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爺給你玩個真正地流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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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墨霏額前三條黑線:“顧北北,你給我放手!姑奶奶不搞蕾絲!”她用力推開顧北北的身子,出其不意的撲到了紀謹言懷中,“紀謹言,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佟墨霏哽咽出聲,用力在紀謹言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是她第一次可以這麽光明正大的抱著這個男人,卻是在她決定放手的時候。
紀謹言咬牙切齒的盯著佟墨霏,突然用力推開了她的懷抱。該死的!他是招誰惹誰了,三天兩頭是被女人咬的傷痕累累。難道真的跟赫德說的一樣:原來帥也是一種罪?!
佟墨霏原本是想在紀謹言懷中多呆一會的,但是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推開了。她不滿的瞪他一眼,聳聳肩,徑自舔著嘴唇上的血絲像是在美美的回味剛剛的擁抱一般。
佟墨霏讓傭人泡了壺上等的普洱,又準備了些點心,然後坐在沙發上又一句沒一句的跟顧北北和紀謹言閑聊著。該怎麽說佟墨霏此刻的心情呢?別人失戀要麽傷心地嚎啕大哭,要麽沉默不語,暗自流淚,可她佟大小姐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情跟自己的情敵喝茶聊天。
顧北北看著佟墨霏其實很想問一句:佟墨霏,你想哭嗎?但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看出半點佟墨霏想要哭的跡象來,那她究竟是有沒有真的對紀謹言動過真情呢?
也許紀謹言說的對極了,佟墨霏是個喜歡冒險刺激的新新人類,而她跟紀錦楓在一起的時候太過平淡。所以,當她看見桀驁不馴的紀謹言的時候,便猶如火星撞地球般,像是看見了激烈碰撞交加的火花。隻是那第一眼的刺激,便讓她認定了紀謹言。其實當激/情過後,回歸平凡,她終究會明白也許最初的那個人才是最適合的她的那個人。
紀謹言優雅的吃著點心,耳邊時不時傳來兩個女人溫軟養耳的聲音。當然,這麽美妙的形容詞隻是送給顧北北,至於佟墨霏……
“顧北北!你就是個笨蛋!我才離開多久啊,你就被瑟琳娜那個虛偽的女人給趕了出去。被人家鳩占鵲巢了吧?哈哈哈……我就說,沒有我佟墨霏在,你這隻小萌物怎麽可能會是那隻狐狸精的對手。她沒有直接把你給弄死,算是你顧北北福大命大造化大了……”佟墨霏說的口無遮攔,欣喜而又驚奇。
顧北北抿抿唇沒有說話,倒不是惱羞成怒,而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欲蓋彌彰,還是痛哭流涕?無論那種形象貌似都不符合她的溫婉性格。
“是啊,所以我才會讓小東西過來多跟你交流交流,也好多學學你佟墨霏的那點精明之處。”紀謹言慵懶的開口,說的似假似真。
“紀謹言,你真的這麽看好我?”佟墨霏聞言,立刻眉開眼笑。但旋即又癟癟嘴,不甚滿意的開口道,“既然你這麽看好我,幹嘛不直接娶了我?”
紀謹言翻了個白眼,悠然冷哼道,“我還愛吃肉,難道我要娶一頭牛回家?”
顧北北頓時無語,倒是佟墨霏嗤之以鼻道,“你紀二爺那麽有本事,就是娶一頭豬回去本姑娘也不會太驚訝。”
顧北北垂著眼瞼慢慢的吃著糕點,怎麽聽都覺得這兩個人說話很有問題。如果將來她真的跟紀謹言在一起了,那她豈不是成了豬和牛?!不甚委屈的狠狠瞪紀謹言一眼,顧北北看向佟墨霏的眸子卻溫婉動人,“墨霏,你不是被你父親抓回去了,怎麽又會在這裏?”她好奇地問。
佟墨霏慵懶的拉了個長調,而後看向紀謹言的眼神充滿了憤恨,“你問這隻禽獸!”
顧北北眨眨眼,一雙萌人的眼眸詢問般看向紀謹言。隻見紀謹言懶散的開口,“我就去找佟老爺聊了聊,然後在我光芒萬丈的無邊魅力下,佟老爺就把佟墨霏交給我。”
“你怎麽光輝萬丈的?”其實,顧北北更想問的是:你怎麽會想到要把佟墨霏給接出來了?不過,這個想法才剛閃過腦子,顧北北就在心裏頓時把自己給狠狠鄙視了一番。小心眼了不是?
紀謹言喝茶的動作一頓,實話實話吧,有損他的光輝形象;編個瞎話吧,對麵佟墨霏那副看好戲的樣子肯定會戳穿他的老底。無辜地眨眨眼,他萬分惆悵的開口,“也沒什麽,就是犧牲了一下自我形象,來襯托出了紀錦楓的高大光輝。”
是這樣嗎?顧北北好奇的眸子看向佟墨霏,佟墨霏對於紀謹言的避重就輕,報以絕對的嗤之以鼻,“也算是吧,紀二爺就是在我老子麵前說自己不務正業,遊手好閑,蓋個三宮六院,招個七十二妃,娶上幾房姨太太,再來個千兒八百號的暖床小妾。比起他這麽傑出有理想的青年,紀錦楓更適合我。”說完,佟墨霏還不忘贈送紀謹言一記大白眼。
顧北北艱澀的吞了口口水:“這麽多,伺候的過來嗎?”
“伺候不過,可以找大哥幫忙啊。”紀謹言說的理所應當,你看,佟墨霏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顧北北悶不吭聲,心裏想著佟國山怎麽說也是個大人物,怎麽就被紀謹言三言兩語給騙了過去呢?像是看出了顧北北的困惑,佟墨霏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冷哼道,“我跟紀謹言做了個交易,隻要他能夠把我救出來,我就答應他三件事情。”
“嗯哼!”終於說到重點了,紀謹言挑挑眉,一把將顧北北勾在了懷中。看著她那副羞澀萌人的表情,不自覺地春心蕩漾。
“他救我出來的借口隨他,這是第一件事情;假扮情人關係,夫唱婦隨,這是第二件事情;隻要他能夠找出一個讓我徹底信服的理由,我就鬆手再也不會糾纏他,這是第三個條件。”佟墨霏媚聲開口,眼神裏滿滿的都是譴責。
其實,她放棄紀謹言倒不是真的因為這三個條件。想她佟墨霏是誰,毀約對她而言簡直就是輕車熟路的事情。但是,她沒有。因為她清楚地知道:紀謹言有多麽的桀驁不馴,這個任意妄為的男人即便她再欣賞,也絕對駕馭不了。
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隻帶著致命魅惑氣息的蝴蝶,他可以翩然肆意的飛在花叢中,隻要他願意,沒有哪朵花會拒絕他。也除非他想要停留,否則也沒有哪朵花能夠留得住他。而顯然,他已經找到了願意停留的那朵花,隻可惜不是她佟墨霏。所以,她放手的瀟灑,一如愛上時候的轟轟烈烈。
紀謹言幽深的黑眸淡淡的看了佟墨霏一眼,說句實話,這女人拿得起放的下的魄力他很欣賞。如果不是有這個小東西,他想……紀謹言微微蹙眉,如果不是有顧北北在,他會怎麽樣?忽而,他的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淡笑,如果沒有他的小家夥在,他一輩子真的有可能就孤家寡人了。誠如:男人一輩子可以欣賞很多女人,但絕對不可能會真心愛上很多女人!
顧北北安靜的偎依在紀謹言懷中,這是她第一次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宣誓這個男人的所有權,原本一顆平靜如水的心泛起了點點漣漪。
“那你現在出來了,打算一直住在這裏嗎?”顧北北問的恬靜,看著有些落寞的佟墨霏心裏竟衍生出點點的歉疚。
“當然不!我要回去紀家!”驀地,佟墨霏堅定的的開口,一雙風情萬種的黑眸登然閃亮如光。
顧北北剛想開口問為什麽的時候,就見佟墨霏翩然起身坐在了紀謹言身上,妖嬈的胳膊環上了他的脖頸,一雙白皙漂亮的手不安分的摸索在他的背後。
顧北北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眨眨眼,感覺心裏酸酸的難受。
紀謹言邪魅的眸子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醋意中燒的顧北北,原本想要推離佟墨霏的動作驟然停住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想要看看這女人究竟打算玩什麽花招。
佟墨霏媚眼微勾,風情萬種的將頭埋在了紀謹言的耳畔,細細的舔舐啃咬著他的耳垂。紀謹言從容淡定的任由她非禮著,而後一把擒住了她逐漸向下的不安分手指,“既然要回紀家,那就走吧。”
他起身,環著顧北北的脖頸就向外麵走去。而佟墨霏則跟在他身後,一雙誘人心魄的桃花眼眸渙散出一股魅惑的幽光。
當車子停在了紀家的大宅前,顧北北下車卻心有餘悸。她咬咬唇原本是不想要進去的,可是卻不想被佟墨霏一把拉住了胳膊,“顧北北,你往哪裏逃?”人都到了,沒有理由不進去跟那個虛偽的女人交戰啊!
紀謹言像是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他將身子半倚在車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佟墨霏強拉著顧北北的手往宅子裏麵走。他的黑眸正凝聚萬般怒氣,微眯著的眸子隱隱可見耀眼的火光。他是生氣的,至於氣什麽?逃不了是怒其不爭的無奈,這個小家夥怎麽就不能理直氣壯一些呢?
當紀錦楓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佟墨霏牽著顧北北的手往客廳走著的樣子。他的眸子裏閃過些許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靜,“你們兩個人怎麽一起回來了?”
看見紀錦楓,佟墨霏無疑是鎮定的,而顧北北則就顯得尷尬了。尤其,當瑟琳娜緩步出來的時候,顧北北真的巴不得趕快離開。然,就在這這個時候,紀謹言從門外進來,“大哥出差回來了?看吧,你跟大嫂還真是心有靈犀。”
紀謹言是個迷,別人永遠都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一如現在,顧北北是不懂他的,難道他把她強硬的帶回來,目的就是為了見紀錦楓嗎?
“今天剛回來,北北,在外麵住的還習慣嗎?”紀錦楓走近她,儒雅一笑環上了顧北北的肩頭。倘若這幅樣子被外人瞧去了,還真以為是對恩愛夫妻咧。
顧北北尷尬的點點頭:“還、還好。”她的目光不自由自主的看向了紀謹言的方向。然,紀謹言像是像是沒有看見她的求救一般,竟然張開胳膊接住了向他飛奔而來的瑟琳娜。
“謹言,你回來了。”瑟琳娜一張漂亮的娃娃臉綻放出絕美的笑容。
顧北北神色微微黯淡了一些,但仍舊勉強的撐起了一抹笑意,跟著紀錦楓的步子往裏麵走。該怎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呢?麵對這個蓄意陷害她,卻還被她心愛的男人捧在手心裏麵的女人,顧北北除了感覺悲哀,竟還摻雜了那抹一點小小的妒意。
可是,佟墨霏卻沒有顧北北那般客氣了,她很不友好的瞪了瑟琳娜一眼,而後邁著婀娜的步伐,一把推開了攀在紀謹言身上的瑟琳娜,徑自貼了上去,“謹言,剛剛我有沒有咬疼你?都怪你,非要那麽猴急……”說完,她羞澀一笑,再度以極快的速度在紀謹言的唇上親了一下。
不可否認,瑟琳娜是嫉妒的,但是她卻隱忍了下來。隻見她依舊一副淡笑的對著顧北北開口,“北北,你回來了?”
顧北北點點頭,原本是想要趁機從紀錦楓懷中掙脫出來的,但是卻不想他居然加重了力道,讓她動不了半分。顧北北錯愕的抬眸,隻見紀錦楓笑著俯身到她耳邊輕聲道,“乖乖的!你不適合玩這種遊戲。”
顧北北眨眨眼,一時間沒有聽懂紀錦楓話裏的含義,但是很快的她就回過味來了。確實,這種遊戲她玩不來。
就在瑟琳娜跟她打完招呼,剛想上前去牽她的手表達親昵的時候,卻聽見佟墨霏挑釁般涼涼開口,“虛情假意!”
瑟琳娜微頓,一張淡笑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陰狠。但是由於背對著佟墨霏,所以她並沒有看見。但紀錦楓好巧不巧的捕捉到了這麽淩厲,他意味深長的盯著瑟琳娜,讓瑟琳娜不由得心生警覺。原本想要跟顧北北說的話,頓時吞咽了下去。
“難得今天都回來了,大家邊吃邊聊。”紀仲庸招呼大家入座。
作為很有序:紀仲庸自然是坐在主位上,紀夫人則坐在他的左邊,身邊挨著的是紀錦楓。作為紀錦楓妻子的顧北北,自然是坐在他的身邊。剩下那一麵可就精彩了,原本紀謹言是該挨著紀仲庸另一邊坐的,但是他又擔心瑟琳娜跟佟墨霏坐在一起又鬧出什麽精彩花絮,於是幹脆一邊一個,像極了古代大老爺的三房四妾。
佟墨霏一直以來都是紀夫人看好的兒媳人選,雖說跟紀謹言不明不白的,但是畢竟是佟國山的女兒,她開罪不起,自然是禮待萬分。於是,毫不客氣的將佟墨霏喜歡的菜都夾給了她。佟墨霏自幼便被嬌養慣了,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反正是吃的心安理得。
而作為紀謹言未婚妻的瑟琳娜,即便紀謹言隻當她是妹妹,可同樣嗬護備至。再加上紀夫人為了兒子的前途著想自然也是愛護有加。這麽一桌子算下來,似乎也就她顧北北的處境比較淒涼了一點。
她默默地悶頭吃著飯,對眼前諷刺的情境視若無睹。可是,真的能夠視若無睹嗎?隻有她淒涼的心境明白。紀錦楓看了左擁右抱的紀謹言一眼,而後夾了一些青菜放到了顧北北的盤子裏,“別光吃米飯,多吃點菜,對身體好。”
顧北北抬眸,一張可愛的小臉上不禁漾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謝謝你,紀。”
紀錦楓溫柔的回一笑意,又夾塊東坡肉給她。而後溫聲道,“晚上我帶你出去吃花蛤,聽說新開了一家海鮮城,味道不錯。”
如果細品紀錦楓這句話,其實不難發現,這話是有意說給紀夫人聽的:佟墨霏喜歡的東坡肉,瑟琳娜喜歡的牛柳都擺在桌上,可獨獨缺了顧北北喜歡的花蛤,或者換句話說,紀夫人對於顧北北喜歡什麽壓根就是不知道的。
紀夫人麵色尷尬的輕咳兩聲:“外麵的東西不幹淨,哪裏有家裏做的好吃,就別出去了。再說了,墨霏還在,錦楓……”
“媽!北北喜歡吃花蛤,你知道嗎?”紀錦楓突然打斷了紀夫人的話,一張溫文爾雅的俊顏笑看著紀夫人。
紀夫人一時間陷入了困窘的境地,說知道吧,好像故意不做給人家吃;說不知道吧,偏偏她就是清楚瑟琳娜和佟墨霏的喜好,怎麽就獨獨不清楚自己兒媳的愛好呢?她抿唇,一時無語。
“北北,你都跟錦楓結婚小半年了,是我們做父母的怠慢了你……”紀仲庸適時開口,替紀夫人找了個台階,“不如晚上留在家裏,就吃海鮮宴好了。”
“那怎麽行?瑟琳娜海鮮過敏……”紀夫人不滿的開口,昨天她剛跟瑟琳娜聊天,提到紀氏跟帝尊的合作,這尊佛可得罪不起。
紀仲庸不悅的瞪了紀夫人一眼,看向顧北北的神色卻充滿了慈愛,“就這麽定了,如果瑟琳娜海鮮過敏,就讓傭人單獨給她做點,或者謹言帶她出去吃也可以。”
顧北北聞言一陣感動,一雙漂亮的美眸淚光閃現,“謝謝爸,其實不用那麽麻煩,我都可以……”
紀夫人張張口,剛想說話就被紀仲庸給瞪了回去,“北北,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們紀家的兒媳,這裏就是你的家,誰如果不滿意可以自己卷包離開。以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爸給你撐腰。”
如果不是看紀夫人和紀謹言做的太過分,紀仲庸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來的。他這話分明就是說給有心人聽的,自然有些人聽了會心虛。
顧北北原本就是一個極易感動的丫頭,現在聽紀仲庸這麽偏袒她,不禁心裏暖暖的,熱淚盈眶,“爸,謝謝您!”
紀錦楓握握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充滿了笑意。
然,紀謹言一雙垂下去的黑眸不由得變得深邃。他沉默的吃著碗裏的飯菜,對於紀錦楓擺明了故意在他麵前炫耀跟顧北北的恩愛異常憤怒。
瑟琳娜是個最懂時務的女人,她超高的iq和eq再再的告訴她,紀仲庸這番話裏話外的警告。即便不是針對她,但映射含義總是有的。畢竟,在家裏一直陪著紀夫人的人是她瑟琳娜。原本她是不在乎這些老家夥的評價的,但是紀謹言在乎,所以看來以後她要小心謹慎了。
午餐吃得還算和諧,其實顧北北是想要回去的,但是紀仲庸堅持要他留下來,說是他也很喜歡吃海鮮,找個誌同道合的人吃著痛快。顧北北推辭不得,也隻好留了下來。
“北北,聽說你在找工作?”紀仲庸難得的坐下來跟大家聊天。
顧北北點點頭,有些頹敗的垮下了肩,“現在工作好難找,上午去了人才市場,可是都沒有合適的。”她的聲音裏帶著落寞。
“那要不要我幫你在紀氏安排個職位,這樣也好有個照應。”紀仲庸抿了口茶道。
“謝謝爸的好意,我想先自己試試看。”
紀仲庸笑嗬嗬的點點頭:“現在的年輕人像北北這麽有誌氣的小丫頭可不多了,那好,有任何需求隻管來找爸。”從顧北北進紀家的門,紀仲庸似乎就一直滿意的不得了。可以說,這也是顧北北在紀家裏最深的一份安慰。
紀仲庸沒有問顧北北搬出紀家的原因,想必紀錦楓已經替她解決了後顧之憂。紀夫人看著紀仲庸這麽寵愛顧北北其實是不滿意的,她覺得顧北北配不上紀錦楓,早就很想換了這個兒媳婦了,可怎奈紀錦楓一直不同意,這讓她鬱悶。現在又加個紀仲庸這麽偏袒她,紀夫人心裏自然是更不滿意了。
於是,她趁著切水果的空擋,揪著紀錦楓進了廚房,“錦楓,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北北跟謹言的事情?還有,聽說顧北北跟她大哥還不清不楚的,這樣的女人怎麽適合做我們紀家的兒媳婦。我跟你說,趁著佟墨霏現在在咱們家,你抓緊點跟她離了婚,然後好娶了佟墨霏。”
紀錦楓儒雅一笑,將雙手放在紀夫人的肩上安慰道,“媽,該怎麽做我心裏清楚。你放心,佟墨霏絕對會成為你的兒媳的。”紀夫人一聽頓時樂了,剛想開口細吻,就聽紀錦楓繼續道,“但前提是你必須對顧北北好一點,懂了嗎?”
說完,他就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紀夫人。他娶佟墨霏跟她對顧北北好壞有什麽關係?
吃完水果,顧北北感覺有些困意。這幾天她一直徹夜忙著簡曆的事情,加上上午的疲憊,可以說到下午她已經疲倦極了。即便剛剛吃飯的時候也是強打起精神硬撐著,等她送紀仲庸回房間以後,這才進了跟佟墨霏的房間。
可是,她才剛進門就突然被人從背後捂住了雙唇,身後傳來男人熟悉的味道。
顧北北起初被嚇了一跳,但在認清楚身後的來人時不由得放鬆了神經,“你怎麽進來的?瑟琳娜和佟墨霏呢?”她緊張的看了一眼門外,弱聲問道。
紀謹言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是冷冽開口,“顧北北,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
顧北北不解的眨眨眼,抬頭對上了紀謹言幽深玄寒的眸子,“我不懂……”明明左擁右抱的人是他,她哪裏有什麽資格,或者說有什麽資本惹怒他?是他紀二爺太高看她了,顧北北不由得苦笑著。
“該死的!你又鬧什麽別扭?!”紀謹言用力扣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他。
顧北北蹙眉,想要用力甩開他,可是卻沒能得逞。於是,她不再白費力氣,隻是微微歎了口氣道,“紀謹言,我連沉默都有錯嗎?”
紀謹言微眯著眸子,聲音染上了清冷,“你是沒錯,那你想用沉默證明什麽?”
顧北北淒苦一笑,她什麽都不想證明,她又有什麽可以證明的?如果他非要逼問她的沉默,那他紀謹言真的會不明白她在用沉默詮釋著什麽嗎?
其實,顧北北真的很想問紀謹言一句:你左擁右抱的又想證明什麽?
他用她的出現,宣告了他紀謹言不會愛上佟墨霏,可是在她看來,宣告之後,他們的關係反而更加親昵了;如果他讓佟墨霏假扮他的情人是為了擊退瑟琳娜,那麽她隻想說,他的做法隻會讓瑟琳娜的情感更加瘋狂。
他優柔寡斷的縱容,是將她這個被他金屋藏嬌的女人擺在了什麽位置?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qingfu嗎?顧北北深吸一口氣,想說的話卻卡在喉嚨裏一句都說不出來。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一張純美的小臉布滿了淚水。
紀謹言抿唇,盯著顧北北委屈的眸子突然轉身出了門,隨後“咚”的一聲門被帶上,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
顧北北怔怔的呆在了原地,忽而蹲下身去失聲哽咽了起來。她的心恍若跌入了無底的深淵,黑黑沉沉的像是永遠也看不見底,“嗚嗚……紀謹言……紀謹言!!!”是她傻,是她笨,把他的玩笑當成了永恒的承諾。她不過是他生命裏清冷的過客,怎麽會以為一句承諾就可以變成地久天長……
咬緊下唇,她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苦,整個人就這麽癱軟在了地上。她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這般任人糟蹋侮辱?她有家卻不能回,就連養育了她十幾年的大哥都要被迫切斷關係……
淒涼的冷笑著,她顧北北千錯萬錯,最大的錯就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活該落得這般卑微,沒有尊嚴的下場。她虛弱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深吸了口氣,擦幹眼淚,如果連她自己都不尊重自己,隻怕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尊重她了。
就在她扶著桌子緩緩起身的瞬間,門吱呀的一聲又開了。她錯愕的抬頭,紀謹言那張桀驁不馴的俊顏,就這樣直直的撞進了她的眼底。他玩世不恭的笑著,看著她一個人狼狽的站在那裏。很明顯,他騙了她,狠狠地將她推入穀底,又重重的拔了出來。
他走近她,狠狠地將她抱進了懷中。可是顧北北卻用力掙紮、捶打、撕扯著他,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肝膽全部哭出來一般,“紀謹言,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恨死你了!!!”
紀謹言緊緊抱著她,用力將她的埋在自己的胸臆間,任她嚎啕大哭。
直到過了許久,顧北北的哭喊變成哽咽,鋪天蓋地的嘶吼變成了細微的抽泣,紀謹言這才柔柔的開口,“小東西,讓你委屈了。”他親吻著她軟軟的唇,帶著暖暖的意。
顧北北將自己小小的腦袋從紀謹言的懷中探了出來,一雙軟弱無骨的手再次狠狠地錘向了他堅實的胸膛,“紀謹言,我恨你,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可是,我又好愛你,你這個混蛋!”說著說著,她又開始流淚了,幹脆一把緊緊地環上了紀謹言的脖頸,將自己的抽泣全部發泄在了他的胸臆間。
紀謹言緊緊地抱著她,那力道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去,“小東西,我喜歡你的愛。”他感受到了她顫抖不安的心,溫柔的語調帶著柔軟的撫慰。
他低頭擒住了她的雙唇,柔柔暖暖的讓他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去。可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小東西再次陷入危險之中,於是硬生生的壓下了自己的過分強烈的欲望。可是顧北北卻吻得不顧一切,她誘人而生澀舔舐再再的考驗著他的定力。
紀謹言看著她紅撲撲的羞澀小臉,一雙清韻撩人的桃花眼,不由得漾出了一抹魅惑眾生的笑意。他溫柔似水的任她親吻,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指不斷的在她白皙的脖頸處摩挲著。
顧北北因為紀謹言的觸碰而變得愈發敏感,她踮起腳尖,靈巧的舌頭就這樣舔上了他的喉結,紀謹言喉嚨上下滑動了幾下,強逼著自己艱澀的推開了顧北北,“乖!我們晚上回去再繼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她了,他感覺自己緊繃的身體正在張狂的叫囂著渴望。
顧北北一怔,這才慌亂的回過神來,他們是在紀家。她驚慌失措的推開紀謹言,一張原本就紅潤的臉頰頓時變得更加通透緋紅。迷離的眼眸渙散出朦朧的波光,她簡直羞澀到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欲求不滿的男人悶笑著,他邪魅的用食指勾起顧北北的下巴,輕靈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突然後悔答應留下來吃海鮮了……”他舔舔她的唇,戀戀不舍的囈語著。
顧北北被紀謹言的熱氣撩/撥著,她緊咬著自己唇,可是絲絲縷縷的呻/吟還是不經意間的流瀉而出了,“不要了……這裏不可以……”她纏綿悱惻的推拒著他,媚眼微垂。
紀謹言無奈的歎息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這才鬆了唇。他將下巴盯在顧北北的頭上,懶懶的微眯著眸子,“小東西,你是我的,以後不準再給紀錦楓碰,知道了嗎?!”他霸道的宣誓所有權,一雙大手則輕柔的在她的後背滑動著。
顧北北粉唇微啟,可愛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什麽?”她困惑的抬眸,一雙萌人的圓眸不解的看著他,那副慵懶的模樣還真真的像隻愛困的小貓。
紀謹言薄唇微勾,清淺一笑,“我說,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他沙啞著聲音說的曖昧,溫熱的唇就這樣不輕不重的啃咬著她的耳垂。
顧北北感覺自己的一時有些飄渺,旋即等她反應過來,這才嬌嗔的捶打著他,“都怪你!”
紀謹言戲謔一笑,邪魅的眸子細細的凝視著她,“這怎麽能怪我呢?難道太帥也是一種罪?”
“紀謹言!你臉皮也太厚了吧?”顧北北小臉鼓鼓的瞪著紀謹言,看著他過分自戀的模樣,不禁想起了赫德,“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笑的前俯後仰,一雙可愛的眼眸彎彎的,看了讓人好不歡喜。紀謹言癡癡地看著她,突然俯身一口要在她的粉唇上,“唔唔!你放開我……紀謹言,你這個無賴……”
顧北北掙紮著,紀謹言鉗製著,兩人打情罵俏,玩得不亦樂乎。身體的摩擦牽引出過分的熱度,顧北北擺脫不了紀謹言不斷撓她的雙手,隻好化被動為主動,在他身上同樣製造出一連串的笑聲,“哈哈……不玩了,你放開我……”
“說!你剛剛在笑什麽?”紀謹言無賴的將她牽製在懷中嚴刑逼供。
顧北北看了他一眼,忽而想到了赫德那句話:老大,這次是動了真情了。她含笑的眸子不由變得柔情百般,緩緩地將一個輕柔恍若羽毛的細吻烙在了他的唇上,“紀謹言,你真好看!”
紀謹言挑眉,狠狠的在顧北北的唇上給予一個重重的還擊,“你才發現?其實,爺一直這麽好看呢!”臭屁!
鬧了一陣子,顧北北突然用力推開紀謹言,“你來我房間這麽久,瑟琳娜她會不會發現?”好個遲來的擔憂——!!!
紀謹言捏捏她的小鼻子,長臂一勾又將顧北北輕盈的身子給攬進了懷中,“現在擔憂會不會遲了一點?”
“那怎麽辦?爸媽還在家。紀謹言,你快放開我!”顧北北又急又休的胡亂拍打著他,可是她綿軟的力道看在紀謹言眼中,無疑又成了打情罵俏,身體的某個原本就不淡定的部位,再次變得更加不甚淡定了。
“小東西,就算他們剛剛沒有發現,你這麽嚷嚷著,也怕待會兒他們就該上來了。”紀謹言好笑的看著她,故意不肯告訴她,紀夫人居然破天荒的帶著瑟琳娜出去買海鮮了,至於這個轉變的原因確實有待考察。
顧北北聞言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可是一雙圓眸還是充滿了擔憂。紀謹言就是不肯安撫她,他享受一般看著顧北北著急的蒙人模樣,慵懶而悠閑的爬上了她的床。
門外,佟墨霏就那麽直直的站在那裏,雖然是房間是經過隔音處理的,但是光憑著想象,她就感覺到一股子錐心的刺痛。晶瑩剔透的眼淚,就這麽不自覺的一顆顆滾落,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上。
紀錦楓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她身邊,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別哭了,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勉強也沒有用。”他將手帕遞給她,飄渺的聲音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佟墨霏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佟墨霏狠狠地瞪了紀錦楓一眼,突然一把揪住他做工精良的西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給抹了上去,“要你管!紀謹言有什麽了不起,姑奶奶還不稀罕了呢!”
紀錦楓柔和一笑:“想開就好。”
“幹你屁事!”佟墨霏怒瞪著紀錦楓,總覺得這隻笑麵虎不懷好意,心思不軌,“我警告你,全天下的男人就是死絕了,姑奶奶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紀錦楓淺淺一笑,一把用了攬過了佟墨霏的腰肢,“很可惜,全天下的男人死不絕,所以注定了你佟墨霏隻能是我的!”
佟墨霏恨恨的推開紀錦楓,生氣的吼道,“紀錦楓,你無恥!”說著,佟墨霏狠狠踹了紀錦楓一腳,就跑出了別墅。至於踹了哪兒?連她自己都不甚肯定,反正就是重要部位就對了。
當瑟琳娜和紀夫人買海鮮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紀謹言跟紀錦楓坐在沙發上像是在聊什麽。看見他們回來,紀謹言立刻起身,翹首向外麵看去,“你們回來了,佟墨霏?這丫頭又跑哪兒去了?”
瑟琳娜一聽紀謹言隻關心佟墨霏,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不由得沉了臉色。提著東西就往裏麵走,也不說話。
紀謹言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瑟琳娜,對著紀夫人道,“大媽,佟墨霏呢?”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剛好可以傳到瑟琳娜的耳中。
“沒看見她人,不在家嗎?”紀夫人四下張望,也沒有佟墨霏的身影。於是對著紀錦楓趁機道,“錦楓,你還不快去找找墨霏。天快黑了,她一個女孩兒家在外麵不安全。”
紀錦楓清淺一笑,對著紀謹言道,“還不快去找人?”
“找誰啊?姑奶奶失蹤一個下午都沒有人關心,紀謹言,你這又是要找哪個狐狸精去?”佟墨霏從外麵回來,對著紀謹言咬牙切齒道。
紀謹言好笑的看著她,不甚在意的聳聳肩,“確實要去找狐狸精,可人還沒有出去,狐狸精就自個兒跑回來了。”
“紀謹言,你是說你剛剛打算要去找我?”佟墨霏歡喜地跑到紀謹言身邊,別別扭扭,羞羞澀澀的擠到了他的懷裏,“討厭!找人家也不明說,害人家好吃醋呢。”她輕輕地捶打著紀謹言,眼角的餘光不由得落在了不遠處氣呼呼的瑟琳娜身上。
“我可沒有說要去找你,不過狐狸精這個稱呼嘛……”紀謹言含著笑意,不著痕跡的躲閃著她的襲擊,一雙幽深的眼眸充滿了警告。
“紀謹言,你禽獸!”佟墨霏不理會紀謹言的警告,繼續跟他打情罵俏。犯不著她把紀謹言讓給了顧北北,還不能當著別人的麵氣氣那隻披著羊皮的狼不是?
“佟墨霏,長能耐了,竟然敢罵爺,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說著,他一隻手環上了佟墨霏的脖頸,力道不重但是也足以讓佟墨霏感覺微微有些難受了。於是,她立刻朝紀夫人求救,“伯母,你看看紀謹言,他總是欺負我……”
紀夫人哪裏管得了紀謹言,或者說她跟本就不敢管咱們紀二爺。她隻是尷尬一笑,試著打個圓場,“等哪天了伯母幫你欺負回來。”
佟墨霏不依,繼續跟紀謹言打打鬧鬧。而,坐在椅子上的瑟琳娜則不禁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就這樣深深地陷入了肉裏,疼痛絲絲縷縷的傳來,可是她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垂眸,一滴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滑落,恍若撕心裂肺下的血液,正沿著她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再度絞痛開來……
她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傷口,那是她為紀謹言險險喪命的烙痕,可是即便她搭上了性命,換來的又是什麽?是不是無論她為他死多少次,都永遠的不到這個男人的心?想著想著,瑟琳娜就覺得自己很委屈,她的哽咽愈發的聲大,紀謹言這才不得不將目光看向她。
“瑟琳娜……”他開口,可是瑟琳娜卻轉身向樓上跑去。
紀謹言無奈的跟著上樓,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對於佟墨霏,他還可以桀驁不馴,任性妄為,可是對於瑟琳娜他卻必須處處小心,溫柔嗬護。
紀謹言小心翼翼的敲開了瑟琳娜的房門,然後看著她背對著他小聲哽咽。他伸手輕撫她的長發,心裏是滿滿的無奈。他對待瑟琳娜沒有辦法像對待佟墨霏那般快刀斬亂麻,對她,他一向是心慈手軟,嗬護有加的……
瑟琳娜感受到了紀謹言的靠近,猛然回身就抱住他的,將她那顆小小的頭顱緊緊地抵在了紀謹言的胸膛,“謹言,你是我的,不要拋棄我……”瑟琳娜一雙漂亮的眸子溢滿委屈的淚水。
紀謹言微微歎了口氣,看著瑟琳娜這副傷心地模樣,想要的說的話卡在嘴邊卻說不出口。他的手有意識無意識的輕撫著她的背,沉思了許久,這才艱難開口,“瑟琳娜,這次恩師來,我打算讓你跟他回去。至於我們的婚事,就算了吧。”
瑟琳娜抽/動的雙肩微頓,一顆小小的腦袋從紀謹言的懷中探了出來,“你想悔婚?”她一張精致的小臉泫然欲泣的布滿了委屈的指控,“謹言,你明明答應跟我在一起的……”
瑟琳娜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滾落,看著紀謹言的臉頰楚楚可憐。瑟琳娜倒不是真的有多柔弱,而是她深知在麵對紀謹言的時候,唯有示弱才是她決勝的利器。
“瑟琳娜,我們是兄妹,當初的訂婚……”
“既然你答應了要跟我在一起就不可以反悔!”瑟琳娜咬唇,不想紀謹言提到這場半逼迫的訂婚。他是心甘情願的,他隻是不願意接受父親的威脅而已。瑟琳娜一次次的這樣催眠自己,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相信紀謹言是會心甘情願娶她的,他隻是現在一時迷惑了。
“即便我們是兄妹,也可以一直在一起不是?”紀謹言婉轉的拒絕,他必須讓瑟琳娜清楚的明白,他們之間有的隻是兄妹關係,他不可能會娶她的。
“不!兄妹是不會訂婚的,你忘了,我們當初已經在病房裏訂過婚了。謹言,你隻是一時被迷惑了,等過段日子你就會發現,其實你愛的人是我。”瑟琳娜熱切的看著紀謹言,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堅定和認真。
紀謹言微愣,原本溫和的神色染上了淡淡的涼意。他將瑟琳娜從他懷中微微推開,嚴肅的開口,“瑟琳娜,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如果我真的愛你,當初就不會拒絕恩師的好意了。”
“不是的!你隻是不甘被人牽著鼻子,你愛的人是我!”瑟琳娜深情地凝望的紀謹言,這句話說得幹脆利索,堅定異常。
“對!我不會任人牽著鼻子走,所以瑟琳娜,我不愛你,更你會娶你!”紀謹言的聲音布滿了玄寒的冷意,看著瑟琳娜的眸子異常陰沉。
“謹言,你隻是現在還沒有發現你是愛我的,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是一天你會發現我才是最適合的你的那個人!”
瑟琳娜的堅定固執讓紀謹言疲憊,就在他想要反駁她的時候,紀謹言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下了接聽鍵,“說!”
“老大,顧時雅正在暗中調查你,而紀錦楓的地下賭場裏突然出現了不少保鏢,而這其中還隱匿著一些殺手。我懷疑,紀錦楓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赫德的聲音很嚴肅。
紀謹言冷眸微眯,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看向了瑟琳娜,“都有誰?”他問的自然是殺手。
“梅吉兄弟也混在其中,我擔心他們這次是衝著你來的。”當赫德提到梅吉兄弟的時候,聲音裏不自覺地多了一抹懼怕。這兩兄弟是殺手中的頂級人物,上一任昂龍老大,也就是瑟琳娜的父親就是在他們兄弟二人手上險險喪命的。
“他們也來了?來的時機剛好!”他正有心替恩師報仇,這次算是機會送上門來了。他陰霾的眸子裏滿是嗜血的狠意,看來紀錦楓是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了!!!
“老大,梅吉兄弟雖然出現在紀錦楓的賭場,但是卻是顧時雅接待的。我懷疑紀錦楓是想要來個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顧時雅不是個簡單人物,自然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除非紀錦楓給了他什麽好處。”紀謹言垂眸,眼神裏劃過一抹淩厲的幽光。
“老大,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現在你周圍殺手四溢,你的處境有多危險,你應該很清楚。而我最擔心的是顧時雅既然調查你,說明他很有可能也已經猜到了你的身份。他之所以會接觸梅吉兄弟,隻怕目的也不單純。”赫德對於紀謹言的處境萬分擔憂。
“我知道了,最近我會小心的。你那邊的計劃進行的怎麽樣了?”
“還在掌握之中,這邊老大不用擔心。隻是你的安全……要不要再派幾個人過去保護你?”
“暫時不用,放心吧。”紀謹言淡笑著切斷通話,可是臉上卻是少有的嚴肅神情。
瑟琳娜將剛剛的電話聽得一清二楚,她沒有想到紀錦楓居然真的要將紀錦楓置於死地。她緊張而心虛的看著紀謹言,一雙漂亮的眼睛出現充滿了擔憂,“謹言,梅吉兄弟來了?你身邊再多帶幾個兄弟吧,這樣我也好安心。”
紀謹言薄唇微勾,一雙清韻的眸子溢滿了笑意,“別擔心,我的小公主,我自有打算。”
“可是……”瑟琳娜對於梅吉兄弟的恐懼甚至比赫德還要多,她的腦子裏永遠都忘不了當初昂龍命懸一線的那場生死難關。
“好了,聽話,不用為我擔憂了。這兩天就別出去了,乖乖待在家裏陪大媽。”紀謹言笑著點點瑟琳娜的鼻尖,柔聲安慰。
瑟琳娜乖巧的點點頭,隻要紀謹言不再提悔婚的事情,她暫時可以乖乖地安靜在家裏。
“那我們下去吧,應該快要吃飯了。”紀謹言說著就往門外走,瑟琳娜嘟著嘴巴緊追幾步,環上了紀謹言的胳膊,膩膩歪歪的非要偎依在他的懷中。
紀謹言很無奈,也隻能任由她這麽抱著,不甚舒服的向樓下走去。
畫麵很唯美,俊男美女抱在一起怎麽看怎麽覺得賞心悅目。隻是,顧北北卻無心欣賞,隻是一味的吃著碟子裏的花蛤。
因為瑟琳娜對海鮮過敏,所以紀夫人專門派人給她開了個小灶,做了些她愛吃的東西。可是,瑟琳娜卻動也不動那些東西,隻是悉心的給紀謹言剝著蝦殼。她的姿勢很優美,而且是那般細致的去了蝦線,然後擺成一個漂亮的形狀放在碟子裏,拿到紀謹言麵前。
紀謹言寵溺的笑笑,伸手接過了食碟,他眼角的餘光看向了顧北北,似乎挑釁一般一隻一隻吃的美味。顧北北沒有說話,隻是覺得眼前的畫麵有些諷刺。想當初,她不過是給大哥撿一盤花蛤,卻被紀謹言以那樣的方式給羞辱著,可現在……
她沉默不語,隻是淡淡的移開了眸子。盈盈的水眸微垂,清澈的眼晴一如往昔,隻是似乎多了些淡漠的味道在裏麵。
“看看瑟琳娜和謹言就是恩愛,北北,你怎麽光顧著自己吃,也不知道伺候自己的老公,真不知道同樣是女人,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紀夫人橫豎看顧北北不順眼,總是有事沒事的挑著毛病。
顧北北抿唇,剛想伸手夾東西的筷子又縮了回來。她抬眸,笑意盈盈的看著紀錦楓,“吃花蛤可以嗎?我幫你撿。”說著,她就要動筷子,可是卻被紀錦楓給攔下了。
“我娶你回來是做少***,不是讓你回來伺候我的。”紀錦楓笑著將剝好的龍蝦放到了顧北北的盤中,“多吃點,你看最近都瘦了不少。”四目相對,紀錦楓忽而微微低垂下眼眸,他的心情竟有片刻的惶惶然。
“可能是這兩天熬夜的緣故。”顧北北甜甜開口,不可否認添了幾分賭氣的味道。
紀謹言將一切看在眼裏,顧北北的甜笑刺眼的讓他感覺不舒服極了。該死的女人!越來越懂得怎麽樣挑起他的怒火了。雖然,他知道顧北北對紀錦碸沒有男女之情,但是他們畢竟有夫妻之名,保不齊哪天小東西就被紀錦楓的虛偽給騙走了。
然,紀謹言並不是個認命的主兒,更何況他有自信顧北北是愛他的,愛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但顧北北對紀錦楓的甜笑還是讓他不悅的,一張野性的俊顏上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玄寒的冷冽。
顧北北故意淡漠的不去看紀謹言,層層疊疊的笑容下遮掩的是她絲絲縷縷的淒楚。
“大哥對大嫂真好,真讓人羨慕……”瑟琳娜漂亮的臉上滿是羨慕,幽深的黑眸裏折射出一道透不過光亮的陰霾。
顧北北清淺一笑,想哭,卻流不出半點眼淚。
一頓晚餐吃得不喜不悲,盡管紀仲庸再三挽留要顧北北留在紀家,可是顧北北仍然沒有答應。隻說是以後還會過來,隻是以後真的還會過來嗎?連顧北北自己都不甚清楚。
“我們什麽時候去辦離婚手續?”安靜的車上,顧北北低聲輕問。
紀錦楓看了她一眼,繼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正前方,“你真的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跟我離婚嗎?”微微歎了口氣,不難聽出紀錦楓言語間的無奈。
顧北北微頓,而後輕柔的開口,“紀,你喜歡的人是佟墨霏吧?”
“如果我說我喜歡的人是你呢?”
顧北北錯愕的轉頭,看向紀錦楓的目光充滿了複雜,“你、你……”她呢喃開口,一時間說不清楚自己的千般思緒。
“逗你的,傻瓜!”紀錦楓輕撫著顧北北的發絲,笑得溫和,“北北,過了這一陣子好嗎?我現在手頭有些事情必須處理,你呆在我身邊會比較安全。”不可否認,當紀錦楓試探著看顧北北心意的時候,她的反應讓他無端添了許多淒涼。
顧北北猶豫片刻,而後輕輕點頭。她沒有問紀錦楓口中的安全指的是什麽,她想無外乎是一些她不懂的商業問題。但是,顧北北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不過是紀錦楓的緩兵之計,在他溫柔的表象下有著最陰險的計謀。
當紀錦楓把顧北北送到她的公寓樓下時,紀謹言剛好出現在那裏。他一把將顧北北抱在懷中,而後投給紀錦楓一個警告的眼神便抱起顧北北上了樓。如果是之前,也許紀謹言對紀錦楓還會客氣一些,畢竟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當紀錦楓不念舊情,一心想要把他除掉的當下,紀謹言也懶得去維係這樣一段虛偽的感情。
紀謹言將顧北北壓在身下,他的神情很張狂,可是動作卻很溫柔,“小東西,你用得著聯合外人來惹我生氣嗎?”他強壯健碩的身子覆在她柔軟的嬌軀,這讓顧北北感覺有些窒息。
“紀謹言,你公平一些。憑什麽我給大哥撿花蛤,你就要千般羞辱萬般折磨。可是你跟你的瑟琳娜公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親親我我,又是剝蝦,又是喂食的就沒有關係?”顧北北別過頭,緊緊閉上眼睛,擺明了不想搭理紀謹言。
紀謹言盯著她,一雙深邃的眼眸目不轉睛。過了許久,他這才幽幽的歎了口氣,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她的發絲之間,“北北,恩師還沒有來,我有責任照顧瑟琳娜。再過一段,等恩師來了,我一定把她送走,可以嗎?”他溫情的口吻讓顧北北有些心軟。可是……
“如果你恩師不同意你們解除婚約呢?”顧北北睜開眸子,眼神裏有著滿滿的擔憂。
“乖!這件事情是我應該操cao心的,你隻要乖乖地呆在我身邊就好了。”他擒住她的耳垂,輕輕地吮/吸著,暖暖的呼吸將她包裹。
顧北北抿唇,微微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避他的揉蹭,“紀謹言,可是我好擔心……”她的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小小的腦袋不安的埋在了他的胸膛裏。
紀謹言抬眸,一雙幽深的眸子深情地凝望著她,“北北,難道你對我這麽沒有信心嗎?”
顧北北微微一愣,一雙氤氳的水眸萌萌的看著他,約莫沉默了三四秒以後,這才輕緩的搖搖頭呢喃出聲,“我不知道,紀謹言你對瑟琳娜太好,而對你恩師似乎又很尊重。我……”
紀謹言看著顧北北不安的表情,忽而認真道,“北北,想聽故事嗎?”
顧北北困惑的眨眨眼,一雙萌憨水靈的圓眸不解的看著他。
紀謹言翻了個身,讓顧北北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一張小臉就這樣匍匐在他的胸口處。於是,一個受傷男孩被一個可愛女孩牽回家的故事就這樣開始了。顧北北聽得很認真,尤其當瑟琳娜幫他子彈的那一段,讓她驚心動魄。
“所以,對於瑟琳娜我會千般嗬護,除了當她是妹妹以外,還有一份我對她的感激。”他的腦海裏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兒,嬌嬌嫩嫩的對著他說一句:你流了好多血,我帶你回家吧……
顧北北糾結幾秒,微微蹙眉道,“那你為什麽沒有以身相許?”
紀謹言笑的邪魅,完全沒有了剛剛那副凝重的模樣,“你應該慶幸我沒有以身相許,否則誰來滿足你的性福?”
顧北北小嘴微嘟哼哼道:“沒有你,總會有別人,你最不靠譜了。”
“嘿!難道別人會比爺我伺候的更爽?”紀謹言愈發的邪氣,趁著顧北北大腦變笨的空當,熟練而輕巧的褪去了她的衣服,就連內衣的扣子也被他不知不覺的給解開了。
“啊……紀謹言,你卑鄙下流無恥!”顧北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紀謹言說的此“性福”非彼“幸福”,一張小臉兒因害羞而漲的通紅。
…………
激情過後,紀謹言緊緊地抱著她,溫柔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個淺淺的吻,“小東西,睡吧。”
當第二天早上顧北北醒來的時候,紀謹言已經不在了。她穿著可愛的海綿寶寶睡衣從臥室出來,就看見餐桌上擺著一盒牛奶和幾塊吐司。旁邊的紙條上則寫著:吃吧,小懶豬!
顧北北甜蜜笑著,迅速吃完了早餐就出門了,她必須要再接再厲的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可是,她又去了好幾家貼著招聘啟事的單位應聘,人家同樣一聽說沒有工作經驗,立刻就給婉言謝絕了。微微歎了口氣,她有些氣餒的走在大街上,直到身後傳來一陣車子的鳴笛聲。
“瑟琳娜,你怎麽會在這裏?”顧北北上車,好奇的問。自從上次那件事情,顧北北就已經徹底了解了瑟琳娜單純外麵下的深沉城府,所以對她,她是有些戒備的。
瑟琳娜微微淺笑著,一張精致的混血臉龐漾著嫵媚,“我是來特地找你的。”
“找我?”顧北北眨眨眼,不解的問,“找我做什麽?”
“給你個東西,保準你會喜歡的。”瑟琳娜將手裏的小型攝影機拿給顧北北,“看看吧。”
顧北北預感到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但她還是接了過去,硬著頭皮打開了裏麵的內容。隻是一瞬間,顧北北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她錯愕的瞪大了圓眸,震驚的看著瑟琳娜,“你、你怎麽會有這個的?”
“接著看完,你裏會有你意想不到的精彩。”瑟琳娜笑的詭異,不禁讓顧北北打了個冷顫。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視頻裏麵的麵目扭曲猙獰的男人,隻是瞬間淚水便翻湧而出了。
她怎麽都不敢相信,短短的一段視頻,居然徹底顛覆了她印象中那個溫文爾雅的大哥。隻見他迫不及待的撕裂的自己的衣衫,俯身上前就想要非禮自己。原本她是接受的,可驀地卻又推開了他,可是大哥像是不放棄一般,對著她又啃又咬,最後還拿出了攝像機說是要留下證據……
如果說這些在顧北北的接受範圍之內,那麽下麵一段話就遠遠超出了顧北北的接受能力,她傷心欲絕的聽著大哥對她殘忍的言語侮辱:顧北北,你這個下賤無恥的破鞋!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可是才短短的幾個月你居然就移情別戀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無恥墮落的女人,我今天非要上了你不可!
“不!這不是大哥說的!你誣陷我大哥……”顧北北怒瞪著瑟琳娜,一雙含淚的眼眸充滿了指控。
“嗬嗬!顧北北,別傻了。你知不知道這段視頻我是怎麽得來的?”瑟琳娜陰寒的開口,一雙漂亮的眸子此刻卻變得異常詭異森冷。
“我不要聽,我不會相信!大哥不會那麽對我的……”顧北北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她不相信那麽疼愛她的大哥,怎麽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這一定是瑟琳娜的陰謀,一定是的!
瑟琳娜不屑的看著顧北北,像是故意要刺激她一般冷冷開口,“這東西是我從你大哥辦公室的監控錄像上取下來的,你不信也得信!”
顧北北難以置信的盯著瑟琳娜:“怎麽可能?如果這是真的,你怎麽可能會得到?”顧北北瞪著她,對於瑟琳娜的話她一句都不相信。
“顧北北,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紀謹言就是帝尊的總裁,昂龍的首領。而昂龍就是美國最大的黑幫組織,你覺得我作為上一任昂龍首領的女兒,拿這點東西困難嗎?”
瑟琳娜的話讓顧北北一怔,她停止了抽泣,凝視著瑟琳娜那張扭曲的精致臉頰忽而開口問道,“這麽說,那條手鏈也是你故意放在我大哥辦公室裏設下的陰謀詭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