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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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住了,臉部的表情越來越僵硬,或許他是在內疚,又或許他是在逼自己接受,這個已經成為事實的事實。
    “來茴,不要結婚好嗎?隻要你肯原諒我,這一生我會拿命來愛你……”
    這是在懇求我嗎?這是當初我倒追的林默嗎?原來,我曾經心中完美的愛人,也會說出這般幼稚的話。
    一生是最遙遠又不可及的字眼,我比誰都懂一生意味著什麽,就目前的我來說,就算他肯愛我一生,我也不一定有一生來讓他愛!
    對於身患絕症的人來說,一生這類承諾是最不實際,也是最不需要的很多東西對我來說一次就夠了。錯過終究是錯過。
    “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林默不是那種為了前途而出賣愛人的人,在我們相愛的那些年,沒人比你更了解我,所以請你相信,我當初說出那樣的謊言真的是有苦衷的……”
    他還在解釋自己是有苦衷的,孰不知,這些對我來說真的真的已經不重要。
    麵對我至始至終的冷漠,林默的眼神愈發憂鬱,他走到我麵前,雙手抓住我的肩膀,顫聲說:
    “來茴,我當年欺騙你我父親死了,其實他並沒有死,他隻是患了癡呆症而已,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已經去世,是他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卻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因為常年受村裏人欺負和虐待,被逼成了癡呆症……”
    “村裏有幾個混混,經常毆打我父親,逼他鑽褲襠,逼他喝他們的尿,那些人根本就不把我父親當人看,整天以折磨他為樂,那時候的我有什麽力量與他們對抗?”
    “你不會知道,我曾經幾次因為受不了他們虐待我父親,而與他們拚命,最後卻被打的昏死過去,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不再以折磨我父親一個人為樂,而是以折磨我們父子為樂,不管怎樣毆打我都沒有關係,讓我不能忍受的是,他們竟然拿我父親威脅我,逼我給他們下跪求饒”
    “你應該明白,那對清高的我來說比死還難受,而我如果不跪的話,我和我父親可能就會死在他們手上,我一個人死了沒關係,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父親去死,他已經很可憐了,我和他相依為命那麽多年,我怎麽能忍心看著他在我麵前被人活活的打死……”
    林默的聲音開始哽咽,眼裏有我不曾看到的痛苦,那樣的眼神即使我早已經對他失望透頂,卻還是會很感覺到痛。
    “想到你的時候,我的心更是痛的無與倫比,就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江銘晟找上了我,他問我敢不敢為了你努力把自己變的成熟穩重優秀,然後還一如既往的愛你?那時我多麽想說我敢!可是麵對我的處境我的家庭,我有什麽資本說敢?”
    “那時我的心你能明白嗎?我連我父親都保護不了,我連幾個小混混都對付不了,我拿什麽來給你幸福?拿什麽來保護你一生一世?而江銘晟的一句話,更是讓我的心仿佛像揉進了一堆玻璃渣,痛的血肉模糊。”
    “他提的要求我起初並沒有答應,隻是當那一晚,我又回到家,看到了蹲在角落裏的父親滿身傷痕,睜著驚恐的雙眼無助的看著我,終於讓我覺得沒有什麽比強大自己更重要,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保護自己的愛人,才能在向我提出條件的人麵前,自信的回答——我敢”
    林默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他迅速的用手擦試掉了,即使速度很快,我還是看見了。
    他說的這一切我真的不知道,自認為當初那麽相愛,我卻對他的家境一無所知,他的這些話確實讓我很震撼,可是再怎麽震撼也改變不了我已經不再愛他的事實,我不認為賣了我就是愛我的表現,我更不認為四年後,跟我說出當初的苦衷,我就必須要原諒,然後,我們再回到原點。
    一陣風揚起,卷起了地上的樹葉,做了這麽久的聽眾後,我終於不再沉默。
    “林默,看在你過去真的是被逼無奈的份上,我就暫且原諒了你,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真的不再愛你……”
    曾經我以為我和林默的感情是最牢不可破的,可如今,我才發現,我愛江銘晟遠遠勝過於愛他,他比林默好在哪裏,我也說不清,隻知道那是一種即使倒追也追不來的可貴愛情!
    “我現在愛的人是江銘晟,也許你覺得不可思議,同樣的,我自己有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感情這種事又有什麽是絕對的呢?四年的時間不算很長,就像你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一樣,才四年而已,就是這四年,我的感情天平發生了傾斜,當然讓我傾斜的源頭自然是來自於你當初的欺騙。”
    沒有再給他解釋和爭取的機會,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出了那片樹林,腳下踩著一片片枯落的梧桐葉,我終於明白,我和林默,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回到碧水軒已經是深夜十二點,掏出鑰匙開門,我竟然在漆黑的客廳看到了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當然這個人肯定是江銘晟。
    “怎麽坐在這裏?”我沒有開燈,借助月光走到他麵前,柔和的詢問。
    他一隻手撫摸我的臉頰,慵懶的問:“怎麽才回來?”
    “我……去見了一個老同學。”
    他一聽老同學,手掌僵了僵,隨意的問:“該不是林默吧?”
    我詫異的抬眸,不可思議的問:“你跟蹤我了?”
    “沒有。”他簡單回答。
    “那你怎麽知道?”
    “難道你真的去見他了?”他反問我。
    “是的……”
    因為不愛了,所以可以坦然答之,若是因為還有愛,必然是會有所隱瞞,而我正是因為不愛了,所以才決定對他坦然。
    一瞬間的沉默,江銘晟仿佛有些意外:“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沒問。”這是事實,我確實沒問,我甚至連上次那張神秘照片的事,也連提都沒提。
    “那你們都說了什麽?”
    “我沒有說什麽,他跟我說四年前離開我是有苦衷的。”
    江銘晟聽了這句話很不高興,他聲音不悅的質問:“那你相信了?並且原諒他了?”
    我恩了一聲,接著又說:“我相信他確實是有苦衷才出賣了我,所以我原諒他了,可是我原諒他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再回到從前,我很明確的告訴他,我即將要成為江太太……”
    對於這個回答,江銘晟甚是滿意,他抱起蹲在地上的我,在黑暗中捕捉到我的雙唇,繼而又是一個綿長而專注的過程。
    江銘晟想要我,我卻及時的製止了,我告訴他,我今天有些累。
    他即使再想要,他也不會勉強我,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我,他遺憾的說:“真想再變成過去的惡魔,不顧一切的把你吃掉……”
    我被他一句話逗的大笑,笑完了就催促他回床上休息,他說要一起,我說我要洗澡,其實洗澡隻是幌子,我真正的無奈是,我還要吃藥。
    江銘晟無奈的進了臥室,我則進了浴室,關了門,打開花灑,這個澡我勢必要洗很長時間,要洗到江銘晟完全進入夢鄉如果他還醒著,我是絕不能吃藥的,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去做。
    閉上雙眼,讓花灑的水從頭到腳,把我淋漓盡致的衝了個遍,身體的變故,林默的歸來,情敵的虎視眈眈,無一不是我心裏揮之不去的夢魘,活的這麽辛苦,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我不能死我也不想死,我死了江銘晟怎麽辦?我的父母怎麽辦?誰來替我兌現當初許下的諾言?更重要的一點,我舍不得死,舍不得離開江銘晟,舍不得這份好不容易等來的愛情和婚約。
    砰一聲,我又跌落在浴室的地板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從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漸漸習慣,一個不算很長的過程。
    “來茴,來茴,怎麽了?我怎麽聽到好像你摔倒了?”
    浴室的門被敲的咚咚響,江銘晟焦急的在門外詢問我,他竟然還沒有睡,並且他還聽到了我摔倒在地的聲音這一次比前幾次更嚴重,前幾次摔倒了過一會力氣緩上來就能站起來,可今晚或許是因為見到了林默,讓我受了一些刺激,不僅沒有力氣緩和,連著肌肉都開始痛的要命。
    耳中回蕩著張教授那天跟我說的話:“你現在初期犯病隻是破了傷口會流血不止,漸漸的病情加重你就會感到肌肉疼痛,甚至會有萎縮的可能,你要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並且一定要杜絕懷孕,不光你身體裏攜帶的血液會影響胎兒的健康,你現在吃的藥更是對胎兒危害極大。”
    這些話句句都像刀一樣割著我的心,我一直都不敢想也刻意的不記得,可此時身上的疼痛,讓我想忘也忘不了“我沒事,剛才是沐浴露掉地上了。”努力鎮定,我強忍著身上的痛楚感,假裝什麽事也沒有的回答他。
    “真的?我怎麽聽著像人跌倒在地的聲音?”
    幸虧我進浴室的時候反鎖了門,不然這會江銘晟一定衝進來了。
    我身患絕症,江銘晟毫無所知,並不是他不關心我,而是我太會掩飾,任何會引起他懷疑的地方我都刻意隱瞞的很好。
    “騙你幹什麽?我這麽大的人了洗個澡還會摔地上?你是不是又想對我伸出魔掌,故意來找茬的?”
    看我隨意的開玩笑,他終於相信真的是自己聽錯了,聽著他腳步挪動的聲音,我鬆開了掌心的一塊香皂,原本一塊方方正正的香皂,此刻已經被我握成了一堆皂泥!
    真的很痛很痛,痛的我都快要撐不下去,外麵被我藏起來的藥裏麵有張教授開的止痛散,可是我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隻能咬著牙忍著痛的告訴自己:“季來茴,即使再怎麽痛的要死掉了,你也得忍著,為了你愛的人再痛也要忍著,一定要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