧北北走出那座小公寓的路上,顧北北給紀謹言講了很多。她告訴紀謹言,自己是怎麽被下的藥;又告訴他自己在知道被下藥以後的第一時間聯絡他,可是他的手機卻還關機了;還告訴他顧時雅給她那條手鏈的時候所說的話。
    紀謹言安靜的聽著,顧北北的一係列證據無一不指向了瑟琳娜。能夠不動聲色的在他手機上做手腳的人隻有瑟琳娜;而作為上屆昂龍首領的女兒,瑟琳娜要派一個心腹不動聲色在顧北北的飯盒裏下藥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是潛入顧時雅的辦公室,將拿條手鏈放在他的桌子上麵了。
    就在紀謹言想著證據確鑿,該如何處置瑟琳娜的時候,顧北北卻突然開了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畢竟瑟琳娜爭取的愛情的理念沒有錯,隻是用錯了手段而已。”
    紀謹言含笑凝望著她,他的小東西永遠都是這樣純美的讓人心動。
    “紀謹言,其實我不是揪著瑟琳娜不肯放手,而是我想要讓你知道,大哥是清白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難為他了?”這場陰謀雖然狠毒,但是並有殘忍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總的說來,自己在瑟琳娜和紀謹言中間扮演的角色,也並不是那樣光明磊落的。所以,能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
    紀謹言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隻是柔柔的在顧北北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小東西,記住:不是所有人都像表麵看起來的那般單純,你要留著點心眼,懂得防人,別傻傻的什麽人都信。”
    顧北北點點頭,雖然她很確定這件事情跟瑟琳娜脫不了關係。但是有一點她很困惑:瑟琳娜為什麽要故意留下把柄給她抓到呢?她抬眸看了紀謹言一眼,原本是想要詢問出聲的,但想想作罷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且說,瑟琳娜之所以能夠死纏著紀謹言不放手,主要是因為紀謹言將佟墨霏給接出去住了。他的用意在於讓瑟琳娜主動離開他,而且將仇恨的視線轉移。不過成效顯然不大,這讓紀謹言有些疲於應付了。
    但是,每每看到顧北北那張純美的小臉,所有的問題似乎都不再那麽煩人了。他一心認定:現在的煩惱,是為了將來可以跟這個小東西更美好的生活在一起。
    當紀謹言帶著顧北北趕到佟墨霏現在所住的地方時,顧北北不禁吃了一驚,“紀謹言,你居然金屋藏嬌?!”
    紀謹言瞪了她一眼:如果他真的金屋藏嬌,還會給她發現的機會嗎?
    當佟墨霏通過對講機,看見紀謹言來他這裏的時候,突然招招手,將自己喂養的大狼狗給放了出去,“乖乖!咬他!”
    當佟墨霏打開大門的一瞬間,就看見一條身體碩/大的狼狗撲向了紀謹言。顧北北嚇到臉色鐵青,而紀謹言則反應迅速的抱著顧北北就跑,“紀謹言,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它追過來了……”
    紀謹言邊跑還不忘炫耀:“小家夥,看見爺我的魅力了吧?連大狼狗都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了。”
    顧北北:“……!!!”
    身後的狼狗還在狂吠著,那雄厚有力的叫聲讓顧北北嚇得隻能哆哆嗦嗦的蜷縮在紀謹言的懷中。如果隻是紀謹言一個人逃跑當然沒有問題,問題在於他現在還抱著個顧北北,想要英雄救美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當大狼狗呲著個牙,垂涎三尺的衝著他們飛撲過來的時候,顧北北咬緊牙關突然從紀謹言的懷中掙脫開,把他推到了一邊,然後緊緊的閉著眼睛等著大狼狗的侵襲。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感覺到被狗咬的疼痛,反而聽見了一陣憤怒的咆哮,“你這個白癡的小東西!萬一真的被狗咬到可怎麽辦?”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紀謹言那張鐵青著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而他抱著她的動作是那麽小心翼翼。她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狗呢?
    她看看四周,最終將困惑的眸子停留在了紀謹言那張不甚歡快的臉上,“你、你沒有受傷吧?”她有些心虛,剛剛推他的力道似乎重了點。
    紀謹言怒瞪著她,一張臉看不出什麽變化。但隻有他自己清楚,剛剛的一刹那他有多感動,這個小家夥居然願意用自己的身體救他。如果不是有人在場,他很有可能先是抱著她的小屁股狠狠地揍上一頓,然後再把她丟到床上狠狠的愛一番。
    幽幽的歎了口氣,他責備的眼神變成了無奈,“下次不許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知道不?”人就是這樣,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哪怕隻是一點小小的付出就會感動到痛哭流涕;可是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就算是她搭上了性命,那也隻會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嘖嘖!你們兩個人摟摟抱抱的出現在我麵前是想炫耀什麽?”佟墨霏從房間裏出來,摸摸自己愛犬的頭癟癟嘴,說的咬牙切齒。
    “佟大小姐,你可要搞搞清楚,是你家的那隻不爭氣的狼狗襲擊我在先,我正當防衛還耗費了力氣呢。”紀謹言邊說邊抱著顧北北往別墅裏麵走,如果不是看在這女人還有點用處的份上,他老早就五花大綁的把她送到紀錦楓床上去了。
    “敢說我的乖乖不爭氣?!乖乖!給我咬!”佟墨霏手一揮,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那條大狼狗瞬間倒在了地上,“你、你對他做了什麽?!”她錯愕的瞪大圓眸,伸手就要去試探乖乖的氣息。
    “沒死,就是讓他多睡兒而已。”紀謹言說的理直氣壯,抱著顧北北繼續往裏麵走。
    “紀謹言!你這個混球!禽獸不如的家夥!你連自己的同類都傷害!”佟墨霏氣的跳腳,跟在紀謹言身後直嚷嚷。
    顧北北錯愕的眨眨眼:“什麽叫做你的同類?!”
    紀謹言沒有回答顧北北的問題,而是緊眯著眼睛,惡狠狠地警告她閉嘴。顧北北委屈的將小腦袋抵在紀謹言的胸前,板著指頭開始翻譯佟墨霏的那句話:同類=同一種類=狼狗=紀謹言。所以,公式演算到最後就成了:紀謹言,原來你也是隻狗?!
    “除非你毀容!”佟墨霏陰森森的看著紀謹言,趾高氣昂的對著他吼道。她就不信了,如果毀掉紀謹言這張勾三搭四的桃花臉,還會有女人要他?哼!
    剛剛從演算公式中回過神來的顧北北,有些不甚明了的看著眼前的情況:怎麽好端端的就聊到毀容這麽嚴肅的話題了?
    “佟墨霏,你這要求有點過了吧?我這張英俊帥氣天下無敵的臉招你惹你了,你幹嗎要我毀容?”紀謹言不屑的看了佟墨霏一眼: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如果不毀你的臉也可以,那就毀了瑟琳娜的臉吧。”反正她看著那個虛偽的女人也很不順眼,說不定毀了她的臉,她還能回去樂嗬一陣子呢。
    一聽說要毀了瑟琳娜的臉,顧北北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小臉。她戒備的看著紀謹言,眸子裏出現了幾簇小小的火焰:這隻禽獸該不會是拿她來當替罪羔羊,讓她代替瑟琳娜被毀容的吧?!
    紀謹言好笑的看著顧北北,忽而惡作劇一般開口,對著佟墨霏道,“那要不毀了她的臉好了,反正我也不會嫌棄她的。”他將顧北北一把推了出去。
    顧北北大吃一驚,捂著自己的小臉快速的閃到了紀謹言身後,微微慌亂道,“為什麽要我毀容,還是你毀容比較好看。”
    毀容還有好看的?紀謹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顧北北討好的趕緊出聲安慰,“沒關係的!就算你毀了容,我也絕對不棄養你的。”
    這詞用的……有夠絕!!!紀謹言徹底無語的看著顧北北那副捂著小臉戰戰兢兢地萌人表情,心裏愈發的覺得有趣,“可是國際慣例都是女士優先,所以還是你先來吧。”紀謹言不懷好意的微眯著眸子,戲謔的盯著顧北北悠然開口。
    顧北北驚駭的後退三步,一雙萌憨憨的圓眸直直的看向紀謹言,“你如果敢毀我的臉,我就……我就剁了你晚上最不淡定的地方!”
    佟墨霏:“……!!!”
    紀謹言:——!!!
    “你們幹嘛都不說話,我是很認真的。”她篤定的開口。其實,顧北北也不是真的那麽認真,她當然知道紀謹言是故意逗她的。剛剛他寧可被咬,也不丟下她的畫麵真的讓她很感動。所以,他要鬧,她便陪著他鬧。其實,他就是想要知道佟墨霏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把我最不淡定的地方都剁了,還要說什麽?”紀謹言好笑的看著她,長臂一勾將她抱到了懷中。而後認真的看著佟墨霏道,“我說過了,這輩子我紀謹言隻會有一個女人,那就是這個小家夥。”
    顧北北狠狠地瞪了紀謹言一眼,幹嘛當著佟墨霏的麵說這些。這樣她以後要怎麽樣找佟墨霏逛街、聊天?但不可否認,紀謹言的這句話讓顧北北心裏甜滋滋的。
    “紀謹言,顧北北是你的大嫂,你這玩笑開大了吧?”佟墨霏咬唇,恨恨的盯著紀謹言。雖然從很早之前,她就察覺到紀謹言對顧北北的態度很特別,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敢這麽光明正大的承認。不過,這就是她所欣賞的紀二爺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即便這樣,她還有有些嫉妒的。
    紀謹言盯著她不語,是想要佟墨霏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再告訴她,而且是用這種方式在徹底而婉轉的拒絕她。
    佟墨霏同樣不說話,氣氛忽而變得有些沉悶。顧北北從紀謹言懷中,怯怯的探出半個小腦袋,對著佟墨霏低聲道,“對不起,墨霏。其實……”
    “這麽說,你根本就不喜歡瑟琳娜那個虛偽的女人了?”佟墨霏突然打斷顧北北的話,對著紀謹言嚴肅道。
    “瑟琳娜是我的妹妹。”紀謹言雖然是在回答佟墨霏的問題,但是那雙柔和的眼睛卻是盯著顧北北的。三個女人一台戲,他是該將這台戲的人物關係區分清楚了。
    “謹言……”顧北北淚光萌動,一瞬間便明白了紀謹言的用意。
    “小家夥,不用這麽感動吧?”紀謹言輕輕擦去顧北北臉上的淚水,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佟墨霏老大不高興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嘟著個嘴道,“別高興得太早,你的那個瑟琳娜公主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就憑顧北北這個笨蛋,遲早會被人家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的!”明顯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裏。
    顧北北聞言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佟墨霏話裏的意思了。她羞澀的站起身來,走到佟墨霏身邊一把抱住了她,“佟墨霏,你真善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