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章 劫持刀疤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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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者睜開眼,不悅地說:“怎麽這麽點小事還沒辦好?別跟那些當兵的囉嗦了,隻要他們有什麽要求,都給滿足——總之,快點把他們打發走,就行!”
    中年胖子答應道:“好,我知道了。。”
    “哼——你知道什麽?上邊的人,還有南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要揪我的小辮子!這種時候,你居然惹上了軍隊?惹誰不好,惹我掌握不了的特種部隊?你呀,咳咳——!”
    長者說到後來,情緒過於激動,喉嚨有些幹癢而咳了起來。
    以中年胖子的層次,還無法知曉上層權力鬥爭的詳細內幕。不過,他倒也知道自己依托的這位長者,是保守派勢力的一個重要人物,因政績突出而即將極有可能能為政治局委員,所以一直備受各方的矚目。
    聽長者的口氣,似乎他正受到兩個派別的聯合打壓,情況不妙。
    胖子對此當然憂心,但也不敢多問,趕緊雙手端起一杯清茶,奉到長者麵前,“您老息怒!喝口茶潤潤嗓子,我該做什麽,您隻管吩咐。”
    長者接過茶,喝了兩口,歇了一會後,又接著說道:“也沒什麽好說的,你隻要維護好山江市安定團結的穩定局麵就行了!嗯,現在你該明白,幾年前我為什麽讓你堅決打擊黑槍、杜絕槍支泛濫的原因了吧?”
    “不就是配合反貪掃黑,做出一番政績嗎?”胖子顯然沒有領悟,其他書友正在看:。
    “不止!除了那些,更重要的是,讓你能牢牢控製住山江的局麵嘛!比如這次吧,要是那個老九的身上有槍,萬一他逼急了,把那個女兵給殺了——你以為。部隊的那些人,會像今天這麽克製嗎?”
    胖子恍然說道:“還真有點懸!還是您老有先見之明啊。”
    這記馬屁雖然直白了點,長者還是很受用。
    他眯上眼睛,慢悠悠地說:“學著點吧!這些黑社會,根本是掃不幹淨的,所以你要學會控製他們,為我所用。其實——這次,讓那些特種兵教訓他們一頓,也不是什麽壞事!省得這幫人翅膀硬了,不聽話!”
    “您老說的是。”胖子連連點頭。“這一年多,那些黑老大們,越來越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長者微微一笑。。“這回啊,他們被揍疼了,也就該長點記性了。不過,你等那些特種兵一走,還是快點把他們撈出來。打一巴掌。還得給個甜棗吃嘛!”
    胖子心領神會地說:“是,我明白。”
    長者向沙發上靠了靠,問:“還有事嗎?”
    胖子猶豫了一下後,說:“有件事,我想和您匯報一下。”
    “說吧。”
    “這事兒,也不算什麽大事。我也是今天看卷宗報告,才發現的。”
    長者睜開眼,不滿地斜了他一眼。“有話就直說!你這個猛張飛,什麽時候也變得磨磨唧唧了?”
    胖子訕笑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向長者,“是這樣,那個被砍的女特種兵。名叫蒲英!”
    “有什麽特別?”長者卻一時沒反應過來。
    胖子提示道:“蒲英,就是蒲天華的女兒。”
    聽到“蒲天華”這三個字。長者的瞳孔猛地一縮,本來靠在沙發上很放鬆的身軀,也突然變得緊繃——這個樣子,有點像忽然發現危險逼近的野獸,第一時間做出的防禦反應。
    但當他和胖子的眼神一碰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在屬下前麵失態了。
    於是他順勢微微前傾著身子,垂下眼皮,若有所思地說:“原來是天華的女兒啊!她居然是特種兵?天華,倒是教女有方嘛。”
    “是啊,真沒想到,當年那個文文靜靜的小丫頭,居然身手這麽厲害,可以一人單挑二十多人。”胖子的口氣裏,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懼意。他可是見過兩名被蒲英殺死的死者照片,留下了深刻印象。
    長者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怎麽?害怕了?”
    “不是。我一堂堂公安局長,怎麽會怕她?隻不過是,有點,有點意外罷了。”胖子正是“打黑英雄”張利軍。
    “行了,我知道,你是怕她找你報仇吧?放心好了,那事兒你不是做得很幹淨嗎?這又都過去快三年了,就算知道一點影兒的人,也早就死的死、走的走——就算天華的女兒是特種兵,本事再大,她也不是福爾摩斯,你怕啥?”
    張利軍表麵上連連稱是,心裏卻在想:恐怕不隻是我害怕吧?你突然間變得這麽多話,難道不是心虛嗎?
    長者倒是渾然不覺,接著說道:“不過,雖然她啥也不知道,你還是要快點把她送走了,免得夜長夢多。。”
    這同一天晚上,正義和邪惡兩方麵的人,竟然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塊兒去了——那就是快點把蒲英自衛殺人案給了結,其他書友正在看:。
    不過,世事往往不以人們的意願為轉移。
    第二天,當蒲英來到拘留所,隔著單麵透視玻璃指認那天參與圍攻她的人時,卻有了意外發現。
    她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將首惡九哥和那天他帶的人一個個地認了出來。但是對小胡子、禿頭、刀疤三個人,她卻做了特別說明,將他們和那二十來人區分出來。
    旁邊負責記錄的警官,忍不住要確認一下,“你的意思是,這三個人隻是有偷竊和搶劫行為,卻沒有犯下故意傷害罪。”
    蒲英笑了笑:“小胡子和禿頭,他倆倒是想傷害我來著,可惜沒傷著。至於那個刀疤,就比較識時務了,一見形勢不對,就趕快溜了。”
    “可是要照你的證詞,這個刀疤就隻是個從犯,罪名很輕的,隻需拘留教育一下,就可以放出去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管刀疤以前幹過什麽壞事,至少我沒看見。所以我也不能誣陷他,對吧?”
    “那倒是。好吧,你看看這上麵的記錄沒有錯誤的話,就在下麵簽個字吧?”
    英接過記錄本,拿起筆,快速瀏覽起來。
    那警官則按下按鈕,讓對麵房間的人把犯罪嫌疑人都帶出去。
    蒲英很快簽了名,遞回本子。
    “謝謝你的配合。”警官和她握手,表示感謝。
    “是我應該做的。”
    “行了,這下很快就可以給他們定罪了。走吧。我們走這邊出去。”
    警官走在前麵帶路,蒲英跟上的時候,無意識地又往玻璃另一邊看了一眼。
    那邊的小混混正排著隊。側著身子,一個個地向外走。
    蒲英正好看見了刀疤的側臉,是幾乎看不到刀疤的那半邊臉。
    這張臉,雖然瘦削了一些,但是看上去還有幾分英俊——但這不是引起蒲英注意的原因。
    蒲英是發現他的耳廓上。有個不太明顯的小缺口。
    這讓她馬上想起了辛警官找人做的那張阿寬的畫像,那上麵也同樣標識了這麽個特點。
    人像拚圖,當然沒有照片那麽惟妙惟肖。要讓從沒見過阿寬本人的蒲英,就憑那個畫像來認人,她肯定沒把握。
    但是,耳廓上有缺口——這樣的特征。可是太少見了,比高鼻梁、大眼睛、臉上有顆痔什麽的,靠譜多了。
    雖然那畫像上沒有刀疤。但蒲英還是不能不懷疑這個人,就是她和馮垚希望找到的那個線索。
    她生怕自己看錯了,又貼近了玻璃,更仔細地看了幾眼。
    那警官回頭一看,奇怪地問:“怎麽了?”
    “沒什麽。”蒲英用手摸了摸那玻璃,偏著頭打量了幾下。說:“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單麵玻璃,覺得挺好玩的。你說,那邊的人,真的看不見我嗎?”
    她做出的稚氣動作,配合二十歲的年齡,倒是沒讓這位警官生疑,好看的小說:。
    他笑著說:“那當然了,你看他們在那邊的眼神,就知道了嘛。”
    “嗬嗬,簡直是魔術玻璃。”
    蒲英又裝作地摸了摸玻璃,才跟著警官走了出去。
    她的這番做作,是因為信不過對麵的這位警官。當然,他也許就是個普通小警察,但是在聽說了父親的事後,又在馮垚的教育下,她現在對山江市的所有警察都會留個心眼了。
    到了房間外,蒲英很快拉著一直等著她的馮垚,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後才把她的發現說了出來。
    “好,不管他是不是阿寬,你都做的很好!”馮垚表揚了她的沉著。
    “那我們現在怎麽做?”
    馮垚指了指大門外,“守株待兔。”
    他們回到停車場,和李琪會合後,將車子開到拘留所外的大街上,將車牌蒙了,靜靜地等著。
    不久之後,刀疤拄著拐杖,和小胡子、禿頭慢慢地走出了拘留所大門。
    小胡子因為躲到了鄉下,倒是涉案人之中唯一沒被女特種兵打斷腿的家夥兒。他後來是被總管派人找出來自首。現在,又因為蒲英的證詞而免於起訴,被放出來了。
    不過,小胡子的那張臉可比瘸腿的刀疤和禿頭,苦多了!
    他也知道,自己給幫裏惹出來這麽大的禍事,總管也罩不住他了。等九哥那些人出來的時候,他就等著被他們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死無全屍吧!
    不過有時候,明知道躲不過去,小胡子也豁達了起來。
    他拍著兩人的肩膀說:“走吧,趁哥哥我今天還活著,我請客!”
    禿頭倒也有幾分香火情,勸道:“你也別急,等九哥出來,你給他磕幾個頭,我們在幫你多說幾句好話,也許九哥能饒了你!對了,刀疤哥這次可是救了大哥!要不,讓刀疤哥幫你在九哥和大哥麵前求求情?”
    小胡子聽他這麽一說,也忍不住看向刀疤,目光中帶著祈求。
    刀疤避開了他的目光。
    他一直對小胡子沒好感——又蠢又不聽人勸,惹出來這麽大禍事,豈是說幾句好話就能揭過去的?
    “我就不跟你們一路,我走這邊。”
    刀疤交代了一聲,就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另一條路。
    小胡子雖然失望,但也知道這個刀疤已經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了,隻好攙著禿頭,和刀疤反向而行。
    “到現在,我才知道,隻有你——禿子,夠義氣夠朋友。”
    “別這麽說……”
    禿頭還沒安慰小胡子幾句,忽然聽到後麵傳來刀疤的一聲驚叫——“你幹什麽?”。
    他和小胡子回頭看時,隻看到那邊路上有一輛城市suv敞著門,刀疤那條打著石膏的傷腳和那根拐杖正被收進門內。
    很快,那車在車門關上的同時,就飛快地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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