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不想牽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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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到江銘晟回話,我真的掛了電話,他在陪客戶我不想牽絆他,我一直都不想牽絆他。
    傻乎乎的就那樣坐在寒冬夜晚的公交站台下,等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路燈灑出寂寞的光暈,伴隨著我孤單的身影,成了冬天夜晚最淒涼的畫卷。
    真的很累很累,累的我想拋棄一切,然後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一個叫做遙遠的地方,從此忘記所有我不能忘記的人和事。
    可是,我能拋棄嗎?世界原本就不是屬於我,我能拋棄的是一切的執著。萬物皆為我所用,但非我所屬。
    昏昏沉沉,意識不清,我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圈住,這個懷抱我是那麽的熟悉,又是那麽的依賴與渴望,就像是吸毒,戒也戒不掉。
    “來茴,來茴……”
    耳邊傳來陣陣呼喚,那是我多麽渴望聽到的聲音,夾雜著深深的關切。
    可是我一句話也不出,我已經被燒的糊塗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被人抱起,然後被人帶到了一個地方,最後手臂上傳來被針紮的麻痛,隻是麻痛,一點點。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所在的地方並不陌生,是碧水軒,江銘晟送給我的家。
    左邊的手臂上輸著液,右邊的手臂被什麽東西壓的麻木了,我扭轉視線,迎上的是我愛到骨子裏的男人,他躺在我身邊,肩膀壓在我的手臂上。
    我扯過自己的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就那樣靜靜的凝視他,這張熟悉的臉龐,在我眼前晃了四年,我恨了他三年,愛了他一年,如此鮮明的對比,卻推翻不了愛比恨深的結論。
    喬楚飛說,江銘晟有那麽好嗎?不愛不行嗎?我真想問問他,他懂不懂什麽是愛,隻有真正愛過的人才知道,愛上一個人,要想不愛到底有多難?不是我太執著,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亦是如此,愛一個人愛到心的時候,要想把那個人從心裏磨滅掉,除非連心一起滅掉,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嗓子一陣幹澀,我忍不住輕咳,江銘晟立馬敏感的醒了,他坐起身,緊張的問我:
    “好些了沒有?”
    我點點頭,沙啞的說:“好些了。”
    他伸出手掌摸了摸我的額頭,感覺燒明顯退了,接下來就是訓斥我:“你身體不舒服為什麽不跟我說?”
    麵對他關心的質問,我心裏有絲絲暖流悄悄的灌入。
    “你陪客戶很重要,我不想打擾你。”
    我說的是事實,可江銘晟很不高興,他冷著一張臉說:“你認為什麽都比你重要嗎?”
    他的言外之意我自然是聽的出,心裏愈發的感動,但也同時很惶恐,如果我把林美琪的事情跟他說了,他還能一如既往的關心我,那麽我就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發自內心的關懷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公交站?”我有些疑惑。
    他還是不悅的瞪我,把我裸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放進去,溫潤的說:“你掛了電話我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你聲音怪怪的,就開車來了碧水軒,結果發現你沒回來,又想起你說在等公車,就一路趕了過來。”
    他一邊訴說,一邊繼續瞪我,瞪完了接著說:“結果在公交站,還真讓我撿到了半死不活的你。”
    我忍不住心裏的感動,輕笑了笑,笑完了還不忘打趣:“幸好是被你撿到了,要是被別人撿到了,真不知道我會有什麽下場。”
    他習慣性的彈我額頭,不悅的附和:“你還知道下場兩個字?我以為你堅韌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江銘晟一直陪我坐到了天亮,一夜沒睡,他的臉上難掩疲憊。
    “你睡會吧。”我支撐著坐起來。
    他趕緊按我躺下去,穿上西裝外套,看了看手表的時間說:“上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你好好休息,我會安排人過來照顧你。”
    我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等會打電話讓洛慧過來就好。”
    自從陳媽回去照顧她女兒後,我就再也不習慣接觸陌生的人。
    江銘晟知道我性子倔,俯身在我額頭上吻了吻,又替我掩好被子,囑咐說:“記得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晚點過來看你。”
    他走了,偌大的房子一下子變得冷清了,我拿起手機給洛慧打了個電話。
    十五分鍾後,洛慧準時趕到,一見我就誇張的尖叫:“怎麽病了?跟江銘晟吵架然後晚上跑出去晃悠凍著了是不是?”
    她自以為是的亂下結論,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瞎猜什麽,去給我弄吃的。”
    她進客廳轉了幾圈,過一會跑來對我說:“你這房子裏有什麽吃的?”
    “沒有。”我淡淡回答。
    “沒有你讓我給你弄什麽吃?”她眉頭一挑。
    “有吃的,我還叫你來幹什麽!”我反駁。
    洛慧立馬坐到我旁邊,小心翼翼的問:“你老實說,是不是被江銘晟拋棄了?”
    “滾!”我吼了句,怎麽動不動就說些我不愛聽的話。
    “哎喲,你別激動嘛。”她安撫我,接著說:“我就是覺得奇怪,首先你病了他怎麽都不守在你身邊,想想之前我們被齊珍珍打的時候,他那叫一個體貼啊,可是現在……現在,就算他不在這裏,也好歹要找人照顧你吧,把你一個人扔這不管不問的,什麽意思嘛!”
    洛慧一臉的義憤填膺,我沒好氣的笑笑,用力的掐了她一下,調侃道:“說你眼光短你還不信,什麽都不是看表麵的,江銘晟昨晚陪了我一宿,你來的時候他才剛走,而且不讓別人來照顧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是陌生控你不是不知道……”
    聽我這麽一說,洛慧恍然大悟,接著長長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已經這樣了,你可不能再像我這樣。行了,我去附近超市給你采購點吃的,你先睡會。”
    她關了臥室的門,我的手機又響了“喬楚飛什麽事?”我無力的詢問。
    “你今天沒上班?”他在電話那頭很肯定的質問我,“我剛去你們律師所找你了,那個叫什麽趙大娟的……”
    “是趙小娟……”我打斷他的話,沒好氣的糾正。
    “管她什麽娟的,反正就是她說的,說你生病請假了,你怎麽了?”
    聽著他關切的詢問,我感激的回答:“沒怎麽,就是有些感冒,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住哪裏,我去看看你。”他不死心的追問。
    “不用了,沒什麽事。”我趕緊拒絕,孤男寡女的,我可不想讓江銘晟誤會些什麽。
    “我還有事跟你說呢,電話裏說不清楚。”他不容拒絕的強調:“必須要今天說。”
    無奈的歎口氣,他說必須要今天說,我還能說什麽把地址報給他,既然他要來就讓他來吧,反正洛慧也在,倒沒什麽大問題。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還沒睡多久,忽然聽到臥室外有爭吵的聲音。
    “你找誰啊你,鬼鬼祟祟的你想幹什麽?”是洛慧的聲音。
    “我找季來茴,你是誰啊你?我在看門牌號,什麽鬼鬼祟祟的,怎麽說話的!”
    這個是喬楚飛的聲音。
    我支撐著坐起來,用力的喊了聲:“洛慧……”
    然而我虛弱的聲音根本就抵不過外麵的爭吵聲,外麵那兩人像是比誰聲音大,越吵越來勁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下了床,頭重腳輕的走到門邊,開了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兩個人一看我出來,立馬停止了爭吵“來茴,你怎麽出來了?”
    “來茴,你好點沒有?”
    麵對兩人同時關懷的聲音,我苦笑笑:“再不出來,你們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誰跟她打呀,好男不跟女鬥。”喬楚飛鄙夷的撇了眼洛慧。
    洛慧立馬反唇相譏:“好女不跟瘋狗鬥,跟他打髒了我的手!”
    我瞧著這兩人牙跟毒似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好了,都是我的朋友,別不給麵子啊,我還在病著呢,吵什麽吵。”
    假裝頭痛的揉了揉額頭,洛慧立馬撫著我說:“快回床上躺著去,我去給做飯。”
    我重新躺回床上,喬楚飛搬了個椅子坐在我床邊,洛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去了廚房。
    “什麽事說吧?”我直視著喬楚飛,等他說出什麽重要的事,今天非說不可。
    “其實是好事,說出來你一定非常高興。”他表情有些激動。
    我愈發的疑惑了,什麽事能讓我非常高興?看喬楚飛臉上的表情十分鄭重,不像是逗著我玩的“到底什麽事?”我有些受不了他賣關子。
    “關於林美琪的。”他將頭往前湊了湊,很神秘的說:“你知不知道她的過去?你一定不知道對不對?”
    我的心咯噔一聲,有一絲不詳的預感,我沒有告訴他我知道,隻是催促他趕緊說。
    “原來她現在的家世背景都是假的,什麽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資深會計,全都是假的,她真正的背景說出來嚇死你,她父親是個賭鬼吸食大麻四年前就死了,而她母親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他父親死後就跟人家跑了……”
    喬楚飛短短幾句話聽的我心驚膽戰,這些話我並不陌生,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聽誰說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我冷冷的質問。
    “哎,現在誰不知道啊,電視上,報紙上,消息滿天飛……”喬楚飛愉悅的笑笑:“第一次看她就不是什麽好女人,果然是多行不義必自弊!”
    我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半晌才反應過來,猛的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為什麽會這樣?這些消息是誰放出去的?那林美琪現在人呢??”
    喬楚飛盯著我激動的情緒十分詫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說:“來茴,你別激動,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我哪知道這消息是誰傳的,我也是早上上網的時候看到才來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